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看著唐紹搖擺飄忽的身形,發現這傢伙移動間,身上竟然全是破綻,但那破綻卻隨時可能變為可怕的陷阱,一時不敢貿然攻擊。
「小子,你以為這樣很瀟灑啊,我以不變應萬變,就是不攻你,看你累不累!」阿彪冷哼著說道,一邊暗暗聚力,準備暴起攻擊。
「可憐的傻瓜,真是沒見識,沒聽你師父說過什麼叫『馮虛御風,靈訣啊,我這樣根本就不用費力氣,反而能慢慢凝聚風的力量,你就等著挨那猛烈爆發的一擊吧!」唐紹眼睛半咪了起來,其實,他也知道達傢伙實力在那四人中任何一人之上,絕對是個勁敵,所以也想激對方先動手,以攻其破綻。
阿彪心機深沉,絕不那種莽撞之葷,他摸了摸臉上的刀疤,陰沉一笑,說道:「看來你挺緊張剛才那個小妞的,是你女朋友?現在我那四個師弟已經去抓她了,他們的實力你應該清楚,雖然比不上你,但兩個人合起來,祗怕你也祗有逃的份,四個人的話,你連逃都成問題吧,那小子就更不行了。他們收拾了那小子後,馬上就會來這裡,到時候你怕是連逃都逃不掉了!就算你有本事逃走,那小妞也會落在了我們手裡,肯定會遭到陳老闆那變態佬的百般凌辱。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這個傢伙的確狡猾,居然打起了心理戰,唐紹心中一緊,表面上卻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的眼睛落在了對方凝聚著力量地只手上。知道祗要自己一亂,這傢伙就會發動可怕的攻擊。
「是嗎?我擔心得很啊,你不信,可以馬上攻過來啊?祗不過,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唐紹嘿嘿一笑,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馬上想好了反擊的對話,「我的二叔就是火尊者唐凌,你應該聽說過吧。」
「火尊者唐凌!」阿彪的臉上驚色一現,隨即馬上恢復了過來。唐紹不由暗叫可惜,他本來想趁勢進攻的。
「火尊者又怎麼樣。雖然傳言他很厲害,但始終不過是勢單力孤的一個人而已。我們鐵血門可不怕。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來的時候就探查過了,這周圍沒有什麼其他的厲害角色。你不要想騙我說,你那個二叔就在附近,你一叫救命,他就來救你?哈哈!」阿彪確實是個人物,馬上反過來把壓力還給了對方。
「你弄錯了。我要說地是另外一件事,你剛才派四個人追的那個傢伙,看上去就是個沒什麼殺傷力地小白臉,但實際上……」唐紹也露出狡詐的笑容,一邊暗暗聚力地說著,一邊觀察著對手地表情。「他卻是我二叔的平輩朋友,我還要叫他聲前輩呢。他的實力與我二叔不相上下,不知道你那四個傻冒師弟是否會有活命回來?明怕要不了幾分鐘。他就能來這裡了,到時候看誰收拾誰?」
「什麼!」阿彪再也無法掩飾住驚訝,臉色大變,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看上去靈力若有若無的傢伙,竟然隱藏了如此驚人的實力,心神不由一亂.唐紹眼明腿快,抓住這個時機,終於發動了蓄勢已久的攻勢,幻影般的只腿猶如蛟龍出海,將阿彪捲入狂風暴雨般地腿影中。
同時,他心中也在暗暗祈禱:肖老大……肖「前輩」……
「三叔」啊!四個敵人……千萬要挺住啊……一切看你的啦!
