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亨 正文 九十二章 悲歡離合
    想到洛雨桐,陶若虛渾身猛地一震,是啊,自己畢竟還有著一個如此深愛著自己的女友,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唯一牽掛著自己的女人。這,難道還不足以讓自己鼓足勇氣面對眼前的困境嗎?只感覺陣陣暖意沿著血管緩緩地流淌著,那種舒適與愜意足以揮散盡身上所有的疼痛。陶若虛的眸子裡也終於有了一絲光彩,隨便在郊區找了一家小藥店對身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之後。管那個青年醫生要了一件襯衫,便匆匆打了一輛車趕往蘇州前去找尋洛雨桐了。

    到了蘇州的時候已經是清晨,陶若虛此時已是相當睏倦,想到洛雨桐今天還要上班,便隨便地找了一家旅店倒頭休息了。這一覺睡得很長,直到黃昏時分,陶若虛方才悠悠轉醒。只感覺渾身傷口傳來陣陣痛楚,讓人十分難受。匆忙地洗漱後,陶若虛給洛雨桐打了電話過去,可是人工台卻提示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此時,陶若虛心中已然有了絲絲怒意。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因為洛雨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陶若虛心中那絲難以泯滅的仇恨。甚至他已經隱隱知道將自己家搞到支離破碎地步的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獨孤世家。僅僅一個錦囊而已,它真的至於讓這夥人對此大動干戈?陶若虛實在有些想不通。

    吃了晚飯之後,陶若虛便再次徜徉在蘇州這塊古老的土地。曾經的淳樸風韻現在已然被眾多的高樓大廈所替代。雖然多了一份現代化的氣息,但是多多少少還是少了一份內涵少了一份古典底蘊。生命中川流不息的永遠都是鮮活的生命,如果沒有了對生命的最起碼的敬畏這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罷了。

    晚上十點,已經在酒吧喝了三四杯威士忌的陶若虛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酒吧大門。完全被酒精麻醉了的大腦,此時早已分不清所謂的東西南北。不知這是第幾次了,陶若虛再次掏出電話撥給洛雨桐,這一次電話竟然通了,只是過了很長時間,電話裡才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響。很明顯,電話那頭十分喧雜,數人嘻嘻哈哈地叫嚷著,只是從說話的口氣中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已經如同陶若虛般,此時早已飄乎乎地犯暈了。打了一聲酒嗝,對方叫道:「喂,你找誰啊?」

    陶若虛微微清醒了幾分,盡量讓自己保持著一分平靜,悠悠說道:「我找洛雨桐,請問她在嗎?順便問下,你是哪位?」

    對方哈哈大笑道:「我能是誰,我當然是我們雨桐小姐的相好的啦!」

    陶若虛眉頭一皺,冷冷說道:「麻煩你要她接電話,我找她有急事!」

    「急事,再急還有我們上床急嗎?小子,想要找雨桐的太多太多啦,你有預約沒?老子可是花了兩千萬來趕場的。你包得起嗎?你耽誤得起嗎?」

    陶若虛牙關緊咬,狠狠說道:「麻煩你轉告洛雨桐,有個姓陶的曾經打過電話來,我祝她幸福!」就在陶若虛剛剛要掛電話的時候,電話裡傳來一陣銅鈴般的女聲「哎呦,劉行長,您怎麼私自接我電話啊!您真是太壞啦」

    兩分鐘之後,當陶若虛的手機傳來來電鈴音的時候,他笑了,只是他的笑容裡分明有著別樣的酸楚。半空中,陶若虛的手機劃過一道靚麗的風景,隨之便消散在無垠的夜幕中。看著碎裂而開的手機,陶若虛的眼中有淚氤氳成絲絲霧氣。他很想在此時放聲大笑,只是他很難再笑出聲來。他單薄的身形被黑魆魆的夜盡情籠罩著,他的心隨著漆黑的夜被天地所吞噬。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煙消雲散了,或許自己還可以選擇遺忘,也或許自己可以選擇進取,只是人生對他從此再也沒有了意義。

    他長長的碎在空中胡亂的飄舞著,遮蓋了半張慘白的臉,他的眼微微瞇著,彷彿想掩埋住大半個世界,只為自己留下最後的一絲光明。夜風陣陣,透過他略顯單薄的襯衫,涼意漫過心頭,顯得那麼慘絕人寰。他自以為是的愛情在此刻隨風而逝,他自以為是的身世也已破敗不堪,他唯一能留給自己的便是回憶,雖然那回憶是如此惹人心酸,雖然那回憶是那麼讓人心傷不已。

    看著波光粼粼的秋水,依然呈現幽幽青綠的琥珀色,透過慘淡的月光可以看到游魚在盡情嬉戲。秋風掃過的湖面,微微蕩起層層褶皺,疊加的浪花雋永地奔流著,沒有波瀾壯闊,卻有著溪流淙淙的愜意;沒有大海的浩淼煙波,卻有著水趣盎然的纏綿。河岸邊的敞篷小船悠悠搖曳著,有片片早已枯黃的落葉飄落而上,那種悠然的意境讓人渾濁的心扉不禁滌蕩一清。

