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此時早已淚流滿面,太多的期待與希冀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無力。就在昨晚,她還曾經幻想過陶若虛會憑空出現,會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的身旁,對自己說情意綿綿的話兒,帶著自己遠走高飛。
柳明月對陶若虛的期待實在太過深厚,即便是在自己自己穿上那套令自己最尤為厭惡的婚紗的一刻,就在自己坐上了那輛令自己最仇恨無比的勞斯萊斯的時候,就在自己出現在酒店門前的瞬間,她依然在幻想著。終於,場中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莫名的,向來心軟無比的柳明月在面對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身邊悄然流逝的時候,她波瀾不驚的心中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竟然在此時產生了一絲興奮。與南宮宇雲所表現出的慌亂截然不同,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絲絲激動的神情,她在期待著他的出現。
然而,這一次她依然以失望結局。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偶然,一個巧合罷了!她的心死了,徹底變得冰冷,對這個世界她最後的留戀沒了,或許將永遠消失。
可是即便如此,心死的柳明月依然在選擇默默反抗,在選擇和自己的婚姻進行最後的牴觸。突然,當那顆熠熠生輝的鑽戒,當那顆冰冷的戒指碰到了自己的指尖的一瞬。她在自己即將徹底崩潰的瞬間,在自己即將徹底失去失去所有的思維的剎那,耳畔彷彿響起了一道聲響。
那是如此熟悉的聲音,彷彿眼前一個有著凌亂梢的青年才俊,面帶壞笑地對自己說:「不要,你是屬於我的!」她笑了,任憑眼中的淚水噴湧而出。
她難以置信地閉上眼,感受著,體會著,聆聽著這句聲響,她或許應該滿足了,即便兩人從此將會天涯永隔。
就在她倒下去的一刻,突然她跌進了一個寬敞而又溫暖的懷抱,像是避風港一般,將自己的冰涼的心扉徹底封存其中。她意識到了一些什麼,想起了一些什麼,她笑得如此燦爛。
她努力地讓自己睜開雙眼,那個男人,那個無數次讓自己怦然心動的男人,那個始終在臉上掛著一抹壞笑的男人,那個無數次讓自己夢牽魂繞的男人,他就那麼直愣愣地站在自己的跟前。一次,她覺得他竟然長得那麼帥,他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他的溫柔與細心讓自己為之雀躍不已!
陶若虛呵呵笑了:「傻丫頭,老公還沒回來,你怎麼能倒下去呢?」
她以為這是自己的幻想,以為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虛幻而又飄渺的縮影。她笑了,點了點頭,甜蜜而又溫順,沒有絲毫的言語。
她彷彿是做了一個悠長的夢,一個甜蜜無比的夢,一個讓自己會永生銘記的美夢。夢中的他身著一件西裝,手捧一束碩大的、足足有九十九朵玫瑰花的花束站到自己的跟前。他手中還握著一顆大大的鑽戒,他親手將自己的長盤起,將那枚精光閃閃的鑽戒套進了自己纖細的手指。
他的動作如此輕盈,看得出,他已然將自己當做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她知足了,真的知足了,甜甜的笑,大大的酒窩蜷縮了起來,粉嫩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絲知足的笑意。她做了他的新娘,他成為了自己的另一半,自此,再也不會有分開的可能!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臉蛋兒像是被人輕輕拍打了幾下,這是何其讓人厭惡的動作,她真的很想不顧淑女的形象破口大罵,是誰這麼可惡竟然打擾了自己的美夢!可是緊接著,她的耳畔卻傳來那一道清晰無比的聲響:「傻老婆,你在想什麼呢!老公來接你來了!」
她突然在夢中捏了一把自己的小蠻腰,一絲劇烈的疼痛在心底升起,她瞬間意識到了這並非是個夢,而是實實在在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她猛地張開自己圓溜溜的大眼,一層淺淺的秋波蕩漾而開。她再一次地笑了,這一次笑得略微有些肆無忌憚。
她不顧一切地,忘乎所以地,竭盡全力地,奮不顧身地,撕心裂肺地一把撲進了他的懷中,隨後猛地抬起自己如夢似幻的臉龐,仙子的芳容剎那間抖落出萬千方華,隨後朝著陶若虛的大嘴,猛地一伸腦袋。那粉嫩的唇角頓時攀附其中,兩人摟抱著,在風中,在偌大的婚禮現場,在眾人的環視下,在無數朵玫瑰花所堆積的花的海洋中,她一次這麼奮勇地吻著一個男人。
粉嫩的香舌微微吐露而出,在他的嘴中瘋狂地挑動,瘋狂地席捲著。他的瘋狂讓陶若虛有些不知所措。然而當內心中的渴望被她充分挑逗起的時候,瞬間他狠狠地摁住她的腦袋,隨後整個人向後退了退。兩人的舌頭在半空中一次次交纏在一起,一次次不顧一切地吸吮著。直到彼此都能分明地感覺到窒息的一刻方才停歇!
