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女神傳 第六部 追夢 第一章 混亂之情思
    迅猛的暴風雨將奧特維茨堡銀狼本部營地完全籠罩起來,一千兩百多的銀狼士兵都縮在帳篷裡,除了冒雨在營地警戒的幾隊士兵外,整個營地都被迫停止了晚間訓練。

    在最大一座帳篷裡,已經暗中內部更名為“銀狼軍團”的奧特維茨堡銀狼本部召開了一次特別緊急的會議,參與者還包括當地的索羅商會分部的負責人。不過由於雷恩軍團長和夏斯林聯隊長已經被圍困在西南的赫林根堡,所以臨時的會議最高組織者變成莎麗以及索羅商會當地最高負責人塔克(一位前銀狼傭兵團的老成員)。

    雖然莎麗背地裡一再要求克裡斯汀成為正式的銀狼軍團高級顧問,但克裡斯汀依然以一種和諧的微笑表示拒絕,不過參與會議的軍官中,所有當年跟隨倫貝斯出走、又和克裡斯汀經歷了文德裡克假婚風波的老部下,其實在心裡都把克裡斯汀當成了超越倫貝斯將軍的精神領袖,至於是否在公開場合承認這位少女的身份,已經不在他們的重視范圍以內,倒是一些新加入軍團提拔起來的軍官,一直對同僚們的這種態度表示不解。

    “太可惡了,總有一天,銀狼軍團要把這些混亂群城的糊塗家伙統統扔到大海裡去!”

    大眼圓睜、玉牙緊咬,大帳篷裡一個小個子軍官一身大隊長制服,背上的披風因為身體快速的來回走動而甩出漂亮的弧線。莎麗早不知道把頭盔給扔到了哪裡,露出一頭已經長了很多的米黃色頭發,左手緊緊握住佩劍,右手則拽著披風一角激動地亂舞。

    “這個……大隊長……下官以為當前還是趕緊派人去支援雷恩軍團長……”一個中隊長軍官看著激動的上司,忐忑的語氣顯然底氣不足。

    “我看不行!”索羅商會分部負責人塔克年齡已過四十,做為一個老傭兵,處事經驗很豐富,“如果現在我們派兵去增援,就更容易被奧特維茨堡誤會,況且我們人數始終不足,就算全部調過去,也不是赫林根堡當地守備兵的對手,我看以收集情報為重點,派偵騎連夜過去。”

    爭論就這樣開始了,軍官團分成了兩派,一派馬上分兵增援,一派建議按兵不動,莎麗皺著眉頭看著兩撥部下越吵越激烈,直到雙手捂著耳朵大叫起來,一時間所有爭吵都中斷了,一個個傻楞楞地看著這個大隊長。

    莎麗像是瀉了氣一樣坐到了位置上,眼巴巴地望向在角落裡微笑不語的克裡斯汀,有點不高興的嘟噥著:“克裡斯汀妹妹啊,你都笑了快一個小時了,也說說話啊。”話音剛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克裡斯汀。

    我笑了快一個小時?好象沒這麼誇張吧……

    克裡斯汀眨巴了幾下水靈靈的大眼睛,忍住笑環視了一下所有軍官,然後離開座位,輕提著裙邊順著人們的座位開始慢步走動,邊走邊說道:“現在的問題不在我們是否去解救雷恩,而是在明天之前找到事情的頭緒,為什麼會有人假冒銀狼對當地進行破壞。他們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被少女這樣一句開場白一提醒,爭吵過後的人們都不好意思的互相望望,開始冷靜地思索克裡斯汀的話,不過不少人在艱難的思索後都露出迷糊的表情。

    “能夠突然在這個時候制造對銀狼的不利矛盾,表面上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克裡斯汀走到索羅商會當地負責人塔克的面前,突然側頭微笑地看著這個武裝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不知道索羅商會分部這段時間的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

    塔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克裡斯汀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還是很恭敬地回答道:“應該說進展比我們預期的要好的多,當地所需的重要商品大部分都是我們包辦了,而當地的物產也基本上被我收購,不光是這兒,南方沿海的溫布爾堡領地、東南的巴得瑞克堡領地都是如此……克裡斯汀小姐的意思是……”

