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指望解救玄真等人,沒想到自己和習韻也搭進來了。想到死亡就在眼前,於為也不再多想,遂動情地講述起戚君慧來。
習韻一直靜靜聽於為講述,不表意見。當聽到戚君慧去世一段時,習韻終於忍不住歎氣道:「定空,我明白了,你是說,真正的愛是唯一的,是嗎?」
「我不知道,但我總忘不了小戚。」於為輕歎道。
習韻不再說話,於為也陷入沉默。半響,習韻才有些神往地道:「看來,不到凡塵,是無法體會愛情的。」
「也許吧,不過,也不見得啊。」於為估摸著,又道:「師姐,實際,我覺得,愛情也不是人生的全部,只是,沒有愛情的人生,不那麼完美吧?小戚走後,我傷心了好久,直到現在仍然無法忘懷。」
「生老病死是天道,我們修仙是逆天而行,別太跟自己過不去。」習韻居然勸解起來。
「師姐,你說的是,我也請教過幽性師父,世間是否有靈魂,可惜幽性師父也不知道,唉,要是真有靈魂就好了!」
兩人說到後來,討論起生死問題來。到後來,習韻告訴於為,可惜沒有機會了,否則,一定要進紅塵體驗一番。
天亮後,兩人雖然解除了羅網之苦,但卻被再次制住經脈,然後被帶到一處廳堂。廳堂裡好些人,主位上的,是個紅衣中年人,滿面鬍鬚,神情肅穆。坐在中年人左邊的,就是那個看管玄真等人的圓臉青衣中年人。廳堂兩邊,各排有五六個人,都殺氣騰騰的。
於為掃了一眼在場諸人,心想:「看這個架勢就是要審問我們,卻不把我和習韻分開來問,好笑!」於為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卻面帶微笑,靜待對方落。
那主位上的紅衣人盯著於為習韻看了好久,突然道:「兩位英雄啊!」
於為笑笑,平靜地道:「過獎了。」
紅衣人也笑了笑,道:「一看兩位就是乾脆的人,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兩位也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好吧,我也不為難你們,說說,兩位尊姓大名,還有,你們那三個同伴呢,躲哪裡去了。」
習韻轉頭看著於為,那意思很明白,就是任由於為應付。
於為對習韻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堂中眾人,對紅衣人道:「先給杯水喝吧。」
紅衣人笑道:「好好,乾脆。」說完後又對左右道:「給兩位看座!」
不一會兒,有人搬了兩張椅子,又端了兩杯水上來,還在兩人面前放了個小几。
廳上大同派眾人見於為很「配合」,也就不再怒目而視,都輕鬆地看於為「表演」。於為喝了幾口水後,才落落大方地道:「老哥想問什麼?你問我答,大家乾脆點。」
「好,既然老兄乾脆,那我就不客氣了,先說說你們的來歷吧。」
「這個簡單,我叫於為,是鴻霞派的,道號定空。」於為真的很乾脆。
「哦……他就是於為啊」,聽於為自我介紹後,廳上眾人議論起來。主位上的紅衣人也不禁和身邊的青衣人對望了一眼。
待眾人停止議論後,於為又指指習韻道:「這位是我師姐習韻。」
可能習韻不夠有名吧,這次眾人不再議論。
「嗯,是鴻霞派遣你們來的?來做什麼?」紅衣人問。
「我有三個同伴失蹤了,我來找她們,這是我個人行為,鴻霞派不知道。」
「我們有兩個人,一個汪知強,一個金正江,他兩在哪裡?」
「不認識,不知道。」於為很乾脆。
「你那三個同伴呢?」
「這個我還想問你們呢。」於為還帶有一絲希望,希望三人能逃過一劫。
對方見於為又問必答,又回答乾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一時間,無法判斷其真偽,沉吟了片刻,揮揮手,叫將於為習韻重新關了起來。
於為習韻自度必死無疑,見對方沒有馬上殺自己,也不驚訝,想來,對方是想把玄真三人一同找到再說吧。
對方根本沒有想到玄真等三人就在於為如意仙居裡,而如意仙居又在戒指裡。幸好仙魔的戒指一旦認主後,除非主人身死,否則,一般仙魔無法強行從活人身上強取。此外,仙魔界大家的戒指都只能儲存無生命的物品,根本沒有想到於為身上有如意居這樣的寶貝。幸好這樣,玄真等人才沒有被現。
