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兒在地球能夠在面對歹徒搶劫的時候,挺身而出,膽子絕對不小,但是到了這個世界,被中土神州生靈之強橫所震懾,一直都有點貪生怕死,畏首畏尾。今天是被東海相府的旗牌將,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才把他天性中的一股勇悍給生生逼了出來。
「我插你全家,老子跟你又沒仇,還當真沒完沒了,以為我是雞麼,隨手可以捏死?」
一抖焰獸槍,王佛兒給剛才一招硬拚,激發了無窮信心,大踏步狂奔向那受挫的旗牌將,掌中長槍不斷的劃出玄異的軌跡,增幅殺意,氣勢。
一招硬拚之後,王佛兒信心大增,那旗牌將心靈上卻被遮上一層負面影響。以他高了對手兩品的修為,竟然在實牙實爪的對扞中沒有佔得任何好處。讓他第一次動搖了,定可毫無疑問擊殺這六歲孩童的自信。
自己身形太小,兩臂長度也不夠,操御這桿焰獸槍,王佛兒沒法人使槍,只能以槍帶人。十方凍魔道的冰寒真氣,源源不斷的灌注到槍桿之中,接著長槍的慣性,他使出的這招不是任何槍法,只是隨機應變,臨機創出最適合當前戰事的自然變化。
武道即天道,在這一刻,王佛兒有意無意的嵌入了天地間冥冥真意之中,這一槍使的石破天驚,氣勢駭人。
面對這猶如鬼神附體的一槍,那旗牌將首次產生了退縮的避戰的念頭。
其實兩人功力,相差極遠,就算王佛兒使出多麼精妙的槍法,也沒法扳平兩人功力上的差距。這旗牌將連番受挫,竟然在臨戰之際,產生了猶豫,實是武家大忌,等他心中一懍,醒悟到這點,出手已經遲了一線。
不過他終究是在千軍萬馬裡衝殺過來的,底子雄厚,就在萬分劣勢之下,還能躬身錯步,脫手擲出軍刀,然手雙手執盾,要硬接下王佛兒這別開生面的一槍。
王佛兒大槍上挑,震飛了旗牌將的軍刀,氣勢不衰反盛,大吼一聲,長槍從天落下,變刺為砸,狠狠撞在鐵盾之上。
這一槍不但蘊含了他十方凍魔道的冰寒真氣,還有焰獸槍本身,被使發了之後的萬鈞重量。鐵盾應聲而碎。
噗!
一口鮮血噴出,旗牌將生死關頭,終於顯示了自己精強的武功,藉著鐵盾碎裂之機,把王佛兒槍上潛勁化去,脫身而出,一飄身後退了十來丈,腦海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清清楚楚的「逃」字。
此念才生,他又想到了對手不過是個六歲頑童,自己被對方生生擊敗,以後哪裡還有面子混?這一遲疑,他突然聽到了弓弦響動,一支羽箭閃電般穿入了他的咽喉,切斷了這名旗牌將的一切生機。
噗!
大敵斃命,王佛兒亦是一口鮮血噴出,連手中的弓箭都拿不穩,一跤跌倒在地上。嘴裡不斷的咳嗽,發出陣陣的得意笑聲。
焰獸槍在剛才砸碎了鐵盾之後,也被反震的力道震飛。現在兀自插在一株大樹離地數丈高的樹幹上,顫抖不休。
這一戰,王佛兒是傾盡了全部的智慧力氣,現在連調整下褲襠的能力都失去了。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還是讓我直接就死掉算了,重生轉世真不是什麼好活法。」
仰天噴出一口血沫,也不知過了多久,王佛兒才算有了力氣抱怨。已經在剛才一戰中消耗精光的真氣,漸漸又從八十八個氣穴生出。
開始尚是緩慢之極,猶如游絲,到了後來,冰寒真氣每轉過一個氣穴,就會壯大一倍,等到真氣遊走全身經脈,十方凍魔道的真勁已經是窮湧澎湃,如長江大河川流不息。
王佛兒知道,在生死關頭的大戰之中,他已經獲得了難以言喻的好處。不但在心理上,奠定了不畏戰的勇悍跟信心,在修為上也有了突破。
等手足有了力氣,王佛兒一翻身坐了起來。旗牌將的五百屍兵,失去了主人指揮,已經被他的屍兵殺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了兩百名不到。
他邁步走到那旗牌將的屍身邊,從對方的腰間摘下了對方的令符,收起了所有的屍兵,不住嘿嘿冷笑:「如今這塊令符也便宜我了。可惜這人似乎窮的很,沒什麼更值錢的東西。」
旗牌將身上除了這枚令符,亦有一枚封鎮銅尺,還有一些銀餅金錠,一紙文書。王佛兒收繳了這些戰利品。召喚自己的嘶風雷獸,飄身上樹拔出了焰獸槍,尋回了自己的羽箭。這才驅趕了坐騎,往回趕去。等他找到了自己放出火龍輦的地方,卻發現那裡已經空無一物,頓時心裡一陣可惜。
「修羅王姐姐不知已經跟那九名旗牌將打的怎麼樣了,我應該回去看一眼,說不定雙方打的筋疲力盡,我正好幫手。」
火龍輦丟了,王佛兒可惜之後,也不留戀。
等他趕到跟修羅王分手之地,卻只看到點點血跡。看到現場的狀況,應該是打鬥升級,轉移了戰場。王佛兒追蹤了一陣,卻發現打鬥的痕跡突然消失,他也只能無奈搖頭,決定還是回五老峰找師父。
按照記憶裡的方位,王佛兒駕馭了嘶風雷獸,一路往回,本來應該搜山漫野的飛熊軍也不見了,讓王佛兒心裡疑惑更大。五老峰海拔極高,王佛兒雖然錯走了許多彎路,但是花了數日的功夫,也看到這座高峰,終於找回了大瀑布之下。
鳩摩羅笈多打坐的地方,早就空無一人。王佛兒也知,自己跑了這麼多天,師父不可能還在園地打坐,但是親眼看到了,還是心裡微沉,正想四處尋找,卻聽得一聲佛號,就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