    “能夠被人關注並設法陷害銀狼,只能說明當前以索羅商會武裝護衛身份活動的銀狼已經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甚至是造成了威脅……而這兒事件的根源,就是銀狼和索羅商會發展得太快了。”克裡斯汀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莎麗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這樣來判斷,那些陷害銀狼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盜賊或是土匪。”

    此話一出,很多人都默默點頭。本來這兩個月來銀狼上下都卯足了勁的擴充兵員,大把的金錢從當地富豪莊園主手裡贖買強壯奴隸或是公開招收北大陸來的的流浪男丁,而索羅商會的大蓬馬車每天都如同抄家一樣把當地的物產給收購一空,一片熱火朝天中誰也沒考慮到這樣的結果,所以克裡斯汀的一番分析讓人人都覺得是有點不妥。

    “難怪哦……昨天從南方溫布爾堡領地運送貨物來的商隊就半道遇見了土匪伏擊,要不是護送兵力充足,還差點損失一個商隊!”莎麗這才恍然大悟,猛敲了一下腦袋,“我就說這快兩個月,一直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有土匪敢打劫索羅商會了。”

    “如果不出我意料,就這幾天,附近幾個領地的銀狼都會來消息,內容估計也和今天差不多。”克裡斯汀的微笑消失了,改以比較嚴肅的表情,“所以,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馬上通知附近所有銀狼和索羅商會分部,叫他們暫時放緩手中的工作,全力保護自身安全,尤其是索羅商會的運輸商隊,可以把每天的定時運輸改成集中幾天一次,每次護衛兵力都盡量加強。”

    所有的人都紛紛點頭,莎麗當場就命令一個軍官迅速向四周其他的領地派出快馬,把克裡斯汀的意見迅速變成決定,一邊還在暗驚幸虧克裡斯汀能趕在這個時候到來,不然失去了雷恩和夏斯林領導的銀狼本部對現在的局勢根本無法預料和控制,也暗暗贊歎克裡斯汀的思維轉變簡直太大了,仿佛一夜之間就擁有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分析思考能力,再不是以往那個天真莽撞的少女。

    帳篷外的暴風雷雨在刮起最後一陣大風後終於停歇了,就和到來時一樣匆匆,雨水洗滌後的空氣格外清涼,南大陸的悶熱天氣在這一刻變得涼爽無比,帳篷裡的人們在經過了復雜的會議討論後也覺得輕松了不少。

    “我哥哥他們怎麼辦?”莎麗還是有點不甘心,因為說了那麼多,還是沒有談到如何解救雷恩和夏斯林的問題上。

    “這個我倒不擔心,海穆登特能夠表示可以和銀狼進行談判,就說明他還是很謹慎,用兵包圍雷恩和夏斯林,我覺得反而是種保護,讓那些真正的幕後者無法*近,這比我們直接派人去要安全的多。倒是你,現在要忙了,雷恩和夏斯林不在,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來處理,呵呵,莎麗姐現在可是銀狼本部最高指揮官了!”

    塔克和軍官們都點點頭,把目光看到了莎麗身上,讓火暴脾氣的少女大隊長軍官好一陣尷尬。想想也對,莎麗趕緊按照克裡斯汀的建議發布了一系列調整命令。得到命令的塔克和眾軍官都點頭退出了帳篷,只留下兩個少女還在小聲交談。

    “克裡斯汀妹妹,那明天是不是還是依照奧特維茨堡領主海穆登特的要求去當面交涉啊?”

    這銀狼本部大帳本就是莎麗的臨時住所,見再沒有一個男人在帳篷裡,莎麗趕緊把帳篷門關上,然後像是急於想釋放自己一樣,當著克裡斯汀的面就把鎧甲一件件卸下身體。

    還沒等到克裡斯汀有足夠的思想准備,莎麗就只脫得剩下一套夏季內衣,然後像只小鳥一樣拉著克裡斯汀的手朝隔離在帳篷另一側的休息區走去。

    被厚幔帳隔離的角落裡擺著一個裝滿清水的大木桶,從立在帳篷邊上的衣架一看就知道這是沐浴間,那個浴桶體積簡直太大了,完全能夠容納兩個莎麗在裡面自由活動。

    “莎麗姐,你……”

    克裡斯汀是第一次看見莎麗這樣的單薄裝束,面前少女的身材散發著青春少女越發成熟的氣息,夏季內衣徒勞的掩飾著薄薄紗稠下的曼妙身體,雖然個子比自己要矮一些,但莎麗活潑好動的性格讓她看起來更嬌巧可愛一些。

    “什麼啊,還不快點,這水可是干淨的。”莎麗一邊將身上最後的遮羞內衣褪去,一邊調皮地一把扯住了克裡斯汀禮裙腰間的裝飾絲帶,“你也奔波好幾天了,快洗洗,這裡天氣太悶熱了,一天不洗澡就難受!”

