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下子,王佛兒就曉得來者的武功遠在他之上。心裡暗歎倒霉,雙手一圈,凝結了一個幾近透明的冰環出來。
十方凍魔道本來也有凝結水汽,化冰為刃的功夫,但是卻跟王佛兒用的冰錐,冰錘沒有關係。這一招十方斬將圈才是正宗的招數。飛速旋轉的玄冰刀環,比冰錐,冰錘殺傷力可要強上數倍,切金割鐵,易如反掌。而且玄冰刀環飛行路線飄忽不定,更加難以預防。王佛兒是因為凝聚成玄冰刀環比隨手可得的冰錐,冰錘要困難,才極少運用。
「從未聽說修羅王手下有娃娃頭目,你跟這種殺人女魔王混在一起,豈是好事!此人乃是天下十八路反王之一,你年紀尚幼不可自誤,趁著陷足未深,趕緊棄暗投明不遲。」
一個身穿大乾王朝武將服飾的老者,從樹叢中長身而起,卻並未立刻動手,對王佛兒說話居然頗為和氣。
「你是誰?這女的是誰?」
王佛兒默默運勁,想要把十方斬將圈凝聚的更圓,更鋒利一些,立刻順桿上爬,尋找拖延的話題。
那年老武將轉頭去看已經昏迷的女子,嚴肅的說道:「此人乃是十八路反王中,生性最凶殘的修羅王。剛才獨身闖入我飛熊軍大營,殺傷了數十名飛熊軍將領,將當朝東海相盧正陽親子殘殺當場。你若是不知此人來歷,自然不算罪責。老夫乃是飛熊軍都御使米羅逅,當可保你無事。」
「原來是米大人啊!現在我該如何是好?」
王佛兒臉上慌張,心中卻不大相信這老頭,打定了主義,準備先下手偷襲。「殺了東海相的兒子,這種大罪就算有了那女的頂崗,只怕我也脫不掉干係,信比人莫過信自己。」
米羅逅見王佛兒似乎信了他話,臉上微笑,說道:「你只要讓開一邊,讓我擒下修羅王便可!」
「他剛才化去我的兩撥攻擊,功力比我高很多,為何還要跟我廢話,不直接擒下我們兩個?只怕有鬼……」
王佛兒答應一聲,往旁邊一讓,米羅逅遲疑片刻,居然並不敢立刻靠近那女子。雙手一搓,手上銅環放出昏暗黃光,十名屍兵被揭開了封印,從黃光中現身。
「擒下那女子!」
米羅逅一聲令下,王佛兒卻看到了修羅王伏在踏月輕煙獸上的嬌軀,微微動了一下。一股微妙的感應,讓他想也不想,十方斬將圈一推,不理那十名屍兵,直取米羅逅。
玄冰刀環破空如電,速度比冰錐,冰錘尤快了數倍,一直在擔心王佛兒出手,米羅逅本來就加了小心。見到玄冰刀環如電飛來,他雙手上立刻多了一張網兜般的武器,撒了開來罩住了刀環。
「斬!」
一聲嬌叱,卻不是發自王佛兒的嘴裡。已經抬起身體的修羅王,嬌艷的臉龐紅潤誘人,雙唇破口吐出這個字。王佛兒的玄冰刀環驟然加速,輕而易舉的斬透了米羅逅的網兜,更隨即切下了這員老將的項上人頭。
王佛兒眼看著自己發出的玄冰刀環失去了控制,神威大作,在斬殺了米羅逅之後,又倒射回來把十名屍兵,攔腰斬做二十段,這才失去了真氣,崩潰了碎冰。
「這女的好厲害,怪不得能在千軍萬馬中殺了那個什麼盧皋武。」
「小弟弟多謝了你,姐姐剛才一直在療傷,讓你被米羅逅那個馬屁精嚇唬。不過還真瞧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就有八品的修為,在有幾年,說不定就是個迷煞女兒家的翩翩少年郎。」
王佛兒呵呵一笑,快步衝到了米羅逅身邊,翻了兩下,搜了十來個金餅,一塊腰牌,順手把對方的軍刀也摘了下來。這才對修羅王說道:「我們現在該怎麼才好,這人都追了上來,那些飛熊軍只怕很快趕到。」
修羅王嫣然一笑,柔聲說道:「你上馬來,我帶你離開這裡。就憑飛熊軍那幾個廢物,還沒本事追上我。更何況這次跟隨盧皋武出來的,飛熊軍三大高手之一的李巽桓都被我殺了,剩下的幾頭笨蛋,追上來姐姐也不怕的。」
王佛兒試探問道:「你背後那個掌印看起來很是怕人,不礙事麼?」
修羅王微蹙秀眉,歎氣說道:「李巽桓也有五品的修為,飛熊軍雖然多半不成器,但是好手也不少。我殺了他怎麼不留下代價。他的碧蘿青絲掌雖然歹毒,卻也難不倒我。你先上馬來吧!」
王佛兒一翻身正要騎在修羅王身後,卻聽到耳邊傳來吃吃的笑聲,被一條玉臂攬住的腰,轉眼飛離踏月輕煙獸的後背,落入到了修羅王的懷裡。「你還是坐在前面,姐姐動手方便些。」
感受到了那股溫暖馥香,王佛兒啼笑皆非。他雖然身體是個六歲孩子,靈魂卻是個飽受二十一世紀,各種聲色媒體轟炸過的大學生,對男女之事可不陌生。
修羅王身材欣長,足有一米八十以上,長腿豐乳,臀翹腰柔,就算在地球的諸多一線女明星,世界頂級模特中,也少見如此傲人的身材。
一面承受著成熟玉體的摩擦,一面暗歎自己人道不能,王佛兒猶如被生生撕裂在天堂地獄之間,大歎人生向北,莫過於此。
修羅王操縱踏月輕煙獸,一路向東,不過半日就進入了不元山脈深處,飛熊軍一直未有追上兩人,王佛兒漸漸放心不少。
一足踏在枝頭,身形隨風起伏的鳩摩羅笈多,看著王佛兒在修羅王懷裡扭來扭去,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這孩子艷福倒也不淺,只不過修羅王乃是傳說中心狠手辣之輩,十八家反王中殺性最重之人。我這徒兒可別遭了什麼禍害。我且跟在後面,不忙出手。沒有些出生入死的經驗,哪裡會有進軍無上武道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