麗人爸爸 第三學期 聲名鵲起 四十三 尋人
    葉君山走出成康大廈,心中躊躇滿志。隔著大廈前面的停車場。中山路上正車水人流,桔紅色的夕陽將車河流中的每一輛頂部都染成一層深色,而城市的曖風又將車塵人囂送入來。這本來是讓人有些心煩意亂的,不過現在他卻是感到心眼皆活,神意全暢,簡直想放聲大笑了。

    「葉總,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啊!!」,跟在他身後。為他提著公文包的男秘書不禁說了句。

    「哦。是呀!!」,葉君山漫不經心的答道。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了走階,行向了葉君山自已的車子。秘書打開了車門,全職全責地先讓老闆進去。低頭躬身的同時。心中也在咕嘀。什麼時候這個的中年男人也是笑逐顏開了呢,要知道這個男的在進入成康大廈兩個小時前還是怒氣沖沖,一直扭著手的,但是為什麼一出來後就宛如換了個人般,笑容滿臉,那平日本來不靈便的腳伐也輕快許多了。

    出於第一直覺,他感到這與成康集團公司最近的公司上層管理內訌有關。成康集團作為葉家的龍頭企業,整體資產幾乎佔了家族企業總資產的六成。重要性不言而喻。自從去年唯一能鎮壓局面的葉重老爺過世後。為爭奪這個巨大集團公司的控制權,葉家嫡系眾多兒孫都是展開了競爭,其間的鬧出的彼此攻擊的醜聞已經讓三立報系和蘋果日報等大報炒上天去了。人人都知這個去年台灣二十大企業中排行第十一位的成康集團已是內部搖飄。

    葉君山是葉重倒數第二個兒子,按長幼和輩份來說。在競爭中相對於其它人來說,是處於相當不利的地位上的。並且向來也不太得葉老爺子青眼。不然他不會給排除在成康集團核心管理層外,先被放在南部的高雄擔任一家子公司的總經理。然後就被放在大陸上海擔任分公司的董事長。

    不過孔秘書也真正明白自已這個面色陰沉,平日就是少言默然的頂頭上司的可怕。他的野心和雄圖是大到令人吃驚的地步。後發制人一向是他的專利。在這些日子中,他在外人面前都是泰然自若,不動聲色。不過易秘書知道他在自已這個心腹面前是如何的情緒失控,失望與渴望都在折磨著他的心。

    只是現在他開始情緒明顯好轉。是不是那種群起競奪的情況發生某些自已不知道的變化。現在成康集團名義上由葉老爺子最第寵的長女葉三小姐執掌,實際上決定一切事務的是基本由葉家各派系的人組成的董事會。葉三小姐在外人的印象中是一個很低調。並且無慾無求的中年婦人,年逾四十還沒有嫁。並且在台北著名佛廟圓光寺出家過三年。又是美以美教會台北教友會的執事。一向不插手家族企業管理的,由她這麼一個於此時執掌葉氏集團。明眼人都是心中有數。那只是一個過渡角色罷了。

    真正葉氏掌門人決定戰才開始呢!!

    這個老闆今次返台,進入成康大廈,是不是昭示了些什麼。要知道一向他是只管家族其它企業的業務。從來沒有沾過成康集團的管理的邊的。

    「小孔。你在想什麼呢。還不快點開車!!」。老闆的一聲叫喊讓他中斷了想法。他不滿地伸出胖短的五指敲打著窗口。

    「是的。老闆。馬上!!」。孔秘書說道。

    他不再多想,忠心耿耿並且不亂說話亂開口是他的特長。這也是葉君山之所以從許多人挑中他作為秘書的原因之一。只是現在他們發現離開的時候已經錯過。

    因為有人找上他們了。那是一輛雪白的凱迪拉克,在陽光下茶色的玻璃窗正閃起柔光。那輛車子本來他們在走出成康集團時就注意到了,當時它正緩緩開進來。成為停車場中的焦點。

    現在這車子在保安面前停了一會後。仿是問詢什麼問題。就是向這邊開來。

    葉君山瞇起了眼睛,看樣子是針對自已來的。到底是誰呢??