    克裡斯汀的臉微微泛紅,在一年半的神的觀念教導下的性別認知被眼前的情形又完全覆蓋,莎麗赤裸身體的體香不可阻擋地開始**克裡斯汀的神經系統,克裡斯汀不好意思地微微側過了頭,只覺得心跳在加快,這可是第一次看見除自己以外的其他女人身體啊。

    “啊!”

    克裡斯汀還沒有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只覺得莎麗的兩只手已經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緊張下就身體一退,緊緊地*在了帳篷邊上,臉紅了大片,又一眼看見了已經握在莎麗手上的幾條禮裙絲帶,這才發現身上的禮裙已經被對方解開了不少部位。

    “呵呵,克裡斯汀妹妹干什麼啊,是叫你洗澡,又不是讓你去死,緊張什麼啊?算了,你還是自己脫吧,你那樣的裙子好麻煩的!”莎麗扯過一條大毛巾將身體裹住,然後開始往清水裡灑下南大陸的特產香水,一邊還在催促克裡斯汀趕快脫裙子。

    也是啊……我還那麼在意自己的性別嗎?剛才的沖動是不是自己依然還在掛記以前的記憶?或是本來自己就只是在裝扮一種神的身份?克裡斯汀一個勁地告戒自己要鎮靜,一邊顫著手開始解下裙裝的裝飾和連接部位。

    還沒等莎麗回頭,克裡斯汀手指一彈,掛在遠處的大毛巾就飛了過來,迅速將身體裹了一圈,然後忐忑地看著裸露在毛巾外的肩頭,心裡泛起一絲不和諧的蕩漾。

    莎麗踏著小木梯第一個跳進了浴桶,濺起一串水花,清淡的香水氣息從浴桶裡慢慢飄散而出,克裡斯汀知道沒有辦法回頭,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覺得腦子裡熱乎乎的。

    “哎呀!”

    克裡斯汀剛踏上木梯,還在考慮下一個動作如何才算合適,就發現莎麗從水裡伸出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下而上把身上的毛巾給扯掉了,下意識地趕緊蜷下身體想要去奪回毛巾,卻不知剛一低下身體,莎麗的右手已經拉住了自己的胳膊,一用力,克裡斯汀就光著身體掉進了水裡,掀起更高的水花。

    入水瞬間,全身皮膚毛孔一緊,就感到透心的清涼,似乎繃緊的神經也在這清香四溢的涼水裡舒緩了許多。克裡斯汀的臉在水溫的影響下也淡去了紅暈,越發顯得白皙清秀。

    莎麗的童真如火山一樣爆發出來,一撥一撥的清水撲了過來,克裡斯汀躲閃不及,只好把手護在臉前,感受著水花潤濕了頭發。好半天,莎麗才停止了嬉鬧,兩個少女各拿著浴巾,一邊展開話題,一邊仔細地擦拭著身體。

    倘若是以前世界和以前的自己,可能面前一絲不掛的莎麗已經夠讓克裡斯汀噴血了,可眼前自己卻和對方在一個浴桶裡洗澡,這樣的經歷就如同做夢一樣不可思議。克裡斯汀輕輕撫摩著自己細嫩白皙的皮膚,如羊脂般水滑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感覺特別舒服,再偷偷看看面前一尺外的莎麗身體,突然有著很自豪的感覺,因為這完美的神的身軀幾乎可以讓任何女人都為之自卑。

    “哇!好過分啊!克裡斯汀妹妹的肩膀……脖子……皮膚……哇!還有……”莎麗的眼睛死死地看著裸露在水面的克裡斯汀的身體,露出羨慕得要死的眼神,甚至還有一絲絲嫉妒,一雙手不由自主開始伸過去,企圖去親身體驗比較一下對方的身體和自己身體的區別。

    “嗚∼∼∼莎麗姐……你饒了我吧!”