    然而大自然的情趣落在陶若虛的眼眸中,在此刻無疑成為另一種嘲諷。他呵呵一笑,就想一股腦兒地衝進河水裡,想要將自己的一切交待於此。天邊不知何時已然飄灑起零星細雨,絲絲雨滴打濕了陶若虛的上衣,他能明顯地感覺到渾身傷口的蟄痛。江南的美好,不僅僅在於風景的秀麗,更在於她的詩情畫意。看著如此恬淡的畫卷,陶若虛此時有著想要吟詩的衝動。想到吟詩,陶若虛渾身猛地一陣激烈的顫抖,他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和自己同游的皇甫馨涵,那個有著天使般,充滿了魔性的臉龐的女孩,他也曾經在此為她吟過詩。那時候還是初秋,那時候他正春風得意,那時候他們曾經親密無間,而今這一切都已飄渺無蹤。

    陶若虛靜靜地佇立在岸邊,口中喃喃自語,說道:「那時候,我為你吟『秋水無涯心有涯,無盡相思無上間。』今天我卻想為你作一訣別詞。」

    短暫地沉思過後,陶若虛在這秋波浩淼的江南魚米之鄉緩緩吟道:「

    《相見歡》

    芳草萋,

    幽情漫,

    綠蔭鶯燕碧窮天。

    幾番歌滿院,

    香銷入魂魂舞倦。

    飄舞絕,

    意罷難,

    良辰美景皆此夜,

    花好月圓,

    夢裡夢外春無限。

    風勁徹,

    更苦雨,

    浮雲煙波欺離散。

    一簾螢窗雪,

    懷恨逝水水生寒。

    花調去,

    明還艷?

    人至天涯空淚眼,

    月依千年,

    卻盡在昨日闌珊。」(作者註:本次乃小風本作於o7年2月28日。上闕寫美好雋永,下闋寫悲歡離合。兩相映照,對比鮮明。)

    吟完這淒慘婉約至極點的小詞,陶若虛只感覺渾身上下清爽了很多。他淡淡地懷念著,此時天地間彷彿只有他一個人一般傲然孤立著。忽然,陶若虛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當他的眼神落在遠方的孤舟上,看著那顆細長的長蒿,陶若虛想到了那個神秘的老者。那天曾吟唱《漁父歌》的漁夫!隱隱記得當初老者曾說自己和他是有緣之人,在不久的將來必然還會重逢,原本陶若虛也以為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可是隨著自己因為洛雨桐和朱浩等人結仇,在後來被老者的門人所救,才意識到那老者的身份確實非同一般。

    記得當初老者和黑衣人都曾說過「有緣相聚,八棵樹前;知音難覓,吳門岸邊。」這句話,莫非一切的淵源都盡在其中?想到這陶若虛腰間的那塊奇異的血玉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那陣陣沁人心脾的清涼竟然再次透過陶若虛的全身向週身穴位緩緩流淌。那絲奇妙的舒爽讓陶若虛忍不住一聲低呼,暗叫美哉!即便連先前輕聲的念頭,也在這一刻被磨滅殆盡。

    他開始了為自己的未來做第一次盤桓。再次返回學校讀書顯然不會是現在陶若虛的念想,畢竟他的孤傲不允許他在此時以一個流浪兒的身份去面對那幫同學。數天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難道眨眼間就要這曾經籠罩著自己十餘年的光環統統消散一空?不僅僅是陶若虛,即便換作任何一人也真的很難做到。原本陶若虛是想轉學到蘇州先和洛雨桐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畢竟她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女人,可惜沒想到僅僅眨眼的功夫,洛雨桐竟然會再次對別人投懷送抱,這是什麼概念?

    陶若虛真的很難想像,或許愛情可以任由他自己去踐踏,但是對於自己的女人,他萬萬不會讓別的男人去佔上一份便宜!這樣的大男人主義思想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少見。男人天生就是霸道和過分的存在,這絲毫不足為奇。不再唸書,那自己又去幹些什麼?就憑借自己這剩餘的幾萬塊,又能有怎樣的作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陶若虛苦惱萬分。

    突然陶若虛的腦中閃過一個奇異的幻想,如果自己現在前往漁夫所說的地方,那麼自己的以後會是怎樣的?他自然清楚,老者的身份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僅僅他的門人的功夫就如此高,更何況是老者的功力?想到自己的父親因人陷害而深陷牢獄之災,想到自己被獨孤君明傷殘如此,陶若虛的心瞬間被仇恨蒙蔽,他開始憧憬自己有一天能像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一般,可以飛簷走壁,可以快意恩仇!他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雪恨,他要讓獨孤君明不得好死,他更要為自己心中那個永恆的遺憾找尋一份真正的答案。

    陶若虛迫不及待地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讓皇甫馨涵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他渴望著、渴望著,終於他的腳步邁向了吳門河,終於他邁出了人生轉折的第一步。或許會有荊棘、或許會有風風雨雨,但是他依然決定堅定地走下去,並且馬不停蹄!!!

    ps:第一卷「少年風流」上傳完畢。敬請繼續期待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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