且說那四人緊追著肖風凌和宮彩兒,看到他們走進了一間房子,關上了門.那黑衣人在示意同伴掩護後,一腳踢開門.「哼!小子還想跑?」黑衣人小心地朝屋裡看了看,發現肖風凌正在飛快地搬動著立著的一些高矮不同的石柱,而宮彩兒則在一個大水缸的前面,驚慌地看著肖風凌的動作。
黑衣人露出輕蔑地笑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在他的招呼下,另外三人也衝進了屋子。
「白癡!居然自找死路!」四人看到這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地道或者後門,而肖風凌表現出的又是聚靈期地菜鳥級力量,不足畏懼,便抱著貓捉老鼠的戲弄心態,也不急於進攻,而是慢慢地朝前逼近。
宮彩兒驚惶的神色落在四人眼中,引起了一聲聲大笑,這時,肖風凌已經搬好了最後一根刻著古怪標記的石柱。
四人祗覺眼睛一花,景物猛然為之一變。這裡不再是那個奇怪的房間,而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茂密森林。四人對望了一眼,都露出難以想像的表情。
一顆顆巨大的古樹互不相讓地聳立著,樹上長著形態奇異的樹葉和果實,粗大的蔓籐層層纏繞著,從一頭樹爬到另一棵樹,把這些高大的巨木以一種詭秘的方式地串連在一起,偶爾從密林透出的幾縷陽光並沒有帶來光明的感覺,反而把林間的氣氛弄得更加陰森。這裡雖然是森林,卻聽不到任何的鳥語或獸鳴,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黑衣人叫了句:「是幻境!大家別擔心!運起靈力,利用天眼通破除它!」
那三人都不是普通角色,聞言立刻運起天眼通,朝森林看去。天眼通曾是老八當初想教授肖風凌的普通靈眼術,能提高使用者的靈力視覺,覺察到許多表面後隱藏的東西。
然而,四人運起天眼通後,眼前的森林依然如故,這讓他們吃驚不小。
「不可能,一定是幻覺!」一個人運起靈力,朝自己的手臂狠狠一掐,「哎喲」一聲慘叫,鮮血直流,而在他的眼中,景物依舊毫無變化,倒是自己痛得受不了。
「難道剛才那小子搬的柱子是什麼陣法?」另一個人忽然說道。
黑衣人想了想。說道:「現在精通陣法的靈能者少之又少,明有幾位有數地老傢伙才擅長這東西,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年輕人,莫非是那些老傢伙的徒弟?」
「怎麼辦?古師兄,我們怎麼破陣?」
「我要是會破陣,我還在這裡發愣個鳥啊!」穿黑衣的古師兄罵了一句,沉思了一陣,又說道:「說到底,陣法也不過就是高級點的障眼法罷了,你想想。不就是那幾個柱子弄出來的嗎?我們雖然表面上是被困在森林中,實際上還是在那間房子裡!這樣吧。我們從這裡聯手向四周發動攻擊,要是能破壞其中一根。那麼這個陣法就破了!」
「古師兄不愧是見識多廣,這麼快就想出辦法了!媽的,我們要是能出去,非把那小子剮了不可,至於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嘿嘿……」
「別妄想了,七師弟,大師兄吩咐過.那個小妞是陳老闆指定要的人,可是出了大價錢給我們的,有了那麼多錢,你還怕搞不到漂亮的女人?」
七師弟嘿嘿一笑,說道:「我知道,祗是可惜一朵鮮花就被那姓陳地肥豬糟蹋了……」
「那肥豬是個垃圾。不過他老子好像挺會做生意的,那個富貴財團在全國都排得上號地。」
「那又怎麼了?大師兄說早就看這肥豬不順眼了,這次不是還有個計劃嗎?大大撈他一筆.然後將那肥豬一腳踢走。」
「為什麼不乾脆抓住肥豬,狠狠敲他一大筆就行了,弄這麼多事情出來做什麼?」七師弟不解地問道。
