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李華和葉楓能安心修道,顏輝在讓骨龍在飛龍集團裡給兩人掛了份閒職。其實兩人根本不用做事,拿的薪水卻比其他高級主管多上了好幾倍。當初葉楓和李華跟隨龍空道人去修道界的時候,都對家裡謊稱是出去闖蕩一番,如今能擁有一份如此高薪的工作,也可說是「闖蕩」有成,衣錦榮歸,對家裡人總算是有個交代。
李華和葉楓志在修道,錢多錢少倒也不在乎,不過顏輝既然有這份心,他們也不能不給面子不是?於是兩人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為了方便修煉,二人在鴻發大廈租了一套房子,天天都泡在練功場修煉。
二人如此勤奮,一來是在歸元派裡養成了習慣,二來也是因為骨龍等一幫師侄給他們帶來了潛在的壓力。說來也是,如今一群師侄個個都是煉氣後期的水平,兩個人作為師叔,總不能連晚輩都比不上吧。真要這樣,莫說是顏輝的臉上無光,就連他們也會覺得很丟臉。
這一日,顏輝照例去練功場檢查大家的修煉進度,甫一走進場內,便聽見一片嘖嘖之聲,仔細一看,卻是一群弟子圍坐成一圈,而李華則大馬金刀地坐在當中,手上拿著一把精光閃閃的飛劍,正口沫四濺地炫耀著。
骨龍看見顏輝來了,忙自招呼:「輝哥,你來啦。」
旁邊一個混混望著李華手中的飛劍使勁嚥了一口唾液,一臉欣羨地對顏輝說道:「輝哥,啥時候也能給我們弄一把師叔這樣的飛劍啊?」
顏輝走到近前一看,發現劍身平滑清亮,如一泓秋水,寒光森森。
接過李華手中的飛劍,顏輝屈指一彈,飛劍發出「嗆」的一聲清吟。「好劍!」顏輝讚道。
骨龍見狀,再看看自己那根黑黝黝的大鐵棍,不禁眼巴巴地看著顏輝,附聲道:「輝哥,現在咱手上也寬裕了,你看……是不是啥時候也給大傢伙來個鳥槍換炮啊?」
其他混混聽大師兄開口了,也都紛紛出聲應和,央求顏輝重新給他們鑄煉飛劍。
顏輝並沒馬上答覆眾人的話,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飛劍,朝四下裡嘈雜不已的徒弟們環顧了一圈,揚聲問道:「你們誰能用這把飛劍把我打敗,我便做主將這把劍送給誰。」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安靜下來。跟著顏輝學習道法這麼久,誰不知道顏輝的本事啊?跟顏輝過招?誰也沒有這個膽啊。
顏輝眼見大家都低頭不語,把劍遞還給李華,朗聲說道:「法力精深的高手,哪怕空著雙手,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法器再厲害,如果沒有精深的法力相匹配,那也只是一件玩具,甚至反倒會無端招致禍端。依你們現在的修為,嘿嘿,就算有再好的法器,遇到高手也同樣會被轟成渣。不信,你們問問胖子。」
李華見一眾混混齊刷刷望向自己,嘎嘎笑道:「你們師傅說的沒錯,我和眼鏡……呃,你們的葉師叔,我們在修道界吃了三年的苦頭,像我們現在的修為,就算同時有一百個、一千個人同時出手,也經不住那些高手一擊,他們要滅了我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在人間界,到了化神期就算是高手了,可在修道界,化神期的一抓一大把,不比我們國家的大學生少。」
此話一出,場中一片嘩然。
葉楓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此時也忍不住插嘴道:「胖子,上次龍空師叔從滄海門請來的幫手飛雲上人據說不就是已經邁入出竅期的高手麼?可後來據說也被『血神宮』給打得形神俱毀,連法器都被搶了。」
混混們聽得目瞪口呆,他們滿以為邁入化神期後可以去修道界見識見識,可此刻聽兩位師叔這麼一說,頓時把修道界當成了比地獄還恐怖的所在。
莫說徒弟們心頭駭然,就連顏輝這個做師傅的也暗暗堅定了留在人間界發展修道勢力的決心。
修道界危機四伏,與其在那裡心驚膽戰地時刻防備著被人消滅,還不如留在人間界逍遙自在地雄霸一方。