    看到莎麗已經忍不住開始動手了,克裡斯汀嚇得無處可逃,只有眼巴巴望著對方,露出投降的表情,羞怯中透著柔弱,讓莎麗看了都忍不住心裡憐惜不已。

    一些有關女人的悄悄話開始從莎麗口中不斷湧出,反正克裡斯汀沒敢接上話,倒是莎麗說得越來越起勁,說到高興處,一雙手又開始“侵犯”克裡斯汀了,不過到現在克裡斯汀也完全放下了心裡包袱,感受了對方真誠的友情,除了阻擋對方接觸自己敏感部位外,自己也嘗試著用毛巾去幫對方擦拭身體。

    “克裡斯汀妹妹……老實告訴我!”莎麗突然古怪起來,將身體緊緊*上克裡斯汀身,把頭一直伸向對方的耳邊,“現在有中意的人了嗎?”

    莎麗柔滑的裸體剛一*上,克裡斯汀就感到一陣強烈的顫抖,不過並非是身體的單純生理刺激,更多的還是種精神震撼,第一次看其他女人身體,第一次和其他女人一起洗澡,又第一次赤身和其他女人身體接觸,這許多的第一次讓克裡斯汀措手不及,好不容易冷下來的臉又紅熱起來。

    “怎麼?不好意思說啊?”莎麗也覺得對方剛才那一陣顫抖有點意外,以為是自己問的問題讓對方亂了陣腳,就越發覺得裡面肯定有意思,好奇之下身體貼得更緊了。

    “……沒……沒有……”克裡斯汀身後是厚實的木桶壁,根本就避無可避,只好承受了這突來的“香艷之體”,也被對方這個問題攪得心亂如麻。

    “哈哈……有問題哦!這一年半沒見你,誰知道你又認識多少男人……”莎麗神秘地眨巴了下眼睛,語氣又小了很多,“嘻嘻,幾個月前我帶夏斯林找你治毒傷的時候,那個男的是誰啊?看樣子對你不錯哦!”

    “哪個男的?”克裡斯汀有點迷糊了。

    “哎呀……就是這個……這個……這個樣子的……”莎麗憑著記憶,用手胡亂比畫著一個虛擬的輪廓,“我看他很崇拜、很重視你的!”

    “溫克醫生?哎呀!你要死了,他可是個老頭子!”

    克裡斯汀隱約覺得莎麗說的是沃爾特,可她還是采取了裝懵的態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避這一點,反正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想任何有關情感的事情,也就盡量回避任何在外人眼裡可能會對自己有情感投入的男人。

    “你要氣死我!我說的是那個年輕的!”莎麗差點都氣翻白眼了,惡狠狠地用胳膊彎架住了克裡斯汀的脖子,聲音放得很大很大,如果帳篷外有人的話,估計幾十米范圍的人都可以聽見這樣的叫喊。

    “哦……他啊……很傻的一個人……”

    好不容易才和莎麗停止了打鬧,克裡斯汀握起一捧水,化成一小團白冰,然後准確地擊中遠處的衣架,顯得漫不經心。

    “很傻?不過……我看倒還算帥氣……比夏斯林帥多了!傻男人都這樣,喜歡一個人又不敢說,好象非要等著我們先表態一樣,嗚∼我可憐的克裡斯汀妹妹啊!”

    莎麗就像個瘋丫頭一樣,一會笑得不得了,一會又裝出一副苦臉,克裡斯汀被她這樣一逗,終於忍不住笑了。

    “我……我才沒有……看上他……不合適的……”

    克裡斯汀覺得好尷尬,因為莎麗才見了沃爾特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對自己有意思,可知整個卡歐鎮的居民會是什麼眼光,想起來就覺得不好意思,也忽然特別想念起那些樸實的鎮民,不知道他們現在生活可好,而自己最後一個單詞,也顯得內容模糊,所謂不合適,是有著很多含義的。

    “哦……那也沒辦法,畢竟他只是普通小鎮民,哪能和我克裡斯汀妹妹配得上啊!”莎麗顯然把意思理解錯了,接著又見她露出神秘的微笑,又把嘴湊到克裡斯汀耳邊,“你……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

