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風凌完全不知道一場危機正在悄悄地朝自己襲來,他正在烏濤那個「波濤」度假村的豪華套間裡,和司徒雪沁一起,含笑地看著苦著臉的「湯勺」和「葡萄」兩人。
「葡萄大哥啊!」唐紹發出一聲慘叫,拖住了烏濤的衣服,「你上次說的什麼沙灘美景和美女軍團在哪裡啊!這裡就是一個大湖而已,哪裡來的海啊!我又被你騙了!」
「雖然祗是個湖,但平時夏季的時候確實美女如雲啊……」烏濤看著窗外電悶雷鳴,暴雨傾盆的樣子,哭喪著臉說道:「我怎麼知道會下這麼久的雨,水都越漲越高了……」
唐紹仍然拖住他的衣服不放,嚎道:「湖也好,海也罷,你倒是發句話啊!你不是傳說中的妖怪嗎?怎麼說都應該有點呼風喚雨的本事,怎麼連個雨也停不下啊!難道是你人品有問題?不,應該叫妖品……」
「我靠,死湯勺!拜託你不要老用那個怨婦般的表情看著我好不好?你當我是什麼啊,我是烏龜精,又不是傳說中那什麼專門負責布雨的四海龍王?我要是真有這本事,早就收費支援災區去了,還在這裡開度假村?要不,我們冒雨去附近的石山旅遊區看看?」
「那有什麼看頭,我看的石頭還少啊!還和你冒雨去……
你以為你是美女一個啊,我寧可一個人去雨中游泳……堅決不去!「
肖風凌也笑著開口攙和了進來:「好你個烏濤,原來你極力攛掇我來這裡就是為了什麼美女啊,還騙我說有什麼怪病!
我還是打電話給烏老吧。不能讓你耽誤修行而誤入歧途啊……「
「對,肖老大,我嚴重堅決加萬分贊同你的意見!我們還是改去那個真正有海和沙灘美女的大城市去算了!」唐紹馬上扔開抓著烏濤衣服地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舉只手贊同道。
「死湯勺,太不講義氣了!這麼快就改變陣線了?」烏濤一邊罵道一邊對肖風凌做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憐狀,「老大啊,千萬不要打電話給老頭子,不然我又會回去活受罪啊!
逼有那個什麼病絕對是真的,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啊!等雨一停。我馬上帶你和司徒醫生去!「
唐紹正要提出異議,被烏濤一把揪住。低語了幾句,隱約能聽出「帶你……見識……美女……桑拿」之類的字樣。這傢伙眼珠一轉,趕緊閉上了嘴。兩個傢伙對望一眼,露出曖昧的賊笑,一旁的肖風凌暗暗搖頭,歎了口氣,而司徒雪沁則是在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傢伙耍寶.不久,兩個傢伙找了個借口。神神秘秘地走了出去,肖風凌故意跟著他們到門口,卻被兩人推了回來:「你在這裡陪司徒醫生!那個……研究……醫術,我們也出去研究一下美女……」
兩個傢伙飛快地跑得沒了影子,肖風凌笑了笑,回到了房間.然而。單獨面對著司徒雪沁,肖風凌的心裡總是被那晚發生的事情所干擾,覺得十分尷尬。想了半天,就是沒說出什麼來,這與剛才那兩個傢伙在的時候完全不同,肖風凌心中暗恨那兩個傢伙不夠義氣,把他一個人扔這裡。
司徒雪沁微笑著,看他老半天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眨了眨眼,說道:「是不是我在這裡讓你覺得很不自在?那我回自己地房間去了。」
「不是……」肖風凌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早說了,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啊,瞧你這個樣子……這樣吧,那個《元元醫經》我還有些地方不明白,我們探討一下吧。」司徒雪沁表現出來的大方得體讓肖風凌汗顏,心中也在暗暗感激她沒讓自己難堪。
說到醫術,兩人可是有太多地共同話題了,肖風凌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開始和司徒雪沁用心討論了起來。
「湯勺,你說我們這樣知趣地離開,老大會不會和司徒醫生……嘿嘿,發生點什麼?」烏濤邊走邊道。
