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秦新被軍官的大手死死地按住了脖子,只剩下四肢在被窩裡亂甩亂瞪,急得恨不能多出一隻手用刀宰了這個臭軍官。
「噓……兄弟,小聲點……給你看個東西,嘿嘿……呃……」
小軍官打了大大醉飽嗝,整個被窩裡都瀰漫著臭哄哄的酒氣,然後用一種顯然已經醉得失去正常嗓音的語氣對著秦新說道。
莫名其妙……好像他不是要怎麼樣吧……
軍官又嘿嘿一下,從貼身衣服內掏出了個小瓶子,然後神秘地揭開,用鼻子深深地嗅了嗅,做出一幅陶醉的樣子。
怎麼這氣味那麼熟悉啊……好像是……聖水?不過這瓶子不對啊,怎麼容量小了這麼多?
「兄弟……這個……你可認識吧,嘿嘿,這可是現在整個薩西尼亞最值錢的玩意兒了……」
小軍官看出了秦新的差異,被酒精燒炙的臉龐越發猩紅。
「你是怎麼得到的?」
「哈哈,現在你也承認了吧?這是封鎖線那邊的平民賣到軍營的,嘿嘿,真***貴,老子用了七個金幣才換了這小小一瓶……這可是老子半年的薪水啊!」
天哪……居然有人把這聖水重新分裝後賣進了軍營!?
秦新現在頭比幾個大,都不知道現在平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娜其婭失去了聖水的有效控制。
「兄弟……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到這裡和你說話嗎?」
鬱悶,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就把人按上床?也用不了這樣吧……嚇我一跳!看樣子這個人確實喝多了,才做出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行為。
「你的意思是……」
「我就明說了吧!我知道這是你和那個女祭司大人做的聖水,你也肯定可以做,不如你做,我來賣,如何?」
軍官說到最興奮的地方,好像酒也醒了不少,蓋住兩人的床單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拋開了,小軍官偷偷地下床跑到帳篷門前,望外張望了一下,然後回頭神秘地說著。
真是……無聊,剛才還那麼囂張地把我拉進來,現在還謹慎個屁啊!
「你憑什麼說是我會做,我只是個信使,這聖水完全是娜其婭大人獨自製作的。」
秦新微笑著說道,一邊趕緊從床上起身,偷偷從身後拔出了短劍,以防備意外。
「嘿嘿……您就別開玩笑了,現在誰不知道閣下是娜其婭的得力助手,這聖水的製作肯定少不了你一份,就算不是你完全製作的,你在裡面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再說了,你還能從祭司大人那裡得到不少貨吧?」
秦新這下算是明白了一半,原來大量的聖水已經通過非法渠道開始流落到薩西尼亞,這軍營尚且如此,那城裡呢?
「兄弟……你看我的提議?」
小軍官露出焦急的神色,似乎生怕這大肥肉會飛出自己的嘴。
這下可難辦了。像這樣一個小軍官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拉攏自己這個目前的明星人物來謀私,難道他不怕事情敗露?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秦新想了想,說道。
「嘿嘿,你不知道吧?現在薩西尼亞城裡面已經出現瘟疫了,哈哈,不過那些貴族老爺們好像不在乎,他們早開始大把大把地從北邊走私聖水了?現在軍營裡的人都說很多貨都是你派人帶進來的,我看不如你分點點給我,也好讓我沾點光啊。我可以和你二八分帳,當然了,你是大頭!」
原來如此,這個軍營的人已經不把這個當秘密了,居然自己幾天之內成了家喻戶曉的大走私販,不過,這消息流傳地也太離譜了吧?好像前幾天自己的名聲還停不錯的嘛,怎麼今天內容就變了呢?
「大人,請您出去,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會製作聖水,而且這些流落到軍營的聖水也不是我指派人偷運過來的!」
這下小軍官傻眼了,酒也徹底醒,只見這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沮喪著臉,提著鎧甲和武器走出了帳篷,引來在營帳外看熱鬧的士兵一陣哄笑。
現在有個棘手的問題擺在秦新面前。從剛才那個小軍官的談話裡面自己可以分析出一點內容,就是如今有人正拿著聖水流失的問題強加給自己一個罪名,把一個本來很崇高的行為給變成了發國難財,這顯然是在和自己作對,但是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呢,是單純的嫉妒?其次,這造謠的不知道是個人還是集體行為,但無論結果如何,肯定是這聖水侵犯了他或他們的利益,那這利益點在那裡呢?