    克裡斯汀一驚,一團剛凝起的冰嚇得脫手,撲通一下就掉在水裡,又慢慢浮出水面,散出雪白的霧氣,而她心裡更是猛跳幾下。雖然算是自己認識的第一個同輩分男子,但從一開始,自己就只是把對方當成哥哥級別的人來看待,再加上某些心理因素,她幾乎就沒想過要和包括雷恩在內的任何男子出現感情問題,在經歷了一年多的時間後更是把所有男女情愫都強制性的隱藏在內心最深處,這一點,也是她認為到目前為止,唯一還無法和自己知識、思維同步的心理改變。

    克裡斯汀緩了下心神,用水清洗了下微微發熱的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很好啊……很正直……本事也很大……”

    “是不是還很傻啊?哈哈……”莎麗嬉皮笑臉,身體往後一彈就離開了克裡斯汀,*在木桶上,“如果我給你說……我哥哥好象在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對你有好感了,你相信嗎?”

    克裡斯汀只覺得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對這樣的話簡直連一點點心理准備都沒有,趕緊著急說道:“別胡說!雷恩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他和倫貝斯一直很照顧我,但不是你說的那樣!”

    “嘿嘿!好啦!當我胡說……不過,我是他妹妹,當然比你了解他了!他這人就這樣,比任何人都傻,如果不去揭發他一下,可能都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莎麗心裡輕歎了口氣,雖然表面上還是笑嘻嘻的,但她對面前克裡斯汀的反應有一點點失望,要不就是對方也在裝傻,要不就是對方還有什麼顧慮。她很清楚自己哥哥的個性,從自己哥哥第一次和克裡斯汀發生接觸後,她就發現雷恩有了變化,尤其是當一年半前聽說蒂娜已經死了的消息,這個哥哥幾乎幾個月都陷入了恍惚狀態,只是在作戰中才表現出異常凶狠的一面。

    她無法把握雷恩到底暗戀克裡斯汀到了什麼程度,也不知道克裡斯汀對雷恩的印象到底有深。她忽然想到了倫貝斯和雯娜對克裡斯汀的態度,想到了對方被暗中捧抬起的女神身份,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她不是光明信徒,對所謂真神出現在凡間始終保留著懷疑態度,她更希望面前這個女神般的少女是個普通人,是個可以成為自己嫂子的普通人,這種心態,在一年多以後看見克裡斯汀突然出現在卡歐那鎮時變得特別強烈,也直接勸說雷恩迅速前來南大陸,不過雷恩剛來時的反應也變得很陌生,一開始好象還挺防范克裡斯汀一樣。

    “你……再亂說……以後就看不見我了!”克裡斯汀見對方好象在想什麼,以為莎麗又在想什麼方法捉弄自己,趕緊露出一副威脅的樣子。

    莎麗一楞,抹去腦子裡這一瞬間的感慨,恢復了調皮的笑容,說道:“恩……反正時間還長……要不你考慮一下,哈哈!”

    “呵呵,我就知道你在開玩笑!”克裡斯汀並不知道莎麗剛才是怎麼想的,見對方調皮的樣子,終於舒了口氣,“哼哼!還沒給我說夏斯林的事情呢?難道他還沒有向你表露嗎?”

    莎麗另一半的單純頭腦被克裡斯汀這一句話給活躍起來,話題轉移到她喜歡的內容,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還提他干什麼啊!我都那麼主動了,這個死人就是個木頭,除了打仗的時候不要命地護著我,平時連句話都很少說,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個人,比我還小幾個月,一副大人的樣子,一定是倫貝斯大哥給教壞了!哼,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有點懷疑他在普洛林斯呆的那幾個月,肯定有問題!”

    克裡斯汀啞然失笑,她沒想到自己胡亂轉移的話題居然讓莎麗冒出那麼多的東西,還真是純女人,一說起自己喜歡的人就真假好壞之話摻半。

    “那是他在乎你啊,而且為了你,我看他很努力,現在已經當了聯隊長,還不到二十歲,以後還會當將軍,呵呵,莎麗姐就是將軍夫人了!”克裡斯汀故意把夫人這個單詞念得特別響,想想自己剛才被對方捉弄,現在也算報復一下。

    莎麗的臉一下就紅了,露出羞怯和期待的眼神,讓克裡斯汀看了都覺得有種想去抱的感覺,看來這樣一個野蠻味十足的少女在說到這些關鍵事情的時候也避免不了害羞逃避。

    突然莎麗潑起一團水花,然後發出哈哈大笑,克裡斯汀也一樂,放開胸懷也投入到難得的嬉戲中去,水桶中水花翻滾,兩位少女光著上身在水面鬧成一團,一片春意昂然、活潑生動景象。

