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女神傳 第九部 命運 第三章 冰封女神
    大陸光明歷277年五月十六日,普洛林斯共和國南奧奇涅斯省,首府吉爾利蒙城。

    南、北奧奇涅斯省以前曾是普洛林斯共和國和聖魯克斯教皇領接壤的西部邊境行省,西臨東聖魯克斯山脈,是普洛林斯共和國軍兩個重要的軍事駐扎邊境行省。如今教皇領不復存在,瓦得裡河以東的教皇領土地如今變成了東聖魯克斯省,這裡也就成了所謂的後方。和凱恩斯帝國的新邊境確立讓最高元老院有點措手不及,於是南奧奇涅斯省以及附近的行省大部分駐扎軍團都緊急調往西面,諾大的一座吉爾利蒙城成了這些野戰部隊的中途整備點,一時間每天都有大量軍隊從這裡開過,而整個西部大軍的後方指揮部也設在了這裡。

    城南的平原坐落著不少大型農場莊園和一些當地富豪修建的郊外別墅,由於局勢的緊迫壓力,當地不少富豪都遷往了內地,於是其中最豪華的一座別墅被海格拉德斯借用做為了西部大軍臨時指揮官邸。

    別墅外是一望無垠的農田和草地上的肥碩牛羊,修建豪華的別墅中甚至有著內部的葡萄圓和大型花卉種植圓,初夏的濕潤溫暖氣候和水網平原的肥沃土地讓這些給普洛林斯共和國帶來巨額財富的作物欣欣向榮。在別墅的後院草坪上,被黑色布匹包裹了大部分的一塊巨大冰晶正涼曬在陽光下泛著水藍晶瑩的光澤,寒冷的冰氣將四周的草皮都結上了一層霜粉,不過遺憾的是,如此溫暖的陽光下,冰晶根本沒有一絲融化的跡象。

    後院中由海格拉德斯直屬的上百名衛隊官兵把守,這些忠誠的士兵這兩天來一直保護著這塊包裹著世間最美麗、最神奇少女的冰晶。而他們崇敬的年輕執政官,這兩天也一直沒有合眼,幾乎就一直坐在連他們自己都認為無法抵抗忍受的寒冷冰晶旁邊,然後看著一位位臨時招募來的魔法師們對著冰晶無可奈何。

    “海格拉德斯閣下,吉爾利蒙城四周能找到的魔法師都找過了,這冰晶簡直就不是普通魔法可以消解的,下官以為除非能回到首都貝萊德西亞城……不過不知道能否得到最高元老院的同意?”一個軍官將最後一位魔法師送走,面帶難色說著。

    海格拉德斯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面前揭開一半黑布的冰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在思考,在想以什麼樣的理由回到首都,畢竟他現在是正式奉普洛林斯共和國最高元老院的命令指揮西部行省的十幾萬大軍對抗凱恩斯帝國,沒有特殊理由和批准他是不能私自回首都的。在這點上,就連長期他的那幾個大政治官和元老議員都不能私自做主。

    近段時間來不斷有人在最高元老院對海格拉德斯的行為進行指責,那些高官們已經看不慣海格拉德斯那越伸越長的政治手臂,除了軍事這一方面,海格拉德斯幾乎在幾位大執政官和最高元老議員的庇護下開始干涉共和國各方面的事務。共和國是個講究整體行政績效的國家,雖然海格拉德斯個人確實個全才,但共和國同樣在各個方面都不缺少專業的人才,雄厚的國力、人才培養和相對合理的行政制度讓這個國家可以以整體素質來抵消任何對手所謂的精英分子。

    在大部分共和國元老看來,海格拉德斯不過是共和國人才培養和管理制度的必然產物之一,在沒有海格拉德斯的時候,共和國依然是有條不紊地擴充著國家,年年壯大,而有了海格拉德斯,共和國也不過是多了一個可以使用的人,從根本上說,最高元老院是絕不會承認一個有可能打破國家政治穩定的所謂絕對精英身份。

