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孤枕難眠
    王三運雖然體型肥胖,可是在關鍵時候,行動起來倒是變得迅捷了許多。就見王三運一個鯉魚打挺,迅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竟是邁著大步朝著七樓猛衝了上去。

    當王三運再次趕到樓上,看到陶若虛的時候,人未到,聲先出,竟是嗚嗚哽咽了起來。他這會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將軍閣下,我有辱您的教誨,這他媽自殺都未死掉。你就讓我再死一次吧!」

    陶若虛此時心情甚好,雖然說他對王三運的心理把握得十分清楚,知道他此時多多少少都是有著做作的成分。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顯得不再重要,當王三運縱身一跳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至少王三運對自己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陶若虛猛地一把抓住王三運的胳膊,說道:「誰讓你死的?我有讓你去跳樓嗎?」

    王三運一愣,可不是嘛,這從始至終陶若虛可從未開口談過任何一句關於讓自己去死的事情啊!不過他這會兒可不敢狡辯從而去得罪尚武,尚武的身份雖然僅僅只是一個保膘,可實際上與陶若虛的關係絕對是真正的兄弟之情。得罪他,與得罪陶若虛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王三運剛要回話,陶若虛猛地轉身,大手一把拍在了王三運的肩膀上說道:「從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沒有我的命令,即便是閻王爺要你去死,你也無須鳥他!有事讓他來找我談!」

    王三運雖然知道陶若虛不過是在吹牛逼,不過心中依然十分熱乎,當下連忙點頭應允,那眼眶中竟然是有了一絲濕潤的跡象。陶若虛呵呵笑了笑:「你這廝實在是不爭氣了些,竟然還他娘的尿褲子!尚武,你陪著王部長找一家浴池好好休息,所有開銷算我的!王兄,你長我幾歲,我們私下還是兄弟相稱才是!暫時先委屈你做兩年副職,等過兩年,你工作上有了起色,放心,這個部長我定然竭盡全力為你爭取!今晚天色不錯,你一直在家和嫂子做那些不堪言說的事情,我所說的是否?」

    王三運整個人頓時呆住了:「將軍,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這是真的?」

    陶若虛卻再也未曾開口,只是哈哈一聲大笑,隨後坐在了寧貝蓮的跟前,擺了擺手後吩咐眾人退出了房間。

    倘若不知情,寧貝蓮此時如同是睡熟了一般,雙眼緊閉,臉上一抹病白。白色的窗幔微微捲起,夜色闌珊,街燈昏弱,一眼難以望見盡頭。陶若虛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無力,大手再次打那白皙的臉蛋兒撫摸而過,一直遊走到雪白的玉頸依舊難以割捨。

    他的眼中彷彿是生出了一絲水霧,臉上所流露出的感傷充斥在整個房間裡,顯得蕭殺而又落寞。他輕柔地為寧貝蓮合攏被褥,嘴中喃喃自語著些什麼。那絲柔情,無人可懂!

    打心眼裡,陶若虛並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愛情,甚至他連寧貝蓮在心中的定位都不曾清楚。然而,有種奇妙的感覺一直氤氳在他的心頭。傷悲,錯亂,糾結,甚至還有一絲刻骨銘心。什麼是愛情?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或,相濡以沫,魚水之歡?或許,此時在陶若虛的心中,這一切都只是渺茫無端的,他唯一所在意的一點則是,珍惜眼前!

    正在陶若虛喃喃自語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一群身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戴著老花眼鏡的滿頭銀的老者,連忙朝著陶若虛伸出大手,激動地說道:「歡迎將軍同志蒞臨我院檢查!不勝榮幸!我是本院院長,黃華。」

    陶若虛淡淡一笑:「黃院長辛苦,深更半夜驚擾您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可不是一個部門,來這裡談不上是指導工作,只是看望我的女友罷了!」說著陶若虛竟是當著眾人的面前一把握住寧貝蓮的柔荑,隨後竟是在那額頭上輕輕一吻。這一幕倒是讓人頗感意外。一個將軍當眾和一個美女打情罵俏,當然美女已經沒有了知覺罷了。不過,這依然顯得有些匪夷所思。畢竟,Z國的,尤其是高級官員可是十分注重自己在公眾面前的形象的,像這種舉動,一旦曝光出來,絕對會成為封殺的對象。

    黃華對走廊裡生的一幕自然是心知肚明,在他以為陶若虛絕對屬於凶殘之人,倒是未曾想到會像是現在這般彬彬有禮。實際上,他先前是硬著頭皮,被迫無奈而已。市局局長王三運已經找他談話,嚴正聲明,今晚生的事情是因為有少數恐怖分子劫持了黨中央領導人的家屬,因此才會被直接擊殺。這黃華又不是白癡,自然知道其中有著諸多的貓膩,不過他倒是裝作一副糊塗模樣,隻字不提此事。

    黃華呵呵笑了笑,一副惶恐的模樣說道:「當真是對不住將軍同志,我們先前並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愛人。多有怠慢,還望您能見諒!」

