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稿子,林紫紋向溫浩點了下頭。
「我先走了!!」。溫浩也是說道。跟著他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在窗外的夜色中,那飄飛的雪花分外的顯眼。校園已是一片的銀裝素裹,完全與幾天前不同樣子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好大啊!!」。他感歎地說。現在他都是穿上毛衣上。是那溫和的淺黃色。一看就是很舒服。
「當然了!!」。林紫紋回聲道。這場雪已是下了兩天沒有停了。在今天晚上。自已坐著張怡心的車子上塬時。也嚇了一跳。這歪歪斜斜的盤旋車道路面上的雪已是被壓成一層結實得很的冰。在夜色中幽幽發亮著。在上塬時,看到好如一條淡色的冰龍盤旋在黑沉沉的塬上。
張怡心當時還開玩笑說,搞不好車子就會上到半路就會倒到路邊的莊稼地裡去了。當時這也僅是玩笑而已。事實上車子好好地開上塬。然後就是同樣好好地停在校門外的廣場上。
「都複習好了吧,明天可是期末考試了!!」,溫浩笑著說。
這也是這個學期最後一周了。一周中六天全是考試。然後就是放假。長達一個多月的寒假。林紫紋這才想起自已竟是不知不覺又到了學期的最末。也莫名有了種歲月如江水的心情。
「差不多了。你也應是有把握吧!!」。她也是回應了一句。同時將那旁邊衣架子上的大衣的穿上。在廣播室中有空調的。但是外面不同。風雪漫天的。
「紫紋。你這外大衣的跟你可真配。你自已買的嗎??」。溫浩側著頭打量了下穿上了大衣。這件灰色的大衣直垂到腳膝處。嶄新得很。雙排扣西裝式的。束腰銅帶子。在領圍處還有配色毛飾邊。林紫紋穿上後,整個人顯得大方利索。秀麗明媚得很。
「……也算吧!!」。林紫紋笑笑說。其實這是張怡心死塞給她的。當時下雪後的星期天。張怡心就是拉著林紫紡到東大街一家專用服裝店。找了兩個女店子量了半天林紫紋的身高和腰圍,肩寬……,等等取得了大堆數據後。說是為林紫紋親身訂製一件冬大衣。
這倒也林紫紋不可能再穿自已的以前的冬衣了。她方想說自已會買的。就是給張怡心頂了回去。
「你呀你。你懂得什麼叫情調與搭配嗎!!你以前買的,都是男人氣十足,難看不得了,不要跟我爭!!」。林紫紋跟她爭也爭不過去。因為有兩個店員在一邊幫腔。這倒也是。那有眼睜睜看生意溜走的道理。
最後一問。卻是定身制做的大衣要半個月。於是張怡心又是拉著她於店中轉了半天。將她忽悠到頭昏眼花後。試穿了無數的女式冬大衣後。才滿意地為挑了這一件。
「先將就穿著吧。等到定做的好了。再換下來!!」。林紫紋無言。等到張怡心付錢時。她更要吐血。;這麼一件。居然是要價近千。張怡心則是不皺眉刷卡付帳。
在那時。林紫紋的想法,就是有錢人果然是花錢如流水……
不過大衣穿在身上。實在是很暖和。並且跟體型很配。林紫紋那次在鏡子前細心看了看。自已心中也湧了一種喜悅之意。(紫紋正在女性化中……哈!!)。也真的有點體會到女性們為什麼要瘋狂地買衣,在一天中換上十多次衣服的微妙心理了。
雖說回憶的情景相當多。不過其定時間也不長。林紫紋也很快從回想中清醒過來。含蓄地一笑。然後就是拎起了袋子走出門去了。在廣播後的廣播室的時間就是留給溫浩的。因為很快他女朋友就要上來了。!¥#183;;;;;%#……—¥*—%(—(