於為習韻被分開關押了,於為也不多想,成天打坐,安靜地等待最後的時刻。兩天後,於為再次被帶出監室,這次見他的居然是房玄雍。
房玄雍一見到於為就大笑,連說:「老朋友啊,有緣啊!前幾天我出門去了,沒有想到你搞出這樣大的動靜,太不客氣了吧,哈哈!」邊說邊叫左右退下,要和於為單獨談。
於為也冷笑道:「哼,還是你厲害啊,好吧,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我們有緣,就給個面子吧,放掉我的朋友,至於我,要殺要割都行。」
「哈哈,怪不得陳長老說你英雄啊,不錯不錯,老朋友嘛,這點面子是要給的,只是,你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雖然修道人講究死生有命,一切都講究個緣法,但總要有個交代吧。」
「把我凌遲不就行了。」於為淡淡道。
「不是不是,我是要放你,但總要給個名目吧。」房玄雍有些為難地道。
「哦,那感情好啊,就說抓錯人不就得了,不至於你說的還有人敢不信吧,不過,你的信譽呢,說真的,我還真的懷疑。」
「於為,別說這些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也罷,我們的恩怨是該有個了結了。」說到這裡,房玄雍停止說話,雙眼深邃而複雜地望著於為。
「怎麼了結,還不是你說了算,嘿嘿!」於為冷笑,不為所動。
房玄庸頓了頓,道:「當年你華山遇難,若非是我,你早已命歸黃泉,說起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後來,我一念之差,想吞噬你的元丹,好在你福緣深厚,我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受了重傷。不過這傷也還值,我的元丹中也從此留下了一絲火性氣機,我估摸,這對我突破到第三層起了作用,只是至今不敢肯定。唉,朝聞道,夕死可矣!」
「你果然承認了,哼!」於為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房玄庸,卻沒有現其身上有什麼火性氣息。
「於為,別,你別把我想得太不堪。上次我見你身體中也有一絲土性氣息,只是奇怪現在為什麼沒有了。不過這個氣息問題,是我倆的秘密,你現在的修為可能還無法體會到,我是把你當兄弟看,特意提醒你。其它人也許早現你的不同了,只是她們不知道原因。」
「對一個將死之人說這些有用嗎?」於為繼續冷冷道。
「唉,我殺你幹什麼?先不說這個。你雖然掛了個鴻霞門徒的名,但你自己知道,你像她們九大門派的人嗎?」
「怎麼不像,我法號定空,是高雲劍仙人親自授予的。」
「不說這個了,於為,你帶人悄悄到玉靈城幹什麼?」
「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冤枉我,讓我身負惡名?」於為很乾脆。
「你太執著了!好吧,今天我給你個確切答案,實際剛才就給你說過了,是我當初一念之差,想吞噬你的元丹,不想反而受傷。傷好後,又是一念之差,為了洗脫自己嫌疑,故意冤枉你。很簡單,就是這樣。」房玄庸很光棍地回答。
「為什麼要這樣?」
「不為什麼,這是我修行不夠,境界不高所至,明白了吧?於為,再問就沒有意思了!」
於為不知該怎樣說了,只奇怪地望著房玄庸。
房玄雍停了會,歎了口氣,又道:「算了,不說這些了,於為,我不想為難你,我們的恩怨該了結了。大同派雖然被九大門派視為異端,倍受壓制,但我們也是有原則的,這次你來這裡,也算事出有因,現在派裡各位兄弟都承我的情,答應放了你,於為,我在地球上救了你,現在好人做到底,你走吧。」
沒有想到房玄雍要放他,於為徹底傻眼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呆呆地立在房中,不知所措。房玄雍說完,見於為呆,歎了口氣,走了。
於為也不知道房玄雍什麼時候走的,房玄雍的行為,讓於為迷糊了。迷迷糊糊地被人帶走,迷迷糊糊被人用飛船送到外面,連習韻被帶上船也不知道,直到對方叫於為下船,於為才好似突然醒了一樣,一把抓住對方,道:「喂,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