    海格拉德斯幾年來為共和國建立的巨大成績已經開始在民眾裡醞釀一種精英意識,個人主義慢慢抬頭,許多年輕人都開始效仿。單純的軍事狂熱在民間蔓延,無數的中低級軍官和士兵以接受海格拉德斯的領導為榮,這對最高元老院來說是個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畢竟共和國優秀的將軍也非常多,甚至從軍界退出進入元老院的有經驗的軍事指揮人才更是一大把,老一代人在欣喜之後都慢慢開始對著這位鋒芒太露的年輕人表示出了不滿,尤其是海格拉德斯這兩年充滿巨大冒險的軍事和外交行動,在帶來巨大勝利的同時,也給老人們帶來了新的不安。

    這群無聊的老頭子……海格拉德斯輕蔑地嘀咕了一句,然後站起身活動在寒氣下越發僵硬的身體,一邊斜著眼睛打量著那日光下光彩奪目的冰中少女,一種欣慰感出現在心裡。

    為什麼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存在,這是命運的安排相遇?還是注定你會回到我的身邊?無數的困難和無數男人的算計都沒有辦法將你吸引,你是如此安靜地接受我的到來,是否這是沉睡中的你的心願?海格拉德斯已經不著急了,一種滿足的微笑掛在嘴角。

    美麗的天使,終於你和我還是一起踏上了這個國家的土地,如果這世間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把你從沉睡中喚醒,那同樣也沒人有資格去多看你一眼,你的純潔最終還是要由我來保護!海格拉德斯笑著走過去,輕輕將黑布放下,吝嗇的不想再讓其他人看見。

    “大家都退出去吧,不要讓其他人進來……”海格拉德斯輕輕揚了下手,所有的衛隊官兵都退出了後院,陽光下只有一人一冰還互相守望著。

    一團小小的白色光球在明晃的陽光掩護下悄然落下,毫無聲息地就打入了那黑布中,海格拉德斯揉了下眼睛,似乎覺得是種錯覺,緊張之下趕緊一把拉開那黑布。

    沒有什麼異樣,華麗的神裙在冰中看起來是那麼璀璨光鮮,冰中的少女還是那麼純美高雅的熟睡著,那一絲絲恬靜的微笑似乎在嘲笑海格拉德斯的多心,一只細嫩的手臂乖巧地放在腹部,整個人如同懸浮在一座水晶中。

    可能我眼花了。海格拉德斯自嘲地甩了下頭,然後回到遠處的涼廳裡坐下,不知不覺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別墅後院陷入了寧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遮掩的冰晶表面那一絲絲雪白的寒汽中又析出一團白色光球,如同捉迷藏的小精靈又鑽出了隱蔽點,然後搖晃著升到了天上.

    在遠離別墅的一座小樹林裡,一位身穿華麗魔法師長袍的青年正笑著看著某個方向,一團白色光球從天而降,懸浮到了身邊。似乎是受了某種指點,光球猛然擴大成一個橢圓型,然後朦朧的白光開始聚合,慢慢的,一個人從白光中淡出。

    白色光球中化出的人是一位身穿雪白華麗鎧甲銀色披風的青年男子,甚至連頭發都是雪白的,金、銀、藍三色的裝飾線條在鎧甲表面勾勒襯托著該男子勻稱而挺拔的身材,一把精致的白色長劍掛在腰間。

    “呵呵,諾薩,看來你的身體還保存的很好,世間的苦難輪回還沒有讓你對自己的真身感到生疏!”修伊尼亞斯笑著上前拍了下已經恢復**形的諾薩,“創始神聖女閣下怎麼樣?”

    “神域守護神閣下,創始神聖女閣下是被‘失落的憐憫’冰封了,除非土系理性天使桑達菲爾在,不然沒人可以打開。”諾薩恭敬地點頭行禮,“不過我已經發現土之神器‘禁錮的忠誠’在創始神聖女身上,只要她能恢復一點意識控制神器,也可以自己打開。”

    “她神力控制和意識控制還正常嗎?”修伊尼亞斯笑容隱去,露出嚴肅的表情,“感覺很微弱,我擔心她上次那連續的作戰對身體傷害太大,畢竟她的最終原力控制掌握得還不完整,神力控制也不強。”