整整五分鐘的時間裡,婚禮現場宛若是深夜一般寧靜,沒有一個人說出隻言片語,甚至連呼吸聲都能真切地聽到。這一刻的鴉雀無聲,又何嘗不是一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徵兆?
南宮宇雲,這個被戴了有一整個地球那麼大的綠帽子的男人,他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怒火。那一絲絲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倘若不是為了自己家族最後那麼一絲顏面,他定然會衝到陶若虛的跟前,隨後抽出自己的寶劍朝著陶若虛的胸口狠狠地捅上去!
他,南宮宇雲,這個俊雅不凡的男人,生平二十餘年來一次真心愛上的那個女人,卻當著自己的面前,在兩人即將成親的一刻,突然和別的男人當眾漏*點纏綿起來。這對於自己而言,豈止是一種侮辱那麼簡單!
醬紫色的臉龐愈地陰沉了下去,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南宮宇雲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出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響。他狠狠地說道:「放手,放開她,現在,立刻,馬上!」
陶若虛壓根不曾鳥他,兩人自顧自地纏綿。陶若虛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條天藍色的手帕為柳明月輕輕擦拭著淚水。甚至他趴伏在柳明月晶瑩的耳垂旁,與她耳鬢廝磨著一些什麼,有意無意地還伸出自己的舌尖輕輕舔舐她圓潤的耳垂。
如此香艷的一幕,深刻地挑逗起南宮宇雲的怒火,在一次警告無效後,南宮宇雲幾乎像是一個登徒子一般突然暴走,猛地抓起身旁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吼道:「我他媽讓你放開我老婆,你聽到沒!」
陶若虛嘿嘿笑了笑,非但沒有將懷中哽咽的柳明月放開,相反將她一把扯進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擁抱一處。他閒適地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耳孔裡掏了掏,淡淡說道:「你說什麼?在放屁麼?我似乎什麼都沒聽到呢!」
「我草你大爺,我讓你鬆手,讓你放開我的老婆!」
這一次,陶若虛不再微笑,相反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南宮宇雲,惡狠狠地說道:「有種,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好大的口氣,公然跑到別人的婚禮上挑事,還口出狂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能耐讓我去死!陶若虛,我與你誓不兩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陶若虛微微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冷冷說道:「不自量力!」說話間,陶若虛整個人憑空消失,整個婚禮的現場的溫度瞬間變冷,眾人只感覺一陣陣陰風在自己的四周吹拂而過,隨後就見一道身影突然懸浮在半空之中。等到眾人定睛一看的時候,那人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尖對準的地方正是南宮宇雲的胸口!
陶若虛嘿嘿一聲獰笑:「你知道嗎,她,柳明月是我的女人!你這是在自尋死路!」說話間,陶若虛手腕猛地一抖,瞬間長劍像是流星一般剎那間釋放出點點光華,橫掃而過。而場中除了一聲淒厲的聲響,除了一聲慘叫的音調,便是一陣陣驚呼聲。
陶若虛悠然轉身,隨後露出一絲微笑,只聽他淡淡說道:「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我不開殺戒,但是你不要逼我!三個月後等你養好傷的時候,我在廬山之巔等著你,到時候希望你能像是個爺們兒一樣和我大戰一場!知道嗎,南宮宇雲,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看,但是我做夢也沒想到你竟然會看中我的女人。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說完陶若虛臉上的笑意再次變濃,當著全場千餘人的面,他淡淡一笑:「非常感謝眾位來參加我和柳明月小姐的婚禮,你們的光臨是我莫大的榮幸!我會永生銘記,我會永永遠遠感謝你們八輩子祖宗的!哦,對了,忘了支會你們一聲,我和柳小姐的婚禮在對面舉行,並非是這裡。有興趣的朋友,覺得自己花錢了還沒大吃一頓的朋友,我陶某人誠摯地邀請你們到對面坐坐!」
說話間陶若虛出一聲狂傲的笑聲,緊緊地摟著柳明月的蠻腰轉身便走,他的動作十分瀟灑,臉上的笑容更是猖狂之極!
眼見陶若虛即將消失在門前,西門長恨這才反應過來,當下猛地一拍桌子,龐然大怒道:「我看你是找死,陶若虛,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快快抓住他,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