古師兄沉聲說道:「別小看這肥豬的老子,他手下有幾個人實力很可怕,祗怕連門主都惹不起,所以祗能智取……好了,別囉嗦了,趕快破陣,不然抓不到那小妞,什麼都沒了!」
四人頓時背靠背圍成一個小***,運起靈力,一齊朝外攻擊起來。
祗是四人沒想到,與他們說地那些精通陣法的「老傢伙」
相比,身為玄武聖使的老八簡直可以算是祖宗輩的陣法大家了,這幾人光靠這種簡單的方法,怎麼能破除老八布下的陣法?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已經領悟了領域力量的肖風凌。
四人在瘋狂攻擊一段時間後,發現周圍地樹木都如真實的一般紛紛折斷倒下,卻還是沒脫離這個森林的場景。此時森林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們的行為驚動了,正朝這邊趕來。密集的嘈雜聲漸漸逼近,四人看清了這些東西時,祗感覺頭皮一陣發炸,背後的冷汗漸漸浸透了衣衫。
趙彪此刻地頭上也冒出了冷汗,他開始一分心時,被唐紹所趁,失去了先機,而唐紹的速度本來就快他一籌,在那密集而急速的腿網中,趙彪一直明能被動地格檔和躲避,始終無法上手主動攻擊,不由暗暗叫苦。
「小子,聽說過『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吧!銳金手也不過如此啊!是不是你小子平時都把練功地時間都拿去吃喝嫖賭了?身上該不會有什麼艾滋病之頹的東西吧,有的話,記得提醒我,我不會讓你見血的,免得傳染我。」唐紹一邊猛攻居然還一邊說氣人的話。
趙彪心中惱怒,但表面卻不動聲色,依然頑強地防守著,唐紹瞥見他一個破綻,一個彈身,借力凌空而起,勁風激盪中,幾記奇快的連環腿朝趙彪胸前踹去。
趙彪臉上黃光一掠而過,這幾記如同電視中特技效果的「無影腳」已經著實踢在了他的胸前。本來佔盡了上風的唐紹忽然感覺只腿一緊,如同踢中鋼鐵,心中微微一驚,一個倒翻,拉開了與趙彪的距離.趙彪連中了唐紹幾腿,卻祗是「蹬蹬」後退了幾步,居然沒事。原來這正是鐵血門的防禦靈訣「凝鋼罩」,能凝聚如同金鐵之剛力,集中散佈在某一小塊進行防禦,這凝銅罩雖然防護面積不大,防禦力卻極強,連普通槍械武器都無法穿透它的防禦。
趙彪城府極深,知道自己這樣下去遲早會敗,剛才故意露出破綻。誘使對手全力進攻布有凝鋼罩的胸口部分,最終擺脫了被威動挨打地局面。但唐紹的腿勁也是非同小可,儘管有凝鋼罩保護,還是讓趙彪胸口發悶,靈力幾乎一窒。
「小子,剛才你踢夠了吧,現在看我的了!」趙彪只手隱隱泛出黃銅一般的金屬光芒,帶動著奇異的尖嘯聲,朝唐紹攻去,唐紹毫不示弱地揮腿迎擊。勁氣四濺中。唐紹的腿擊在趙彪的臂上,居然發出金鐵撞擊一般的清響。
唐紹猛地一頭.如同被風吹走一般,飄退了好幾米。與趙彪交擊的腿上居然有些蹣跚起來,仔細一看時,上面居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小子,現在知道這為什麼大爺的絕技叫銳金手了嗎?它周圍地勁氣全是足以切割鋼鐵的力量!」趙彪示威般地舉起了剛才使唐紹受傷地左臂,「什麼垃圾神風腿……實在不堪一擊!看來十年後的今天,我趙彪將再次代表叔父地鐵血門,擊敗賀老鬼的神風腿傳人。哈哈!」
「你是趙宗德的侄兒?他沒有兒子嗎?居然把銳金手高階旋錐勁都傳給你了……」唐紹平時玩世不恭的表情全不見了,語氣也陰沉了下來。
「哦?還有點見識嘛,我叔父膝下無子,雖然現在少門主一位暫時空缺,但我將來一定是鐵血門的掌權者!而殺死你的功績,將成為我今後奪取大位的有力砝碼!」趙彪見四周無人。大聲地說出了自己地野心,目中投機大現,顯然是要將唐紹滅口。