更讓秦新覺得有點糊塗的是,雖然這造謠的內容對自己個人來說是有點不公平,不過對解除平原的封鎖可是很有利的,至少會動搖那些一直把平原瘟疫程度胡亂口頭惡化的人的態度,這樣說來,造謠的人應該是在幫自己咯?
不對,總覺得不對,好像事情只是開了個頭,但是自己怎麼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發展,看來,自己必須盡快進入薩西尼亞和官方接觸解釋才是,不然,說不定哪天就算有人請,自己都不敢進去。
「光明教會信使秦閣下在嗎?」
正在頭痛中,一個高亢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中氣十足。
趕緊哦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裝,鑽出了帳篷。
原來是他……那天晚上看見的薩西尼亞來的高級軍官,名叫傑特魯的矮胖子軍人。
和身材一樣臃腫的鎧甲包裹著一身贅肉,看似身份華貴但是庸俗無比的披風一直從身後拖在地上,小小的眼睛充滿酒色後的疲態,肌肉鬆癱的臉上儘是媚笑加猥褻。
這個男人……也算是某種程度的極品吧?秦新差點被自己這個想法引笑。
「這位大人是?」秦新裝出一幅無知的樣子問道。
「這位是來自薩西尼亞的傑特魯將軍,是薩西尼亞地區衛戍部隊的最高統領……」一旁的一個小軍官趕緊解釋。
「哦……原來是傑特魯將軍大人,不知道您這次來找在下,是否有要事?」
「本人奉薩西尼亞城守達西斯大人之命,前來迎接閣下進薩西尼亞,以探討瘟疫地區的解決之道。」
看來事情開始往有趣的地方發展了,不知道這進城通知是否就是那謠言的直接結果呢?還是本來就按當初的進城程序在辦理呢?不過,前者的可能性最大,畢竟自己還是個小小信使,能動用一個高級軍事官員來請自己進城,除非有什麼很大的誘惑在吸引那些腐朽的貴族老爺,聖水,可能就是這個誘惑吧。
收拾了一下自己那包簡單的行李,然後上了傑特魯的車隊向南方高大的薩西尼亞城牆開去。
通往薩西尼亞北門的大道兩旁全是擁擠的人群,個個神色慌張,朝南邊的封鎖線蜂擁而去,似乎在集體逃荒一樣,看得秦新稀里糊塗,偶爾還能聽見這些來自薩西尼亞城的市民在喊什麼「要活命就進平原」的話。一隊隊滿載救災物資的車隊也從秦新的馬車旁交錯而過,不過秦新知道,這些在明人眼裡北行的援救物資轉眼就會在軍營裡面重新堆積分類然後被瓜分一空,而平原上的百姓將一個子都得不到。
大約行進了半天的路程,高大的薩西尼亞城牆映入眼底。
白色,一片明晃晃的白色,薩西尼亞——「薩森河的珍珠」果然名不虛傳!圍繞整個薩西尼亞城的外圍城牆幾乎全是用高檔的白色砂石修砌而成,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在秋日的照耀下泛著耀眼的白光,就連城內高聳的塔樓建築也是白色的,白色的城市和城北繞南而行的綠色薩森河水相映成輝,就像一顆浸潤在綠水中的碩大白色珍珠。
一艘艘船隻停泊在城外的碼頭上,一堆堆物資絡繹不絕地卸下,倘若是平日,這裡應該更加繁忙,那些平原出產的農產品會一船船地從這裡運往南方各地,而此時,除了滿載北行而來空返南行而去、打著文德裡克官方旗幟的船隻外,幾乎再也看不見一艘普通的商貿船。
「秦閣下,不知道這此在軍營是否住得習慣?」
正在觀看窗外的景色,秦新耳邊響起了那個熟悉的男音。
「謝謝將軍大人的關心,在下多日打擾駐軍,深受照顧,本已是惶恐,還得閣下親自護送進城,真是……」
客套話可是一堆加一堆,秦新一邊裝著十分禮貌的樣子,一邊用一種漫不經心的眼光繼續留意窗外的風景。
「呵呵,哪裡哪裡……還是閣下辛苦了,這次平原瘟疫的控制,閣下可是居功甚偉啊!現在連達西斯城守大人都有所耳聞,這次請閣下進城,正是商議後面的問題……」
說完,傑特魯露出詭異的笑容,似乎早已將秦的真實想法把握住了一樣。
「是嗎?那不知道閣下所瞭解的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的?您相信瘟疫已經解決了嗎?您認為我可以幫您和城守大人解決一些特殊問題嗎?」
