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爺聽聞來了興致,全神注意著老夫人。武安臣也是一臉認真聽著,眼裡滿是自信之色。
「如無雙所說,我們商家最重信譽二字,你倆就算沒有成親,我們二府的生意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眼下正是要收割油菜的時節,可不能因此而耽誤了時機。」君老夫衡量片刻,道:「這樣,其中的事項先由巖叔談妥,而後部鎖事,無雙則和我府堂少爺談就可。」
君老夫人對身後輕喊道:「臣兒……」
「是,外婆。」武安臣恭敬的道。
「少爺未找到之前,你就與巖叔多擔待一些生意上的事。」又對向無雙道:「這是我外孫,喚武安臣,下聘那ri你們也見過了。」
「是……」二人齊聲應道。
用過午飯,向老爺及女兒就離開了君府,回到向府後,向老爺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女兒你真的說動老夫人注資了嗎?」
「是」向無雙簡潔的回道。與向老爺前後進了府門。
「啊……這下我就不擔心了,無雙爹真是少不了你啊……」
向無雙突然止了腳步,輕聲道:「爹,我終有一天要嫁人的。」向老爺接口道:「那可不一定,不準兒君少爺再也不回來了,呵呵……他君家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根獨苗,這下怕是要絕後了吧」
向無雙臉色未變,眼裡卻清澀了不少,看著爹爹得意離去的背影,心中無限的傷感,君少爺如若沒了,她這一輩子恐怕都得呆在這「熱鬧」的家裡,成為他們永遠的搖錢樹。
「喲……這不是大小姐嗎?怎麼站在門口呀?快進來,看你曬得,可別傷著了……」一位feng滿美艷的婦人扭著蠻腰走了過來。
向無雙立即掛上招牌笑臉,「十八姨娘。」
「嗯,乖,還是你的小嘴最甜,不像你那群沒樣的弟妹,看我初來乍到,年紀又輕就欺負於我,哼,等老爺回來,看我不好生教訓那幾個臭孩子……」
向無雙笑著聽著她連串的抱怨,的確她很年青,才十五比她都要小三歲,卻是她的十八姨娘。
「十八姨娘,爹和我一起回的家,我剛剛看到他朝後院去了。」向無雙趁她語畢之時,出聲提醒。
「後院?哦,那我先去見過老爺,回頭找你鬧瞌。」扭腰剛走幾步,向無雙剛收了笑臉,又聞聲她轉過頭來,立即笑道:「十八姨娘還有事?」
「呃,我就是替你可憐,知道麼,城裡都在傳君少爺肯定是死了,還說你是剋夫的命,剛定下親事,丈夫就沒了……哎呀,你沒去聽聽外面說的有多麼難聽勒……」
十八姨一口一個「可憐」搖著身子尾隨向老爺離開。
向無雙慢慢收起笑意,站在正門口上,眼目幽幽的望著向府。
桃花鎮。
午後,睡過午覺,秋知開始做起奶娘交待的女紅。聽奶娘講,女兒家在出嫁時,所要的繡品,均要嫁娘親自縫製,才顯得其心靈手巧,據有大家小姐的風範。也是夫家對其的初次評定,所以,奶娘讓她現在就做著,不要等到定下親事才來趕製。
秋知一針一線仔細的繡著一對戲水鴛鴦,思緒漸漸飄遠,爹爹會給她選個什麼樣的人做夫婿呢?奶娘的信……哥哥也會知道吧!不知道他……
「咚咚……」兩聲敲門聲傳來。
和知立即收起思慮,輕聲道:「進來。」隨著推門,奶娘的聲音傳來,「小姐,老爺來信了,你快看看,信上怎麼說?」聲音透著興奮和急切,十多日了,總算等到了消息。
秋知明顯一愣,這才「哦」了聲,接過信拆了開。奶娘臉上佈滿了笑意,焦急的等待著。卻見到秋知讀信後,明顯失色的小臉,然後慢慢放了下來,眼睛愣愣的。
「怎麼了?信上說了什麼?」奶娘急著拿過信,卻是它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它。只能追問著秋知,「小姐,這上面說什麼啊?」聲音更著急。
秋知望著急色的奶娘,輕輕一笑,筆容澀澀的道:「只是說……說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無論我要與何人成親,他都沒意見,只是成親之時通知一聲,他會給我辦理豐厚的嫁妝……」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餘音。
奶娘臉上一沉,眸子裡閃過怒氣,雖然當年夫人是求老爺讓小姐自已作主親事,卻不然老爺這麼直接的決定女兒親事,直接的讓人心裡冒冷氣。看了那張失和的小臉,立即和著臉微笑著道:「嗯,這也是夫人的意思,看來老爺還是遵守承諾的。」只是老爺如此冷漠,卻失了一個父親的責任和對女兒的愛。
秋知臉上露出嘲弄,是麼?
「小姐,這麼多年了,你……」
「奶娘……」聲音擴大,奶娘止住要說的話,聽秋知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你不用多說勸我的話。」
「唉……」奶娘深歎口氣,與她身旁坐下,伸手拉住秋知緊握起的小手,「好,奶娘什麼也不說。」可是心裡什麼都明白,小姐雖然執意獨居祖宅,看似像只歡樂的小蝴蝶,天天樂呵呵的,可是有好幾次她都看到,小姐注視著何伯與何香的相處時,臉上總是露出羨慕又憂傷的神情。她是她奶娘自己明白孩子的想法,又有哪個子女不渴望父親的寵愛呢?
秋知小臉微笑,「嗯」又道,「對了,那個昨日狂的人醒了麼?」
「醒是醒了,就是整個人呆呆的,不吃不喝不語。何伯說他是因為頭疼才犯瘋,可能是掉崖時,摔壞了腦袋。」
偏房裡。
金寶神情警戒的站在院中,雙眼直直的盯著房門。這時,奶娘和秋知走了進來,身後跟緊著侍候的丫頭何香。對於何香故意的生遠,秋知心中全是無力。
「小姐,奶娘。」金寶眼尖現,立即招呼道,緊張的臉上總算鬆動了一下。
秋知點頭微笑,「那人怎麼樣了?」又往緊逼的房門看了看。金寶臉上微紅,想起昨日自己的孬樣,頓覺羞窘,「早早就醒了,只是不管我怎麼叫他,他都不應答,也不出門來。」
奶娘輕輕一笑,接道:「嗯,怕是你也不敢進門吧。」金寶窘得立即垂下頭,站在秋知面前恨不能,打個洞鑽進去。
秋知拿手臂拐了奶娘一下,示意不要再嘲笑人家,兩人見到金寶羞得不行,忍不住露出笑臉,何香盡職的站在秋知身後,表情木然。
房間裡仍是那樣的擺設,可不知為什麼卻讓人感覺到無限的壓抑,沉沉的窒息使人呼息都不順暢。
 g上的男子直直的躺著,眼睛一直瞪著簾頂,幾人進來,也未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