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兒在這個世界,還是個非常路癡。
他根本不曉得,東南西北該怎麼算,也不曉得哪個方向有些什麼地理。
仗著一車的石頭,他亂扔一氣,倒也讓後面的追兵,沒法立刻趕了上來。不過王佛兒的心中焦慮,卻越來越多。
「火龍輦實在太招搖,在這種殺人如雞的亂世,被強人看到,不思來搶那才奇怪。我別是前後招狼,前面遇虎……」
可是他這會也沒有其他辦法,收起火龍輦他靠雙腿肯定跑不過後面的風馬獸。這風馬獸外形倒也酷似地球的純種賽馬,但是身上卻總是帶有六七道顏色不同的奇異氣流。
每當跑動的時候,風馬獸身上捲繞的氣流,就會不斷的加速繞動,讓這異獸大大的減輕身體負擔,四足微微撐地,就能一躍七八米遠。
赤焰龍獸在全速奔跑的時候,從頭頂會冒出一簇火苗,然後沿著項背上的鬃毛蔓延開來,比風馬獸還要拉風漂亮。
這兩種異獸,論速度當然是赤焰龍獸強上許多,但是八匹赤焰龍獸還拖著一輛精銅戰車,速度也就跟風馬獸相差無幾。
王佛兒每次投擲石頭,都能感到狂風勁吹,火龍輦的時速肯定過了兩百公里。
一個賊兵疏忽之下,被王佛兒一石砸中的胯下風馬獸的左眼,被受驚的坐騎掀翻在地。池長風大怒,喝道:「放箭,射那小孩!」
大梁王造反作亂,手下賊兵都是從普通平民拉攏過來,雖然中土歷代王朝,都尚武好勇,人民多習武技,但是能夠在狂奔烈馬上彎弓射箭的好手,還是不多。
池長風手下更是只有四人攜帶了弓箭,其中兩個還早就給王佛兒放翻了。
聽到池長風下令放箭,那兩名賊兵,各自摘下弓箭,拉弓如月,王佛兒見了,大叫一聲,立刻縮到了火龍輦的御座之下,那兩名賊兵兩箭射出,擦著王佛兒的頭頂,撞在火龍輦的車廂之上。
玎璫!兩聲,他們臂力不足,所用弓箭又是一般貨色,沒能射入火龍輦的精銅車廂,長箭齊齊掉落在地上。
王佛兒覷得機會,揚手砸出兩塊石頭,把正要射出第二箭的兩名賊兵,逼的往旁一讓。
這個時候前方的路途漸漸平坦起來,出現了一條極為寬闊的官路。王佛兒駕馭了火龍輦,順著官路狂奔。「毛毛插,在這條路上,遇到人的機會比較大,不管是好運,霉運,總是比被人捉了去強。」
現在他反而懷念起自己的五大屍兵來,那五大屍兵被他放在城內隱蔽之所,憑借操屍銅環,在近距離還可發送指令,如今已經不知跑出多遠,他根本沒法感應到這五名手下的氣息。
「需要炮灰的時候,卻發現炮灰不在,真是人生鬱悶,莫過於此!」
時下兵荒馬亂,官道上也是靜寂無人,王佛兒的火龍輦,跟後面追的六七十騎風馬獸,狂奔了個多小時,也沒有遇到任何活人。
被賊兵中的兩名弓箭手逼迫,王佛兒這會已經不敢抬頭,只能閉著眼睛,瞎扔石頭,威脅自然就小了很多。池長風看著就要追上了火龍輦心中興奮,他的副手,那個使用八尺赤銅長刀的賊兵,這時卻突然大叫一聲,伸手一按風馬獸的脊背,猛的從馬上躍了起來。
「這傢伙這麼想搶功勞麼?」
池長風心中不滿,也是從馬上一躍而起,想要在手下之前搶上火龍輦。
王佛兒雖然不敢冒頭,卻也時刻關心後面賊兵的狀況,猛然見到這兩條黑影凌空,大驚之下,顧不得怕弓箭手偷襲,急忙抓起焰獸槍橫空一掃,先後跟那賊兵的八尺赤銅長刀,池長風的長槍碰到了一起。
這倆人的力氣都比他大不少,尤其是那使用八尺赤銅長刀的賊兵,力氣更是強猛無匹。王佛兒也不懂借勢化勁之法,一次硬拚,給兩人震的雙手發麻。
池長風力量雖然差些,但是功夫卻高,凌空長槍一抖,連續顫出三朵槍花。那使用八尺赤銅長刀的賊兵被王佛兒逼退,落寫地面,震的塵土翻飛。池長風卻用巧勁卸開了焰獸槍,一步踏上了火龍輦的精銅車頂。
這次交手,只在電光石火之間,王佛兒不及細想,倒轉焰獸槍橫著當棍棒使用,池長風立足未穩,匆忙之間一個翻滾,下了車頂,卻伸手抓住了火龍輦車廂的一處凸起。
「糟糕,這賊兵太狡猾!不能讓他上車!」
王佛兒用打地鼠的招式,瘋狂胡掄起焰獸槍,只想砸下去池長風。不過有了些許借力之處,池長風槍法使開,自是比王佛兒這種半桶水強多了。如果不是他大半身體都懸在車外,尚要維持平衡,又傷了一手。最多兩三招就能破去王佛兒的粗陋槍法,挑他於戰車下。
沒有了人操縱,火龍輦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幾名賊兵大聲呵斥,已經駕馭了風馬獸跑到了火龍輦的前方。
就在這個時候,王佛兒卻回到了在陽谷縣城外,初次打通了第十四個氣穴,連通了第一條經脈時的感覺。生死關頭,他終於被逼出了所有的潛力。
五感驟然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池長風的精妙槍法,在王佛兒的眼中突然變得慢了起來。
雖然他還是沒法把握,這賊軍頭目的槍法變化,卻能在池長風的槍法中,發現一些原本注意不到的破綻。
池長風這邊,突然察覺王佛兒的出手比原來快了許多,而且往往胡亂拍下槍桿的時候,指向自己力所難施的方位。往往要多變化幾次槍招,才能化解攻勢,居然漸漸有些吃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