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是不是?」顏輝很滿意眾人吃驚的表情,嬉笑著說道:「雖然我的天賦、悟性、毅力都是萬里挑一,但這些卻不是我修煉神速的主要原因。嘿嘿,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為……」
眾人聽顏輝這麼一說,不由得紛紛豎起耳朵聆聽,哪知顏輝說到關鍵處,竟賣起了關子,不再繼續說下去。
李華心急,忍不住罵道:「因為什麼啊?你倒是說啊,吊錘子胃口!」。
骨龍等人也很想知道答案,不過他們可不敢像李華那樣喝罵、催促顏輝,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待顏輝開口。
顏輝張了張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如是幾次,最終喟然長歎了一聲:「哎,我還是不說的好,免得你們聽了會激動。」
聽到顏輝這句話,眾人心裡那是相當地煩躁,折騰了半天,你倒是說啊!就連一向沉穩的葉楓也忍不住了,「沒見大家都在等著你麼?說吧!」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葉楓所說。
「呃……好吧,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再扭扭捏捏倒還顯得我不厚道了。」清了清嗓子,顏輝笑著說道:「我顏輝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只有兩個字——人品!」
聽到這裡,眾人方知被顏輝給戲耍了。李華和張福軍毫不猶豫地對顏輝比劃出了中指,骨龍等人雖然不敢有樣學樣,但也紛紛向顏輝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被眾人鄙視,顏輝非但不生氣,反倒背負著雙手,擺出了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樣。
葉楓長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臉皮厚的人,勇於直面挑釁的中指,敢於無視鄙視的目光。」
顏輝哈哈大笑,「臉皮不厚,只怕在這修道界混不了幾年就嗝屁了。大浪淘沙,『剩』者為王哩。」
葉楓不欲在這種話題上和顏輝爭論,於是主動岔開了話題:「如今大家功力大進,和山門外那些魔道妖人交手也不會吃虧,什麼時候衝出去和他們大戰一場?」
「不,」顏輝收起嬉色,搖著頭答道:「對方人多,真要混戰起來,我們難免會有死傷。」
「那把他們放進來收拾?在護山大陣內,我們佔了相當大的優勢。」葉楓隨即又提議。
顏輝笑了笑,反問道:「你以為他們沒破掉護山大陣,敢衝進來麼?呵呵,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再說在山門內動手,砸壞了東西你能復原?」
一連被顏輝否決了兩個提議,葉楓也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麼辦?你別忘了,我們還被別人困著的。」
「真的是被困著的麼?」顏輝似笑非笑地盯著葉楓,歎道:「眼鏡,你再好好想想。」
還沒等葉楓想出答案,李華已經嚷了起來:「我們從山洞裡的密道溜出去,繞到靈山姥姥她們後面去打悶棍不就行了?眼鏡,瞧瞧你那記性和智商,以後在外人面前別說認識我啊。」
顏輝瞪了洋洋自得的李華一眼,罵道:「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死胖子,你得意個球!」
「你這是嫉妒哥哥我智商比你高,想當年哥哥我高考分數比你多十多分哩。」李華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少來,大二的時候你掛了多少科?」顏輝翻了一個白眼。
「我日,你還好意思說?眼鏡丟給我的答案,哪一次不是被你攔截了?」李華漲紅了臉吼道。
顏輝哼了一聲,冷笑道:「你一個人獨吞天玄手鐲,不分錢給我和眼鏡,還想要答案?要毛!」
……
兩人從密道扯到智商,又從智商扯到大學考試,再從大學考試扯到網絡遊戲裡的裝備,把張福軍、骨龍等人聽得是目瞪口呆:這兩人的記憶力驚人啊,幾十年前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也記得這麼清楚?
