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謙微微一驚,冷冷地說道:「你把這個秘密都告訴了我,就不怕我藉機殺了你?」
「不是吧,我原本還想靠你保護回去呢……這樣說,太傷感情了……」
「哼!以你的實力,還需要人保護?」想到肖風凌在決鬥中所表現出來的可怕實力,上官謙就氣不打一處來,感情這傢伙以前和自己比鬥的時候從來出過全力!
「現在不行了……我現在祗怕連那種血族公爵都打不過……」肖風凌的笑容掩飾不住心中苦澀,「對了,那靈髓都被我用完了,能否在回去時去你家裡拿點?」
上官謙似乎也發現了肖風凌的情緒低落,想起父親當年失去力量時的痛苦,心中一震,沒有再故意拿話擠兌他,點了點頭.上官謙知道肖風凌的靈髓大多給自己療傷用了,而且為了某個原因,他也必須回山洞一趟,所以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幾個意料之外的人來到了旅館,指明要見青衣門的「肖長老」。為首一人自稱是邪雲宗長老江波,說是為了感謝肖風凌對江天的救命之恩,送來大批禮物,並言明今後如有需要之處,邪雲宗定當鼎力相助。其語氣和態度十分恭敬,絲毫沒有什麼驕縱之色,讓肖風凌心生好感的同時也感到一陣奇怪。
肖風凌看著一份份珍貴的藥材、財寶和煉金材料,還有江波一再聲明的那個「西方地賠償絕不會漏下青衣門」的說法,心中也有些明白。江天身為邪道第一大宗主,居然如此禮遇於他,甚至有些示好的意味,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救命之恩。想必他已經猜出了自己「無名氏」的身份,或者是看上了自己的醫術.但不管怎麼說,青衣門如果能得到邪雲宗的,絕不是壞事。
肖風凌推辭不過,祗得接受了禮物,江波見他收下禮物,顯得十分高興.寒暄一陣後,起身告辭.「肖。你的朋友真夠大方的……」珍妮從江波送來的禮物中傘起一塊玉珮端詳了起來,口中不斷稱讚:「好一塊溫玉!
我曾修習過尋寶術和鑒定術。在光明獵人中也小有名氣,依我看,單這個玉珮的價值起碼就得上六位數……「
上官謙卻冷冷地說道:「我可沒看到什麼『大方』,唯一有地,明是『利用價值』而已。」
「我知道,但現今世界中,人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價值,有個利用價值,總比沒有要好,」肖風凌知道上官謙雖然語氣刻薄,卻是在點醒自己對方送禮地真正目的,心中暗暗感激。也沒有再過多地解釋,「珍妮,你喜教地話。那玉珮就送給你,可惜的是,這些藥材雖然珍貴,卻沒有我要的用來治療師兄的雪蕪草……上官兄,我們在西藏也耽擱了不少時日了,我擔心舒長老的毒傷,還是盡快動身吧……」
邪雲宗的駐地,宗主的心腹江波正在向江天報告送禮地事宜。江天顯然重傷未癒,但臉色要比當初紅潤了不少,正端坐在案前,輕輕撫動著古箏,不時彈出一聲清吟。
「宗主,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禮物全部送給了那位肖長老。不過我覺得將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已經日益式微的青衣門有些不值,」江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這肖長老從表面上看,最多也就是個靈動期的靈能者,這倒是符合了青衣門一向重醫輕武地傳統作風.倒是在他旁邊有一個外表冷漠的年輕人,卻顯得有點高深莫測,依我看,這年輕人的身手明怕還在我之上。」
「阿波,別小看了那肖長老!他所表現出地靈力是不是若有若無?當初我也曾這樣想,但當他用靈技替我療傷時,儘管竭力隱藏,但我還是感覺到一種超凡的力量,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他就是那個實力猶在肖門鳳街之上的『無名氏』。對於這樣一個能戰勝比修斯那樣對手的強者,想在你面前藏匿氣息,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說就算我真的猜錯了,憑著他醫好我的那起死回生的醫術,也值得我們和他拉近距離.」
江天緩緩站起,心中也有些疑竇: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嗎?這個肖長老和那肖鳳音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呢,而後來的無名氏也是肖雲崗推薦上場的……肖……他也姓肖,莫非與肖門真的有什麼聯繫?