    “是有點問題,不過恢復段時間就好了。”諾薩笑著搖頭表示無礙,“現在光明神域和黑暗神域已經陷入完全的混亂,唯一能夠干涉創始神聖女的只有黑暗罪神弗裡亞特斯和光明信仰女神,看樣子他們真得在抗衡預言,我想留在創始神聖女閣下身邊。”

    “不……這不是抗衡,而是整個世界都在共同推進預言的進行,因為我們都不知道創始神預言是否有最終預示,或許他們的參與也同樣作為這預言的一部分也說不一定,別忘了我們的職責,我們不能干涉這些!”修伊尼亞斯苦笑著搖頭,“就好象我們都固執地認為她就是創始神聖女,其實這也是不對的,在她沒有回到最終神域之前,任何變數都是合理的!”

    “神域守護神閣下,請恕我直言。其實大家都很希望她這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就是創始神接替者,您和桑達菲爾閣下所做的一切已經在證明這一點,只是因為創始神規定的神的職責讓您無法真正公開幫助她。”諾薩平靜地說著,“萬一黑暗主神真得掌握了她,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那我可以把這些解釋為預言中注定的!沒人可以質疑創始神閣下離去時留下的預言,對於最終神域以外的世界,任何生命都有資格成為接替者!不過……”修伊尼亞斯頓了下,忽然有點神秘地露出了微笑,“不過既然理性天使已經走出了第一步,那我願意為你們來擔待一些罪過,或許當成另一種體驗也可以……你就留下來吧,見證這一切。”

    諾薩一楞,迅速明白了話裡的含義,微微點頭,又化做了一點白光朝遙遠的別墅飛去。

    “我到底在做什麼?一切的願望都冠冕堂皇地藏在預言下,這就是我不得不履行的職責嗎?偉大創始神閣下,您所規定的神的職責是否真得完美無缺?倘若我和四大元素守護天使的忠誠出現絲毫變動,是否也算您的預言呢?”修伊尼亞斯若有所思,然後身體消失在白光中.

    海格拉德斯已經疲憊了兩天兩夜了,這一小睡居然感到特別舒服,甚至能感受到全身暖洋洋的,似乎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一樣。模糊中動了下身體,石椅磕碰到了身體,一下將海格拉德斯弄醒了,猛然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就把目光投向了遠方的冰晶。別墅後院裡的寒氣似乎沒有了,一絲絲溫和早就填充了這片天地,海格拉德斯似乎有點不適應這突然改變的氣溫。

    忽然冰晶發生了微微的顏色變化,那些雪白的寒冷汽絲居然慢慢出現了變化,朦朧的淡紫色開始出現,然後顏色越來越濃,甚至在冰晶的表面也出現了一絲絲紫色的線條,冰中的少女身體上返出淡淡的銀白色,投過雪藍的冰晶釋放出絢麗的朦朧彩虹光芒。

    海格拉德斯緊張地看了下四周,又揉揉眼睛,似乎覺得並沒做夢,趕緊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一下就雙手*在了冰晶上。感覺寒冷少了許多,身體被在冰晶表面那些散出的紫色光霧下還覺得微微發熱。

    啊……這是什麼……海格拉德斯激動地後退了幾步,靜靜地看著如同被大地烘烤的冰晶,心裡出現一種奇妙的預感。

    她要醒了……對!沒人可以封閉她,她是真正的女神!海格拉德斯已經忘了一切,現在的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盡快看到克裡斯汀恢復如初,至於對方恢復後會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已經不在他考慮范圍了。

    奇異的現象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當最後一絲紫氣又消失後,海格拉德斯又陷入了迷茫,因為最終的奇跡還是沒有出現,克裡斯汀還是被堅硬的冰晶包裹著。

    “你的努力失敗了嗎……用無助的微笑在撕裂我的心!”海格拉德斯憤怒地用手捶著冰晶,臉上蒼白無比,“還是你並不希望面對我,高貴的你是如此在戲弄我,就是想要考驗我的理智?”

    不!或許你已經累了,需要我的幫助!海格拉德斯顫抖著手拔出了武器,輕輕地順著那已經裂開小縫的冰晶表面劃去。啪嗒,一小點冰晶居然被武器撬下來了,這在以前幾乎沒有可能!

