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不得了了,你快去看看吧,老夫人與少爺吵起來了,少奶奶……」小雪急呼呼的就跑進了樓裡,此時正是正午,用過午膳,秋知就臥床瞇了會兒,大雪守著她,一聽小雪呼叫著進來,秋知便就醒了。
「少爺與老夫人,還有夫人不知道為了什麼事都鬧起來了,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吧。」小雪跑進了房,秋知愕然的呆了下臉,這些日子大家相處都相安無事,怎麼會與長輩們鬧起來呢?
「大雪,小雪,快扶我起來。」
如今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小腹微微凸起,這人啊也就越加的懶懶的,每天中午都會小睡會兒。
等秋知來到老夫人院裡時,房裡只聽得到婆婆嗚嗚的哭泣聲,秋知急著就推開門,卻不想裡面有人正衝了出來,身形沒站穩,她就往後摔下來,「啊……」嚇得一聲大叫,卻是誰也來不及救她,直直就倒在了地上。
「啊……少奶奶,你怎麼樣……」
「少奶奶……」
大雪小雪嚇得去扶人,秋知直喚著好痛,「我好痛……相公……默言……」只覺肚子痛得不能呼吸了,此時最想要的就是男人能在身邊。
「天呀,這是怎麼回事……」是老夫人奔了出來,一把就掀開了無意撞人後,嚇得快昏到的君夫人,而君默言卻在穆秋知來的前一刻剛離開。
「來人呀,快來人呀……」老夫人嚇得臉都白了,只看秋知雙腿間漸漸就被鮮紅染濕,觸目驚心紅艷,讓所有人都顫了下心,那裡可是還懷著孩子呀。
大雪小雪及院裡的兩個婆子摻扶著,直接就把人抬進了老夫人的房裡,靈巧的下人們也把何伯宣了來,只留大小雪在屋裡候著,其餘的人都等在外廳裡。
君老夫人抖著手,直念著阿彌陀佛,求神保佑……
「巖叔……巖叔在嗎?」老夫人向門外喚了人,巖叔聽聞少奶奶摔倒了,早就候在房外,「老夫人,奴才在。」
「默言去了哪裡,怎麼還不見他來?」
巖叔滯了下,才回道:「奴才剛剛看來少爺打馬出府了,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孽障啊……這秋知要有個好歹可怎麼得了呀……你快去,派了人去勿必把人給我找回來……」
巖叔領命離開,老夫人在廳裡是走來走去,聽著屋內的哼哼直痛的聲音,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今日這事可是嘔死了,都是他們這些長輩的作孽呀。
一看君夫人摔在地上一直沒起來,眼神就呆滯布著恐懼,老夫人直呼著下人,把她送回去,是多看人一眼,也是不願意了。
只看一盆血水,又是一盆血水端出來,老夫人心痛眼澀,都快認定了那孩子是保不住的時候,何伯這才走出來,沒有停歇就迎著老夫人擔憂的眼神道:「不太好,我現在最需要一記藥,但是府裡沒有,必需到鎮上買得到。」
「可是門口堵了那麼多人,不好出去呀?」大雪都快哭出來了,少奶奶流了這麼多血,臉色也白的嚇人。
「什麼藥,你告訴阿安和阿平,讓他們帶了護院一起出門,就是把暮城翻個底朝天,也得把它弄回來。」老夫人果斷的說,何伯點頭與阿安阿平就出了房。
這時候巖叔正迎回來,「稟老夫人,少爺怕是出城了,他常去的地方奴才們都找遍了也沒尋到人呀!」
可惡……偏偏是這人時候!「城外也給我去找,沒找著人,你們就都莫要回來了。」
巖叔止了下,才回是,城外全是捅擠的難民,這找人怕是更難辦了點,但少奶奶都成這樣了,不找著少爺,那又怎麼得行了。
阿平他們去抓藥這段時間,巖叔只能用銀針暫時壓住穆秋知的傷情,老夫人又是拜神,又是求祖仙,可還沒緩過一口氣來的時候,又有下人傳來惡信,「老夫人,不得了了,夫人她…她上吊自盡了……」
來人是君夫人身邊的近身婆子,老夫人一聽這話,一敗都快昏了過去,真嚷道:「這是怎麼了,天哪……都是我作的孽呀……」
這又讓人扶著去了君夫人的院子,還是幸運的,是急時的救了下來,僅留有一口氣,總算沒出大事,這也吩咐著下人把她抬進了老夫人院子裡。
如今這府裡就只有一位大夫,就門外那群擋著的人,也一時找不到可信的大夫回來,再說就這段時間,城裡這混亂的勢頭,誰家不是閉門謝客。要一時去尋人,怕真是不易呀。
想起這個,就更憂心阿安他們能不能抓回藥來,若是此時默言在府裡那有多好呀,老夫人是強勢了一輩子,但終究是老了,如今府裡的情況,對她來說真的快不能負荷。
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了阿安他們回來,雖然幾人臉上都掛了彩,但幸好的是還是把巖叔要的藥材找了回來,丫頭們立即就去煎藥去,穆秋知的身子也止住了血,喝了藥之後,神情安穩許多,巖叔小心的探了脈,最後才喜道:「君家祖上顯靈了,咱們少奶奶有福氣呀,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老夫人喜得哭都哭不出來,一拳頭一拳頭的捶著心,在這一刻這份平安是多麼讓人欣慰呀,接著說君夫人也醒了,只是人還有些呆滯,不過歇歇緩緩神就會沒事。老夫人擔憂她再有什麼想不開的,便令了幾個能幹的婆子守著她,丫頭們則是去煎藥的煎藥,伺候著人的伺候人。
一統驚嚇過後,天已漸暗,不過外尋的人,卻仍沒有了蹤影。
這會子,阿平才敢稟道:「老夫人,如今這城裡是越的不好了,奴才們出府後,滿大街的商家都關著門,而且到處流散著難民,那些人窮凶極惡,只看著人就撕扯起來,搶了銀子還是小,好多都是二話沒說要用刀子殺了人。」
阿安接道:「一路行去,奴才們是沒看到一個官府的人,而且奴才們聽說,暮城被難民圍攻,好多有錢有勢的人家,都帶齊家眷到別的城去了,看那街上蕭條的模樣,怕是城裡的人也是走的七七八八。」
兩人厲經回來,臉色都有些蒼白,怕是嚇得不輕。
「天哪,那默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