秦新狡猾地一笑,問了幾個明知故問的問題,甚至是明擺著故意裝糊塗。
「這……閣下真是年輕有為啊,如果我們知道事情到底怎麼樣了,就不會麻煩閣下進城了……」
傑特魯一怔,似乎發現自己把有些事情說得太早了點,於是趕緊敷衍過去,然後一幅自討沒趣地縮回馬車一角打盹。
這個王八蛋,和軍營裡那個小軍官一個樣,現在也開始套自己的底細了,他也相信自己是走私聖水的貨源供應者。
薩西尼亞的建城時間在可拉達大陸上算是比較晚的一個,到如今才不過短短三百年,這樣一個夾在山地和河流邊的年輕城市居然在規模上大大超過了文德裡克的沿海港口城市。城內到處都是高大的百色多層建築,商舖雲集,尤其是擁有大量的大型礦產金屬加工作坊、農產品深加工作坊和藥材加工作坊,幾乎在這樣一個城市裡集中了文德裡克王國的大部分特產加工,可想而知該城在文德裡克經濟鏈中的重要地位。
街道兩邊並沒有出現和城外那樣洶湧的人流,反而顯示出一番和擁擠建築群截然不同的蕭條氣氛,看來瘟疫的影響對這個封鎖線外的城市同樣嚴重,許多商店都緊閉著大門,偶爾開張的商店也是冷冷清清,那些金屬礦產加工更是門可羅雀,唯一讓人還能感受點熱鬧感覺的是那些以銷售藥材和農產品的商店,許多市民都大包大包地從裡面抬出東西往自家馬車上搬。
馬車穿過幾條街道,在一棟黃色的高大建築前停下了,從那一隊隊站崗的士兵來看,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薩西尼亞城守府邸了吧。
嘹亮的號角從城守府高聳的塔樓上傳出,這是薩西尼亞官方歡迎貴客到來的禮節,門前的士兵個個挺著胸膛,對著下車的秦新行注目禮。
嘿嘿,我還真成了大人物了,不過,如果他們知道我現在可是一窮二白、以後也是空無一物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樣,哈哈,有意思。
想著想著,秦新就露出一臉調皮的笑容,讓在緊跟一旁的傑特魯滿心歡喜,以為這個歡迎儀式很讓信使滿意,這下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哎呀……原來是信使大人駕到,下官公務繁忙,無法親自前往迎接,還請見諒啊!」
一個高個人中年男子從大廳一角的門中快步走了出來,熱情地伸長了手,沒給秦新一點心理準備就把瘦弱的秦新一把抱了個滿懷。
暈哦,這就是文德裡克的禮節,這麼親密?簡直受不了,痛死了,還不快放開我,我*……這傢伙,力氣還真大,如果我不是穿的鎧甲,還不被他這一下給抱扁了?
被達西斯持續抱了十多秒的秦新終於緩了口氣過來,開始打量面前這個薩西尼亞的最高長官,這個可以決定平原上無數人生死的傢伙。
和想像中不一樣,這樣一個在秦新看來從骨子裡就是個貪官的傢伙居然沒有通常那種肥胖的身材,反而清瘦無比,不過一身骨骼到是挺結實的,剛才被他那麼一抱,覺得鎧甲都小了一圈。
深深的眼窩,高聳的顴骨,一雙隨時閃動著精光的眼睛,一張在官場上打磨得異常油潤的嘴,言談舉止中透露出非一般庸俗貴族的精明之氣,一看就知道是個擅長交際的人。
「恩……在下是光明教會駐薩西尼亞平原援助隊特別信使秦新,這是娜其婭祭司大人為我開局的身份說明,這是她給大人的信……」
躲開對方那雙讓自己心虛的眼睛,秦新趕緊低下頭從胸前掏出一封紙袋,恭敬地遞了上去。
「哎呀,閣下真是勞心勞力啊,下官可是天天盼望著閣下的到來,現在公事暫時不說,還請閣下二樓就宴,順便有個人在那裡,閣下一定很希望看見,不過,她可是不太願意和閣下見面的……」
出乎秦新的意料,這個達西斯並沒在意秦新遞上的信,似乎全已瞭解裡面的內容,漫不經心地轉交給一旁的僕人,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笑嘻嘻地一側身,讓出了通往二樓的路。
什麼人?我很希望看見?難道是……
這個達西斯還真是自作聰明,要知道,在這個世界裡,能認識自己的以及自己認識的人,十個手指頭估計都用不了,難不成這個城裡還有認識我的人?
