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與秋知這時走出來,奶娘道:「都準備好了吧,那就上車吧。」率先抬腳上車,身後的秋知與何香相視苦笑,何香沒忍住道:「奶娘你也要去麼?」
「去。」隨這聲肯定,兩人都苦了臉。看奶娘成等待之勢,只得認命的跟著上了車。
拾哥此時才有動作,跨步輕易坐上前座。
「金寶這次就不要去了,留下幫著何伯收租吧,拾哥你來駕馬車。」話音剛落,馬車就瞬間起動,奶娘非常滿意拾哥的態度,只要收到命令就會立即辦妥,且不多言多語,武功高強,做小姐的護衛,真是再滿意不過的人選。
一臉苦笑的金寶,久久未有離開。
馬車裡,秋知和何香兩人對視苦起小臉,秋知道:「奶娘,金寶每次都和我們一起去,你這樣做,會不會傷了他的心,他會不會……」
「不會!」乾淨打斷秋知的太多「會不會」,奶娘道:「他只是你府中的奴才,你無需管理他的想法,想那麼多做什麼?」奶娘眼中出現疑慮,深深的望著秋知。
秋知小臉一縮,「哦。」知道奶娘誤會了她,卻不曉得怎麼向他解釋,這些日子以為生了太多事情,她還沒有機會和金寶談一談。
秋知沉下心思,想起這幾日相親的事來。心中苦笑,她成什麼人了,成日看男人。看他們長相,比較他們家世,感覺奶娘所說的心動……奶娘也真是為她好,比起其他未見到未來相公面貌,就與人成親的小姐們,她已經好太多了。
可是……相貌也好,家世也好,這些她都麻木了,只要奶娘說好的,她就沒意見。而「心動」卻太難,她對每一個所見的男子,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甚至轉過面就已經記不起那人的模樣來了。
心動真的太難……
馬車飛馳而過,卻是行得極是平穩。個把時辰就到了桃林山腳,說這裡是山,不過是與平地略高的丘陵而已,道路只有馬車寬,路上崎嶇不平。
「拾哥停一下。」簾子內傳來秋知的叫喚,拾哥立即,「吁」馬車安穩的停下。隨即跳下馬來,沉聲問道:「何事。」他也只有在不得已之時才會開口,秋知撇嘴想著,又對著奶娘疑惑的眸子道:「奶娘,我坐得好難受,想要……想要下車騎馬。」
「哪有馬讓你騎,不對,你什麼時候會騎馬的?」奶娘追問道,看秋知沒敢說話,又朝何香看去,「你說。」
「我…我和小姐都會,是…是金寶教我們的。」何香不得不講出來,話中所說引得奶娘一陣生氣,「死丫頭,就是你們這些不知輕重的下人,才帶壞了小姐,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們。」
「奶娘,不要罵何香,這都是我的主意。」引來奶娘更深的怒氣,更加凶著何香。秋知看眼委曲眼紅的何香,這時反而不再膽怯,挺直身板道:「實話告訴你吧奶娘,我們上桃山一直是騎馬帶步的,你也知道這山道又窄又難行,馬車上去特別容易出問題。所以我們才學會騎馬,不僅方便,而且安全。」
「嗯,你還理由挺多,挺齊全的,不過怎麼說女子騎馬都太不雅了,有辱斯文。既然這樣,那好,以後你都不要再上桃山,那遍桃林就交由何伯找人管理。」奶娘臉上認真,眸子子裡卻隱著笑意。
這段時間管得小姐太嚴,使得一直愛笑的她,一下沒了笑容,近日相親也未遇見一個合眼緣的男子,想來她定是悶得慌了才想上桃山透透氣。
今日就如她所願得了。
秋知小臉一跨,「奶娘……我錯了,以後什麼事都聽你的好不好,你就讓我們上桃山吧?」嘟的模樣還像小孩子一樣,也不怕人看見了笑話她,不過,這純真的樣子,才是她一直寵愛的小秋知啊。
「好吧,下不為例。」奶娘早就和了臉,只是未鬆口。
「好哎,何香走。」秋知高興的喊完,就鑽出車廂。站在車前的拾哥見她出來,不接她伸來的手,反而退開了一步。秋知一臉不高興,抬在空中的手疆了疆,之後是何香下車,才扶下了她,也解了拾哥的困境。
兩個女子興沖沖的跑進林裡,片刻後就拉出兩條紅棕色小母馬。奶娘一陣笑,她還真是老了,管不動了。這樣活潑的小姐,要找個什麼樣的姑爺才行啊……
之後,一輛馬車行至最前,後面是兩們俏麗的女子,騎著馬兒跟隨其後。沒多少功夫,一行人來到當日救起拾哥的大樹下,當日血腥的情景瀝瀝在目。
「小姐……」何香喊了一聲,引來秋知注意,何香道:「我們要不要告訴他一聲,看他能不能記起什麼?」
秋知朝那黑幽的背影望了一眼,撇了下嘴,「要問你問,我可不問。」又把頭轉向另一面,欣賞著路邊的風景。
駕車的拾哥,早就聽到二人的談話,不動聲se的四處查看一翻,良久,才回神注視著路面,駕車的手緊了緊,垂下的黑眸裡一片失望。
一行人消失於山路的拐角處,當日君默言摔下來的山頭上,飛下來幾道矯健的身影,一副江湖中人裝扮,幾人行動敏捷,功夫不弱。幾人認真的四處查看,一人看到山路上新印的馬蹄和車輪引,向領頭人道:「老大,我們要不要追上查看一下,沒準會有所收穫。」
領頭人聽聞,眼中思索,這時卻傳來另一下屬呼喚,「老大這裡有現。」聽聞,幾人立即起身過去,山崖半腰有一個山洞,洞不算大只能站穩一人寬度,一隻黑馬頭顱慘亂的丟在洞口,往裡看去,一是堆雜亂的白骨,肉皆被野獸所食,骨頭碎亂一地,散著腥濃得噁心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