    他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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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駛到兩人的車前,停下來後。從其中走出兩個白人男性來。雖然還沒有走近,葉君山已是敏感地發現其中左邊那位稍高的男性那塊掛在脖子才插入胸前衣袋一半的身份牌。

    不由心中咕嘀了一聲。

    真是該死。為什麼AIT的人會找上自已呢。他面色沉了下來。AIT雖然只是美國人在台灣的一個小小辦事處。不過實際上卻負擔著美國與台灣之間的經濟,政冶,僑民,旅遊,外交諸多事務。儼然一個使館樣子。只是格於與大陸關係,不能取得一個正當名義罷了。現任AIT主管譚奕信背景很大,他父親曾經是前一任美國總統的首席幕僚長,在華盛頓人脈廣泛。

    並且譚奕信這個人為人老成。在有關台灣政冶事務上謹言慎口,取重穩當,因此現在台灣政冶兩派都對他十分看重。由此AIT在台灣方方面面更是吃得開了,用民政黨的一個立委的話來說,他們那些洋人,實際上才是台灣政局的幕後主持者。

    不過對方找上來了,自已也不能裝作看不到。就在對方快走到車門邊時。葉君山才迅速地從車裡行出來。

    「你好,你好!!」。他用上自已最大的熱情伸出手去。與這兩個不速之客握手。

    兩個美國人與他見過面後。然後開始自我介紹。果然都是AIT辦事處的職員。高個子的是大衛。另一個欒斯。

    「那麼兩位找我有什麼事呢??」。葉君山微笑說。事實上他對這類會見感到很厭煩,在最近一段時間來。他聽說AIT陸續請了許多本省的企業家商談。不知說了些什麼。並且以在大陸上進行商業活動的人居多。

    華盛頓是不是又有什麼官僚心血來潮了??是不是又要對中國方面進行敲打了??不過卻是要壓到他們這些企業家身上去。其實他們何嘗想過參與政局問題,不過是為了賺錢罷了。

    這些洋鬼子可是真管得寬,隔著個大洋來干涉內政。要知道這裡可不是美利堅,而是中華民國!!他心中厭地想著。只是表面還不得不進行應付。

    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這兩個不受歡迎的來客問起的卻是另一方面。

    「請恕我們冒昧,葉先生。」。大衛很客氣,他說話時眼睛閃也不閃一樣。而對方則是在猜測他別在袖子上的那枚徽章是耶魯的還是斯坦福的。

    「請問貴家族是不是有一位葉淺眉小姐??」。

    「是的!!」。葉君山費了好半天才慢慢反應回來。然後又思索了半天。才從記憶深處的角落中回憶起來。「不過她與葉家已是早已失去了聯繫……」,遲疑了一會。他又開口。「其實她雖然名義上是我姐姐。不過實際上她已經不是葉家的人了。她恐怕早不在人世了,你們……」。說到這裡,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歎了口氣。對於這個與自已也是數十年相離,已是人情相容皆兩疏的姐姐,他感到彼此親情便是如游絲一樣淡了,平日偶爾想起。也覺得她就如那淡淡暮色,可有可無。

    現在被人突然問起,居然有種人事蒼桑的不堪。

    對方兩位想來也早瞭解一些情況,臉上沒有一絲驚訝的樣子。

    「葉先生,其實我們也事先知道一些。我們現在想知道的就有關葉小姐的後人。」。

    「對,葉小姐的後人據我們所知,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內。葉先生在大陸經商多年,有一些確切的消息嗎??」。另一個美國人開口了。

    葉君山終於明白了,他們之所以找上自已是因為這一點。不由有些啞然失笑。葉淺眉與葉家已是完全沒有關係了,自已為什麼會很有熱心地去她和她的後裔呢。

    「很抱歉,我大陸上事務很忙,因此一直都沒有空去理會這件事。」。他很直接的說。「我一點消息也不清楚」。他剛從大陸上回來,因此對於葉家已經有人請董明揚去處理葉重遺囑中關於葉淺眉後人的事,他壓根沒有聽說到。

    大衛張了張嘴。方又想說些什麼,不過另一邊的欒斯向他使了個眼色。他明白,這次是不可能從眼前的人嘴中得到些什麼消息了。

    有些不甘心,他客氣地表達了對打擾了對方的歉意。讓對方走了。

    在車子要開走前,葉君山在車中說道。「兩位先生為什麼不找其它的人呢,他們可能知道更多些!!」。

    兩個美國人面面相覷。然後互相聳了聳肩,攤開了手。其實葉君山所不知的就是這些天來這兩個美國人差不多已將葉家諸位都拜訪過一次了。

    看著車子開遠。看起來很斯文的大衛爆發了,

    「SHIT,IFUCKYOU!!」,他伸出了一根中指,大失風度地罵了一句粗口。那梳得很光滑的金髮也掠到眼角上了。葉君山雖然表現不失禮炸毀。不過那內中的倨驕讓這兩個小兵感到自尊有破裂的跡象。