快行出教學主校,林紫紋就是先聽到一陣陣的歡呼聲,有物體在空中飛擲的破風聲。推開那扇玻璃大門。就是看到了一個相當瑰麗的情景。
現在天上還在下著紛紛揚揚鵝毛一樣的雪花。遠遠近近學校的各處都是一片白色了。樹林,樓舍,還有草地都是被鬆軟的雪鋪蓋了。雖說它們都大致保留著外面的輪廓,不過看起來都是如那種生日蛋糕上的奶油雕塑。令人看了。居然有種胃口大開。欲引刀一割的衝動來。
現在在學校的廣場上。也是一層的雪毯。許多大學生都變成了小孩子。都是毫無顧忌地尖聲大笑著。將雪球互相扔來擲去。廣場上雪球到處飛。並且至少有十幾個人在跑來衝去。互相追趕著。前面的人在大笑著抱頭鼠竄,後面的人則是攥著手中雪球緊咬不放。
「看你這小子跑。看你能跑到那裡去!!」後面的尖叫著,吐出一團團的白色水氣。
有人一時腳下發滑。跌倒在雪地上。馬上地有人跑過去。,將雪塊塞入他的脖子裡面。令人又笑又罵的。現在校園中一片熱鬧。下雪令大學生都興奮不得了。縱使第二天就要進行期末考試。他們也要開開心心地在雪地裡瘋上一個痛快才說。
林紫紋笑著看這個活力十足的場面。她小心地走下已結成一層透明冰的走階。上面因為走的人多,有一層淺淺的水。不小心走的,可能滑倒。然後打開了書袋子中的藍色雨傘。立時傘面有一陣細細的薛薛響起來。那是雪花打來的聲音。
從廣場中行過,可是「危險」得很。那裡可是流彈亂飛。不想被誤中的林紫紋於是沿廣場邊緣行去。那廣場邊上幾個平日剪得很整齊的小花圃落了一層深深的雪。林紫紋將書袋子交到左手中。抓了一把雪。一種沁涼微疼的凍感傳入了體內。攥成一個小小的雪球後。拋了拋。她也是禁不住笑意盈盈。久違的童心又回來了。
將這個小雪球扔掉後。她意興滿滿地向前走。淮備回宿舍。不過才走了幾走。雅意卻是冒了出來。雪下得這麼大,校園是這樣了。校外呢。情景又會是如何!!
想到這裡。她覺得不想那麼快回宿舍了。反正還大約有半個小時。就到校外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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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園的大門。林紫紋就是抖了下。外面的風比校內大上許多了。雪片有幾片衝進了脖子。不過這也是沒有降低她的興致。
欣喜地打量著在這飛瓊殘玉般的紛飛,嗯,對面西校園的竹林正傳來了辟辟啪啪的低響。那是因為雪下得重,所以這些脆竹子被壓彎甚至壓折。而兩邊圍牆則是如有白色毯子鋪陳蜿蜒。那是上面的積雪。車道兩邊的小樹大樹都是一株株地如白蠟捏起的。在風雪中靜沉著。
向上看。則是落滿了雪的車道正鋪開去。而附近的商業街及其它幾個學院的各處星星般燦爛的燈光投射下。更顯得這雪景的奇麗與壯觀。林紫紋心中充滿喜悅。踏著地面上吱吱響的雪。就是向前走,她打算到那拐彎處看看,在大雪中。西安的夜景又會是怎麼樣呢!!
不過她當順著圍牆才行了十幾步後。就有點發愣了。因為那個車道拐彎處早已是有人在了。那個人站在風雪紛飛中。顯得分外的醒目。林紫紋慢慢地走近了。越走越近,她就是發現那個背影相當熟。不過她很快就是發現不對勁了。因為那個身影正慢慢地向那路邊行去。那路邊可是塬上的斷土崖!!
