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道紅光衝起,池長風眼前只能看到一座八匹赤焰龍獸拉乘的精銅戰車從天而降。再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雖然練了十幾年的武功,但是他也不過是大梁王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武功也只是四五流的貨色,怎麼有能耐,挑動這重達數萬斤的火龍輦。
喚出火龍輦,砸的池長風半死不活,王佛兒暗自噓了口氣,一把抓住焰獸槍,驅趕了火龍輦直往十餘騎賊兵中闖去。
大乾王朝高階機關術士極少,火龍輦這樣的機關戰車,往往數年才能造出一輛。這還是傾舉國之力來做。因此,除了節度使一級的封疆大吏,就連州牧這樣的高官都沒資格擁有一輛。
這些山賊更是只有聽過,火龍輦橫衝直撞,在戰場上無敵無對的威風,哪有本事去阻攔這東西?
王佛兒雙手捧起焰獸槍,他不懂招法,乾脆就當作棍子一樣胡亂揮舞。仗著火龍輦銅台極高,他站在上面已經比騎乘了風馬獸的大梁王麾下賊兵,還高了幾分。從上而下砸出,力量還有加乘。
連續砸爆了七八團腦袋,王佛兒被血腥一刺激,也渾然忘記了自己是在殺活生生的人,不是在打反恐精英。他被人活活打死,心中一口冤氣本來就橫亙不去,這次突然有了發洩的口子,頓時兇猛逾倍。
陽谷縣中還有七八十名大梁王的賊兵,他們本來以為池長風帶了十來人,去對付一個孩子,已經是小題大做,現在居然被個小孩子,把自己兄弟殺的倉皇逃竄,頓時激發的凶性,匆忙聚集起隊伍,出城來戰。
池長風雖然被王佛兒的火龍輦撞倒,但他比較走運,只砸斷了一條胳膊,背後擦了一記。躺了一會,神志恢復,提了幾分真氣,就爬了起來。
「原來這小子是揀到了沐陽節度使木元直的火龍輦,我還以為功力怎會厲害到能殺了齊六郎。他定是也得到了木元直的水火玲瓏塔……」
西狄火猿大將手下的燕赤眉,斬殺了木元直的事情,早在靈州一地傳開。大家都以為,木元直的裝備盔甲,都落在了燕赤眉手裡。池長風在看到火龍輦的時候,頓感難以置信,他雖然想不通王佛兒怎麼得到了這些,但是他心裡的貪熾之念,旺盛的連手臂疼痛都忽略了。
「傳說水火玲瓏塔能十倍增幅真氣,乃是有名的寶物,變身珠更能讓人暫時運用元祖真身,殺傷力無可估量。若是我能拿到這兩件寶物,只怕大梁王手下第一猛將,非我莫屬!」
心中一熱,池長風拾起了自己長槍,隨後狂奔追趕火龍輦。他的戰馬已經被壓死了,現在只能靠雙腿趕路。
火龍輦的八匹赤焰龍獸,速度之快,一日能行三四千里,池長風就算把自己的風馬獸四條腿割下來,跟自己的兩腿湊成六條,也無可能追上這精銅戰車。
但是王佛兒所去的方向,正是陽谷縣城,那邊有七八十名他手下的賊兵,正出城攔截,池長風還是很有把握,率領了手下活擒了王佛兒。
在他心裡,已經不想抓了這小孩買給豪門做奴僕,心裡一個想法就是:「莫不如都殺了好滅口。只有沒人知道,我搶了木元直遺物寶貝,才有可能將之保留下來。」
因此,他本來就不快的速度,反而漸漸慢了下來。
錚!
焰獸槍撩上了一口八尺赤銅長刀,王佛兒終是吃了人小力弱的虧,被一名身高九尺的雄偉賊兵,磕開了長槍,更身子一晃,險些跌下了火龍輦。
大乾王朝之民,本來就已經身材甚高,這使用八尺赤銅長刀的賊兵,比同伴更高了一頭。就如同nba效力的姚明一般,真是長人中的長人,鶴群中的長脖鹿。
不過這賊兵雖然力氣極大,卻也不敢正面去擋火龍輦的衝擊。因此一刀之後,就縱風馬獸讓了開來,這才給王佛兒一分喘息之機。
「毛毛插,藝術家打架有辱斯文的!」
本已經血貫瞳仁的王佛兒,承受了這一刀之後,腦子突然清醒了些,立刻曉得,自己一個人要殺光這六七十名賊兵,實在有些困難。
「這個仇早晚要報,不過今天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罷!」
心中恨恨不已,王佛兒在衝過了這隊賊兵之後,並未圈回火龍輦,而是微微一偏方向,從陽谷縣城邊繞了過去。
池長風這個時候卻是急了,他沒有料到,手下賊兵,竟然未能攔住王佛兒,立刻大罵數聲,加快了速度。把遇到的第一個賊兵掀下馬來,自己騎了上去,大聲叫道:「不可走了這個小孩!大家快跟我追!」
這群大梁王的賊兵,也都曉得王佛兒的價值,頓時一個個兩眼放光,縱馬加鞭。
火龍輦在前方,八頭赤焰龍獸放開四蹄,奔如雷霆,但是王佛兒不懂怎麼駕車,因此不能盡數發揮這火龍輦的腳力,反而給後方的賊兵追的越來越近。
呼!呼!呼!
池長風正追的痛快,突然三道風聲急促,向他刮來,他急忙用手中長槍往上一蕩,叮叮噹噹,卻是幾塊石頭。
他旁邊的一個賊兵,沒有他這等身手,一個防備不及,給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砸中的腦門,當場砸的青腫一片,鼻涕眼淚混著血液齊流,一個跟頭栽到了馬下。
「老子虧得早有準備,我砸死你們這群丫鳥!」
王佛兒當初就曾考慮自己要是被人追擊,是否該有些遠程狙擊的手段。他雖然得到了木元直的一副弓箭,但是卻只有幾十支箭,他準頭差勁,只怕幾下就射光了。
多年遊戲生涯,王佛兒深知一把無限子彈的手槍更適合自己的目前狀態,沒有開作弊來重生,他不得已,退而求其次,揀了一車的石頭,當作臭掉的手榴彈來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