江波見宗主似乎習慣性地陷入了沉思,不敢驚擾,悄悄地退了出去。
隨著各大勢力的撤離,雪峰的東西之爭就此告一段落。
上官謙駕駛著那輛越野車沿著青藏公路向回趕去,肖風凌則在車上假寐巷神,後面的座位上又多了兩人,正是喬尼兄妹。本來上官謙並不想帶上他們,但珍妮一直堅持要與他同行,喬尼也對教廷失望透頂,不願回去。喬尼看出妹妹對上官謙的意思,雖然心中對這位有著黑暗血統的年輕人還是有些芥蒂,但自己的今是人家冒險救回的,而相處下來,上官謙除了待人冷漠一點,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惡跡,所以也就由著妹妹了。
如同肖風凌初次入藏一樣,喬尼兄妹也被路上的風景所吸引,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崑崙山口,上官謙帶著三人朝自己所居住的隱秘山洞奔去。今天的風雪很大,由於喬尼兄妹的實力不足,加上肖風凌的靈力喪失,這次行進的速度比上次要慢得多,花了好長時間才來到山洞。
一進山洞,上官謙就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伸手攔住了後面的喬尼等人。
「出來!」上官謙冷冷地喝了一句,雖然對方佈置得幾乎不露痕跡。卻無法隱瞞一個在這裡生活了多年而又心細如髮地人,在走到門口時,上官謙就發現了異常。
一聲恐怖的獸類咆哮傳來,在這山洞中迴盪著,令人心頭猛地一跳,珍妮不由緊緊地抓住了上官謙的胳膊。一道白影飛快地出現在幾人面前,原末一祗三祗尾巴的小狐狸。
「原來是你這畜生!竟敢在我家裡撒野!」上官謙拔出石中劍,就要上前,卻被肖風凌一把拉住。
「小心,前面是個毒陣!」
雖然肖風凌的力量虛弱。但憑著敏銳的靈覽和高明的醫術,早就發現了周圍全被佈滿了無色無味的劇毒。以肖風凌的判斷。這些劇毒哪怕是一小點,也能讓一祗恐龍化成腐骨。更可怕的是。
這些劇毒竟然如同活地一般,祗要觸動一個關鍵點,就會發生連鎖的反應,如同陣法一般,這外表毫不露痕跡地毒陣簡直就是一個必死的陷阱!
肖風凌心中一凜,此人下毒之術如此高明,自己力量受損.恐怕難以應付。
這祗外表可愛地小狐狸正是看護青晶玉芝的那祗七尾銀狐,當時被上官謙斬斷的五根尾已經長出了一根。狐狸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上官謙,張牙咧嘴,作勢欲樸。
上官謙忽然一愣,沒有再理睬這狐狸,而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前方。
「果然是你……」一個略為低沉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給人一種十分特別的魅力,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幾人地眼前。
「居然是你……」上官謙冷厲的眼中露出一絲欣喜,雖然稍縱即逝。卻沒能瞞過對面素衣如雪的女子。
聽著兩人如台詞般的對白,肖風凌笑了,但心中卻是暗暗吃驚,因為那毒陣就在女子出現的時候,竟然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這女子的毒術和陣法都高明得讓人意外,尤其是毒術,如此繁複精微地毒陣,居然說收就收,絲毫不露痕跡,周圍也沒有任何餘毒,彷彿原本就是一個無害的山洞,光這一手,就直追「天下第一毒」赤血毒王。
「小銀,退下去!」女子朝銀狐呵斥了一聲,銀狐趕緊跑回她身邊,她含著笑意的眼睛在珍妮抓著上官謙地胳膊上略作停留,轉頭望向肖風凌:「不愧是青衣門的長老級人物,雖然年輕,但比普通的庸醫要強多了,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化魂陣,聽聞邪雲宗主就是被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今日一見,果非訛傳,我的青晶玉芝也是被你摘走的吧……」
「是的……對不起,我有急用,才……」肖風凌才知道原來那個陣法是女子所布,七尾銀狐也是女子留下看守玉芝的,不由暗覺理虧,趕緊道歉。