一念至此,顏輝當下便對一幫徒弟和聲說道:「你們也莫要太害怕,至少目前在人間界,我們基本上是安全的,你們只管繼續好生修煉,我們有的是時間,十年沒練好我們可以練一百年,反正現在大家修煉了道法,平平安安地活個幾百歲容易得很。修道界那些厲害的傢伙,哪一個不是老古董?我們以後去修道界修煉,低調點就沒事。」
混混們原本心灰意冷,經顏輝這麼一說,興致又再次高漲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全是討論以後到了修道界怎麼打悶棍、搶法寶搶靈丹。
顏輝揮了揮手,朝一群徒弟訓道:「別瞎想了,修煉才是王道,都練功去。」
驅散了一幫混混,顏輝把李華和葉楓拉到一旁,給他們「開小灶」。
為了盡快讓李華好葉楓提高法力,顏輝將從龍言道人那裡拷貝出來的歸元派功法傾囊相授。
有感於二人是被歸元派「填鴨式」提升修為,道基不穩,顏輝還將龍言道人的修道感悟系統整理了一番,也一股腦地傳授給了兩位好友。
和《天機訣》相比,歸元派的功法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龍言道人那兩百多年的修道感悟卻是非同小可。修道重在一個「悟」字,明白了、理解了,境界就能提升,境界提升了才能增長法力,修煉更厲害的法術。說白一點,境界是「碗」,法力是「水」,能裝多少「水」是由「碗」的大小來決定的。
對於顏輝能知曉如此繁多的歸元派功法,葉楓和李華都大為驚奇,李華更是咂著嘴連聲抱怨:「沒想到我那死鬼師傅對你還真好,我們在歸元派裡熬了三年,有些功法竟然連聽都沒聽過。」
顏輝自不能說這些功法是自己「入夢」偷來的,含混著打了一個哈哈,轉過口風說道:「高深的功法多著哩,就看你們能不能跟上進度了。」
葉楓在旁沉聲說道:「你放心,我們會努力的。」
顏輝心知葉楓自和何琴分手後,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性子也越發沉穩。於是也不多說,只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寒暑交替,不知不覺間,葉楓和李華回到人間界已經整整一年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顏輝的悉心指導下,二人朝夕苦練,終於成功晉級為化神期的高手。小靜和骨龍的進境也不慢,堪堪即將突破那關鍵一步。
這一日,眾人在閒聊之際,有人無意間問到中國的道教和西方的宗教哪個影響大,顏輝陡然想起那次佛羅倫薩之行,當下便把自己同教廷的教士交手,毀了他們一座教堂,同時自己也深受重傷之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只隱去了奪得虎符之事。
一幫人除了葉楓比較謹慎之外,其他都是不肯吃虧的人,一聽顏輝曾栽了這麼大個觔斗,以李華為首,都嚷著不能就這麼算了,要把這場子找回來。
顏輝對自己上次寡不敵眾,被一幫洋鬼子弄成重傷之事也一直耿耿於懷,再加上他知道大家平時雖然練得賣力,但畢竟實戰機會不多,能多歷練一下,積累一些對敵經驗也好,當下便決定趁著深夜帶著大家一起去國外遛一圈。
顏輝說出決定後,李華和他那幫徒弟自是大樂,便是葉楓眼中也多了幾分期待之色。顏輝回家對慕容靜靜說起要帶大家出去「轉轉」,由於慕容靜在修煉的同時,還要攻讀研究生,自然無法分身,只是細細叮囑顏輝要多加小心。
顏輝不好說自己是帶人出去「找回場子」,便微微一笑,握著慕容靜的柔荑說道:「你放心吧,我只是帶他們出去歷練一下而已。再說,我現在已經到了化神後期,眼鏡和胖子也都邁入了化神期,何況還有一大堆修為不低的徒弟,我們這幫人在人間界絕對是無敵的存在,不招惹別人就算是好了,誰還敢來招惹我們?」
慕容靜想來也是,便也放下心來。
到了凌晨,顏輝帶著一群人御劍騰空而起,直往意大利飛去。
