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嚓的一聲,埃爾文娜的右臂,就被這個古怪的武器,給夾成了兩截。鮮血驟然從斷臂處,噴湧而出。如同一道血紅色的噴泉,鮮血濺了血夜一臉。
雖然自己的右臂被剪斷了,可是埃爾文娜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笑,而且還笑的是格外的開心。
就算這個血夜的神經太粗,在這個時候,也知道這事有些不對頭。
「壞了!」血夜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血夜飛快的鬆開了拽著埃爾文娜頭髮的頭髮,他的雙腳在地上用力的一彈,藉著反作用力,他整個人立刻向著後方,驟然退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柄火紅色的匕首,卻突然出現在了血夜的視野之中。
慌忙之間,血夜想要避開這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火紅色匕首,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火紅色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血夜的眉心之中。
血夜向後疾退的身形,在這一刻驟然頓住。
血夜雙目瞪的渾圓,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身前的埃爾文娜。
這個埃爾文娜,和剛才那個埃爾文娜截然不同。她的手臂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傷痕。更不要說什麼被自己給夾斷了。
血夜難以置信,他鼓起了生命中最後一口氣,問道:「怎麼可能……你的手臂分明已經被我給夾斷了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埃爾文娜地嘴角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她冷哼了一聲,說道:「想要知道為什麼嗎?我偏偏就不告訴你!我要讓你,死不瞑目!」
「你……好……狠……」血夜不甘心的說出了這三個字,他的七竅之中,已經開始流淌出了泊泊的鮮血,最終,他閉上了高傲的眼睛。
「我狠嗎?哼……我還不及你的一半狠吧?」埃爾文娜將火紅的匕首從血夜的眉心之中抽了出來,在血夜的衣服上擦拭乾淨了沾染地血液。
角鬥場中,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安菲爾德角鬥場中所有的人,都不禁為之一愣。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分明已經被血夜給夾斷了手臂的埃爾文娜,怎麼會完好無損,而且還將血夜給刺殺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這個時候,安菲爾德角鬥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但是章俞和埃爾文娜並沒有愣住。
畢竟,對於章俞和埃爾文娜來說,僅僅只是殺掉血夜。並不能夠讓他們滿足。章俞和埃爾文娜相視一眼,極有默契的向著在角鬥場旁休息的屠夫疾馳而去。
這一刻,屠夫已經從熟睡之中甦醒了過來,她呆呆地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血夜的屍體,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動也不動。
對章俞和埃爾文娜來說,這簡直就是絕好的機會!
章俞和埃爾文娜疾馳的速度,快的如同兩道閃電,驟然就到了屠夫的面前。
章俞手中的嗜血長槍和埃爾文娜手中的火紅匕首,從兩個不同的方向。齊齊刺向了屠夫。
屠夫依舊是呆呆地站著,似乎對撲向自己的章俞和埃爾文娜,渾然未覺。
埃爾文娜的嘴角邊勾起了一絲笑意,因為屠夫的這種呆滯反應,正是她最期望看到的。如果屠夫能夠一直保持這種呆滯,她就能夠輕鬆的。毫無阻礙地將其幹掉了。
章俞手中地嗜血長槍的槍尖。埃爾文娜手中的火紅匕首的刃尖,眼看著就要從兩個不同的方向,以雷霆萬鈞之勢,刺入屠夫的喉間了。
在這個時候,恍然間,埃爾文娜似乎已經看到了屠夫的脖頸,被自己和章俞給刺破,鮮血奔湧而出的情景了。
埃爾文娜地嘴角邊。甚至因此而勾起了一絲得意地笑容。
「哈哈。真是沒有想到,姑奶奶我居然如此輕易的就將血夜屠夫給收拾掉了!什麼A級角鬥士組合。什麼安菲爾德角鬥場中最為恐怖地角鬥士組合,也不過如此嘛,還不是被我輕鬆的給收拾掉了。從今天開始,姑奶奶我就將會取其代之,成為安菲爾德角鬥場中,新的明星了。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嗜血長槍和火紅匕首,剛剛接觸到屠夫脖頸處肌膚,快要將其捅破的這一刻。異變,卻陡然產生了。
原本一直保持著呆滯狀態,沒有絲毫舉動的屠夫。在這個時候,卻突然高舉起了雙手。她仰頭,發出了一聲如同野獸一般,震人心魄的咆哮。
一道強勢的聲波,以屠夫的口腔為中心,向著四周激盪開來。
聲波中所蘊含的強大的力道,將輕敵的埃爾文娜,瞬間給擊飛。她整個人如同流星般的,向後倒飛了出去。而後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圈,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之後,這才險險的穩住了身形。
相比起埃爾文娜,章俞的情況就要好上了許多。
雖然,章俞也被屠夫所釋放出來的這股突如其來的聲波給擊中了,但是因為他從始至終就一直擔心屠夫會有什麼招數隱藏著,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戒備著的。
