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瘋將軍傳奇 第一章 初始 第二十三節 黃巾起義
    除了蹇碩之後的宮裡,並沒有就此平靜下來。十常侍中剩餘的九人,通過賄賂大將軍何進之弟何苗,以及轉投何後,靠著何後的勸說,讓何進放棄了繼續殺戳其他宦官的打算。然而,先前已經收到何進調兵入京的各路諸侯,卻已不可能就止打道回府了。

    覺察到形勢越來越不妙時,張讓等人不甘心坐以待斃,正打算秘密除掉何進時,發生了一件大事,使得局面一時間又緩和了起來——黃巾軍,終於在蟄伏了四年後,起義了。

    幽、並、司、冀、青、袞等幾州黃巾之勢如野火燎原,一發而不可收拾,雖然只是一些剛放下鋤頭,以前老實巴交,受到欺負和壓迫屁都不敢放重的農民們,只不過受到「大賢良師」的一番洗腦,加上一抹黃色破布條裹頭,便自以為是刀槍不入,名正言順殺官造反的「天兵」。黃巾軍所過之處,除了殺官,奪糧,嘗過手中有槍,心中不慌的甜頭,開始欺負起以前跟自己一樣可憐的受壓迫者,搶奪百姓的財物,**婦女,然後裹脅或威脅這些欺負過的對象加入他們,接著再去搶奪下一個目標,週而復始。聲勢浩大的黃巾軍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滾越讓朝庭上下害怕。他們比官軍更殘忍,不投降並加入他們的都殺死,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會下蛋的雞,要的就只是眼前一個小小的蛋,他們也不需要什麼群眾基礎,他們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家人,就是基礎。

    一時間,大大小小的郡守,縣丞,別駕等,膽小的大多跑個乾乾淨淨,誰都知道黃巾軍一入城第一個殺的就是當官的。沒跑的或有些骨氣的,就躲著有交往的世家大族家裡,靠著他們的龐大家業躲避,等待朝庭發兵剿匪。

    一群剛轉職成土匪的農民,一下子從溫順的兔子變成凶狠的狼,並變本加厲的發洩自己以前所受到的一切苦難與壓迫,各地告急或城破的文書如雪片一般,飛進朝庭,飛進大臣,也飛進何進和他死對頭張讓等人的案頭上。

    張讓白白淨淨,長得是慈眉善目,加上一身發福的身材,讓人見了頓生好感,若是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是哪家員外,可是這麼一付如菩薩一般的面目,卻有著一付狠毒而狡詐的心腸。為了自己,他可以隨時拋棄自己所謂的那些「姐妹」,然後在「她們」不防備的情況下笑著送去地獄;他也可以昨天才在舊主子面前指頭發誓說自己忠心耿耿,今天又改換門庭,在新主子面前邀功搖尾乞憐。

    在張府裡,這位皇帝都喊他為乾爹的人物,橫臥在漆成紅色的梨木榻上,兩個俏婢一左一右,一個為他捶腿,一個為他捏肩,只是他身上肉有些多,那瘦弱的小婢不多時便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眾位,這可是我們好機會啊,那張角一亂,給了我們大把的時間,咱家就不信了,他們個個喊著社稷、朝庭,會放任這幫刁民不理,來找我們的麻煩?」

    在場的其餘八人個個都是久經官場的人精,都深知這張宦的為人,聽他這麼一說,全都阿諛奉承,直說的他眼光獨到,在娘胎裡掐指一算就知道有今天的。

    「既然各位也同意,那我們事不宜遲,早早請新皇下旨,令那些討厭的傢伙們全去平叛,那時的朝中,還有誰能奈何我們呢?桀桀桀……」特有的非男人式笑聲,如一把刀刮在廢鐵上,咯吱咯吱讓人渾身不自在,好像一張粗糙的砂紙在身體裡的內臟上磨擦,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抖。

    同時何進這邊也是焦頭爛額,皇帝尚幼,這朝庭大事的決斷當仁不讓的要攬在自己手中,可是這一摞摞堆得快到房梁頂的告急文書,恨不得讓他把靈帝從祖墳裡挖出來,問問他該怎麼辦。

    還好雖然他沒什麼腦子,但畢竟手下有不少有本事的人,聽從了袁紹等人的建議,令四方來洛陽的太守,州牧,各自就近剿滅黃巾軍,再行回京敘功。同時命令盧植、皇甫嵩、朱俊,分別攻擊南陽、汝南等地的黃巾軍,拱衛京師,確保洛陽的安全。

