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練琴我不會說什麼?但不應該驚擾別人歇息。」
「別人?」胭脂看著東夫人身後的懷音,這丫頭已經跑了一趟,請自己不要再彈琴。她好歹也是賢王府的侍qie夫人,還要聽一個下人的不成,「姐姐口中的別人是誰?是湘波院的那位麼?」
空氣流淌著戰爭的氣息,柴興近了芳汀院,站在院門外,靜靜地聆聽。
萍兒語調平和:「妹妹在想什麼,做姐姐的明白。女人懷孕的時候,最希望丈夫陪在自個兒身邊。可是妹妹,王爺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我南越國的皇族王爺,身為他的女人,我們都必須要懂得謙讓、體諒……」
胭脂冷笑兩聲,這幾個月來與三位侍qie夫人朝夕相對,她們是群什麼樣的女人,她心裡自然有數。論出生,論才華,她們三個根本就無法與自己相提並論。可她,堂堂的戶部尚書之女,居然要和幾個女人共享一個丈夫。
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就算王爺有了容蕊王后又如何,那個女人的身份更不屑一提,竟然是江湖中人,她的爹不過是個略懂醫術、略有才華的江湖浪子。她難道連個江湖女子都比不過?
「憑什麼我就得謙讓、體諒!都是女人,都懷有身孕,她就可以仗著自己懷有身孕霸著王爺不放。她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勾三搭四的sao貨,誰知道她肚子裡懷的是誰的種?我肚子裡才是正二八經皇族血脈……」
萍兒大驚一聲:「胭脂——」本想止住她,可胭脂此刻,莫名的怒火亂竄,憶起宮裡的傳言,繼續道:「她在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哼——容蕊王后,多麼尊崇的封號,連qing樓女子也要比她乾淨……」
柴興怒火燃燒,居然有人在背後說盡蕊兒的壞話,不允許,絕不允許!
「大膽——」柴興怒喝一聲,進入芳汀院。
胭脂似在夢中,正在fa洩自己心中的不滿,一聲厲吼,她朝思暮想的人竟然站在面前。
萍兒忙忙跪拜迎接:「妾身見過王爺!」
「正二八經皇族血脈?」柴興重複著,她只是懷有身孕便如此狂妄,倘若生下孩子,她不還恃子而驕,回府幾日,雖有傳言說,在他不在王府的日子裡,胭脂仗著自己懷有皇嗣,頻繁添置新衣,吃好的,還處處欺負其他三位侍qie。
不,他不要這個孩子!
不要這個狂妄女人生下的孩子,有母如此,將來這孩子還不得處處欺負斐兒。
胭脂梨花帶雨,嗲聲道:「王爺,jian妾沒有說錯呀……宮裡都傳遍了,說她和……皇上……」
「掌嘴!」柴興打斷胭脂的話,「來人,傳福嬤嬤!」
福嬤嬤,大管家之妻,王府的執法者。
胭脂身邊的老媽子一聽,跪在地上,忙忙哀求:「王爺息怒,要罰就罰老奴吧。是老奴的過錯,沒有教好北夫人規矩,她以後都不會了,再也不會說娘娘的壞話了!」
福嬤嬤一路快奔進了芳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