她急匆匆地跑了過去。那雨傘和書袋也是扔到了一邊。
「甄嫵人。你想做什麼!!」。喊得急了。又有雪花飄入口中。令她不由打個了寒戰。
聽到身後的叫喊和腳步聲。那個穿著方格大衣的女生轉過身來。那清冷的面上分明閃過一份驚色。
「你來幹什麼??」。
「如果我不來,你就是要掉下去了。下面可是有十多米的!!」。林紫紋倒吸了口冷氣。甄嫵人的腳距離那斷崖邊緣只有一二步那麼遠了,現在下雪路滑。如果她微一差錯,整個人只怕都會滑下去吧。
「那又怎麼樣??」甄嫵人的面又變得冷漠起來。
「回來吧,你怎麼不小心。走得這麼近。看夜景也是不能只看眼前,不看腳下面吧!!」。林紫紋勸道。
「我想自殺!!」。甄嫵人平靜的說。好像她在說一件很普通很尋常的事一般。只是林紫紋差點就是跳了起來。
瞧著林紫紋那驚駭的面色。甄嫵人玩味地一笑。「從這裡跳下去。十多米。下面也積了雪。就算一時跌不死。凍上一個夜上。也會凍死的吧。,你說,是不是。林紫紋!!」。
「你為什麼要自殺??」。林紫紋百思不得其解。甄嫵人人長得這麼漂亮。看起來她也不是那種輕生的人。她為什麼要輕生呢。這個女生堅強的外表下居然是內心是如此脆弱麼。「
「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對人生有點膩了!!」。甄嫵人笑笑。「怎麼。你很驚訝嗎!!」。
看得出這個女生不是開玩笑了。林紫紋飛快地轉起腦筋來。「嫵人。」她放輕了口氣。第一次用了這麼親近的稱呼,「你是不是欠錢了??」。她想起了甄嫵人那次被人追債的事情來。
甄嫵人沒有直接回答。「你問這些做什麼??」。
「關心你啊!!」。林紫紋有點笨笨地答道。「再說現在也是沒有能解決的方法。你何必想不開!!」。
望著幾步外風雪中的林紫紋。甄嫵人突然自已想哭。這是多久沒有過的感覺了。關心我。在這世上還有願意親近我的人??再說你又幫得上我什麼忙了,幾聲安慰。一個保重麼!!
「我現在欠了許多錢。並且家破人亡。你能幫我。你能幫我什麼??」。甄嫵人冷笑的說。「我結束這一切。一了百了,這不是很好,你好好過你的日子。管什麼閒事!!」。
林紫紋這才瞭解甄嫵人的一絲秘密。家破人亡。欠了許多錢……這令她語塞了。當看到甄嫵人又要向那崖上行去時。她心中閃過一個主意。叫道:』嫵人,你做什麼事我不管你,不過你能不能先聽我說了一個故事!!」。
「那你說吧!!快些好不好。我趕時間!!」甄嫵人這句話令林紫紋啼笑皆非。不過她又是不能笑出來。相反她心頭現在沉重得很。清了清嗓子。她在這呼呼的風雪之夜,於此寂寂的塬邊上。她開口了:「從前,有個男孩子……」。她說的是自已親身經歷。
初始林紫紋說時。甄嫵人還是面帶有此不以為然。不過當後來聽到那男孩子母親因劫去世,並且父親也給打倒。親人背叛反而落井下石時。也是不禁有所動容。聽到那那個男孩子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殘軀教兒子習字溫書。十歲剛過不久的孩子天天打柴割草持家。她忽然又是露出了冷笑。
「林紫紋。你這個故事也太差勁了,你編得也是太差了!!」。
林紫紋搖了下頭。輕聲道:「故事還長。你慢慢聽著!!」。甄嫵人默然不言。林紫紋又是說了下去。隨著一樁樁童事的回憶。她的聲音也是慢慢地變了。最後也是分不清是她自已在講故事。還是故事在引導她。她就是這麼盡情地說下去。對張怡心她也是沒有乾淨徹底的講述過。不過在今夜自已仿有一種不吐不快的衝動了。
甄嫵人面上的表情也是很複雜。時而痛惜。時而歡喜。當聽到林紫紋談到那個男孩子與一個女孩子互相喜歡時。她忍不住開口了:「後來他們怎麼了,是不是在一起了?」。
林紫紋慘然一笑。道:「那有這麼回事。這個男孩子無權無勢。又是被人歧視的後代,那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喜歡上他的!!」。她頓了頓。整理了下思緒。再說到了女孩子達到了目的。拋下了情人高飛遠走。留下兩個女嬰兒給了男孩子!!