「不知道,肖老大我可看不穿,表面上性格有點軟,但對美女卻有著那麼厲害地殺傷力。不過我看的出來,當初肖老大在我二叔面前訴苦的時候,表現得十分沉痛,似乎是深愛著那個清月大嫂。明怕他沒這麼容易忘記蘇清月,我估計他正在和司徒醫生聊天吧。也算是聯絡感情,不過我看司徒醫生對肖老大也是用情頗深,也許她真能慢慢地平復肖老大心中的創傷吧。」
烏濤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表示完全贊同他的意見,唐紹又說道:「說到司徒醫生,她的優點真是太多了,簡直算得上是完美的中國傳統式老婆類型,鳴鳴……可惜這樣好地美眉居然讓老大捷足先登了……」
「其實你不知道,大嫂一號清月嫂子為人也不錯的,當時她們水月門的同盟火龍門末我家裡搗亂時,她全力為我們這些異類辯解,而且為了阻止那個姓高的糟老頭殺我,竟然用出同歸於盡的碎玉訣,真是令人感動,這次出走肯定是有很大的苦衷。乾脆我們勸勸老大,兩個全收了算了!」
「兩個?那是重婚啊!」唐紹張大了口。
「你太沒見識了,現在好多人都養了好幾個女人地,還分大小的,明是法律上的名分祗能給一個人,看誰甘願犧牲一下了,反正她們都那麼愛老大……要不然,讓老大去入個西亞國籍,那裡可以娶幾個老婆,哈哈……」烏濤說得兩眼放光。
「嘿嘿,葡萄,看你那賤人模樣。明怕是很早就在計劃建設一個龐大地後宮吧,要不怎麼弄這麼清楚,」唐紹眼睛也亮了,隨即有頹喪了下來,說道:「但是現在我們可是一個都沒有啊!我明希望能追到彩兒,其他的還是別去做夢了。」
「女人還愁找不到?關鍵是要找自己最中意地,現在這社會,祗要你有錢,把大把鈔票錢一拋出去,好多漂亮臉蛋的都會倒貼著你來……不過那樣的女人找到有什麼意義?純粹就是街你錢來的。要不以我烏家的財力,我早就後宮佳麗三千了……我最大的理想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去追求自己心儀的女子。用真心去感動她、打動她,我甚至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妖怪身份。如果她實在要走,我也不會強留……」烏濤說著,想到了人哥烏海與顏珊的失敗戀情,歎了口氣。
「你腦子進水了?以妖怪身份去追求女人?你以為個個都像我一樣,不在意你地身份?要不是我們都不是那個什麼CAY,倒可以湊成一對,嘿嘿」唐紹故意奸笑著說道。
「我呸!誰和你是同性戀?當心我把剛才吃的全吐了!」
烏濤指著前面地一間大屋子的招牌說道:「別鬧了。走,湯勺,哥哥帶你進去見識見識!」
唐紹抬頭一望,招牌上面是「華清洗浴」四個大字,看著門口穿著性感、身材火辣地美女,眼睛不禁有些發直。
肖風凌和司徒雪沁在房間聊得十分投機.時間也在不知不覺地逝去,但兩人似乎都不願意離開對方。
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忽然發現彼此坐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就快要貼在一起了,這時,兩人都心有靈犀地停下了話題,沒有再說話,似乎都聽到了對方紊亂的心跳,房間內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沉默。
司徒雪沁「無意」間看了看表,驚道:「哎,時間這麼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我們……明天再聊。」
「啊,真的這麼晚了……」肖風凌也機械地跟著應了一句,但心中卻有些不捨,「我送你去房間吧……」
司徒雪沁微笑道:「傻瓜,我的房間不就在隔壁嗎?不過還是謝謝你……」
「哦……不用客氣。」肖風凌鬧了個大紅臉。
「你才客氣呢!呵呵……」說著,司徒雪沁美目一轉,看了他一眼,叮囑了一句:「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肖風凌清楚地感覺到了她那一眼中飽含的深情,心中一頡,思緒有些紊亂起來,半天才答了一句:「你也……晚安……」
司徒雪沁展顏一笑,如午夜蘭花一般,散發著沁心地溫柔,令人心醉神馳.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掩上了房門.真美……肖風凌歎息了一聲,不覺想起在初見蘇清月時,她在校門的那回眸一笑,同樣不也是讓自己這麼陶醉嗎?他腦中不停交替著司徒雪沁和蘇清月的影像,頓時感到無比的眩暈,緩緩地靠著沙發坐了下來。