所以,章俞雖然也被這股聲波給擊中了。但是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並沒有受傷。這股突如其來的聲波,僅僅只是讓他手中的嗜血長槍,刺出的方向略微地歪了一歪。
嗜血長槍帶著強勁的氣浪,擦著屠夫的脖頸而過。並沒能夠將屠夫的脖頸給一槍刺穿。僅僅只是在她脖頸的肌膚上,造成了一道擦痕。
鮮血立刻從擦痕處冒了出來,形成一顆顆的血珠。
「該死的。」章俞的眉頭一挑,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眼看著,這勝利就要到手了。可是最終卻這樣的飛走了。無論換做是誰,只怕這心情,都不會太好。
不過章俞地反應極快,在這一槍失手的瞬間,他立刻變招。
左手緊握著槍尾。右手緊握著槍身,雙臂齊齊用力,將長槍一擺。嗜血長槍如同一條出淵的血龍,立刻變刺為掃,向著擦過的屠夫脖頸,橫掃了過去。
這一橫掃,掃的勢大力沉,帶起了雷霆般的風聲,攝人心魄,膽怯之人只怕聽到這聲響。就已經被嚇破了膽,更不要說奮起抵抗了。
章俞對於自己的力道,很有信心。雖然屠夫的實力很強悍,但是只要自己這一槍橫掃,能夠掃到屠夫的脖頸上。那麼,就算這屠夫的實力再強,就算她地脖頸,硬如磐石,堅如鐵石。只要被這一槍給掃實了,也會立刻折斷。
但是。章俞的變招雖然快,屠夫的反應卻也不慢。
一層土黃色的光芒,驟然從屠夫週身的毛孔百竅之中綻放了出來。頃刻之間,就佈滿了她的全身上下。形成了類似雞蛋殼一般的,土黃色的保護層。
章俞的嗜血長槍,噹的一聲。和這層土黃色地保護層撞擊到了一起。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金石撞擊之聲。
章俞的嗜血長槍。因此而被阻的緩了一緩。
而屠夫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她雙腳在地上用力的一彈,安菲爾德角鬥場那大理石砌成的地面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深凹。
而屠夫則藉著這股強勁地反彈力,縱身向前躍了出去,立刻就和章俞拉開了距離。
「該死地!」章俞不甘心的咒罵了一聲。
手中的嗜血長槍,卻沒有慢上一慢。他用力的一挑,將屠夫所釋放出來的這層土黃色的保護層。給一槍挑開來了。
只可惜。這個時候,屠夫已經縱身躍遠了。而且。屠夫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做出了戒備。如果再想要來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襲,顯然已經成為了不切實際的妄想。
大好地機會就這樣被浪費了,章俞地心中自然是充滿了不甘和不慢。
章俞的雙眼緊盯著屠夫,他啐了口唾沫,不甘心地罵道:「該死的,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竟然就這樣浪費了,這實在是太可惜了。將這樣好的機會給白白浪費掉,可是會遭天譴的啊!」
埃爾文娜這個時侯,才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她的身下,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大坑。
「真不愧是A級角鬥士啊……」埃爾文娜的嘴角邊流淌出了一縷鮮血。
剛才屠夫所釋放出來的聲波攻擊,給了她極大的傷害,直到此時,她渾身上下依舊是一片徹骨的疼痛。同時這也讓埃爾文娜知道了,屠夫畢竟是A級的角鬥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對付的。
雖然吃了一個大虧,但是埃爾文娜總算是打消了輕敵的念頭。她屏息靜氣,全身的氣機狂湧而出,將屠夫給牢牢的鎖定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屠夫也已經是全神戒備了。
不過,屠夫卻並沒有急著向章俞和埃爾文娜發起攻擊,她只是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轉身邁步走向了倒在血泊之中的血夜。
這個時候,血夜早已經斷了氣,躺在地上,周圍的地面上,早已經被他所流淌的鮮血給染紅了。
屠夫將血夜從血泊之中抱了起來,她全然沒有顧及血夜身上沾染的血污,她就這麼將血夜給抱在懷中。
看著血夜的臉龐,屠夫突然放聲高哭了起來:「你這個死鬼,你怎麼就這樣死了啊?!雖然我總是罵你死鬼,但是我並不希望你就這麼死了的!死鬼,你倒是給老娘我睜開眼啊!你如果再不睜開眼的話,老娘我可就是要發火了!你這個死鬼,難道忘記了,我發火有多麼的恐怖了嗎?睜開眼呀,你倒是睜開眼啊!」
可是,無論屠夫怎樣斥責血夜,血夜卻都是緊閉著雙眼。
因為血夜早已經斷氣了,他根本沒有辦法,再聽從屠夫的話了。
屠夫在斥責了幾句之後,突然緊抱著血夜,放聲慟哭了起來。她的哭聲如同驚雷一般,震耳欲聾,讓人耳朵一陣難受。
「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兩夫妻之間的感情,居然這樣的好……」章俞舉著嗜血長槍,槍尖直指著屠夫,他緩步向著屠夫逼了過去。
章俞的面色陰沉如鐵,他沉聲說道:「雖然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實在讓我有些感動。但是,我卻並不打算就這樣饒過你。因為和你們比起來,以前那些被你們虐死的人,更為可憐!今天,就讓我來替他們報仇吧!」
「說的真是好聽呀……」屠夫將懷中抱著的血夜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她抬起頭來,盯著章俞,眼神之中全是森然的殺氣。
「你要替以前慘死在我們手上的那些人報仇?哼!得了吧,說到底,你還不是為了自己?別把自己說的好像是聖人一樣偉大。其實,你和我們都是同一類人。都是自顧自身利益的自私者!」
章俞曬然一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屠夫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