    非常時期也是非常手段,隨著黃巾軍的名聲越來越大,已經沒人懷疑這是能推翻腐朽的漢王朝一個強大的力量,於是各地郡守,州牧得到朝庭方面的通知,可「一切便宜從事」,給了他們如同一個王一樣大的權力,可以自行召募軍隊,可以自己任命官員,可以自已控制稅收,當然,上貢的那一份還是不可少的。

    張鋒在這個時候,得到立即返回濮陽上任的聖旨,不得已,告別了老父老母,帶著黃鶯兒不捨的淚水,決然的帶著王越和黃忠馬不停蹄的返回濮陽。

    雖然各地的黃巾起義如火如荼,但是以濮陽為中心,周圍幾百里,卻並沒有起義的黃巾軍,還真多虧了張鋒,要不是他,估計這濮陽在喬胖子的「政績」下,早就成了東郡黃巾的大本營了。

    車馬勞頓的張鋒回到濮陽的家裡,意外的發現早就有幾位熟人在焦急的等候他的歸期,一個是糜芳,另一個就是本來要陞遷至冀州,卻因黃軍之亂,嚇得躲在張鋒家裡面都不敢照一個的喬瑁。

    「知機可算是回了,我這老骨頭也算是保住了。」喬瑁一見張鋒回了,就如看到親爹似的一把拉往他滿是灰塵泥土的衣袖,也不嫌髒,往自己硬擠出幾滴眼淚的臉上揩了又揩。

    糜芳被喬胖子的大**擠到一邊,無可奈何的苦笑著,關懷的眼神朝張鋒看去,他們之間,不光是合作夥伴關係,糜家兩兄弟,早就看中了張鋒,決意攀上這棵高枝,何況他本人的經商手段,更是讓兄弟兩人讚歎不已,就連張鋒一直深深隱藏在心底的對糜環的那份期待,兩兄弟也是通過一些細節,早早就把自己妹妹打上了張府的烙印。

    「坐坐坐,都坐,自己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和兄弟客氣。」張鋒此時也不須在這兩人面前裝什麼斯文,大刺刺的在首位的長椅上坐下,麗兒和蓮兒從下人手中接過毛巾,遞給他。

    張鋒胡亂把臉上略擦得一下,那喬胖子已經滔滔不絕的開始訴苦:「……前些日子,趁賢弟不在,曾有三、兩股不長眼的小毛賊想攻打縣城,多虧賢弟門下兩位小壯士,帶著張村的家丁,這才保全濮陽不失,但是不可千日防賊啊,還請賢弟想個辦法,把這方圓五百里的黃巾亂黨,通通剿滅乾淨,還我大漢一個大好河山。」

    這兩個小壯士肯定就是黃敘和文聘了,張村,也就是當時最早張鋒收容遊民的十幾個破草房,隨著張家的財富越聚越多,收容的人也是一漲再漲,現在早就幾乎成了一個和濮陽不相上下的城,只是名義上合理,還是沿用原來的稱呼,張村。只不過這村裡的一切,包括近幾年建立的鐵匠鋪、煤廠,酒廠,紙廠,甚至路邊的小貓小狗,都是姓張的。而且村裡的人只認張鋒和張安等人的命令,平時連喬瑁都必須要拿著張鋒的手書,才能進村要幾罈好酒。說張鋒是張村的神,也絲毫不為過,這裡皇帝什麼狗屁聖旨,遠沒有張鋒放個屁管用。

    在那個時候,你把人從絕境中救出來,並讓他一家子得以生存下去,還沒有知道「人性本惡」的百姓們,這樣做是絲毫不奇怪的。

    「子方兄?可是商路不通?」張鋒把毛巾又交給麗兒,後者乖巧的接過,退下,轉入屏風後,那喬胖子的嘴一邊繼續辟哩啪啦,一邊色迷迷的盯著麗兒走路時粉臀的起伏節奏。張鋒見不得別人覷視自己的女人,哪怕他還沒正式和她們兩個嘿咻過。於是不理他,逕直問糜芳道。