    啊!偉大的神,你是如此的大方!海格拉德斯看了眼後院出口,本想叫人進來幫忙,不過又想了下,還是忍住了,干脆自己拿著劍開始一點點地去挖那明顯已經脆化了不少的冰晶。

    一個人默默地做著枯燥的動作,時間在流逝,只到黃昏,那快碩大的冰晶居然被海格拉德斯硬生生地從冰中掏開一面。

    一絲絲微弱的冰碎聲音終於不可阻擋地出現,海格拉德斯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丟開武器不顧疲憊地用盡力氣去扣那些越來越開裂的冰塊。

    終於整塊冰晶發生了碎裂,一片噶啦聲中,被掏掉近三分之一的冰塊崩散化做了雪白的霜粉,克裡斯汀的身體如同失去了牽引一樣一下落在了冰霜中間。

    奇妙的魔法,居然她身上沒有任何冰凍的現象,她真是被冰凍住的嗎?海格拉德斯顫著手摸上了克裡斯汀的手,發現膚色和體溫居然非常正常,甚至還感受到了脈搏的跳動,雖然很微弱,但從對方那微微起伏的胸部來看,顯然生命的活力沒有喪失。

    雙手將對方抱起,然後昂首挺胸朝後院出口走去,在外面守衛的士兵都看傻了,他們簡直想不到連魔法師都無能為力的冰晶居然被上司一個人在後院裡化解了!

    “尊敬的先生們,後院那些冰是不會融化的,發揮你們的才智,別讓它們凍傷了這片綠色!”海格拉德斯情緒非常好,一邊抱著柔軟的少女,一邊狡黠地回頭對著那些口瞪目呆的士兵說著,“快去吉爾利蒙城找醫生來,對了,去買酒和任何好吃的,要最好的,或許尊敬的克裡斯汀小姐已經很餓了!”

    “執政官閣下真是個怪人,居然可以把克裡斯汀小姐救出來?”

    “我看救出來也未必是活的,我擔心執政官大人是受刺激了……”

    “噓……小聲點,執行命令吧……”

    士兵們都竊竊私語,不過他們對上司越來越充滿了神秘感和敬佩.

    入夜了,吉爾利蒙城郊外的某座豪華別墅格外的寧靜,不知道是否是巧合,附近大道上那些連綿開過的軍隊居然在這個夜晚消失了蹤影。

    豪華的臥室裡擺著一張放滿各種高級美味菜餚的餐桌,在溫馨的橙黃色燭光照耀下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海格拉德優雅地*在椅子上,獨自端著酒杯慢飲,一邊還微笑著打量那張大床上熟睡不醒的少女。

    已經一天沒進食了,可海格拉德斯完全抵擋住了那陣陣食物的誘惑,濃郁的葡萄酒下肚,興奮的他已經有點飄飄然了,但他還在等,他知道對方一定可以醒來,到時候就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品嘗這些美味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反正酒量很好的海格拉德斯都有點醉熏熏的,有點不協調地*四肢將身體撐站起來,然後朝床邊走去。

    床上的克裡斯汀還是安靜地睡著,好象經歷了什麼劇烈運動後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擾。臉色早就恢復了正常,那微微的紅暈似乎還陶醉在某場美夢中,微微起伏的胸部均勻地釋放出輕柔的呼吸,華麗端莊的神裙也掩蓋不了那副動人的乖巧睡相。

    你真得很美,美的足以顛覆整個世界,假如你真是神,那也是唯一讓我動心的神!海格拉德斯一口飲掉了杯中最後的那點酒,瀟灑地甩到了身後,彈跳在地毯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還要睡多久?你這個小傻瓜,現在沒人可以傷害你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嘗試去喚醒你……”海格拉德斯笑了幾聲,然後慢慢把頭朝克裡斯汀的臉移去。

    距離是如此的近,海格拉德斯眼前是白裡透紅的臉和紅紅的嘴唇,強烈的欲望沖動和內心的克制互相爭奪著大腦的控制,酒精的催化已經讓海格拉德斯陷入了某種夢幻狀態。

    那一絲絲少女的體香如支興奮劑打進了海格拉德斯的身體。海格拉德斯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很久都沒有體驗過的身體躁熱開始出現,那奇特情感支配下自我約束了兩年多的身體終於發出了亢奮的命令。