    陶若虛隨意擺了擺手:「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我只是想要問你,我女友的病情現在如何?醒來的幾率究竟會有多大?」

    陶若虛見黃華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當下寬慰一笑:「沒事,病情方面你只管明說,這又不是你的過錯,我自然不會埋怨你。」

    黃華點了點頭,回道:「將軍閣下說得甚是。寧小姐由於頭部受到劇烈撞擊,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暫時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完全喪失意識活動,即便是可維持自主呼吸運動和心跳的皮質下中樞神經也受到嚴重損傷。這與尋常的植物人是有所區別的!」

    「你直接給我一個答覆,她是否可救,是否可醫即可!」

    黃華臉上現出一絲難為情:「實不相瞞,這個幾率是沒有定性的。暫時我們能做的就是用藥物維持寧小姐的生命。西醫上雖然有這方面醫治成功的病例,不過那是針對於顱腦創傷並且尚未傷及中樞神經的情況,恕我直言,寧小姐康復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這百分之一並非是用醫而治,而完全聽天命!」

    陶若虛心中猛地一個咯登,眼神中那抹傷愁,即便是三歲小孩也能看出。他微微搖了搖頭:「如果送往國外或者聘請一些著名腦科醫生呢?」

    黃華露出一絲苦笑:「我們醫院在腦科方面與一軍醫同列一,在國際上也算是權威機構。將軍閣下,現在的醫療水平真的難以使得寧小姐康復。請您,原諒!」

    一瞬間,陶若虛的眼前竟然微微有了一絲模糊,他呆呆地佇立在病房裡,四周彷彿被蕭殺的黑夜所包裹一般,竟是難以望見三米之外的事物。他不知怎的,心底竟是生出一絲絲無力的酸痛,那種感覺在心中糾結而開,竟是讓自己生不如死。

    他微微擺手,示意眾人先行退出。一個人,再次默默坐到了床沿上。從與寧貝蓮相識在酒店裡的一刻,開始默默回憶,其中點點滴滴,那時候看似一種曖昧,可如今回想起來,卻又何處不是愛情?

    足足一個小時,陶若虛呆立在床邊,雖然未曾流淚,但是心中早已滴血。他再也忍受不了現在的壓抑,整個人的心中彷彿是被一團怒火所包圍一般,竟是難以有絲毫的放鬆。猛地,陶若虛站直了身子,那雙眼睛中彷彿交織著萬千怒火,他震怒了,為寧貝蓮現今生不如死而痛不欲生,當然這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一個人——劉澤浚!

    陶若虛豁然起身,猛地拉開房門衝了出去,吩咐留下二十名兄弟日夜看護寧貝蓮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邁巴赫風馳電掣地趕回了別墅。

    此時別墅裡已經燈火通明,無論是薇兒還是黃惠茜此時皆是未曾有絲毫的睡意。作為一家之主的陶若虛,他搞出這麼大的陣勢出門而去,這不能不讓眾人為之擔心不已。終於當電動門自動開啟的時候,幾女心中方才有了一絲坦然,一個個繃直了神經在期待著愛人晚上的臨幸。然而,今夜她們注定是孤枕難眠!

    陶若虛在眾人的擁簇下徑直走向了地下室。所謂的地下室,實際上不過是陶若虛私自建造的監獄罷了,下面有十餘間小號,每間三十平米左右。之所以建造這個實際上只是為了盡可能清剿自己的敵人罷了。至於想要建立一套屬於自己的國家機器,這個想法陶若虛並未有過。

    劉澤浚先前已經被折磨個半死,大冬天的,光著屁股站在雪地裡,並且被人直直從三樓扔出窗外,這其中若說沒有百般痛苦,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劉澤浚此時緊緊靠在號子的一角,整個身上被一張被褥緊緊遮掩住,那被褥甚是單薄,裹在身上壓根沒有大用。此時的劉澤浚渾身上下顫抖不已,嘴中出一陣陣無力的呻吟。當然,這呻吟聲不是歡愛時所出的愉快的聲響,而是一種被痛苦壓抑著神經所釋放出的悲鳴。

    不知怎的,陶若虛很喜歡這種聲響,他竟是站在號子外,靜下了腳步,緩緩聆聽著,那種奇妙讓自己渾身舒爽不已。劉澤浚此時也現了陶若虛的蹤跡,當下心中一驚,竟是忘記了身子上的痛楚,轉而擔心起來。

    然而,他的戛然而止,卻正又是滅頂之災的開始!陶若虛會輕易放過劉澤浚嗎?會輕易地讓劉澤浚死去嗎?

    一陣風吼,擊落海棠花瓣,滿園芬芳相繼隕落,如同葬花般,靜寂而又讓人心生清寒。只聽匡噹一聲巨響,陶若虛竟是一腳踹開厚厚的鎖頭,他此刻的眼神有著吃人的深邃,那種惡毒,讓人膽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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