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長恨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他能為自己的霸業默默忍受數十年之久,可見心境已然歷練到百毒不侵的境界。他絕對不會把喜怒哀樂擺在自己的臉上,讓人一眼洞察其中分毫,可以將此理解成為一種故弄玄虛,但也從側面反映出他內心的陰柔。
陶若虛緊緊摟著柳明月剛剛即將走出門外,未曾想到西門長恨竟然在此時大吼一聲。事實上這一點並未出乎陶若虛的意料之外,他所驚詫的是為何西門長恨竟然會這麼晚才做出反應。
陶若虛嘴角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輕輕拍了拍懷中哆哆嗦嗦的柳明月,示意她無須畏懼。陶公子緩緩轉身,雙眼微微瞇成了一道細縫兒,這個動作幾乎成為他飆的象徵。
「哎呦喂,這不是西門門主嘛,真是失敬啊失敬!對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他鄉遇故知啊這可是!您老人家怎麼會有閒心到這裡遊蕩的?按理說您應該在西藏才是,那裡才是您的根啊!」
西門長恨勃然大怒,右手指著陶若虛的鼻尖,惡狠狠地說道:「少和我花言巧語,你這個人我太瞭解不過了,就沒個正形!今天是我義子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節外生枝。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奉勸你還是好好把握為好,否則,那便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陶若虛微笑不語,淡淡點了點頭,示意西門長恨直說。後者冷眼環顧四周,哼道:「將柳明月小姐放下,你可以走人了!不過對於你來說,也僅僅是多活兩天罷了,這筆賬我們早晚都還是要算的!」
陶若虛哈哈一聲大笑:「看來你還沒有完全老糊塗嘛!西門長恨,你要我放人,我就放人,那顯得我多沒面子?乾脆這樣好了,今天我做東到對面萬豪國際酒店請你喝一杯。老不死的狗東西,給老子這個面子不?」
「你混賬,簡直是在找死!我念及你師門舊情,不欲和你為難,未曾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西門長恨心狠手辣了!」說話間西門長恨大手一揮,頓時數十號大漢朝著陶若虛圍攏而來。這群人身手矯捷,僅僅是瞬間便將陶若虛給緊緊圍了起來。
陶若虛嘿嘿一聲乾笑:「你們這群人當真是不知好歹,可知老子是什麼身份?竟然在此胡作非為!信不信,老子將你們全部給辦了,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動我陶若虛的人,有幾個能落得好下場!西門長恨,你有幾分幾兩,我陶某人十分清楚,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並不想和你為難,倘若你還有些自知之明,還是趁早放手為好,到時候我興許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西門世家的門人見陶若虛口出狂言,頓時大怒,當下一挺手中長劍,劍尖直指陶若虛而來。陶若虛哈哈一聲大笑,手中微微使力整個人像是泥鰍一般帶著柳明月從人縫中鑽了出去。待到他走到門外的時候,突然拍了拍手,頓時只見無數官兵宛若是從天而降一般,足足有上千人分成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將婚禮現場嚴密封死。
這群官兵個個全副武裝,手中端著清一色的突擊步槍,神情冷峻,像是殺神一般。別說是參加婚禮的眾人,即便是西門長恨也不禁愣在當場,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你們可知我是什麼身份?」
面對西門長恨的一連串問話,梁烈只是嘿嘿一聲冷笑,隨後回道:「你是誰,這個我不清楚,同時也不想去弄清楚。你所要知道的一點就是你惹了你不該惹的人!西門長恨,收起來你狐假虎威的那一套吧,在老子跟前這一套絕對不好使!」
「混賬!我要見你們長,你們長自然識得我!」
梁烈哈哈一聲大笑,說道:「你要見我們長,怎麼想要告狀嗎?那好吧,我就給你這麼一個機會。忘了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梁,名烈。少將軍銜,任職於福建軍區,擔任司令員一職。還有,我要和您說的是,我的長您是認識的。Z共中央軍委委員,總政治部主任陶若虛上將。好像,你剛才還罵了他哦!」