從國內到羅馬,換作乘坐飛機足有十餘個小時的航程,他們卻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小時便飛抵羅馬上空。這還是顏輝照顧一群徒弟法力淺,若換作他一個人放開速度飛,恐怕十多分鐘就能到達。
羅馬,這座有著2500多年歷史的古城是意大利的首都,也是羅馬天主教廷所在地。在古城的西北角,便是教廷的聖地——梵蒂岡。
此時已過深夜,萬米高空下,這座積澱了無數史跡的古老城市幾已陷入熟睡。看著腳下影影綽綽的建築和燈光,顏輝對身後一幫人叮囑道:「待會兒動手的時候,你們別太大意,這些外國人體質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但他們禱告的時候能發出聖光,威力也是不小,你們要千萬當心。」
骨龍撇撇嘴說道:「上次在青城山碰見的那幾個洋鬼子,被我折騰得死去活來的,也沒見得有多厲害。」
顏輝瞪了骨龍一眼,正容說道:「青城山那幾個不過是低級神職人員,他們的聖力在中國也發揮不出來,真正厲害的是那些紅衣教士。另外,你們看見那些穿黑袍的老教士也要多加留神,這些老頭可能比紅衣教士還猛。總之記住一點,我們只是來練兵的,犯不著跟他們玩命,情況不對我們就閃人。」
說完,顏輝命眾人用事先準備好的黑紗蒙住面目,選了一處看起來規模較大、還亮著微弱燈光的教堂降落下去。
教堂裡,一個老神甫正默立在聖父雕像前虔誠禱告,突然覺得背後似有風聲,回過頭一看,不禁呆住了:教堂裡不知何時竟多出幾十個黑紗蒙面的大漢。
老神甫大駭之下,指著顏輝等人喝問為何半夜闖到教堂裡來。
骨龍一見這廝穿著黑袍、年紀又大,嘴裡又絮絮叨叨念些什麼鳥語,馬上聯想到顏輝的告誡,誤以為這老神甫是在祈禱以獲得強大的聖力。當即衝上前去,照著這神甫的面門就是一拳,可憐那老神甫,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當場就暈了過去。
骨龍癮都還沒過足呢,回過身來大手一揮:「兄弟們,給我砸!」
說完,抬腳就將一排木椅踢翻在地。一群混混「嗷嗷」亂叫著衝上去「乒乒乓乓」地亂砸一氣。
這些人原本混黑道,打砸搶是拿手本事,砸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不過三兩分鐘的工夫,原本莊嚴肅穆的教堂便幾乎被拆散了架,地上到處是破碎的玻璃和木屑。
顏輝負手旁觀,他此行就是鬧事的,唯恐天下不亂,自然不會喝止弟子們的暴行。
混混們折騰得正歡,幾個黑衣教士突然從教堂外衝了進來。一眼看見教堂內部的狼藉景象,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瞪的老圓。
先前那老神甫被骨龍一拳揍翻,其他混混們沒機會動手,都憋著呢。這番一見有人送上門來挨揍,便如一群惡狗看見香噴噴的肉骨頭,哪還會再放過機會,頓時一擁而上。幾個倒霉的教士還沒來得及用手劃完十字,便已經被一幫混混掀翻在地,好一番痛揍。
瞧見這番景象,葉楓輕輕扯了扯顏輝的衣角,悄聲說道:「這些教廷的人看起來不怎麼樣嘛,哪有你先前說的那麼厲害?」
顏輝微微一笑,答道:「正主兒還沒來呢,不要著急,待會兒有你動手的機會哩。」說罷,沖一幫還沒過足癮的混混揚聲喝道:「夠了,這裡沒高手,我們換地方玩。」
在顏輝的帶領下,眾人施展土遁術又來到兩公里外的另一座教堂。
也不知道是時間太晚還是顏輝運氣太好,如此一連砸了兩處教堂,都還沒撞到他想遭遇到的高手。不過顏輝也不著急,按照他的想法,這樣一處處挨著打過去,就不信碰不到像樣的對手。
到了第三座教堂門口,顏輝徑直用「掌心雷」轟開大門,大刺刺地率眾衝了進去。
正鬧騰間,從後堂裡躥出兩個紅衣教士。混混們記得顏輝的警告,一見有紅衣服的教士出來了,俱都停下手來,虎視眈眈地盯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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