「那兩個孩子怎麼啦??」。她開口問了句。「那個男的是不是不要這兩個孩子呢??」。
林紫紋默然一會。徐徐地道:「他沒有。他被所有的人都嘲笑。那些人本來就是看他不起的。現在就更看他不起了,他做了一件大錯事。做了一個罪人。他抱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家鄉!!」。
「那很好,至少不用被人白眼。」甄嫵人插了一口。
林紫紋嘿嘿一笑。道:「是麼。不過他卻是負氣出走。將自已的那個年老已衰的父親留在家鄉了,留在家鄉等死!!!他這樣做有什麼好……他本來可以留在家鄉,照顧那兩個孩子和父親的,他當年為什麼這麼倔氣。為什麼這麼衝動??」。她的聲音莫名地大了起來。甄嫵人也是驚了下。過一會後她才輕聲問道:「那麼他父親後來怎麼了??」。
「死了!!」。林紫紋慘淡道:「聽家鄉的那個老師來信。是叫著兒子的名字死的。而兒子那時在北方一個城市,收到信是一個多月後的事。父親已經下葬,他連父親最後一面也是沒有能看到!你說他當年的鬥氣對還是不對!!」。
「不過。他死了也好。他一輩子光明磊落,卻被人折磨得妻亡子散。身殘半廢,腰也壞了,腳也斷了。下床也動不了,他死了也許是種解脫吧。只是為什麼他死了。那些折磨他的人還是活得好好的。個個閤家幸福。你說。這世上是不是很沒有天理的!!」。
甄嫵人歎了口氣。也是苦苦地一笑:「也許世上確實是沒有什麼天理與報應的。那個男人和兩個孩子後來又如何了??」。
「還能如何呢??」。林紫紋回想起自已照顧兩個女兒十六年來的記憶。不由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回憶真的又痛快又有一絲的歡快。「一個男人,撫養兩個女兒。在一個人事兩疏的城市裡頭。你說呢??」。
「他不能找個伴嗎??」。
「他試過。也確實曾有過一個女孩子真的真的很愛這兩個孩子。不過他們還是沒有走到一起……」。
「是嫌他條件太差了,是不是??」。
「這是當然了。追她的另一個人長相家世都勝過這個男人百倍。你說,她會挑誰呢。挑這個窮小子。多兩個拖油瓶嗎!!」。
「後來呢??」。
「後來……後來……」林紫紋苦澀地說。:」這個男的。什麼工作都是做過了。掃地的。電工。植樹的,太平間的看守人。保安……他什麼都做過。在家中那兩個小女嬰在牙牙學語,他下班後就要趕回去幼稚園去接回女兒,煮飯。洗衣,……,一口口餵她們兩個。她們得了猩紅熱。他就是半夜三更起床摸黑去請醫生。然後幾天幾夜在床邊看守著她們,眼皮也沒有合上過……「。
「那是不是過得很苦了!!」。
「苦。當然是苦了!!」。林紫紋輕聲道:「那日子是太黯淡了。根本是一團黑。看不到盡頭啊。你知不知道,那生活重擔快要把他逼瘋了。他曾經想過要自殺。一了百了的!!」。
「……」
「當時他本來想吃安眠藥去死的。遺書也是寫好了。他想自已死了以後。女兒們自然有孤兒院的人來照顧。不過就在他要吃藥時。發現女兒又把被子蹬開了。於是他就是過去給她們掩蓋起來。沒想到卻聽到女兒叫他爸爸!!他愕然一會。就是抱頭痛哭。在兩個熟睡的女兒身邊哭成一個淚人兒!!
因為在那一瞬間。他覺得所設想好的一切都動搖了。萬一他死了後。女兒們進了孤兒院,裡面的人會照顧好她們嗎。她們這對小女嬰。能在裡面吃得飽,穿得曖嗎,她們會不會受人欺騙??她們生病時會有人急急忙忙去請醫生嗎??睡覺時蹬開被子有人會給她們蓋上嗎。她們會不會著涼!!再說她們以後要爸爸怎麼辦。就是讓她們哭到聲嘶力竭去,沒有人讓她們化涕為笑!!
他這麼一走,能放心嗎。女兒們就算長大了。會不會被別人歧視呢。叫她們沒爸沒媽的孩子子呢。
儘管她們是已經沒有媽媽了!!」
林紫紋說到這裡。回味著自已當時的心路轉變。也是禁不住也淚流滿臉了。
「她們才三歲啊。三歲的小孩子就要沒爸沒媽了。他走得安心,走得沒有牽掛嗎??於是他決定不走了。為什麼要死呢。還沒有到最絕望的境地。自已為什麼不能再拉著這對小女孩子的手。再走多幾步路呢!!」。
還有什麼好說的,接下來林子文何止走了幾步路。女兒們就這樣一天天長大,最後到了十六歲!!
