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凌進急得一把拉開人,這才沒因此而摔到路中,馬車是一時剎不下來,可想而知那後果多駭人,凌進一把摟住人,「哪裡痛,有沒有怎麼樣?」他拉過她的手臂看,何香是被凌進下意識推一把,摔開了身子,不然也會被車掛上。
「小姐,你的手流血了……」她是驚得叫了起來,本是集市,人來人往正是熱鬧的時候,立即引來許多人看熱鬧。
這時那急的馬車急滑才停了下來,只看那馬伕樣的男子應著車裡主人的話,來看傷著人怎麼樣。
「你這人是怎麼駕車的,也不看看這全是人,這麼橫衝直撞,撞上了人可怎麼得了!」何香先是叫囂了起來,那僕子到是平靜得緊,見到穆秋知只是手上輕傷,「叫什麼叫,不還沒有死人麼,那去!」他手中早拿了錢袋子,一丟朝人過去,臉上更是輕蔑不已。
凌進怒了眼,看眼他後面價值不菲的馬車,到一時沒怒喝出來,可何香那是忍得了氣的,她又是在鄉下呆著時間長,單純得很,到還從未碰到過這等趾高氣揚僕子。
「你呀的什麼東西,是你們先撞著人的,竟然還這種態度,」她撿起地主的錢袋子,一把丟人臉上,「就這點銀子了事,是想打叫花子是不!」
那僕子二幾六歲,長相平凡,但卻事故得很,一聽這話,認定這是碰上耍污賴的,可他是什麼人,豈會怕她,涼著眼道:「臭丫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得罪我們爺可要你好看的。」
秋知聽這話來了氣,擋了何香,「到是哪位爺這般厲害,撞了人還這般強勢,我到想見識見識。」
周圍的人都指點著看熱鬧,見就兩個女子敢和人鬧事,看是主子的還是個婦人裝扮,到是越覺有意識的緊,有不少好事的男子,攛掇那僕子把事再鬧大了點。
「就是就是,這可是撞了小娘子都流了血,怎麼也得給人道欠不是,怎麼還是這般態度,真是要不得,要不得哦!」
「哎,小子,你也就個大男人,怎得跟人女人家鬧騰起來,真是丟咱們男人的臉。」幾個吊兒郎當的男子,你一句我一句這般批著那僕子,到是看穆秋知和何香的眼神充滿猥瑣。
這時凌進一步向前,剛剛一時圍上了人,到是把他隱在了人群中,「大膽的狗奴才還不快給我妹子道欠!」他反而是厲著眼掃了周圍幾個好事之徒,那幾人一見有男人出來,而且身著貴氣不是凡人,到是一個兩個消了蹤影。
那僕子到是一時有些嚇了住,正要躬身認錯之際,卻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響起,「成大,銀子陪了人呢?」
被叫成大的僕子一聽,立即躬身朝馬車裡稱了是,到是奴性盡顯。
低了面色,忙把錢袋子雙手奉給穆秋知,「小姐,都是奴才之失,求小姐接下這買藥的銀子,若是日後手上有什麼不妥,直接到君府來便是。」周圍的人都聽是君府的馬車,到是一時都露出原來如此的眼神,聽剛那聲冷聲也是猜測著莫不裡面坐的就是失蹤才歸來的君默言不成,所有人都調了眼向車裡望,到是想見見這位神龍見尾不見的大少爺。
成大雙手遞著,卻覺穆秋知人就在跟前,卻終是未接,心裡到是急了下,若再耽擱主子定是會責備了他,一抬眼看人,才現那被撞傷作婦人裝扮的年青女子,一雙水瑩瑩的大眼直盯著馬車凝神。
「何香……」秋知受不住打擊般抓了人,手上還抖著,「聽到沒,那是拾哥的聲音,是拾哥……」她急著步子朝馬車奔去,何香驚得跟上她,到是未聽出那聲音與拾哥是否相同,凌進一聽皺了眉,臉上嚴肅的看人,一時到忘了阻止她的動作,任別的人看到,她這婦人舉動實數太過放肆了點。
「拾哥……拾哥……是不是你,是你對不對?」穆秋知眼盯著簾上的陰影,急著就用手拔簾子。
那纖手卻被君默言隔著簾子一把抓了起,瞬間動作便把人丟了開,穆秋知隨衝力摔倒,一抹額上竟是碰破了皮。
「小姐……」何香立即過去拉人,扶著起身看她臉上也流了血,氣得直了眼,這時凌進猛得衝了過來,「秋知你有沒有怎麼樣,天啦,流血了!」他扯了衣布捂上她的頭。
那成大嚇得立即跪在馬車邊上,「少爺息怒,剛剛是馬兒受了驚,傷了這位小姐,她肯是心裡有氣才如此放肆,僕子馬上就起車回府……」他磕了頭,立馬上了車拉韁繩喝馬,凌進一見如此,怎麼放得過,一把奪過那韁繩,堵住了馬車不准離開。
「你君府也太欺負人了,撞了人不說聲欠意,此時竟故意傷了人,走,咱們到街門說理去!」看熱鬧的人也不泛好心的,有人小聲對穆秋知道:「小姐呀,你這傷直流著血,得竟快看大夫人才可,叫你的兄弟莫要再與人耽擱,那是君府的大少爺,出了名的冷酷手段。」
另一婦人也道:「是呀,你剛剛觸了馬車,實數是碰了大少爺忌諱,難道你沒聽說過君大少爺有極重的潔癖,從不用小廝伺候,與親人都保持著距離,對女人更是敬謝不敏,今ri你呀只能是自己倒霉了。」
穆秋知頭上疼痛到沒所覺,聽人這麼勸也沒在意,她手捂著頭上血布,何香扶著她起來朝凌進走來,她一雙眼兒只看到簾後的影子,那模糊的人影卻是讓她感到那般的親近,「拾哥……」她小聲喚來,一時淚流了滿面。
「成大,還不走麼?」聲音冷冷,聽不出有生氣,但成大跟著君默言幾日外出,到是明白那越是冷沉的聲音,越是表明主子心情最為不好的時候。
「爺,這……這放肆的人竟然牽著韁繩擋了路,小的也拿他沒法呀!」可千萬別惹到他頭上來,早知道剛剛自己就好言打了這些人,此時成大是後悔不已。
「撞過去!」車裡接著一聲傳來,聲音冷絕。
一時到是驚了所有人的眼,都在心裡計較著這大少爺果真脾氣不好,手段狠劣。成大見凌進不離開,受傷的婦人又巴著他的手往裡面看,心是著急不已,當真撞過去,可他從未殺過人,怎麼敢?
「還不起車!」聲音冷烈了。
「你敢!」凌進扯著韁繩不鬆手,「今日非得跟我到衙門不可,我到是要看你這以仁義傳家的君府大院,要用怎麼樣的手段對付人!」
穆秋知哪聽到他們在講什麼,一把扯開那馬伕的身子,頭上的傷也不管了,卻是猛的一把掀開了那車簾子。
「拾哥……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