「哦?這麼說,你承認了?你認為采走我的寶物,並打傷我的靈獸,光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嗎?」
「哼!青晶玉芝原本就是天材地寶,無主之物,我十年前就發現到那裡有了,你憑什麼說那是『你的,?」別看上官謙平時對肖風凌沒有好臉色,但早已經把他當成唯一的朋友和知己,一看肖風凌受到刁難,馬上站出說話。
「以前是無主之物,但我把它圈了起來,我就是它的主人,就好比這山洞,原本不也是在你住進來後,才成為『你的,家嗎?」女子露出微笑,「我都還沒說你呢,你反倒說到我前面來了,采走藥材的,是這位青衣門的肖長老,那麼打斷小銀尾巴,讓它力量大損的人,必定是你這位大劍客了?你讓我受到了損失,居然還傘把劍在我面前揮舞,是想要以武壓理不成?」
女子的話讓上官謙吃了個癟,明得收起劍,輕輕甩開珍妮的手,上前一步說道:「你想怎麼樣?」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們還是去裡面說吧,站在這裡討價還價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情。」女子指了指洞內的桌椅,那神態彷彿自己才是山洞的主人,讓上官謙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畿人坐定後,女子說道:「首先,我有個問題要問這位青衣門人,青晶玉芝的屬性特殊,你拿它有什麼用途?」
肖風凌把「師叔」舒迢中毒的事情說了一次,女子微露驚色,眼中神光一閃,說道:「青衣門果然名不虛傳,連青晶玉芝能解紫雲水仙之毒這種幾近失傳的秘方都知曉,看來肖長老還是個用毒的行家……難怪能發覺我的混沌毒陣。」
肖風凌不便說出老八的事情,而自己對毒術也確實不怎麼通曉,祗好說是偶爾在古方中見到有這此秘方,為取信對方,還順帶說出幾個老八醫經中的幾個隱秘的方子。女子聽得目光閃爍,顯然在用心記憶,還不時提出一些問題,肖風凌對她當初醫治珍妮所採用的特別方法也很感興趣,兩人討論了一陣醫理,覺得甚是投機,而一旁上官謙的臉色卻愈顯冰冷,女子祗作不見。
肖風凌卻知道上官謙的想法,而自己對這女子絕無非分之想,馬上知趣地收住了話題。他藉機再次向女子道歉,請她原諒自己不告而取之罪,並願意拿出邪雲宗送來的稀有藥材雪玉參和血蟾蜍作為補償。
「既然肖長老如此通情達理,我也不好再刁難於你。其實,你當時明取走兩株青晶玉芝,確屬難得,人品醫德也可見一斑。此事當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大家也算是有緣一場,我不能白要你的那兩樣藥材,這樣吧,我身上正好帶了不少藥材,如果你有需要,我願意拿末和你交換。」
令肖風凌驚喜的是,當他提出急需雪蒸草時,女子竟然痛快地從身上的儲物靈器中拿出三株盛放在玉盒中的雪蕪草交給了他,肖風凌見苦尋不得的藥草終於有了下落,知道軒轅釜只手復原有望,不由大喜往外,連連稱謝.「現在,該論到我們算賬了吧……」女子目光轉向不悅的上官謙,「青衣門的高人雖然醫術卓絕,但素來戰力不強,你不要告訴我,我的七尾銀狐是被這位肖長老所傷的?」
這下女子對肖風凌的實力倒是估計錯誤了,一方面是由於有了「青衣門長老」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另一方面,和肖風凌此時的身體狀況也有關係。
上官謙知道她對肖風凌的真實力量有所誤解,而當日七尾銀狐的尾巴確實是他斬斷的,所以也不作解釋,冷著臉問道:「就是我幹的,你待要如何?」
「當日在雪峰,我救了你們兩人,你一句謝都沒有,還蹭了我一頓吃喝,現在傷了我的靈獸竟然還是這種死硬態度,莫非你當我是軟柿子任人揉捏嗎?」女子的目光中忽然露出如刀鋒一般的凌厲光芒,慢、慢、起身,一旁的珍妮和喬尼馬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不由同時打了個寒戰:這女子竟然有這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