爸爸不能拋下你們不顧。無論風大雨大,歲月無情仍願意。為你闖開新故事。
在女兒們還沒有長大,還不能獨立自主前去死。死也是不甘心,不安心啊!!
「以後呢??」。甄嫵人也突然想哭了。世間有這樣的父親,這麼平凡又偉大的父親。但是為什麼她的父親卻是……想到這裡。她心就如給毒蛇在噬咬著。
「後來呢??」。
「再後來就是這樣過了十六年。父親雖然一再灰心過,不過卻是沒有想過要自殺來解脫了。現在女兒們都是長得很乖很健康了!!」。林紫紋想起了兩個女兒,心中也是熱乎乎。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白費!!這十六年的掙扎是值得的!!
「那父親呢??」。
「他還是活著。這個故事就是他告訴我的。他對我說,死只是逃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們活在世上,不僅僅要自已好過。也要自已愛的人也活得幸福,那樣才是人生的意義!!」。林紫紋默然一會。平靜的道。
嫵人低下了頭。內心如刀子在絞動。林紫紋你為什麼要說得這麼對。活著的人要為自已愛的人負責啊。妹妹。姐姐的輕生是不是對你的不負責。也許你現在就在世界的某一個地方等著姐姐來找到你呢。??在沒有將兩個女兒撫養成人前,那個父親不願去死,也不能去死。那麼在沒有找到妹妹之前。自已為什麼要放棄呢!!
她站在那裡。林紫紋在一邊等著。一會後。甄嫵人走了回來。林紫紋面上現出一絲喜色。
「你說得很對,紫紋!!」。她抬起了頭。讓淚水不至於流出來。「我還不能死,還不能放棄!!」
「那就好!!」。林紫紋欣慰地說。
「如果你還能見到那位父親。請代我告訴他」甄嫵人頓了頓。平抑下心情。「我很佩服他。真的。真的!!」。說到這裡。這個堅強的女生的淚水也是開始溢出來了。雖是冰冰的。不過流出來也是一種痛快與明悟!!
「那麼走吧。」林紫紋說道。「時間不早了!!」。她說著,就是跑回去揀起了雨傘。現在的深夜。雪下得更大了。密密集集地封鎖了從圍牆上投過來的燈光。甄嫵人也是快步行了過去。替林紫紋拾起了書袋子。拍了拍。送到林紫紋手上。
「多謝了!!」。林紫紋舉起了雨傘。遮住了兩人。現在經過剛才一番的交流後。大家感到距離真的近了許多。至少甄嫵人就不再直稱林紫紋。而是說紫紋了。兩個女生在密雪紛飛的校外車道邊。互望一眼後。都是忍俊不禁了。現在兩人都是感到身上有點冷。那是因為身上發上都是堆了一層雪。再加上面上的淚痕。
「紫紋。你現在快成個書袋子了!!」。
「什麼書袋子??」。
「走到那裡都有一袋子書!!不是書袋子又是什麼呢??」
「那麼你就是冰美人了!全樓的人都是這麼說你了!!」。
「我……??」。
「當然了。平日都是冷冷的。不敢讓人接近。不是冰美人又是什麼??」。
「胡說,花臉貓林紫紋!!」。
「彼此。你也好不到那裡去,我要是花臉貓。你就是花臉狗了!!」……兩個女生一邊鬥起嘴。一邊互相為對方拍打著身上的雪。
「快點回去吧。讓我看下時間!!」。
「嗯。今夜的事不許對外人說,明白沒有。花臉貓林紫紋!!」。
「知道了。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紫紋當然知道分寸的,只是她看清時間後。就是驚呼了起來。
「十一點半了。快走快走!!」。
「走得這麼急有什麼用。反正都關校門,快走慢走都是一樣。現在雪大,小心跌死你!!」
「我才不會。我穿的是平底鞋!!你的高跟鞋在這個天時還穿!!」
雪下得越發大了。安安靜靜地,又寬容地掩蓋了這裡一切的痕跡。只有在那看不清的雪幕中。還能聽到一絲絲遠去的女子們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