    「正是,想我濮陽如此大的銷量,若停銷一日,至少要損失二萬金,如今到處是黃巾賊子,想必兄長在徐州也差不多。」

    「無妨,待我明日與仲業、永成商議一番,便起兵滅了這些許小毛賊。」

    喬瑁終於意識到張鋒討厭他的地方了,忙稱謝告辭先行而去。

    馬個*的,再這樣看老子的女人,小心我送你去當張讓的同行。張鋒心裡咒罵著,已經一點都不想在以後的聯軍與董胖的會戰後,救喬瑁一命了。

    「知機此行萬望小心才是,那黃巾雖大多是破業之農,卻人多勢眾,動轍裹脅數萬人鋪天蓋地一般撲來,諸多小城均是不戰而逃,而且知機年方十五……」

    嘿嘿人多?張鋒卻不擔心,人再多也是烏合之眾,自己在濮陽這苦心經營的幾年不是白白浪費的。到時候……不免要讓這黃巾,成為自己被世人所稱道的第一個墊腳石。

    糜芳和張鋒認識這麼久,也知道他的本事,倒也不多說了。於是開始聊些家常起來,說到糜環,張大公子臉上略紅的一紅,平時的張狂和自信一下子被心事肢解得七零八落,雙手在大腿上搓了又搓,小聲問道:「小弟有一事相求……」

    糜芳也不是蠢人,聞絃歌而知雅意,故作不知狀:「知機何以如此生份,你我好比手足兄弟,你母即我母,我妹即你妹,有甚難事,為兄一力承擔便是。」

    張鋒一聽他這樣說了,更是面紅耳赤,期期艾艾開不了口。

    糜芳心下索性再佔佔他便宜,「這環兒生的是嬌俏可愛,這幾年上門提親的人是踩破門楣,撞爛門庭,不過也是了,都八歲了,也可早早擇一佳配,定了親,我這大舅子也可以沾沾光,以後盡過些富家翁的逍遙日子。哈哈哈……」說道這,站起來背過身去,肚子裡笑得直抽。

    張鋒是聰明,但那是事不關己,聽說糜家準備給糜環定親了,那平素冷靜和沉著卻變成了愚鈍,抓耳撓腮,好不煩惱。

    卻顫著聲,怯生生的去拉糜芳的衣袖:「子方兄,我的子方兄,你們到底想把環兒許給哪家?」簡直一個初出茅廬不懂人事的毛頭小子。

    糜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到彎下腰來,一**坐在地上,雙手輪流著擦拭眼中湧出的淚水。

    張鋒還不明白,只得蹲下腰來,小心的陪著糜芳一起乾笑,到底笑什麼,他自己都不清楚。

    「知機,我就不再耍逗於你了,世前男兒或數以萬計,我與家兄卻覺得環兒佳偶非知機莫屬。不談知機一身才幹,又生得風度翩翩,就算這從未看不起我糜家世代從商,我與家兄也會將環兒許配於你,只是你平日素有四海之志,倒為了這事顯得小家子氣來,笑煞我也……哈哈。」

    張鋒聽了,不但不生氣糜芳耍他,反而站起來身來,整整一身皺巴巴的髒衣服,深深一揖:「鋒,謝過子方兄的抬愛,我必善待環兒,愛她一生一世。」

    糜芳一把拉過張鋒,和自己肩並肩的坐在地上:「還客氣什麼,大家就要是自己人了,不過你以後,可要叫我二舅哥啦。」

    張鋒鬼頭鬼腦的又拱拱手,嘻皮笑臉的叫道:「見過二舅哥!」

    糜芳又是一番長笑,張鋒在旁邊跟著笑,笑得那麼賤,那麼騷,好像拉到客的小龜公。

    準備給張鋒換茶的蓮兒,俏立在屏風後,心中的茶杯在盤中輕聲顫慄,正如她此刻已經冰涼得如置冰窖的心一般。臉色蒼白,幾立足不穩,長舒幾口氣,也緩過心中的悲傷。

    他……居然不要自己二姐妹,看上的是那糜府的三小姐,難怪他連我們姐妹們脫光了都不肯碰一下,饒是自己二人一心一意想共侍一夫,誰料……

    也罷,死了這心也好,終究不是自己的,也莫要去強求。誰怪自己遇到他時,不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呢?能免去為閭人(註:娼妓)的命運,也是天大的好事,自己還有什麼奢求?

    懷著一顆無比失落的心,緩緩轉過身去,任由眼中晶瑩透體的淚珠兒,便如那一腔愛慕,一顆一粒,紛紛跌落在茶盤中,摔了個粉碎。那嬌弱的身軀,失去了生氣,饒是再好蜀錦,再搖曳的身姿,也知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蹣跚,漸漸沒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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