    美麗的女人,你讓我墮落為專情的男人……酒,嗯,美味的酒可以讓我們都輕松點……海格拉德斯松開了幾顆紐扣,搖晃著身體又走到餐桌邊干脆擰起了一整瓶酒,然後坐在床邊一邊打量克裡斯汀,一邊放棄了自己以往得體的儀態對著酒瓶就喝起來。

    為什麼不敢去吻她?我變了嗎?哦……不,這不應該成為我的優點!海格拉德斯的頭已經被酒精浸泡地快失去了外界感知,唯一的可辨別畫面就是那美麗的臉。

    哈哈,我會是邪惡的人嗎?或許我應該履行一些承諾才是,你是我的未婚妻啊!你讓我的很多放棄有了理由,是應該彼此理解一下了。海格拉德斯得意而誇張地將酒瓶裡剩下的大半瓶酒居然全部喝下了肚,然後拉起了克裡斯汀的手吻了下,接著醉熏熏地將軍服上衣解去,露出了雪白的襯衫。

    視線裡帶著強烈誘惑的少女身體終於和體內的酒精發生了不可阻擋的反應,海格拉德斯只覺得天暈地轉,咚的一下就載在了床上,趴在克裡斯汀身邊就睡了過去,一只手還搭在對方的身上.

    夢中的克裡斯汀一直做著古怪的夢,夢中的自己穿著神甲,手拿禁錮的忠誠,孤獨地飄蕩在那個曾經帶來新奇經歷的出發點,如流星一樣的光線在身邊高速劃過,把這片黑色的空間割裂成無數的平面,到處都是飛揚的影子,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紛紛都呼喊著自己的名字。

    啊,我的眼睛好象能看見東西了,可為什麼惟獨沒有看見芙妮亞西雅姐,她好象又不在了。克裡斯汀迷糊地飄蕩著,身體沒有任何感覺,只有意識中還能辨別自己存在,慢慢記起了一些事情,不過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好象發現前方有點白色的亮點,於是身體不由自主地朝那個方向飛去。

    一片雪白晃過,身體猛地一沉,似乎落在了一張大床上,然後就感覺無法形容的疲憊在身體裡迅速蔓延,就好象剛剛結束了一次徒步遠行。慢慢睜開眼睛,黑色褪去,視線裡是清晰的畫面,一個房間,裝飾非常豪華,窗柵透進黎明過後的淡淡陽光,房間裡彌漫著一股蠟燭燒盡後的略帶甜甜的那種苦澀氣味。

    身體特別軟,用盡全身力氣才好不容易將身上支撐了起來。

    “啊!”

    覺得身體上似乎壓著什麼東西,克裡斯汀眼睛一晃,就看見了一只手正搭在自己的腰上,再一側頭,居然發現一個上身只穿著解開紐扣的襯衫的男人就睡在自己身邊,身上還帶著濃烈的酒氣,一頭漂亮的天藍色短發自然地掩蓋著額頭,頭是側著的,看不清具體容貌。

    下意識地就要打開神力控制,可惜,體內是空蕩蕩的,光明和黑暗之心只是模糊地縮在意識的某個角落,身上的精神力運行也如同枯竭的泉水干澀地流動著,記憶裡那場連續作戰後造成的神力控制疲憊看來還沒有過去。

    惶恐地將那只手拿開,然後伸上脖子去看對方扭到一邊的臉,那張熟悉的臉一進入克裡斯汀的視線,大難不死的少女就快窒息地暈了過去。

    海格拉德斯!?我應該是在聖魯克裡斯啊。我不是做夢吧,我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還睡在一張床上?克裡斯拼命地晃著頭,想要把自己從虛幻中解救出來,可是把脖子都晃疼的時候,睜開的眼睛還是看到這一切。

    “可惡啊!海格拉德斯你這個色狼!!!”