    「那我們該如何辦??」。欒斯沉著臉說。

    此時大衛正忿忿地在往回走動著。一邊走一邊丟著手。聽到欒斯的話,他停了下來。臉上帶起了冷笑。

    「我們不幹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天哪!!」。

    「我們為什麼要聽那個從美國趕來的傢伙指手劃腳!!」。大衛憤憤的道。「那個狗雜種現在坐在有空調的房間裡面,而我們兩個得冒著太陽四處奔波!!」。

    「上帝!!」。

    「對,憑什麼。就因為他是主管的長青籐校友,又是國務卿等大人物的好友,甚至是一個億萬富翁!!」。大衛焦燥地說。他越想越是有理。

    「我們可是合眾在台協會的正式職員,不是給他跑腿的。」。他冷著臉。

    「欒斯,要不要去喝一杯??」。他抬起頭。大聲的道。

    「好主意。」他的同夥贊成這個主意。「不過有關羅傑斯先生的事情??」。他比較審謹。

    「不去管他,從今天起,我們不管這件事了,如果他問起來。我們就說因年代久遠。對方一點也不清楚。如何!!」。他的同夥吃驚地張大了嘴。好久才說出一句話來。

    「大衛,你真是有點瘋!!」。

    不過隨著這句話。他們這些日子來的調查工作也劃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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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響了起來。三秒鐘後。一隻保養得很好的手將那部紅色的電話拿了起來。

    「喔,大衛??」這個聲音顯得沉靜,甚至帶了幾分冷淡。這就是美國在台協會————一個不是名正義順的使館主管譚奕信的聲音。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對著話筒又說了幾句後。然後就是擱下了電話。

    然後這個年紀已經快近六十,不過氣色好得像只有四十歲的譚奕信先生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壓在轉椅上。深陷的眼眶中那灰色眸子望向了坐在這個辦公室對面沙發上的一個男性。

    「噢,羅傑斯,還是沒有。我的那兩個辦事員聽起來很有些怨氣呢!!」。

    他說話的對方是一個明顯就是成功人物的中年男性。他身材高大,坐在沙發上也是比尋常人高上半個頭來。現留著細細的絡緦鬍子,那是一張輪廓分明的白種男性的面,說不上很英俊,不過那微瞇起的眼角,和略帶冷淡的表情和多年下來自然擁有的氣質與風範使他仍是一個很受女性歡迎的男人。特別是那些才出大學不久的女生,那種成熟與漫不輕心的是誘惑力相當大的。

    他聽到譚奕信的話,將面轉了過來。表情仍是纖波不起。

    「我心中早有定數。」他的語氣安安靜靜。似乎一切都沒有出於他意料之外。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一樣。左手某處一閃閃著紅光。那是一枚戒指。

    「當然我也可以登載廣告,直接尋人。不過我想那只會招來一批蒼蠅。想到見到那些人,我就是內心作嘔。」。

    「因此。我情願自已一個人慢慢找。反正現在我是有的是時間??」。

    他雙手扶著沙發,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這樣完全顯出他高大的身材。

    「我敢說柏克先生要是看到你現在樣子,會很失望的!!」。譚奕信開口道。

    「也許吧!!」。

    「你現在看起來很頹廢,精神很不好。」。

    「克麗絲與我離婚了……」。羅傑斯走到了門邊。譚奕信怔住了。克麗絲是好萊塢有名的女影星,當年與羅傑斯結婚時人們都認為郎才女貌,天作之偶。譚奕信當年就是貴客之一。

    「你知道嗎??」。羅傑斯在門邊挺立著身子。「我願意將財產一半與她,只要她不離開。她還是選擇了另一個男人。並且給我拋下了一個又笨又無用的兒子。我得到了些什麼。」這個男人唇邊露出一絲苦笑。

    「什麼都沒有!!現在我心情實在很差,迫不及待想去旅行。」他從衣帽架子上取下帽子來。撣了下。然後戴在頭上。

    「下一個地方。你淮備到那裡呢?」。

    「泰國嗎??」。

    「不,我打算到中國去。找那個要繼續遺產的不明人士。」羅傑斯歎了口氣。「傑克,這也是我現在感到能何做的唯一一件事了。至少它能讓我明白,我還活著!!」。這個男人說完後。他就是大踏步走開。

    他離去仿讓辦公室中的時鐘也停止了移動。好一會後,在無形中卡察地一響。時間才又重開始流通。譚奕信無可奈何地搖了下頭。重新又拿起了另一台電話。開始他的另一個預約事務。

    「給我接行政院長張先生……」。

    有大大說本書是虐文,青衫先是感到驚訝,後來感到也有道理。因為本書虐了不少人了,真是對不起不知不覺自已居然就傷了這麼多心。好啦。青衫決定今後盡量少虐,林家的人個個不虐了。說來也是,書要寫得真實些。也不一定要虐人啊。青衫是自已筆控不當。

    青衫會一直更新這書的。可能再過幾天。青衫的時間就會充足起來了。那時候速度肯定能快起來的。向各位青山的大大躬身認錯!!!

    再一次認錯,

    第三次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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