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亨 正文 五十三章 無盡的自責
    中年人一行走得很快,四個彪悍的保鏢在前面開道,過往行人見到如此排場的無不紛紛躲讓。走到一樓大廳護士問訊處的時候,為的保鏢問道:「請問剛才有個割腕自殺的柳小姐住在幾號病房?」

    護士似乎沒有見到過如此大的排場,哆嗦道:「病人現在正在三樓手術室搶救,您可以到外面等候。」處在人群中的中年人焦灼地問道:「有生命危險嗎?」

    小護士一時間未曾說話,倒是裡面一個護士長模樣的中年婦女回道:「我們這裡只是問訊處,至於病人是死是活那得要問她的主治醫師了!」

    中年人溫和的臉上不禁一滯,不過並未當場飆,然而他身邊的保鏢卻是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值班室的玻璃窗上,隨後怒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小心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護士長哎呦一聲不幹了:「怎麼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我告訴你,老娘可不吃你這一套,信不信我要人把那個女的給轟走,在這裡還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耍橫的呢!」

    彭地一聲巨響,隨後大片大片的玻璃跌落在地面上,嘩啦啦地一片輕響,頓時碎裂而開四處迸濺。一拳頭轟碎鋼化玻璃是怎樣的概念?那保鏢並沒有絲毫停留,渾圓的臂膀猛地前伸一把抓住護士長的脖頸,略微用力,甚至能聽到骨頭因為受壓而出的脆響。保鏢怒道一聲:「不識抬舉,瞎了狗眼了你!」

    護士長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底盤上撒野,雙腿連忙亂蹬企圖掙脫大漢的束縛。她的頭已經散亂開,遮擋了半張化妝化得像是猴屁股的老臉,想要喝罵卻因為喉嚨被掐住,只能出嗚嗚的聲響。保鏢哼了一聲,右臂隨意一揮,婦女頓時往後急退,那老娘們站立不穩一屁股坐立在了地板上。這護士長倒也算是個硬茬,不哭不鬧而是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接通後叫道:「快帶人到醫院,老娘被人打了,你手下有多少人就帶多少人來!」說完這話後又轉頭對著眾人說道:「有種的不要走,老娘今天非拔了你的皮不可!他娘那個起馬子,勿切粥飯個,你個百爺種(作者註:後三句為蘇州罵人的土話,大意是你他娘的,不是吃飯長大的東西,是一百個男人交配出來的雜種!)」

    中年人即便涵養再好也不禁微微動怒,說道:「給我狠狠地掌嘴,掌到她說不出話為止!」這個中年婦女的下場可想而知,兩個壯如牛的保鏢從兩旁夾住她,一個保鏢用生滿老繭的手掌正反手來回地抽她大嘴巴子。沒過三二十下,這個護士長便當場暈厥了。中年人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月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你陪葬!」說著中年人搭乘電梯上樓去了。不過為的那個保鏢卻是掏出了手機大聲訓斥了誰一番。

    陶若虛此時滿臉懊悔,坐在手術室前的條椅上一言不,臉色冷得嚇人。黃惠茜臉色蠟黃依靠在病房的門前,整張臉上寫滿了委屈與心酸,往日的知性與風韻早已消失殆盡。在柳明月割腕的整個事件中,罪魁禍自然要數陶若虛了,至於最無辜的卻又是黃惠茜。她稀里糊塗地被陶若虛強行給上了,現在不僅要背負禮義廉恥道德方面的責罰,卻還要面對柳明月自殺的現實,心理上的傷創此時已經隱隱大於**上所遭受的傷害。那麼柳明月呢?她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她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受害者!愛情是否真的只能一心一意地維持下去,不能三心二意,還是感情就是要體現出男女平等,男人不能三妻四妾!陶若虛此時真的很想知道一個答案。

    黃惠茜看到中年人向自己走來,連忙上前問道:「您是柳明月的父親柳崢棟柳先生嗎?」

    柳崢棟微微點頭,說道:「我是,你是月兒的班主任黃惠茜老師?」

    可能是出於內疚,黃惠茜默認了,柳崢棟哼了一聲,說道:「月兒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沒有生命危險吧?」

    黃惠茜緊張地說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因為周莊交通不是十分便捷,所以送來這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有了休克的跡象,不過正在全力搶救!」

    中年人原本溫和的玉面突然目露凶光,怒道:「你們學校郊遊我不反對,可是為什麼會搞成這樣?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月兒為何要自殺的理由。她的性格我知道的,她雖然倔強了一點,但是萬萬不會達到想不開要撒手人寰的地步!說,你們是不是強迫她做了什麼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黃惠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陶若虛卻是上前,戰戰兢兢地說道:「叔叔,這事和黃老師真的沒有關係,錯都在我,希望您不要再為難黃老師了!」

    中年人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問道:「錯都在你?你是誰?你到底怎麼月兒了?」

    陶若虛突然生出一股豁出去的念想,說道:「我沒有怎麼著她,我是她的同學也是她的男朋友!因為」陶若虛話未說完,中年人已經給了他一個大巴掌,怒吼道:「你說什麼?你是月兒的男朋友?她什麼時候戀愛了?為什麼我不知道?」這話像是在追問陶若虛,事實上卻有著責怪眾保鏢看護不力的意思。八人中走出一個年歲稍長的人,哆嗦道:「我們向來只是負責小姐的接送,至於在學校裡生的事情,則沒有太過詳細追查,畢竟小姐對我們的跟蹤是相當厭煩的。」

    柳崢棟哼了一聲,將臉龐轉向了陶若虛說道:「我的女兒我最清楚,剛剛開學一個多月你就追到了月兒,這和她的性格絕對不相符合的。說,你是不是拿了什麼東西威脅了月兒?」

    陶若虛見柳崢棟的臉色像是敷上一層寒霜一樣,心中也有了一絲突兀。他還從未怕過誰,但是在未來老丈人跟前平時的任何蠻橫都提不起來。看得出他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的氣質雖然平和但是卻透著一股威嚴,這種氣息是長久上位者歷練而出的,容不得一絲矯揉造作。陶若虛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和明月絕對是兩情相悅,我沒有使用任何手段也沒有騙她一分一毫,我們是打心眼裡真心喜歡彼此的,這點請你毋庸置疑!」

    柳崢棟像是聽到世間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嘲諷道:「喜歡,你一個毛頭小子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如果你知道的話,為什麼現在躺在手術室的會是月兒?你盡到一個男人應有的職責了嗎?你給了她幸福還是給了她快樂?恬不知恥的東西!我告訴你,如果月兒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活!」

    陶若虛似乎被什麼狠狠打擊了一般,整個人頓時萎靡了下去,是啊,我愛皇甫馨涵也愛柳明月和黃惠茜,可是我給了她們什麼?皇甫馨涵已經離我而去,黃惠茜被我深深傷害並強行佔有了,以後怕也是再難原諒我。而柳明月此時更是割腕自殺躺在醫院病房裡,我是不是天生一無是處,只會去傷害別人,老天,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什麼?

    想到這,陶若虛整個人彷彿變了樣,他的眸子裡燃起一團熊熊火焰,整個腦海裡都被自責所佔據,情不自禁地一聲怒吼,他拔開雙腿像風一般地就要往醫院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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