    克裡斯汀看看對方衣冠不整,上衣胡亂丟棄在一邊,床下是一地的酒瓶,又睡在自己身邊,還抱著自己,這心裡自然就聯想起很多事情,忽然覺得特別恐懼,不知道身體哪來的力氣,漲紅著臉跳下了床,一把掀過被子將正睡得香的海格拉德斯一下蓋住,然後操起地上的一個酒瓶沒頭沒腦地就朝被子面上猛砸!

    “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天知道在自己暈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我要殺了你!克裡斯汀都快氣暈了,也沒想到海格拉德斯其實什麼也沒做,而自己一身神裙也沒有什麼破損,但心裡那種被侮辱的羞恥感卻莫名其妙地爆發了,很久都沒說的粗話在一瞬間脫口而出,無力地拽著酒瓶打著被子裡的男人。

    “啊!”

    被子裡傳來一聲男人模糊的喊叫,接著就看見被子一頭露出張英俊的臉,一只手還摸著頭上的包,那略微還帶著酒意的紅臉正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發怒的克裡斯汀。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色狼!”克裡斯汀一看對方醒了,這心裡更氣,繞過床朝海格拉德斯身體另一側跑去,想去砸對方的頭。

    “我的寶貝、親愛的克裡斯汀小姐,我的天啊!你打我干什麼!?”海格拉德斯身體靈活地一縮,就避開了那恐怖的酒瓶,然後雙手一用力,就從床上彈到床邊,被子一掀,柔軟的布料就撲向了克裡斯汀,一下將少女從頭到腳蓋住了。

    驚慌中只覺得被子裡全部都是黑的,阻擋之下手臂再也無法揮起,然後就感覺身上一緊,似乎被對方攔腰抱住了,禁不住又羞又憤,丟開酒瓶就拼命掙扎,一邊嘴裡喊含糊地罵著。

    一陣抖動,被子露出了克裡斯汀的上半身,因為憤怒胸膛還在激烈的起伏,漂亮的小臉上是快要哭出眼淚的表情。

    “你放開我!”克裡斯汀因為穿著神裙,寬大的裙擺阻隔下根本無法用腳踢,何況外面還有一層被子,緊張中只好伸出手拼命想要將對方推開,卻不知一下被對方將手抓住了。

    “偉大的神,你比我想象中恢復得還要好!可惜我沒有見證您蘇醒的那一刻。”海格拉德斯從對方的眼睛裡一下就看明白了什麼意思,於是得意地笑著,一邊還把對方的手拉到胸前,“你應該感謝我,美麗的克裡斯汀小姐!”

    “感謝你?去死吧!”克裡斯汀扭著身體,掙開雙手死命地推著對方,而海格拉德斯則大笑著抱著被被子裹住失去自由的少女,享受著對方在懷裡扭動的那份感覺。

    “執政官閣下!”門突然開了,幾個普洛林斯士兵拿著武器沖了進來。

    士兵們都傻了,因為他們看見自己的上司正用被子包裹著那位克裡斯汀小姐笑個不停,而克裡斯汀則一臉的羞憤在掙扎,再看看地上的軍衣和酒瓶,再傻的男子都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對不起閣下……打擾了……”幾個士兵紅著臉就退出了房間.

    “看看……多麼浪漫的清晨……一些誤會可以避免,但無法解釋……我很遺憾……”海格拉德斯慢慢松開了手,然後朝餐桌走去,伸手就拿起了一片肉塞進了嘴裡,“凍了那麼久,估計你比我耐餓……我可是等了你一個晚上。”

    我凍了?哦……芙妮亞西雅姐沒殺我,用水之神器把我凍起來了,然後被海格拉德斯發現了?克裡斯汀一楞,身體一松,被子就自然滑落在地上。終於想起來看看自己,才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有臉上燒呼呼的感覺。

    “你有能力救我?”克裡斯汀疑惑地看著對方,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然後恢復了平時的高雅的姿態,慢慢地走到窗台入口邊回過身問到,“開什麼玩笑,就你……”

    “我沒說是我啊……不過應該是神體恤我吧,不忍心讓我如此受折磨,才讓我有幸可以得到這份恩賜……”海格拉德斯吃著冷了半夜的食物,笑嘻嘻地看著克裡斯汀,“看起來好象你不願意?遺憾的是,那些冰已經無法聚攏了……真難想象,你會喜歡呆在那裡面!”

