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爺巧成妃 正文 37. 第七章 又添丫鬟
    一番風來,一番雨過,平添一番涼意。都說是一場秋雨一場涼,可忽然一下子就涼下來,還很難叫人適應。好像樹上的葉子,一夜之間還來不及變黃,就開始稀稀拉拉的掉落下來,在青石地面上無助的度過此生最後的等待。這便是它們用最為慘烈的方式祭奠國喪了。

    「小姐,你說可琴為什麼好好的就要去毒害太子呢?」小喜一邊為洛雪研磨,一邊問。

    池塘裡的荷花,開得分外嬌俏,卻不知道會不會也在一夜之間頹靡?

    洛雪手持毛筆,蘸了一些墨,未予答覆。

    小喜弩起嘴,又問正在品茶的洵陽,「洵陽哥哥,你知道為什麼麼?」

    洵陽放下茶盞,笑中帶著幾分凜冽,叫人生出幾分寒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小喜並不介意洵陽的表情,只是不懂他的話的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洛雪放下筆,直覺告訴她,洵陽之於可琴,絕不像可琴之於他一般。望著大片大片的由荷葉交織成的綠色雲錦,反倒多出幾分沉重。他的話什麼意思?「你……」

    「嗯?」洵陽起身,走向洛雪,「畫好了?」

    洛雪搖頭,「哪有這麼快!」剛剛未tuo口的問題,就夭折一般的被擱淺在心裡邊的暗匣裡。

    「我還以為你畫好了呢。小喜,你就等著一會和你家小姐受罰吧。」洵陽仰面大笑。

    小喜把臉湊了過來,畫紙上才畫了三片荷葉,又看看不遠處的香爐,裡面還有半柱香呢,不jin擔憂,「小姐,你要快一些了,小喜不想受罰。」

    洛雪復又拿起畫筆,「鬼丫頭,不是還有半柱香麼,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可是你和洵陽哥哥的賭約是在一炷香時間畫出來啊。小姐定是存心想叫小喜受罰。」小喜一邊說,一邊還不忘作弄洛雪一番。

    洛雪停下來,故意拖延時間,「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們就認輸吧。襲衣,我們準備認輸了。」

    「哎!別別,小姐,小喜錯了。求你了,快些畫吧。」

    「不簡單,小喜也有認錯的時候,時間不多了。」洵陽坐了回去,端起茶,悠哉悠哉的品了起來。

    洛雪看了眼洵陽,深色的茶眸中掠過幾分異樣,轉瞬消失。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洵陽主動試探洛雪掩飾著的好奇。

    又起風了,吹掉了些許枯葉。

    洛雪抬起蔥白素手,捋了捋被風吹得凌亂的烏。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說。「你剛剛……」

    「五叔叔,嬸嬸。」皇長孫洵敬仁把洛雪才說出口的話打斷了。

    有一段日子沒有見過敬仁了,再次遇見,洛雪感覺他已少了幾分孩子氣。眉宇裡夾雜著一道極力隱藏卻掩飾不住的憂鬱。

    「五叔叔,你們在做什麼呢?」

    洵陽走到香爐前,用竹籤挑掉上面燒過的白灰,「在和你的嬸嬸打賭。」

    「打賭?賭什麼?」洵敬仁看看桌案上的畫紙,「作畫?」

    「嗯,就是作畫。」洵陽放下竹籤,「誰叫我這位好夫人忽然來了興致,想要作畫了呢。」

    「五叔叔,你和嬸嬸怎麼個賭法?」

    「你嬸嬸要作一幅荷花圖,時間為一炷香。」

    「那嬸嬸肯定贏了,五叔叔你是故意讓著嬸嬸的吧?」

    洵陽用手指敲敲洛雪前面的桌案,「我是準備讓著她的,可是人家偏偏不領情,竟是在那裡呆。」

    「我家小姐不是在呆,是被你們打攪的,你們在我家小姐面前走來走去的,我家小姐不分心才怪呢。」小喜憤憤的為洛雪抱不平。

    洵陽對著敬仁做出無奈狀,「我們來品茶,不要惹惱我們的小喜哦。」

    洵敬仁坐了下來,「金窩銀窩就是不如叔叔的王府。還是這裡舒服啊。」

    「你這是在誇叔叔的王府,還是在貶叔叔的王府呢?」洵陽轉開話題,「一下子要打理很多政事會不會吃不消?」

    「還好,我想適應一段時間,應該會得心順手吧。皇爺爺最近變得越暴戾了,我越來越不明白為何他要用殘忍的方式殺掉那些無辜的人。」洵敬仁走到池塘邊,痛苦的閉上眼。他不喜歡看到最疼愛自己的爺爺去殺人。

    敬仁,皇室之中怕是只有你是個例外吧?總有一天皇位會是你的,到那一天你還能不能說出今天這番話?「他是因為皇兄遇害,受的打擊太大的緣故。等他想通了,就會好了。」

    「這個想通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拿鮮血去撫慰傷痕?」

    洵陽走到敬仁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你還是個孩子。我都在擔心等你登基,會不會還哭鼻子?」

