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爺巧成妃 正文 36. 第六章 國喪三月
    中秋佳節,並未能順利舉行,王妃汀凝準備了很長時間的宴席就被擱淺下來,不光是王府的,舉國皆是如此,原因是太子被人下毒毒死,而元兇竟是新冊封的太子妃可琴,聖上下旨國喪三個月,可琴也被打入宗人府,等待她的是處決。

    皇室突如其來的變故,叫洛雪尤為吃驚,怎麼也想不通像可琴這樣聰明的女子會做出毒害太子的傻事。她難道就不清楚,現在太子才是她的靠山麼?她不是很恨自己麼?毒害太子,又怎麼還能繼續折磨自己?洛雪不斷的問著自己。

    豫王府也不像想像中的一般平靜,王妃汀凝因為多日的cao勞,動了胎氣,而王爺卻不見蹤影,洛雪憐惜汀凝,她肚子裡的是王爺的嫡子,將來要子承父業的。

    汀凝躺g上滿臉憔悴,微笑著,「妹妹,又救了我們母子的命。」

    「姐姐,無須言謝,王爺最近公務繁多,才無暇顧及你和孩子的。」洛雪為洵陽辯解著。

    「妹妹,你別再安慰我了,我們母子倆的命在王爺心裡等同於草芥,無足輕重的。」

    經過一個多時辰,汀凝終於睡下,洛雪這才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冬雲,若出現什麼狀況須立即通知自己。

    這諾大的王府,越來越不像人呆的地方了,洛雪感慨,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王府接二連三的生事故,少了幾個夫人,竟會冷清成這樣。「襲衣,王爺在哪裡?」

    「襲衣不敢說。」

    「我要知道!」洛雪一臉堅決。

    「在王府暗牢。」

    「好,你和小喜先回洛水居吧,我一個人去暗牢。」洛雪遣退她們,便以最快的度奔向暗牢,她要洵陽給汀凝一個交代,哪怕是一句問候。

    暗牢的門是敞開的,門前並沒有侍衛把守。洛雪走了進去,卻聽見洵陽在跟什麼人說話,言辭中流露著傷感。暗牢中除了洵陽,只剩下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了。

    「現在皇兄已經幫你報仇了,月盈,你終於可以安心的閉眼了,你是堂堂的惜月公主,閻王見了都要好生款待,相信地府會有一間漂亮的房間,絕對會比聽竹軒的暗室,還有王府的暗牢好很多的。」說著,洵陽拔出匕往那個瘋女人xiong膛狠狠一刺。

    瘋女人好像聽懂了洵陽的話,死前並沒有掙扎。

    這一切被洛雪看在眼裡,她摀住嘴,不叫自己出聲響。

    「她是我妹妹,一年前還是一個快快樂樂的小公主,可是有一天她突然瘋了,是被同為他皇兄的太子爺逼瘋的。沒有人知道她在太子府受著怎樣非人的折磨。誰能料想到她的哥哥會把他棄屍荒野。幸虧被王府的人現,否則說不定連個屍身都不能保全。」

    洛雪叫自己平靜下來,「你救活了她?」

    「開始我也以為她死了,可是她不甘被枉死,硬是撐著最後一口氣,我這個皇兄也真沒有用,擁有這麼一座王府,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去安置自己的妹妹。後來我把她放在了聽竹軒的暗室。」

    「所以當聽竹軒失火,你才會奮不顧身的衝了進去?」天啊,他衝進去竟不是為了可琴,「所以,你才不准許我靠近聽竹軒?」

    「其實,當我第一次斥責你靠近聽竹軒的時候,不全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時聽竹軒附近有人,我害怕他會對你不利,何況當時襲衣並不在你身邊。」

    「有人?是誰?」

    洵陽站起身子,拔出插在瘋女人xiong口的匕,扔在了地上,走到暗牢的牆角下,從暗處拿出一樣大物件,放在桌子上。

    洛雪走到跟前,看了看,錯愕。「這是古琴齋的古琴!不對,應該是聽竹軒的古琴。」

    洵陽淺淺的一笑而過,「這把琴是我為可琴挑的,我又怎麼會不記得琴身上梅花斷的模樣?從我強行買走古琴齋的琴的那一刻起,我忽然覺得可琴變得很陌生,也許我從來就沒有瞭解過她吧?我始終想不通她為什麼會狠心放火燒掉聽竹軒,卻又放不下一把琴。而且,她也犯了我的忌諱,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心愛的人。」

    「一個女人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心愛的男人背叛她去愛別的女人呢?」洛雪幽幽的道,忽的又想起不落族女人的剛強,她不知道洵陽對自己的愛能持續多久,會不會背叛自己?假如有那麼一天,自己能不能承受呢?會不會像娘一樣選擇吞食迷蝶香?