    恩賜?我的天啊,還是有問題!外面那些士兵好象都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他睡在一起的樣子,可惡啊!克裡斯汀剛走進陽台一半的身體趕緊退進房間,然後驚恐地看著那張大床,甚至都覺得小腹有點不舒服。

    “雖然冰裡很干淨,而且您永遠都是那麼無暇,但如果您需要的話,一樓有浴室……”海格拉德斯開心地咀嚼著面包,又端起了酒杯,“不過我這裡可沒有可以替代您現在這身裙子的漂亮衣服,除非您本人不嫌棄……”

    “不用了!”克裡斯汀紅著臉朝門走去,剛走到門口,又回過頭,有點尷尬地說著,“你昨天晚上真沒有……”

    “確實很遺憾……沒有……”海格拉德斯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又有點心不甘地搖著頭,“要不您向昨天晚上值班的衛兵打聽打聽?起碼在下當時確實什麼都不記的了……”

    我的天啊,這個色魔!克裡斯汀都快暈了,一邊打開門,一邊回頭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如果你昨天……你會死得很難看!很難看!”

    “死得難看……”門“乒”的一下就合上了,海格拉德斯冷著臉又斟了一杯酒,然後死死地看著鮮紅的酒液,“她的豐富表現力比我想象得還多點……有意思!或許昨天真是個遺憾……不然可以體會一下這種仇恨。”

    大概這是唯一一位對自己說要自己去死的女人,起碼在海格拉德斯的記憶裡,那些曾經和自己發生關系的女人都從沒有抱怨過,甚至一個個還期待著長情綿綿,可如今海格拉德斯卻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位對自己深惡痛絕、把和自己有可能發生的關系當成一種恥辱來描述的少女。

    “不應該如此消沉,起碼她並沒有馬上殺了我……”海格拉德斯聳聳肩,轉身去把被子揀了起來,然後叫來衛兵一起收拾臥室,順便重新准備一桌早餐.

    一路走過那些帶著興奮而異樣表情的士兵,克裡斯汀幾乎是咬著牙躲進了豪華的浴室。

    “可惡的家伙……嚇死我……”克裡斯汀在確信了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後終於舒了口氣,不過她也同樣發現自己又進入了正常生理周期變化,“我是在五月初抵達聖魯克斯的……難道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了?”

    算了,想再多也沒有用,暫時忍忍,等著神力控制恢復吧,不然這個色狼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想到身邊沒有任何自己的人,克裡斯汀決定不去刺激那個海格拉德斯,免得讓這個自以為事的家伙仗著在自己的國家可以為所欲為。

    現在在普洛林斯共和國,那最近的安全地方就是去魯修斯聯合王國,不知道光明聖都毀滅後銀狼有沒有受什麼影響。克裡斯汀一邊清潔著身體,一邊想著又是好幾個月沒見北大陸銀狼的人了,忽然腦子裡出現了阿爾伯特和雷恩這兩個人,臉上就露出了輕松微笑。

    嗯,必須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裡,不然天知道海格拉德斯這個人會把自己又怎麼利用一番。克裡斯汀一想到海格拉德斯此人特別會算計,對軍政利益的細心策劃追求簡直無人可比,心裡就覺得一陣反感.

    新的豐盛早餐在觀景陽台上布置了,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覺的海格拉德斯舒服地*在椅子上等候某個少女的到來,而陽台裡則站著幾位臨時從附近招來的女傭。

    “閣下,最高元老院大執政官馬庫薩閣下給您來信了。”一個軍官匆忙從外面跑進陽台,將一封書信遞給了海格拉德斯。

    看著看著,海格拉德斯的臉色就慢慢冷了下來,不過隨著克裡斯汀突然出現在陽台上,信迅速被放進懷裡,他的臉又恢復了輕松瀟灑的微笑,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克裡斯汀小姐,您這一身比凱恩斯帝國宮裙要美麗萬倍!”海格拉德斯笑著將克裡斯汀迎到餐桌邊,然後親自為對方斟上了酒,“估計這個世界上連希維裡小姐也未必可以想象出如此漂亮的裙子。”

