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傾城拂刀輕笑:「久聞女武神之名,今日一見藏姐姐果然風姿婉約,叫人一見心折。」
藏夜玲黛眉輕皺,不疾不徐的說東:「這位妹子不知來自何方,為何定要挑戰夜玲?」
兩姝各自催發氣勢,在語言上略作交鋒,其實誰也不敢小覷了對方。剛才交手數招,都已經對敵手有些瞭解,歎為平生大敵。
淚傾城心中卻想到:「我在師門不知經歷幾多波折,幾多辛苦,才修成無生殺道。自問刀法在天下不做第二人想,沒想到藏夜玲不愧為五獄刀經本代傳人,竟然能修成五獄中三獄,實力跟她溫柔的外表絕不相城!」
藏夜玲震驚更在淚傾城之上,她自幼便被本族妖帥,親點為修習杌胥族鎮族寶典人選。十餘年閉關苦修,接受的都是杌胥族超一流的高手指點,自負天下除了那個驚才絕艷,目空一切的太泉傷,年輕一輩再無人及得。沒想到淚傾城橫空出世,一身修為強橫,絕不在她之下,幾次都忍不住了動用金曦離焰斧的念頭。藏夜玲是真的想看看這個對手,究竟能跟自己較量到什麼層次。
王佛兒在半空中降下,幾乎是到了距離地面四五米之處,魔黿才穩定住了飛行。他看到淚傾城長刀一卷,化成寒虹,在不可能之中又生出不可思議的變化,刀光一分,兩三團寒光迸射出來,化成了宛如真實的兩頭寒雀。
「從未見過傾城用這麼奇妙地招數。看來幾次見到,她還未拿出壓箱底地功夫。」王佛兒大為驚訝,知道這時不好打攪兩人戰鬥,只是停住了魔黿,在一旁靜靜掠陣。
藏夜玲手中也沒有了形影不離的黃金巨斧。這女武神手中,此刻素手輕持一口繡鸞寶刀,刀身如紙,輕薄異常,在風中微微輕顫,暗含某種神秘的頻率。
見到淚傾城這一招,繞是藏夜玲眼光極高,也不由得道了聲好!淚傾城的刀光每推進一寸,刀光所化寒虹,就會多分出兩三點寒光,寒光一震,就如同脫殼雛鳥一般,衝出一頭寒雀。
等淚傾城刀光逼近藏夜玲身前五尺,寒雀已經多到了三十餘頭,繞空喳喳,靈活之極。
藏夜玲可不敢給這些看似可愛的寒雀碰到,這些鳥兒都是淚傾城無生殺道的刀氣催化,每一頭都蘊含了能夠摧毀一切生機地毀滅之力。她足下輕踏,已經微微浮空,一聲嬌叱,身外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層光明璀璨的光罩。
「南天光明獄!」
五獄刀經創首殺招,南天光明獄是至為剛猛的力量,跟大日如來加持神變所化生的大日金焰,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這南天光明獄能夠化無邊虛空,為光明獄海,製造出最有利使用者的戰場環境。
剎那之間,藏夜玲所處只地,光焰遍地,無數金色光球帶著熾熱無比的高溫,雷珠般辟哩啪啦地炸裂。楞傾城的殺意寒雀,在接觸到重如山嶽的金光濤海之後,紛紛悲鳴著爆散於無形。
不過,藏夜玲可以震裂這些刀氣爆散分化出來的寒雀,卻沒法用南天光明獄的力量,阻擋住淚傾城的掌中長刀,因此,她一橫手中的繡鸞寶刀,灑下無數耀眼地光虹,向淚傾城的刀鋒封了上去。
王佛兒低聲輕喝,已經有了召喚三大護法神將齊出的打算,手中的青弓木亦換上了北斗神兵.只是這個時刻,還不是他出手的最好時機。
淚傾城跟藏夜玲都看到了王佛兒的出現,淚傾城當然把王佛兒當成援軍,藏夜玲也對這個來自大雷音寺的少年,有些好感。因此一招硬拚之後,兩人都喝道:「十方你不要出手。」
言畢,兩人又對望了一眼,心中齊齊驚訝。
王佛兒這一刻頭也大了,腳踏魔黿,一反手把北斗扛在了肩頭,看這這兩位絕世妖嬈,各展畢生所學,斗的火花燦爛。
「淚傾城是悍妞一個,藏夜玲也是猛妞一名,這兩人真沒一個容易糊弄的,怎麼才有辦法將她們分開?」
王佛兒正在苦惱,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兩個女娃娃都還不壞,哪個是你的朋友?」
王佛兒心頭一震,能夠無聲無息來到他身邊,還是因為開口說話才讓他發覺,這白月皇城哪裡來的如此多絕世高人?
他回頭一看,正是那在冷泉宮掃地的老太監。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憂,連忙施禮答道:「我跟女武神藏夜玲略有一面之雅,跟另外一位算是極好的朋友。」
那老太監雖然身上裝束沒換,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整個不同了。若是原本他只是個垂垂老朽,對萬事都失去了興趣的殘疾老者,現在卻變成了氣度森然,叫人高山仰止的無上宗師。
除了面對自己的師傅,王佛兒從沒有從別人身上感受到相同的氣質。那是一種超脫了世俗一切,俯視終生,神祇一般的境界。
「你的眼光倒是不壞,這兩個女娃娃都是極好的胚子,不如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王佛兒匆忙攔住,一把抓住了老太監的衣袖,叫道:「不用幫忙,不敢勞煩前輩,我也沒有什麼需要人幫手之事......」
那老太監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掃了王佛兒一眼,淡淡說道:「我在白月城一呆呆已經有了三十年,如今得到你一句話提醒,不日就要要遠行,去大乾王朝的都城看望一位故人。你小娃娃可願跟我做個伴麼?」
王佛兒大驚失色,連忙說道:「我要先回大雷音寺一趟,怕是沒有時間陪伴前輩,甚為遺憾。」
那老太監頓時一愣,說道:「大雷音寺不是一直給幾頭屍妖佔據?你去那裡要做什麼?若是想去殺妖奪寶,我可推薦你去一些收穫豐厚之地,大雷音寺其實窮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