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夫人聽說親家老爺病得這麼重,長虛短歎,「唉,這也就是人老了,小病大病就不斷,秋知呀你也想開一點,人人都有這麼一天,你得好生保重著身子,奶奶想這也是你父親希望得見的。」
「是,奶奶,只是秋知以往與父親太執氣了,可還未等我回過頭來,想要親近父親卻為時已晚,說來都是做女兒的不孝呀。」又忍不住紅了眼,「可秋知也明白,父親定不想我整天哭天抹地,所以秋知會勇敢的面對,在他剩下的這些日子好生補償父親。」
「你想得開就好,有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兒,親家老爺一定很是欣慰了。」
君默言見秋知柔了臉,眼裡透著堅定的光芒,心下才是一鬆,到是老夫人幾句安慰,終是散開她的哀痛。
既然她鬆了心神,他也就可以安心做事去,所以起身就道:「老夫人,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回樓了。」一執禮,轉身走了,到門口又突然轉頭身秋知道:「累了就歇著,天涼莫要凍著。」
秋知點頭露了笑臉,老夫人看眼孫子有些僵硬的背影,笑道:「這孩子也會關心人了,秋知呀真是你的福氣啊,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勒。」
兩人欣慰的笑開了顏,穆秋知心裡也感動的,原以為那夜的事,又會把人推了開,不想他會越來親近著她,心裡怎麼不高興呢,可是她豈能只顧著自己。
有些抱歉的道:「就是相公還和奶奶你生份的很,連一句奶奶也不叫,真是過份得很,秋知回去一定說說他。」
老夫人道:「你莫有心理負擔,他的脾氣是天生就了的,說來也是我太嚴格要求了這個孫子,你也知道你公公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還很小的時候,我就把君家的擔子壓在他的肩上,孩子從小就被我管得冷漠的很,不能與我親近,奶奶都能理解。」她眼裡透著傷,卻笑了,「所以秋知呀,你莫要太計較這些,只要他往後的日子好,和你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多為君府傳宗接代,奶奶呀死也知足了。」
「奶奶莫要說這些傷感的話,秋知和你的好日子還長著了,當然……」看眼一直被忽略的婆婆,穆秋笑立即染上自責,是人太安靜,就是連她都沒意識的冷落了她。
笑著眼說,「當然還有婆婆,咱們都要一起幸福哦。」看奶奶臉上滯了滯,婆婆又一臉冷漠,只是手上緊緊抓著,穆秋知為緩和氣氛,似突然想起事,道:「呀,大雪,快把禮物拿上來,這可是二娘特地為奶奶和婆婆備下的……」
秋知很熱情的送上jing美的禮盒,這股暖呼勁,到是沖淡了些許屋裡的沉悶壓抑。
君默言回了樓,巖叔得令立即前來,兩人進了書房。
「巖叔你著手下人去查一下,最近這暮城裡是否有外地人來過,比如以毒為名苗疆中人。」
看他臉上沉重,巖叔立即問道:「少爺打聽這做什麼?」
「我懷疑穆老爺是被人下了蠱毒。」重重的道。
「什麼?」巖叔驚道,「難怪奴才也聽說,穆老爺病狀奇異,原來是有可能中了蠱毒,這種毒到是一般大夫看不出來的。」
君默言嚴肅的點頭,挑眉突然轉話道:「櫃上的事怎麼樣了?」當然指的是流失太多合作商家之事,巖叔立即稟道:「少爺放心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中,那些商家也是重在利上,所以才會臨時倒戈,只是此次為挽回信譽,咱們到是失了幾筆可觀的生意。」
「這我還不看在眼裡,」君默言眼上淡淡,「她敢向我挑釁,得看看自己到底有幾兩重,有沒那能力與君府抗衡。」聲音冷若冰霜,狠辣既顯。
巖叔道:「的確,如今向府大小姐怕是自身難保了,咱們只要等著她自食惡果,坐收漁翁之利了,呵呵……」
如今向無雙是焦頭爛額,她用盡巨大財力,才挖得君府些許多合作商家,但是正是下單之際,竟然一個個都縮頭烏龜般與她解約,可她手上加工購進的貨物全集壓了下來,年關將近這些東西必需得馬上tuo手,一時間跑遍了霧城,甚至週遭城鎮也去過,竟然人人統一一詞,誰也不要她手上的貨,即使是低價虧本賣出也沒人敢接,如此,這才明白事情的關健何在。
故而今日才有「天一閣」之約,而武安臣仍在她意料之中姍姍來遲。
「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武安臣臉上冷漠得很。
「坐,請坐,」向無雙客氣的邀請,兩人坐下,她親自為他沏滿茶,「咱們算也是舊識一場,邀閣下來品茗閒聊,難道不可以麼?」
「有話就說。」他斜眼她,面前她奉上的香茶,碰也不碰。
向無雙一放茶碗,乾脆的道:「好,那無雙就有話直講了,我手上有一批貨物,年關至了必需把壓集的貨全銷出去,我知道你君家銷路最多,所以請你來幫我一把,當然這些貨清銷完,我決不會虧待了你。」
武安臣看著她,一下冷笑開,道:「你認為我武安臣當真是傻子不成,還會上你當,為你搞銷路,莫要忘了我把那些商家底細給你,咱們就已經兩清了,此事恕我不能幫你的忙,很抱歉。」
「你想走我也不留你,」向無雙視眼他站起的身影,冷冷的道:「既然不想幫我,為何又要來應我的約,難道是成心來看我的笑話麼?」
武安臣臉上一冷,只道:「告辭。」在門口卻被一暗陰處的護衛擋住。
「哼,武安臣你如今是看我的笑話,大不了就是我向無雙虧了這筆生意而已,可若讓你那好堂弟知道,曾經與人一起派殺手要他的命,不知道你又會是什麼下場,嗯?」
「無恥!」他喝一聲,臉上憤怒,「說好那是最後一次幫你,咱們再無糾葛,可你卻一再出爾反爾,向無雙可別激了我」
向無雙手一鬆,笑道:「莫急,莫急,我這不是真有要命的事麼,說好了,只要你這次幫了我,無雙定不會將過往說出來,那些全部煙消雲散,你仍是君府有頭有臉的堂少爺。」
「我不會在幫你,讓開。」武安臣不想再與這般蛇蠍女子為伍,對君家他已欠得太多,再說君默言似已對他有所懷疑。
向無雙對著他的背影,警告道:「給你三天時間,你好生想清楚。」
下午時君默言又去穆府一趟,秋知所擔憂的事情,他也尤其放在心上。得知那樣的結果,如今看穆秋知才好一點,便先隱了她。
晚上回到府時,已入深夜,步到清風樓時,二樓房裡一盞昏黃的暖光照亮了前面的路,有抹溫暖漸漸籠罩了他的心,步進房門時,穆秋知靠著床柱正在打瞌睡。
感覺身子騰了起來,一抹乾淨純粹的男人氣息漂入鼻間,她把小臉揉進男人的懷裡,眼睛都張不開,迷糊的道:「相公你回來了,秋知這就服侍你休息……」要動的身子被男人安進被子裡,果然手腳又涼透了。
「莫要說話,睡吧。」
手上撮著抹暖氣,秋知小嘴溢出一聲歎息,「我是你妻子,要服侍你的……喝……要服侍你的……」直打喝欠,實是掩不住疲倦睡意,迷迷糊糊的睡沉了。
君默言簡單的洗漱過後,立即g摟進小妻子,晚間下起大雪,屋裡凍得很,擁著她才能帶給她一絲暖氣,暖暖的溫意也沾滿了君默言的心間,安逸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