尷尬地走在前面,在樓梯兩旁僕人的指引下,秦新走進了二樓一個大廳。
哇!真是闊氣!
到處都是如樹枝搬堆架的蠟燭台,再加上四周雪白的牆壁反光,這種佈局將日照並不充分的大廳照耀地格外明亮。紅色的地毯,漆著米黃色塗料的大橡木圓桌和高檔木椅,巨大而精緻的壁畫,整個房間充滿了華貴典雅的氣派。
不過,更讓秦新感興趣的是那張堆滿各種各樣精美食物的圓桌周圍的幾個人。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恭敬地站立在餐桌兩旁,都一身官員禮服打扮,個個滿臉堆笑,好像秦新還真是個大人物,這讓秦新心裡很是舒服,這可是正式的官方宴會啊,不過,秦新還是有點納悶,就是在場的人裡面唯一有個船白藍兩色長袍的女子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對這場招待秦新的宴會很不在意,尤其是對秦新到地到來表現出明顯的不屑。
拽什麼拽啊?這女的……咦?好像她穿的是光明教會女祭司級別的衣服,和娜其婭的一樣,都是白底藍花,而且能感應到對方身上一股很強的精神力波動……難怪自己剛才在進城守官邸大門的時候就隱約感受到了一股光明神聖魔法氣息在裡面,如果就是她,那可真是我要見的人,不過,為什麼達西斯會說她不想見我?
「各位……這位就是我這幾天一直說到的光明教會的特別信使,也是為這次平原瘟疫做出重大貢獻的秦新大人……」
辟里啪啦的拍手聲從在場的人裡面此起彼伏,那個被秦新暗暗觀察的女子也勉強地站了起來,施了個光明教會的歡迎禮節,然後側著頭,根本就不看秦新一眼。
「雯娜閣下……您是否不舒服?要不要在下讓廚師為您準備一點藥膳?」
看到秦新和雯娜彼此都一臉的鬱悶模樣,達西斯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然後趕緊招呼大家入席。
「不了,謝謝城守大人的關心,我沒什麼……我只是奇怪,好像我和娜其婭來的時候沒其他人啊,而且就我所知,生命神殿並沒有再指派人手進入平原,這個秦大人什麼時候成了我們光明教會的信使?現在很多人都喜歡打著教會的旗幟招搖撞騙……真是罪惡啊!」
恩……美女啊!真不錯,瓜子臉,大眼睛,櫻桃小嘴,年齡也不是很大,估計也就二十三、四歲吧,反正是自己比較喜歡的女性類型,雖然沒有那種小女孩的天真,但給自己一種溫柔成熟的感覺,這可不是一般小女生能夠做到的。就是說的話也太難聽了吧,好像我是個大壞人一樣,鬱悶。
「哈哈,雯娜祭司大人真會開玩笑啊,我看了文書,確實有你們光明教會的信印,而且娜其婭閣下也做了證明,難道你連自己的姐妹都不相信?」
你!好你個雯娜……現在怎麼看都覺得和溫柔的娜其婭沒得比。但是這個達西斯還沒看我給的信,他怎麼那麼肯定我的身份真實性?這個滑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嘿嘿,其實也不怪她,自己的身上戴著隱者項鏈,不是一般人怎麼能在意到我的身份呢?
不過,還是覺得挺奇怪的,這個雯娜的精神力波動好像和那天自己在軍營裡感應的波動很相像,可是現在看來,這股力量並非強大到那種能夠讓自己在那麼遠的地方就能感受到程度,而且,自己現在所感應的程度來看,從雯娜身上發出的精神波動很敏感地讓自己的精神力發生了微妙的共鳴。這似乎和倫貝斯的出現有著相似之處,乖乖啊,我的運氣不會那麼好吧,難道她是光明神的代言人之一?