    帳篷裡,不大的床上蜷著兩位僅身著單薄內衣的少女,米黃色頭發的少女睡得特別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正做著什麼甜蜜的夢,而棕色長發的少女則久久無法入睡,癡癡地看著帳篷頂,嘴裡念叨著一些話……

    “戴林梅莉爾……”

    一串輕微而柔軟的字符從棕發少女的小嘴裡飄出,又迅速稀釋在空氣中。帳篷外躲過一場暴風雨的昆蟲鳴叫此起彼伏,打著雜亂的節拍,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激動……

    黑夜籠罩大地,雖然已經過了凌晨,可文德裡克王都賴斯特城的王宮裡,一間房間的燈始終亮著,一位身穿華麗金色宮裙的少女正端坐在書桌後,靜靜地批閱著桌上厚厚的一摞奏折文書,火紅的長發在***的照耀下散發出無窮的活力,一雙恬靜的大眼睛充滿了睿智和沉靜。而書房的另一個角落,一個身穿文德裡克王國大臣官服的年老男子正在一堆書卷裡小心地翻看著。

    “啊嘁!”

    少女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皺著眉頭抹了抹鼻子,發現呼吸有點不通暢,腦子也迷糊了許多,於是趕緊雙手捂在鼻子上,像是要驅散什麼不舒服感覺一樣。

    “陛下……您已經幾天沒休息好了,還是身體要緊啊……”角落裡的大臣趕緊放下手上的工作,幾步就沖到御案前,著急地看著年輕的女王,露出心疼的表情,“這公文可以天明再批閱,陛下剛才的反應應該是感冒了。”

    被稱為女王的少女正是當代文德裡克國王戴林梅莉爾,也是該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王,登基一年半以來每日勞累國事,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建設國家上,從未對外提及婚嫁,而且也特別反感任何貴族、任何大臣以任何借口淡論這些事情,就好象一部永不勞累、毫無情感的機器運做。

    “約拿大人如果累了可以先去歇息,我再處理一些事情……”少女國王勉強一笑,輕搖小手表示身體沒多大關系,然後又拿起一封公文,“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那麼多對外貿易條約和總帳你都要幫著我處理,該保重身體的應該是你……”

    “臣不敢稱累……”

    文德裡克王國外務商業大臣、子爵約拿的眼淚一下就出來,趕緊後退幾步跪在了地上,身體在微微顫抖。約拿的感動不光是這個女王陛下對一個大臣的甘心,更多還是對方兢兢業業、日理萬機的形象深深震撼了自己,他在想,如果文德裡克王國早出幾位這樣的國王,或許這個國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艱難被動,同時也在慶幸這個國家終於還是由這位少女接過了國王位置,雖然因為一些事情使這樣的結果不那麼完美,但目前國家的狀況改變,已經讓自己這個干了近二十年外務商業大臣的人甚感寬慰。

    “起來吧,這不是朝堂……”戴林梅莉爾並沒有仔細看跪在面前的大臣,只是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維納頓那邊的工作統計如何了,現在對外貿易急增,我很想了解現在國庫的情況……”

    話音剛落,就看見書房的門開了,又一個身穿紅色官服的老年男子精神抖擻地走進來,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約拿子爵,臉上一笑,也跟著跪了下去,“陛下,臣已經把國庫帳目清理出來了,請過目。”

    “呵呵,好啊,有你們二位老臣在這裡,我確實省了不少心!”

    戴林梅莉爾高興極了,看著這兩個以前一直是死對頭的大臣如今同心協力輔佐自己治理國家,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千。

    就在剛登基的時候,戴林梅莉爾不顧幾乎所有大臣的反對重新起用了被軟禁在家的前王國內務財政大臣維納頓伯爵,這個參與暗殺女王未婚夫秦新失敗而險些被清除的伯爵被深深感動,再加上獨子修依特被秦新公正地免除一切責任,維納頓徹底醒悟,也全身心地投入到輔佐女王的工作中去,同時和約拿子爵盡棄前嫌,如今二人成為了戴林梅莉爾最為倚重的大臣。