    「怎麼了?洛雪,是不是我提可琴,你不開心了?」洵陽抱起琴,示意洛雪該離開了,「我們走吧。」

    「汀凝不是身ti不舒服麼。我們去看看她。」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洵陽無奈的笑了笑,「豫王府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不過去之前,我們先去趟宗人府。馬車已候著呢。」

    不允許洛雪說不去,洵陽就拉著洛雪帶著那把琴來到了宗人府。可琴被關在最裡面的牢房裡,一身素白的衣裙在暗色調的牢房裡尤為乍眼。當聽見士卒說豫王爺來了時,她緩緩抬起頭,臉上雖有污泥,但仍舊美麗動人。

    「洵……陽……」她的嘴角在顫抖,艱難的擠出這兩個字,眼神裡有傾慕,有欣喜,有感動……但看到洵陽身後的洛雪時,就都消失不見了。

    洛雪識趣的告訴洵陽:「牢房潮氣重,我想出去呆著了。」不待洵陽做出回應,就毅然的離開了。洵陽,可琴應該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暖暖紅塵。樹葉繁茂蒼草叢生,鬱鬱蔥蔥蒼蒼翠翠,清風徐徐,蜂蝶飛飛。

    真不知這些景致還能留到幾許?洛雪站在宗人府外,萬千種思緒掠過自己心田,繞成過往的結,又被牢房裡的優美琴聲所打斷,音調婉轉哀慟。可琴在彈琴?

    「咚——」的一聲,琴弦斷了,琴音戛然而止。牢房裡傳出可琴的呼喊聲:「我們真的完了?是不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求你別走……」

    我們真的完了?什麼意思?洛雪靜靜聽著。

    洵陽從牢房裡走了出來,眼睛微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們走吧。」

    洛雪被洵陽拽上了馬車,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是洵陽搶先一步。「汀凝沒有事情吧?」

    「嗯?嗯……太醫說是cao勞過度動了胎氣。你應該對姐姐多關心點才對,她肚子裡有你的骨肉。」

    洵陽無力的閉上眼,「是,我應該對她多關心下才對。」腦海又閃現出那日醉酒的情境。

    那日,探子來報,說太子爺意圖玷污月盈,未果,大怒。命人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又叫五個下人玷污了她,這樣一個消息叫洵陽險些失去理智,幸被管家攔下。想到從小跟自己長大的小妹妹遭受如此恥辱,而身為哥哥的他卻不能救她,洵陽恨不得能奔進太子府一刀了結了這個畜生。漫漫長夜,借酒消愁,汀凝好心來勸阻,不想和她落下fu妻之實。

    豫王府,汀凝房前花園。

    「冬雲,你煮的這是什麼啊?是不是想毒死我啊?」汀凝大聲的訓斥冬雲。

    「回王妃,這是太醫開的藥方。」冬雲解釋道。

    「這是人喝的麼?」

    洛雪看了一眼洵陽,「這是怎麼了?姐姐怎麼會罵冬雲?」

    「不知道,許是汀凝大小姐脾氣又犯了吧?」洵陽淺淺答過。

    「我不喝這東西。拿下去吧。」汀凝依舊不依不饒的。

    冬雲的聲音轉為哭腔,「王妃,這個是太醫開的藥,對您身ti好,您不能不喝啊!」

    「喝什麼喝,冬雲,我待你不薄吧?你幹什麼拿毒藥來?你想苦死我麼?」

    「姐姐,這是怎麼了?」洛雪拽拽洵陽的衣角。

    「我們進去吧。」說罷,洵陽便直奔汀凝房間。洛雪緊緊跟在後面。

    房間內藥湯灑了一地,冬雲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跪在地上,看著汀凝,見洵陽來了,竟忘記起身行禮。

    「怎麼回事?」洵陽嚴肅的問。

    冬雲跪著行到洵陽面前,「王爺,王妃不肯喝藥。太醫說……」

    「喝了說不定就會被你這個丫頭毒死了!」汀凝搶過冬雲的話。

    洵陽低下頭,問身邊的冬云:「再去煎一碗藥。」

    冬雲趕忙擦掉眼淚,起身走了出去。半盞茶的時間,端著冒著熱氣的藥汁走了進來。

    「我不喝,說了,我不會喝的!」汀凝躺g上,把頭別向裡面。

    「喂王妃喝下去。」洵陽命令道,「就算是灌也要給我灌下去!愣著幹什麼,難道要本王親自去動手麼?」

    從來沒有見過洵陽這般嚴肅,無論是言辭,還是行為舉止,都像極了金鑾殿上的聖駕。洛雪不由得顫抖起來,她緊緊的攥住手中的絲巾,腦海裡卻迴盪著洵礽逼自己喝下茶盅時說過的話。「不要!」驚呼出聲,局面一下子尷尬起來,假如當時自己堅決反抗,孩子會不會還好好的在自己的肚子裡?

    「不要什麼?」洵陽溫柔的問。

    「不要……不要逼姐姐,我來喂姐姐喝藥……」洛雪接過冬雲手中的碗,走到汀凝床前,勸道:「姐姐喝藥吧,藥對你身ti有好處的。」

    汀凝的眼淚撲撲落下,「妹妹,我剛剛只是在嘔氣冬雲為何不知道往藥湯裡加些糖。」話一出,屋內氣氛稍稍釋然,王府又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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