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帝將她攬在懷中,彷彿擁不夠,攬不累,聞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體香,道:「夕兒,是朕不好。我們的孩子沒了,不過……夕兒,以後會再有的,我們一定可以再生,夕兒要多少就生多少……」
「孩子……」想起來心裡就覺得好開心,這感覺就像真的有孩子。可他說,沒有了。「他真的沒了麼?」
「朕讓夕兒不開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他的懷抱讓她莫名的感到慌亂,甚至是恐懼,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累了,想睡覺!」
「夕兒——」順德帝溫柔地輕喚一聲,撫著她清瘦的臉龐,不想明白,當初凌雪音為何會變成另一種模樣,必是使用了什麼易容術之類。
坐g上,雪音呆呆地望著漂亮的芙蓉帳頂,上面繡著或粉或紫的蓮荷,鴛鴦成對,魚兒成雙。不喜歡,她一點都不喜歡。
「為什麼是蓮花?」
順德帝道:「夕兒以前不是最喜歡蓮花麼?」
「蓮花?不,我喜歡梅花,其次是杜鵑。」
順德帝想:她失憶了,難道連以往的喜好也變了。既然她說不喜歡,他立即便令人換成她喜歡的式樣。
不知道生了什麼,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丟了很重要的東西。緩緩閉上雙目,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靜,再平靜,可心中余留的酸楚感還在,對這裡強烈的陌生感也還在。
十日了,雪音呆在琉璃宮裡以養病為由,哪兒都不去,沒有去。時間像緩緩流淌的溪水,靜靜的流淌著。她常常坐在窗前呆,忘記了所有,為什麼會是這樣。
「稟昭儀,暖泉宮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請靈昭儀沐浴!」
這些天,她吵嚷要沐浴,可春水、秋水她們說什麼都不同意,說自己大病初癒,不能沐浴。不就是落胎了麼?連洗澡都不行,渾身一股子酸味,每晚只能用濕毛巾擦拭。
攜著琉璃宮的宮人,雪音前往暖泉宮。
御花園一角,周圍用半人高的木柵欄圈養七八隻梅花鹿。
見到生人,幾隻梅花鹿側耳聆聽,片刻後便做驚散狀奔去。然它們能藏的地方,只是一叢一人高的柳叢,只露出一對對耳朵,還有一隻隻烏黑的眼珠子四處凝視。
春水介紹道:「靈昭儀,這是太后飼養的梅花鹿。」
這傢伙真是漂亮,身上的斑紋像一朵朵綻放的梅花。雪音放緩腳步,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再漂亮又有如何,本有屬於廣闊的天地,而今卻被困縛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間。真的,無論什麼事物,都會讓她不安地想到自己,莫名,她對自己嬪妃的身份,還有皇宮的生活都不喜歡,卻不得不強迫自己來接受。
浸泡在溫泉中,她閉目養神,從未有過的輕快,身子輕盈,體內彷彿有一股熱氣在莫名的竄動。
春水似現了什麼,急匆匆地離了溫泉池。
秋水一邊替她梳頭,一邊道:「春水,出甚事了?」
春水堆滿笑容:「昭儀,剛才龍騰殿的公公說,今晚皇上下榻琉璃宮。要昭儀備好酒宴準備侍q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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