    不過唯一讓維納頓伯爵感到遺憾的是,被自己一手制造的那場暗殺讓約拿子爵的獨生女卡萊麗身受重傷,如今還在昏迷狀態,成了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需要人來照料的病人,雖然維納頓不止一次向約拿子爵表示懺悔並表示自己兒子修依特要一輩子照顧卡萊麗,但約拿卻堅決不贊同修依特繼續待在自己女兒身邊,反而建議對方重新為兒子尋找合適的對象,這讓維納頓又是好生慚愧,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兩人的私人關系在一年之內發展得特別親密。

    一君兩臣就在御案一前一後開始了國事討論,大部分內容都是有關近期和南大陸一家新興商會的貿易往來,那個叫索羅商會的組織幾乎每天都有十幾艘大商船停*賴斯特港,以前幾乎被魯爾西頓壟斷了的大量南大陸物產以比以前便宜三成的價格進入了國內,甚至還有產自普洛林斯的大量糧食也以比較低的價格賣給本國,而大量的本地物產也很通暢地被收購,一時間,所有在文德裡克王國活動的外國商會的海上總貿易量都只能和這一家相當,這種變化引起了戴林梅莉爾的深度興趣,再加上如今傳言的南大陸局勢,讓戴林梅莉爾更加敏感這些現象,也就在這幾天開始詳細統計兩個月來的對外貿易數據,以找到萬一發生突發事變的應急措施。

    “陛下身體不舒服,希望伯爵大人也能勸勸陛下,不然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就對不起國民和歷代國王陛下了!”當把最後一個議題商量完後,約拿急忙把剛才戴林梅莉爾國王的身體反應講出,然後動情地看著同僚,露出感動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維納頓一聽,就好象誰動了他家的祖墳一樣露出氣鼓鼓的樣子,大聲說道:“請陛下現在就回寢宮休息,這裡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兩個大臣來完成,保證天亮的時候會交給陛下,如果陛下不同意臣的意見……臣將無法保證以後工作能順利進行!”

    說完,狡猾地看了看身邊的同僚,露出得意的表情。

    “呵呵,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們這是在威脅我?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回家!”

    戴林梅莉爾剛一起身,約拿就拍了幾下手,書房的側門開了,只見宮廷高級女官茜麗絲帶著兩名宮女走了進來,一齊對著戴林梅莉爾行了個宮廷大禮,然後兩個宮女走到戴林梅莉爾身後,提起了寬長的裙尾。

    “二位想辦法安排人打聽一下這段時間魯爾西頓的情報,為什麼這一年來他們的海上貿易少了那麼多,還有這南大陸的情況,我總覺斯托克王國南征一事很蹊蹺,這索羅商會背景神秘,雖然目前對我國有利,但我擔心局勢有變,所以他們的情報收集也要加快進行!”

    戴林梅莉爾林出門,又想到了什麼,趕緊回頭補充,兩個大臣頻頻點頭,維納頓甚至還搶先一步去把大門打開,好象生怕這個少女君王又回到辦公桌後一樣。

    書房大門開了,一個高大的禁衛騎士軍官站在門口,深棕色的卷曲短發,帥氣的臉龐,臉上是恭敬的微笑,只見他一身王宮禁衛騎士長的制服,身後還站著幾名禁衛士兵。

    “臣修依特護送陛下回寢宮!”禁衛騎士長一個立正,胸膛挺得高高的。

    “那就……辛苦各位了……”

    戴林梅莉爾覺得呼吸更加難受,知道自己真的病了,只好尷尬地搖著頭,在茜麗絲的引導下朝寢宮走去,一隊禁衛軍官兵緊跟其後。

    寬大的軟床上,卸去沉重國王禮裙的戴林梅莉爾疲憊地躺著,眼睛裡模糊一片,雖然腦子已經感冒變得有點沉重,但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精神力控制十分平緩。她的天生精神力控制異度浸蝕病症在經過某個人的治療後神奇般的痊愈,每當她意識模糊的時候,都會想起以前在某個草原裡發生的事情,那個傻傻的光明神使總是在眼前若隱若現,那個將要成為自己丈夫的少年總是在眼前笑而不語,那個被所有關注的神奇少年總是在關鍵時刻化險為夷……

    “秦新……你真的不在了嗎?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當∼∼∼”

    掛在寢室的掛鍾敲響了一下,疲憊的少女知道已經凌晨一點了,可她依然還沒有入睡的念頭,只是呆呆地望著陽台的方向,望著那遮掩陽台出口的寬大薄紗,期待著那個靦腆少年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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