秦新暗暗地開始感受女祭司身上一陣陣熟悉的光明之力,好像因為隱者項鏈在起作用,女祭司卻對秦新的精神力變化沒有任何反應。
「各位……各位大人,現在該為尊敬的信使大人舉杯了!」
達西斯看到了意料中的尷尬場面,趕緊高高地舉起盛滿鮮紅色酒汁的酒杯,滿臉笑容,對著周圍的人一一點頭,最後對著秦新恭敬地一鞠,然後一飲而盡。
四周的人紛紛仿照達西斯的模樣向秦新一一敬酒,樂地少年忙不停地端杯子,一張小臉迅速被酒精染成一片紅暈。
秦新故意不再理會那個雯娜,倒是這個被估計為光明神代言人的女子現在十分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雙眼睛複雜地看著開懷暢飲的秦新。
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雯娜漸漸視線模糊,到最後居然坐在位置上陷入了半迷糊狀態。
「雯娜祭司大人,我代表娜其婭姐……啊不!娜其婭大人,像您問好……」
雯娜一驚,張開眼睛,就看見已經紅透了臉的秦新正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端著酒杯。
「不……我不會喝酒……您還是自己請吧……」
雯娜語無倫次,並沒有喝酒都開始臉發燙了,又好像發現自己似乎不禮貌,趕緊站了起來,低著頭,像是個做了錯的小孩子。
「對了,雯娜祭司大人……雯娜姐,請允許我像稱呼娜其婭姐一樣這樣稱呼吧……」秦新對著雯娜眨了眨眼睛,這個刻意的眼神迅速安撫了女祭司的惶恐,「她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來轉達給您,不知道您今天是否有空?」
「今天?現在已經很晚了……」雯娜看了看窗外,已經是黃昏了。
「就是啊,還請秦大人今天就在城守府休息吧!」達西斯趕緊說道。
這個笨蛋妮子……這裡的人個個都是骨子裡凶的要命的官,難道要我在這兒給你說吧?
「娜其婭姐說……好像教會人員應該安排在當地的光明教會會所,不知道達西斯大人是否專門為雯娜姐安排了臨時會所?」
轉頭看了看達西斯,露出一副自己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該休息了的表情。
「對!是啊,光明教會在本地就有祭祀神殿,不過平時都住滿了本地的神職人員,對於從聖都來的祭司大人,我們專門安排其他的住處,足夠容納數十人居住的臨時教會會所,當然了,像信使大人您也會安排其內的!條件絕對優厚!」
「那……在下現在就告辭了,雯娜姐,我們回會所談吧!」
「你……你憑什麼要和我一起走?」
「就憑我身上有娜其婭姐給您的一封信。」
說完,又是背著其他人給了雯娜一個眼神
「那好吧……」
雯娜這才反應過來,連聲答應,將長袍的罩頭趕緊戴上,慌張地走出了房間。
「哎呀……秦大人,本想和閣下好好談談,不過,既然閣下先有要事需要和教友商量,下官就不好勉強,等您有空,下官一定請閣下好好參觀遊覽一下薩西尼亞城。」
達西斯一臉的遺憾,周圍幾個官也露出擔心的表情,紛紛停下手中的酒杯和餐刀,等待著秦新的回答。
「多謝城守大人,在下一定好好配合薩西尼亞官方,為解決瘟疫貢獻微薄之力……」
說完,趁著酒態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這句話和這個笑容讓在場的很多官員都打心裡開心,似乎他們就是在等這句話,不過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可能連秦新都說不清楚。酒話?他也不知道。
在達西斯和薩西尼亞一些官員的陪伴下,秦新跌跌撞撞地上了雯娜的馬車,一溜煙地消失在已經入夜的街道盡頭。
「達西斯大人……您看,這個秦新到底是不是光明教會的人啊?他真的可以為我們提供貨?」
一個小官擔心地在人群裡嘀咕了一句,引來周圍幾個人一致地疑問。
「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遣散了眾人,達西斯獨自回到了房間,緊閉著房門,仔細思考著什麼,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