西門長恨頓時陷入一片混沌之中,這個並非是他在偽裝,陶若虛雖然擔任Z央領導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是上頭一直只是給他個頭銜,並未讓他參與實際工作。這個總政治部主任也不過是最近剛剛搞到手的。陶若虛在京城的名頭甚響,私下裡人脈也十分廣泛,但是那僅僅是局限於某一個圈子。繆澤生對於四大家族早已有所忌憚,因此這種文件自然不會下達到他們手中。
西門長恨臉上閃過驚詫,好半晌才說道:「好!好!好!這小子果然非是池中之物,短短這麼一年不見竟然已經混到這麼大的官職。看來,我終究是老啦!」
陶若虛風騷一笑:「其實嘛,你也不是很老,只不過距離棺材板也就那麼一步之遙罷了!西門長恨,今天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不再想著搞出事端,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當做是未曾生!」
陶若虛做出讓步實際上多半是迫於無奈罷了,這自然不是他的本意,不過是因為一些客觀原因。雖然自己有三千兵馬可以動用,但是西門長恨同樣不是吃素的。倘若當真撕開臉皮的話,他定然不惜動用自己數十年所累積出的老本,這樣一來雙方頂多也就是拼出個兩敗俱傷。況且,陶若虛眼前最尤為主要的事情還是當前的婚事,因此也只能迫不得已作出讓步。
不過,西門長恨倒是不曾領情,一聲悶哼後說道:「少和我假惺惺,你以為我西門長恨會怕你不成?陶若虛,今天你必須將人留下,否則即便是繆澤生來了,我也要你好看!」
陶若虛可以為自己的女人做出一定的妥協,但是誰倘若因此一味的騎在自己的臉上作威作福,那就休要怪他冷漠無情了。他猛地睜開雙眼,一道精光閃爍而過:「西門長恨,你以為自己真的很強悍嗎?你想要拿什麼和我鬥?金錢、財富、人脈,這三樣你哪裡能趕得上我陶某人萬一?結婚可是人生中最尤為主要的大事,但是你卻對此沒有丁點兒的重視,就這麼一身破婚紗,值多少錢?一百萬?你他媽拿一百萬塊人民幣的婚紗就想要得到我的女人?你簡直是在做夢!
還有,不是老子貶低你,你自己看看你這搞的叫什麼儀式?一個下三流的主持人,一輛破得除了喇叭不響哪兒都響的勞斯萊斯。我他媽真相狠狠地給你兩巴掌,勞斯萊斯那是給老太太做的,我的月兒是老太太嗎?你們這搞的婚禮,連一個能撐場面的人物都沒有,看看老子那兒,單單是總理,內閣大臣之類的就他媽坐了整整十桌!西門長恨,別傻了,你真的沒那個資格和老子鬥勇鬥狠!」
說話間陶若虛伸手在半空中輕輕一揮,頓時遠遠地傳來一陣陣轟鳴聲,只見數架直升機緩緩飛來。待到直升機編隊行駛到陶若虛的跟前的時候,只見懸梯半空而將,數十女兵跳傘而下。她們手中同時捧著無數女性用品,有化妝用的裝扮,也有無數香水粉底,更有一套潔白的婚紗。
待到這群女兵落地之後,遠遠地,六架直升機再次盤旋而來,這一次從中所落下的不再是活生生的人。只見天空突然灑落千瓣萬瓣櫻花,那櫻花白裡透紅,其中甚至還有點點雨露點綴其中。天空中有陣陣清風拂過,櫻花瓣如同雨花一般揮揮灑灑,在空中雋永漂泊,勾勒出一幅幅優美而又恬淡的畫面。
瞬間,所有過往行人,即便是前往參加南宮宇雲婚禮的人皆是一愣。他們癡呆當場,良久未曾出絲毫言語。眼前的這一幕著實太過震撼了,一筐筐櫻花潑灑而出,在直升機螺旋槳刮起的狂風中肆意飄零。那櫻花雨點點滴滴飄灑而出,眼前這一幕像是如夢似幻一般,讓人難以分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在場依舊停留的記者彷彿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也彷彿是突然現了一些什麼,頓時手中長槍短炮便是一陣掃射。眾人絲毫不肯放過這天下一人工奇觀。能用六架直升機在半空中揮灑櫻花求愛的人,他是否應該屬於一個神話?
就在眾人驚愕當場的瞬間,突然機艙再次打開,只見五顏六色的布條從空而降,這是質地上好的蘇州絲綢所製的紗綾。色澤鮮艷明亮,此時宛若是碧絛一般在空中肆意揮舞。它有著一種別樣的魔性,張揚瘋狂,當然還象徵著對愛情的炙熱。
女人們開始尖叫,男人們開始崇拜,他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射到紗綾所奔去的方向。只見螺旋槳的轉減緩,風稍減後,紗綾朝著陶若虛與柳明月兩人包裹了上去。人們同時出一聲驚呼聲,數十女兵上前一把扯住四周的拐角兒,頓時一個簡體房屋打造而出。
陶若虛與柳明月被短暫地與外界相隔,陶公子究竟是怎麼個想法?他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些什麼?莫非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