    「五叔叔,你又拿敬仁尋開心!」洵敬仁露出一抹淺笑,「五叔叔,假如有那一天,我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談心?」

    「會有的,只要你不拿君臣之禮壓你叔叔就可以了。」洵陽又加了一句,「朝中有什麼棘手問題,叔叔會盡量為你分擔的。」

    「對了,太子太傅雷霆又在為朝廷引薦新人。」

    「這個老狐狸……」

    「啪」的一聲,洛雪手中的筆忽的滑落,快畫好的畫紙上被無情的留下一點墨跡。下意識的看看香爐中的香,已快到底。暗中自責:都怪自己聽到雷霆這名字就亂了方寸,原本綽綽有餘的時間,被自己耽誤。

    洵陽轉看著洛雪打趣道:「這個老狐狸把我夫人都氣到了。」

    「小姐,這該如何是好?重畫時間還夠麼?」小喜憂心的問。

    「小喜,現在是不是該認輸了?」洵陽得意道。

    洛雪搖搖頭,「也未必。」說著,又重新蘸墨,在黑色的墨點上加了幾筆,一條活生生的鯉魚就呈現在畫紙上了。「畫好了。你輸了。」

    洵敬仁走了過來,看過畫,拍手稱讚,「看來叔叔真的輸了。」

    「我輸了,我全權聽候夫人落。」

    洛雪忍俊不jin,「你記得你現在欠我一件事,你們先聊,我去看看姐姐。」眼下,離開是最正確的選擇。

    汀凝產期將近,時常走動走動,確保她一切安康,洛雪也會覺得心安。

    「你這個笨手笨腳的丫頭,打翻了我心愛的花瓶。」汀凝的訓斥聲傳來。

    這又是在跟誰生氣呢?洛雪趕忙穿過院子,走進汀凝房間。「姐姐,怎麼了?」

    見洛雪進來,汀凝收起怒氣,「還不是冬雲這丫頭失手打翻了我的花瓶。」

    洛雪低下頭,瞧了眼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又看看冬雲,「姐姐,若是喜歡青瓷花瓶,改明個我把我房間裡的那個給姐姐送來就是了,本來這花瓶就是一模一樣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冬雲這丫頭越來越不稱我心意了。」汀凝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冬雲,「還不快去準備茶水。」

    冬雲聞聲,惶恐起身,一邊向門外走,一邊用袖子擦拭眼淚。

    「姐姐,是不是產期將至,心裡擔心啊?經常動怒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啊。」

    「我又何嘗想生氣,只是冬雲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汀凝揉著太陽穴,「做事越來越沒有章法了。」

    洛雪想要為冬雲開tuo,卻找不到理由,唯繞開話題:「下個月姐姐就要生了,就算姐姐有千個不順心,萬個不如意,也要忍啊,萬一動了胎氣,怎麼得了?」

    汀凝撫mo著肚子,滿臉慈愛,憧憬著:「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是王爺的孩子。」

    「怕就怕這孩子生下來就沒人疼了。」汀凝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呢?這可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洛雪勸慰著,心裡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冬雲端著茶盞走進屋來,放到他們面前,退到一旁。

    汀凝端起茶盞,品了一口,狠狠的把茶盞摔到地上,凶悍的訓斥,道:「這茶怎麼這麼燙!」

    「王妃……」冬雲不知該如何辯解。

    「冬雲,你走吧。去管家那裡討些銀子,我不要你這個不中用的丫鬟了。」

    從未料到汀凝會說出這樣的話,冬雲立即跪了下去,淚水止不住的洶湧而出,「王妃,冬雲不走。」

    「你不走,難道我走?」汀凝反問。

    「王妃,你下個月就要臨盆了,身邊沒有照顧的人,冬雲不走。」冬雲哀聲連連的乞求著。

    「就算留下你,說不定我們母子倆也會死在你這丫頭手上,你還是走吧。我用不起你。」

    洛雪吃驚汀凝一下子就tuo口說出趕冬雲走的話,想想冬雲是汀凝的貼身丫鬟,跟隨汀凝多年,忠心可表,主僕之間情誼宛如陳釀,只怕是汀凝害喜害得厲害,一時沖昏頭腦。「姐姐,你消消氣,叫冬雲換一杯就是了,別趕她走。」

    「這丫頭總以為我不敢趕她走,就按自己的意願行事,今個我就要趕走她!」汀凝怒氣又增了幾分。

    「王妃,冬雲沒有……」冬雲yao著嘴唇解釋著。

    汀凝無情的打斷她,「瞧見了嗎,她還頂嘴了。」看來是鐵了心要趕走冬雲的了。

    「姐姐,不如把冬雲給我吧。我房裡缺人手。」洛雪急中生智,又憐憫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冬雲。

    汀凝擺擺手,「也罷,既然妹妹要她,就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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