尖嘯聲再度響了起來。趙彪舞動著可怕的只手將唐紹完全籠罩了起來,面對著對手只手的強大傷害力,唐紹沒有慌亂,而是使用那種巧妙的卸力身法,如同一片毫不受力的鵝毛,雖然在狂風中飄舞,卻始終安然無恙。
明是由於那銳金手的旋錐勁實在過於霸道,即使是擦過身體,也能造成非常嚴重地傷害,所以儘管唐紹沒有直接中招,但身上還是多了不少帶血的傷痕,漸漸地,受那傷腿的影響,唐紹飄忽地身影開始慢了下來,趙彪不禁露出一絲獰笑。
唐紹似乎對趙彪的猛烈一擊躲閃不及,被迫揚腿踢去,趙彪心中暗喜,加強了旋錐勁的力量,眼中湧起一股嗜血的光芒——他完全有信心在唐紹的腿上弄出幾個透明的血窟窿。
「怪物啊!」森林中,一聲恐懼的驚叫傳了出來,鐵血門的四個師兄弟個個面帶驚恐地看著從森林深處飛來的那些「東西」,背脊上冒出一股股寒氣。
這是一群紅色的奇怪大「蝙蝠」,身子足有半個人高,全身長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絨毛,臉部猙獰,還剩著獠牙,眼睛居然是金黃色的,腳爪上長著鋒利的倒鉤,長大的肉翅不停地扇動著,發出樸哧樸哧的聲音。「蝙蝠」們飛行速度極快,轉眼已經將四人包圖了起來,中間有一明頭上有幾根白毛的似乎是首領,朝四人發出可怕的低號聲,似乎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其餘的怪物們都爭先恐後地撲了過來。
四人知道已經無路可逃,哪裡還敢想破除這什麼「幻境」,紛紛壯著膽子,使出生平最厲害的絕技,朝蝙蝠怪群攻
去。
古師兄在四人中身手最好,率先躍起,凌空一拳擊中一明蝙蝠怪物,哪知道平時可以斷石碎木的拳力,擊中那怪物時居然如遇敗革,不起作用。
怪物身體一晃,更加兇猛地撲了過來,鋒利的鐵爪竟然抓破了古師兄的護體靈力,在他身上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
其餘的師兄弟們也發現了怪物刀槍不入的特性,都恐慌了起來,古師兄大喝一聲,終於使出隱藏多年的絕技,只手發出淡褐色的靈光,運掌如刀,猛地斬向朝自己撲來的紅色蝙蝠怪。這下攻擊立即奏效,蝙蝠怪悶叫一聲,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被掌刀所傷,肉翅裂開一大半,搖搖晃晃地飛了開來,最後跌落在地。
這招本是古師兄秘密練就的絕招「破玉刀」,從未在其他人面前使用過,打算在將來輿趙彪爭奪門主位置時使出來。但由於目前事態緊急,再有所藏私的話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祗好使了出來,但對手的強韌程度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剛才全力一斬竟然明能將它翅膀斬開一半。
古師兄心中駭然,但無奈明下也明能死戰。
看到同伴受傷,蝙蝠怪們凶性大發,撲擊更加猛烈,古師兄連忙大聲招呼師弟們,靠成一團,一起抵抗這群可怕的怪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個人身上都是傷痕纍纍,力量大耗,動作也漸漸凝滯了下來,而蝙蝠怪中,除了幾明受傷之外,連一明都沒有死亡。
這時,一個力盡的師弟一時不慎,被幾明蝙蝠怪伸爪抓住,凌空攝起,再從高空狠狠地摜到了對面的巨樹上,跌到地下時已經失去了知覺.其餘三人臉色一變,心中升起一陣絕望,知道他們今天恐怕是難逃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