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亨 正文 五十四章 決絕而別
    然而陶若虛想走有人卻不肯輕易放過他,柳崢棟大手一橫,攔路說道:「怎麼你現在就想走?我女兒現在還在手術室裡你就想要跑路?哼哼,沒有那麼簡單!」

    陶若虛對柳崢棟的話充耳不聞,像塊木頭似地呆呆站在原地,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就在那道血箭向自己激射而來朦朧了自己視線的時候,他知道很可能自己將會一輩子失去柳明月。他無法去阻擋她的離去,雖然他們的心都是一般地疼痛。生命中來來回回的喜怒哀樂往往在自己即將撒手人寰的一刻都會化作種種虛無,然而若是將這種傷痛歸結於一個活人的身上則又是怎樣的悲愴?哀大莫過於心死,果不其然!

    柳崢棟哼了一聲向後微微招手,頓時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便上前將陶若虛給捆了一個結實,陶若虛沒有絲毫的反抗,如果一頓毒打能換回柳明月,他真的打心眼裡願意。可是,柳崢棟並沒有毒打他,甚至連一絲謾罵都沒有,面對柳崢棟不屑一顧的神色,陶若虛有的只是更加的自責與心寒。

    等待中,時間總是顯得那麼地漫長,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直到正午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方才打開。醫生滿頭虛汗地走了出來,見他出來頓時一群人湧了上去,柳崢棟急切地問道:「我女兒沒什麼大問題吧?」

    剛動過手術的醫生一般都是相當疲勞的,他隨意地揮揮手說道:「大動脈破裂了,血管縫紉很是麻煩,再加上病人失血過多所以耽誤了很多時間,所幸沒有傷到神經對以後手腕的正常活動並沒有什麼影響。」

    柳崢棟的神色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說道:「謝謝,真的謝謝你。我現在可以看看我的女兒嗎?」

    醫生淡淡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客氣。手術麻醉採用的是局麻,所以令千金已經恢復清醒了,但是她的情緒依然不是很穩定,作為病人家屬您一定要多多勸導她才行。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要是毀了就太可惜了!」柳崢棟連忙點頭應允。這時,柳明月已經被推了出來,她的左手上纏滿了繃帶,在繃帶上面可以明顯地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跡。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現在狀況竟然是如此之慘,柳崢棟頓時火氣上湧跑到陶若虛跟前狠狠地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一絲絲殷紅的血跡順著陶若虛的嘴角滲了下來,他還算堅強,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或者不順從,在他心裡,這兩巴掌是應得的。

    柳崢棟哼了一聲,說道:「這帳以後我和你慢慢算!」說著又將目光對著柳明月說道:「月兒,你還好嗎?你怎麼那麼傻!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媽媽該怎麼辦?」

    柳明月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原本晶亮的眸子裡此時一片空洞,看著眼前的爸爸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餘歲,她心中一酸,說道:「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沒事,你讓他和黃老師先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他們。」

    當幾個保鏢要趕陶若虛走的時候,陶若虛不顧一切地衝上前說道:「明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一次好嗎?」

    柳明月並未說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這個決定,她思考了一個晚上,無可否認她對陶若虛用上了真感情。她的性格天生就是這樣,她賢淑端莊,在她的意識裡,愛情是純潔的,容不得一絲矯揉造作,更容不得有一絲欺騙存在。然而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卻是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在自己房間的隔壁通姦。這樣的事實侮辱了她的愛情,侮辱了她的靈魂。愛情一旦在這類人的心中佔有一定的位置,她的心中就再也不會容得下別的東西,即便有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如果這件事情沒有生,她一定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相夫教子充當賢妻良母的角色,壓根不會對別的男人有一絲好感,甚至是一點點自己的看法,在她以為那是不必要的。然而當自己的男人無情地毀滅掉這一切的時候,她的夢想沒有了,她內心的所有都化作了一絲飄渺的雲煙,可見會做出衝動的傻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陶若虛現在的表現,雖然也反映出對自己的在意,不過卻是看在自己受傷的前提下,這非但不能讓柳明月的心中有一絲慰藉,相反她的心很痛、很痛,內心裡對陶若虛的憎恨與厭煩也更加地滋長起來。忽然,柳明月大叫道:「我不想再見到你,真的不想,求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她的模樣沒有一絲淑女的成分,相反像是暴怒的雄獅,充滿了野性。面對柳明月的決絕,陶若虛別無選擇,他只能選擇靜靜地離開,當他的腳步邁出醫院大門的一刻起,他知道,很清醒地認識到,柳明月如同皇甫馨涵一般已經注定成為了過去。就像是一簾幽夢般,成了自己生命中只可追憶卻再不能實現的夢想。

    多情,注定是陶若虛畢生的軟肋!

    就在陶若虛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忽然醫院的東面方向趕來了兩輛大巴車,大巴車後面還同時跟著十餘輛白色的五菱十一座的麵包車。開車的司機像是野人一般,車剛剛行到醫院大門,嘩啦啦一聲聲脆響,十餘個車門被整齊地打開,就見一百餘個長黑衣的青年魚貫而出,他們腰間鼓鼓,顯然藏有傢伙。

    黑衣人中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異常的大漢,他嘴中叼著煙卷,一副天王老子的神情。對著身後眾人叫道:「待會看到打我姐的人後都給我造死地打,出了事都算我大姐夫的!聽到沒?」

    眾人聽到大漢提及大姐夫明顯都來了精神,連忙點頭應允道:「彪哥放心,交給兄弟們了!」說著眾人嘻嘻哈哈地進了醫院大門。而那個滿臉淤血剛剛被打的中年婦女也已經站立在門前等候多時,待到見了自己兄弟喪彪趕來,連忙嚎啕道:「兄弟啊,你看看你老姐我被人打得成什麼了,我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啊!今天你要是不給你姐我報仇,以後你就是死我也不會再管你了!」

    喪彪看自己親姐姐被人打成這樣也甚是窩火,叫道:「說那些廢話幹什麼!人呢?媽的,今天我砍死他們!」這群人行到醫院大廳,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幾名保安顯然是認識這個大漢竟然視若無睹一般直接放行了。為的護士長自然知道柳明月住在哪間病房,找到了三樓1o8特護病房,一眼從門鏡瞅見了那個打了自己的中年人,大怒之下一腳踹開了房門,怒吼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剛才打的我!」

    柳崢棟的保鏢顯然心理素質極好,在這種突事件下竟然只用了一秒鐘便重新將他簇擁在了中間,而他們的右手也已經伸了出來,直直地指著突來的眾人,他們的手中所握著的赫然是一根根黝黑黝黑的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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