葉楓聽他們兩人不斷提起幾十年前的醜事,間或還牽扯上自己,心裡不由得哀歎連連:「兩個瓜貨罵架,我這個老實人遭殃啊!」
好在顏輝和李華兩人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呃,當著門人這樣相互揭短,以後在門人面前還有啥威信可言?氣鼓鼓地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住了嘴。
葉楓咳嗽了兩聲,對兩人說道:「你們繼續罵啊,怎麼不罵了?」
胖子一臉「茫然」地四下看了看,旋即瞇著眼笑道:「你不懂,我不怪你。」
不等葉楓說話,顏輝已經搶著接過了話頭:「我和胖子在交流,你還真以為我們是在吵架?唉,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去去去,以後你們兩個吵架別牽扯我。」葉楓不耐煩地說道。
顏輝和李華異口同聲地「切」了一聲。礙於慕容靜在場,顏輝沒有像李華那樣粗魯地比劃出中指。
「老弟,剛才你說的密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張福軍怕他們又折騰一番,於是插嘴問道。
當下,顏輝將他們在山洞內準備了逃生密道之事說了出來,末了還加上一句:「當初弄的時候,就是防備別人堵門的,嘿嘿,人有遠慮,就不會有近憂啊。」
沉吟了一下,張福軍提議道:「不如我們來一個裡外夾擊如何?」
顏輝拊掌笑道:「我正有此意。」
當下,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由顏輝、李華、葉楓、張福軍四人帶著所有一代弟子從山洞內的密道潛出谷去打悶棍,而段氏兄弟和慕容靜、柳水心則負責帶領二代弟子見機行事,等那干魔道妖人陣腳大亂之時出陣掩殺。
佈置妥當之後,顏輝帶著骨龍等人魚貫進入山洞內的密道。密道的出口位於與長生谷相距數百里的神獸谷內,恰好在護山大陣之外。
出了密道,張福軍四下查探了一番,發現密道出口設計得極為隱蔽,又有十餘個陣法防護,即便是以他的修為,若不仔細查探,也萬難發現有此機關。再說,像神獸谷這種鳥都不下蛋的地方,修為稍高的煉氣士壓根就不會涉足。所以,將密道出口設在谷內,委實是再安全不過了。
眾人在神獸谷內待了約摸半個時辰,估摸著長生谷中人也該準備妥當了,這才用秘法隱匿了靈力波動,鎖住了自身氣機,悄悄向長生谷方向潛去。
卻說距離天機門護山大陣十餘里之外的一個山頭之上,靈山姥姥正斜倚在一方數十丈大小的石板上,微瞇著丹鳳眼,享受著兩個婢女的悉心服侍。遠處,洪衍和茹冠群正率領著數十名返虛境界修為的魔道妖人,用太陰真火灼燒天機門的護山大陣。一簇簇黑中透紅的太陰真火被打在護山大陣的結界上,頓時四濺開來,遠遠望去,猶如一面巨大的火牆。
「兄弟們,加把勁,只要攻破這護山陣法,就由得大家快活啊。嘎嘎,這天機門裡,可有不少水靈靈的娘們……」
洪衍說得唾沫四濺,茹冠群站在其旁邊搖著一柄通體黝黑的折扇,陰側側地插嘴道:「給公子我留十個活口,我要用他們的生魂祭煉法器。」
一群魔道妖人手裡不停地掐著法訣,將體內真元化為一朵朵太陰真火,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瘋狂的神色。這些日子,他們每天都被天機門那班人罵得抬不起頭,個個都受夠了鳥氣,早就盼望著能衝進去燒殺搶掠了。
太陰真火雖然歹毒、霸道,卻是頗費真元,又強行熬了一個時辰後,這些魔道妖人終於感到有些真元不濟。茹冠群見手下疲態盡露,微微皺了皺眉頭,命令道:「停!原地休息兩個時辰再繼續。」
一聽主上發話,魔道妖人紛紛住手,就地盤膝而坐,準備運功調息。恰在這時,無數碗口粗細的雷電突然自萬米高空的雲層中落下,將方圓十餘里之地籠罩在一片電光火網之中。
這些魔道妖人用太陰真火不眠不休地攻打了一晝夜,真元本已枯竭,正是自身防禦力最弱之時,被從天而降的雷電一轟,頓時死傷泰半。
靈山姥姥功力深厚,天雷尚未及身便已察覺到天地靈力不正常的波動,一閃身避到了數里開外。她那兩個婢女躲避不及,一瞬間竟被數十道從天而降的天雷轟成了齏粉。
洪衍和茹冠群俱是修成了大神通之人,一覺察到不對,便連忙用各自的法寶抵禦。
茹冠群揮動著手上的黑折扇,將劈向的天雷悉數扇得偏離了軌跡。十餘道天雷在其周圍落下,竟無一擊中他。
洪衍則乾脆得很,舉著一對紫金大錘擺出一個霸王舉鼎的姿勢,將砸向他的十餘道天雷硬生生地扛了下來。
天雷不停砸落,靈山姥姥等人帶來的妖兵被轟得慘叫連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屍骨焦糊的味道。靈山姥姥朝四周環掃了一眼,尖聲嘯道:「何方鼠輩,敢跟姥姥我過不去?」說罷,鐵青著臉朝著近百里開外的一個山谷掠去。
洪衍和茹冠群對視了一眼,隨即身形一動,雙雙跟了過去。
靈山姥姥身形極快,瞬間便已掠出了近百里。哪知剛剛衝至山谷口,猛聽得谷中傳來一聲清越的龍吟,隨即銀光一閃,卻是一條百丈長的銀色巨龍迎面激射而出。銀色巨龍的龍口大張,足有十丈高下,一副要吞山噬川的氣勢。
靈山姥姥識得厲害,檀口一張,噴出一股乳白色的氣浪,形成一道如屏障般的氣牆。但聽一聲悶響,銀色巨龍將那乳白色的氣牆撞得粉碎,自身也突然化作數十道流光,折返谷中。
在靈山姥姥想來,此次她率兵圍剿天機門,行事雖然隱蔽,但前後歷時兩月有餘,恐怕是走漏了風聲,引來正道門派救援,當下寒聲喝道:「見不得人的鼠輩,來找死不成?」
話聲剛落,一行人從谷中魚貫而出,當頭之人正是顏輝。
此時,十餘個運勢較好的魔道妖人也趕了過來。一看到顏輝,一幫人頓時臉色大變,「咦,這不是天機門的掌門人麼?奇怪啊,這傢伙明明是被姥姥困在裡面的,莫非已經脫困而出?」
就連靈山姥姥,眼中也閃過一抹詫異神色。
這些魔道妖人的表情落入顏輝眼中,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