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到甄嫵人卻是在中午了,林紫紋覺得有意思,如果除去在學校中的那些相處的時間,她和甄嫵人四次相逢則是早上,中午,下午,晚上。
那天西安中午雖是太陽挺大的,不過卻不是熱。上午是下了小小的細雨,好像正是因此,所以已將中午的炎熱降低了許多。林紫紋當時她剛從西安的一家中介公司出來。他們向她推薦了一個星期天家庭教師的職務,林紫紋對教師這個職業,一向是又尊敬又覺得有距離。她當初一口拒絕,不過後來也是找不到合意的職位;再說教的對象又是個初中生,不是那種高中生,而且科目就是數學和物理。這她才覺得可以考慮下,不是高中生就好辦,那些高中生提的問題有時候連一些專家教授也要撓頭的呢,林紫紋不想去落個尷尬。出於無論如何也得找份工作的心理,於是她那種認為已身不是教師的料的想法就是動搖了。再說一個初中生嘛,就當作他是小美和小靜吧,當年,這兩個小女生還不是自已親手,從加減乘除教起的嗎??
於是她答應考慮下。明天再答覆。自然如果這個職位明天已是為他人取得了,她也不會有太多的失落的。
她一邊心中琢磨著,走出中介公司那個窄窄的出口時。還在看手中那張公司的傳單,上面羅列了十多種專門面對大學生的兼職。她還是抱
著再看看,也許會找到個更適合的職位的心理。向前走去。她今天還得跑其它兩個類同的中介公詞。這只是今天的第一個啊。就在附近不遠處,她看到了甄嫵人,那個像冰玫瑰一樣的甄嫵人。
甄嫵人不耐煩地站在那上落點的巨幅廣告面前。她平日很少坐公交車的,總會有人將車子開到她的面前,獻慇勤地邀請她上車。那些全是老主顧,自已也是明白,他們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她也是不那麼擔心,大家都是心中明白,就未必一定要像上次那個姓段的撕破面子。她今天早上被人呼叫,是那個她一點也不願回想的人,這個人和其它一個,是她平日最最痛恨的,最想擺脫的人,不過到現在她還是無能為力。
那個人約她到城中去。她也是明白他所想,不就是錢嗎。於是她向那個人面上摔了五百塊錢後就是一聲不發走了。完全不理會那個自已曾經喜歡過。曾寄托過希望的人,已經是淪落到如此一個無恥地步的事實。一切結束了,這也是她付給這個人的最後一筆錢,從此之後。兩人之間再無瓜葛了。她從那個賓館中走出來後。就是開始等公交車。不過才等了十來分鐘,她就是耐不住了。她從坤包中翻出小巧的打火機,撕開了一包新買的女式香煙。點了一根,叼在口中,吸入那幾口辣辣的煙氣後。她覺得那有點疲乏的心情才緩和了些。並且也不那麼心亂如麻了。
當然周圍有很多人都是在注意著她。她也是明白,這也是人的本性,在十多歲時就是明白了。不過她還是不習慣。她也是習慣了不去理會了。在關於社會的不少方面的理解,她已是許多同齡的人及不上的了。她吸了一口煙,忽然想到自已已經吸煙了。下次會不會喝酒呢??我想自已還是會的,不是麼,許多同事都是又吸又喝的,那種工作使她們全在天堂和地獄中,白天是笑容慇勤,晚上下班後則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煙酒如同被燒一樣消耗得快。罵的用詞比許多男生還粗俗!!自已過不久,也會喝的吧,畢竟自已就是生活在她們中間啊。你還想有什麼清高??甄虹??
她心中譏誚的想著。然後又吸了一口煙,自已對玩牌早就是熟之又熟了。可以說得如果賭博的話,自已也算個好手了,自已不就是贏過同事的錢麼,不過最後還是全用來請她們宵夜了,結果每一個女生都是稱讚虹姐是個好人。
我真的是個好人麼??甄嫵人苦笑。她一甩長髮,仰起了臉。將那根煙取了下來。她不打算再讓這種噩夢般的聯想繼續下去了。那樣她只會想到一個結局,許多同事和前同事已是走上了那一條道了。自已本想心中平靜些的,誰知越想越亂啊,。她伸出了那纖手按在額頭上。,閉上了眼睛。心中煩亂得很。最後她居然這麼想了,不等車了,就是索性到前面的一個公園走一走,在那裡的,自已的心情希望能好上一些,至於上班方面,那些同事自然會為她掩飾,再說那裡的老闆也是對她睜眼閉眼的,不那麼緊束她。
她心煩意亂地又吸了一口後,就將還有半截的煙掐斷,扔進垃圾筒中。然後她就是轉身向前走。這時她的目光在一個高挑的女生身上停住了,腳步也是停了下來。那個女生也是發現了她,她正從手上那一份傳單抬起眼睛來。,她那張清麗沉穩的臉上怔了下。這個女生叫做林紫紋,是她的同宿。是個平日顯得很從容豁達如同男生般的女生。並且總是笑得淺淺的,好像一切不緊張的樣子。她對這個人瞭解就是這麼多了。上次與她相見,曾使她有些難堪,最後還是她幫了自已一個忙。自已對這個女生說不上好感,也是是說不上有惡感。
不過她多少也是幫過自已的忙。她猶豫下後。還是主動向她打了個招呼了。「你好!!」;「也是,」林紫紋向她點點頭。「你也好,原來你也在這裡啊??」甄嫵人這才看清她手上拿的是一份兼職的傳單。「找工作嗎??」她不動聲色地問。本來覺得自已不應多問的。
「是啊?」林紫紋微笑答道「還得再跑跑呢!!」她那清爽的笑容,使甄嫵人忽然有些嫉妒她了,她為何總是這樣不慌不忙的,胸有成竹的樣子呢。而自已就是要這樣冷如刀鋒一樣。
兩人自然地並著向前走去。甄嫵人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告訴你一件事!!」她知道自已的聲音一定是很冷淡的。她已是習慣於說什麼話也是這種口吻了。「啊,好的」林紫紋說道。
「阿雪要回來了」她淡淡的說。「她是後天晚上九點多回到西安,你去不去火車站接她呢??」阿雪就是沈雪,她們宿舍中的電腦高手。她今年放暑假時去廣西桂林了。現在她的回來也是表明了這麼一個事實。暑期就要過去了。
下午還有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