    形式化地裂嘴笑笑,然後悶著頭吃起了早餐,不再看對方一眼,只是想著怎麼在沒有力量的情況下擺脫對方的糾纏。

    “是否在想如何擺脫我?”海格拉德斯輕松地將精心分開的牛排遞到了克裡斯汀的盤子裡,然後端起了酒杯笑瞇瞇地看著對方,“我可以保證,這個國家比帝國要自由的多。”

    狡猾的家伙,瞞不住他。克裡斯汀冷漠地吃著對方殷勤送來的食物,面不改色。

    “其實您的時間很充裕,我忽然有興趣陪您在這個國家多看看,或許這對您有好處。”幾天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飯的海格拉德斯開心地吃著食物,儀態大方有禮,舉止瀟灑,“剛剛我收到了國內最高最高元老院的命令,要我馬上回首都貝萊德西亞去產加一個聽證會,好象是和魯修斯聯合王國有關,我想您會有興趣的。”

    啊,普洛林斯共和國要對魯修斯聯合王國動手了?那麼快!?克裡斯汀一驚,停住了進餐,然後警惕地看著對方,琢磨著對方那神秘笑容後的真實用意。

    “恩……別擔心,我個人是不會那麼著急的……”海格拉德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笑著又將自己的蛋糕遞了過去,“起碼我現在有了其他的想法,不知道您會怎麼看,需要的話,我會在路上慢慢給您說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您確實睡得太久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克裡斯汀淡淡地問到。

    “五月十七日。”

    十多天了,估計光明聖都被毀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大部分地方,沒有了光明教會表面上的制約,北大陸的戰火已經沒有任何阻礙或拖延的機會了。海格拉德斯要帶我去貝萊德西亞,難道想將我在普洛林斯共和國公開,他又要利用我了?不過這也是個見識這個國家最高領導機構運作的好機會,畢竟這個國家的行政機構是全大陸最穩定……克裡斯汀想到自己反正也沒辦法脫身,只好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而且像在貝萊德西亞這樣的地方也有創始神教的分部,距離上也*近魯修斯聯合王國,到時候叫他們去通知阿爾伯特就是了。

    “好吧,去看看你吹得人間少有的貝萊德西亞城到底是個什麼好地方,不知道能否看見希維裡小姐?”克裡斯汀終於露出了笑容,但是說著又馬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必須提醒您一下,有些想法希望您能盡早放棄,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克裡斯汀的輕描淡寫之下是海格拉德斯有點灰白的臉,只見海格拉德斯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膀,然後陷入了沉默,那若有若無的苦澀微笑下似乎壓抑著某些無法表述的古怪念頭。

    “執政官閣下,外面來了個人,自稱是克裡斯汀小姐的部下,說是從魯修斯聯合王國銀狼派來的!”一個軍官走了進來。

    “哦,是個好消息……”海格拉德斯眉頭一皺,有點無法想象地看著部下,然後一扭頭就看到了一臉開心的克裡斯汀,“既然能找到這兒,就請他進來吧。”.

    “克裡斯汀小姐!在下來迎接您了!”一聲洪亮的青年聲音從外面傳來,接著就看見一位身穿有著著金銀藍三色華麗裝飾的白色鎧甲、身批金色披風的高大英俊青年走了進來,然後恭敬地單腿跪在地上,“在下是受阿爾伯特將軍的命令前來找您的,聽說海格拉德斯閣下救了您,所以就趕來了!”

    “你是阿爾伯特將軍派來的?哦……”克裡斯汀極激動又迷惑地看這個英氣勃發的青年,發現對方身上的鎧甲明顯不是凡間的工藝,而且風格和自己身上由光明神裙進化成的創始神神裙有著很多的類似風格,這心裡就泛起了一絲沖動,“我不太記得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姐就叫在下諾薩吧……”白甲青年笑著站起了身。

    “諾薩……怎麼……”

    克裡斯汀按下內心的激動,低頭裝著繼續吃東西,而臉卻在激動中出現了紅暈,一邊的海格拉德斯則是一種古怪的專注看著那位自稱諾薩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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