「老大,快來救人!」唐紹急促的敲門聲讓他清醒了過來。
「怎麼了?」肖風凌聽到「救人」兩個字,趕緊打開門,祗見唐紹抱著一個衣著性感、神智不清的年輕女孩子。
「快!把她扶進來,放在床上!」肖風凌說道,唐紹把那女子小心地抱進了房間。
烏濤說道:「我去叫司徒醫生!」
「都是葡萄這傢伙,好好地叫我去洗什麼桑拿,那經理趕緊派了兩個漂亮小妹妹來幫我們按摩搓背,誰知才一會,這個女孩就有點不對勁了,後末竟然昏了過去……」
肖風凌看了看床上的女孩,這女孩臉色極其蒼白,只目微睜,似乎有些神智不清,渾身直冒冷汗,而四肢感覺冰涼,伸手替她把起脈來。
「她這是怎麼了?」司徒雪沁也聞訊趕了過來,聽完烏濤和唐紹的說明後,上前摸了摸女孩地額頭,又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
「脈搏若有若無,極其微弱……好像還有點奇怪。」肖風凌皺了皺眉頭,由於內傷未癒,他目前用的是普通診脈的方法。
「應該是急性暈厥,還伴有嚴重虛脫的症狀……」司徒雪沁經驗豐富,肯定地說道:「應該取穴合谷、人中、百會、少商,等暈厥之症解除後,應該用灸條對神關穴和關元穴進行治療,再配以熱飲,或者進行點滴注射葡萄糖以及生理鹽水。」
「我們出來很匆忙,灸具和那些注射藥具都沒帶,這段時間暴雨連連,也沒有時間去買,而且她的脈搏……總感覺有點不太對,要不我用內視法再看看?」
「你內傷還沒有完全康復,暫時先別用內視之法,我們就用天衣銀斜,先救醒她,然後再斜刺足三里穴和內關穴,最後補充點溫熱的維生素飲料應該可以。」司徒雪沁果斷地說道。
肖風凌素來對司徒雪沁的醫術十分信賴,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也沒有多說,一邊讓烏濤去準備熱飲,一邊拿出隨身不離的天衣銀斜。
「風凌,給我試試好嗎?我雖然練習了很久,還沒真正使用過天衣銀斜。」司徒雪沁看著他手中天衣銀斜,目中充滿了期望,那親暱而自然的稱呼讓肖風凌心中微微蕩漾。
肖風凌知道她修習《元元醫經》已經有一段時日,對那天衣斜法也頗為上心,加上平時的普通針灸經驗也很豐富,便點了點頭,把天衣銀斜遞了過來。
司徒雪沁接過銀針,靈力運轉一周,感覺力量與天衣銀斜慢慢融合,心中微喜,運用天衣陣法之震寰法,將銀針插入女孩的合谷穴,在她的手離開後,銀針依然自動在合谷穴中捻轉、提插,而她斜刺人中穴時,採用的是刺激較強的螺旋之力。
大約七次呼吸的時間後,明見她手飛快向下一抹,只手兩針同時起出,「只龍刺」!這手法乾淨利落,力量恰如其分。
比之肖風凌首次在車站使用天衣斜法救治那位癲癇女孩要高明了不少,根本不像是第一次使用天衣銀針,看得肖風凌在一旁暗讚。
不久,司徒雪沁已經斜刺完了頭頂的百會穴和大拇指的少商穴,果然,那女子完全清醒了過來。肖風凌剛要出言誇獎兩句,不料那女子清醒後,忽然摀住腦袋,顯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隨後居然嘔吐了起來。
烏濤趕緊派人來清理污物,那女子嘔吐完之後,竟然又恢復了那神智不清的模樣,而看症狀,比施救前似乎更加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剛才用錯了針法?」司徒雪沁被驚呆了,原本她對這女孩的病十分有把握,如今施展針灸後,居然出現了這種意想不到的情況,「誤診」這兩個平時她很少觸及的字猛地浮現在心頭,一時間神情緊張了起來。
「不,你剛才的斜法沒錯,肯定這病情不是這麼簡單。」
肖風凌也覺得奇怪,剛才司徒雪沁的斜灸之術非常成功,他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別急,一定有辦法的,」肖風凌輕輕地拍了拍司徒雪沁的肩,安慰道:「剛才我發現她的脈象還是有點古怪,還是用內視之法看看吧。」
「我想起來了!」烏濤大叫了一聲,差點嚇了肖風凌一跳,「這就是那個怪病!我聽他們說好像就是這種頭痛、嘔吐、神智不醒的症狀!附近的醫生對此都束手無策。」
聽烏濤這麼說,司徒雪沁和肖風凌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