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夫人說:王爺有三年多沒來了。顯然是騙人的,這副畫看樣子是剛畫不久,好像已經畫了許久,從墨汁上看,兩天前還新添了幾筆。
雪音問:「王爺最後一次來別苑是什麼時候?」
侍婢沉思片刻,向前兩步道:「回娘娘,兩天前的午後曾來過。」
懷音滿是好奇:「她們在騙娘娘?」
侍婢又道:「王爺每次來時都是從偏門而入,只在書房小坐,也不去三位夫人那裡。還令奴婢不要聲張,來時也只見大公子一人。」
她怎麼懷疑自己的丈夫是薄情之人,不關心自己的孩子,至少他也有來探望大公子。
雪音緩緩地進入書房後面的繡帳,這裡的確很乾淨,近乎於纖塵不染,一看便知,這裡一直是柴興最喜歡的地方。無論是屋外的花草,還是屋內的整潔,處處都彰顯著主人的喜愛與情致。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在這裡小歇。」
「娘娘——」懷音想阻止,不待她說完話,雪音淡淡地道:「本宮已經決定了!」
這裡很陰冷,懷音頗有不放心,可是執拗不過雪音,唯有攜懷雪離kai房門。
雪音走近繡帳,tuo下繡鞋,和衣側身躺bsp;睡得朦朧,隱約看到一個不高的身影站在床前,心中一驚,立即啟開雙眸:繡帳前,站著一個孩子,他雙手負後,定定地凝視g上的婦人。與柴興七分相似的眉眼,與柴興一樣的舉止,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柴興再現。
雪音分不清是夢是真,快地啟開雙眸,耳邊傳來一個孩童稚嫩而低淺的聲音:「嚇到娘娘了?」
正在柴顯,自打雪音第一眼見到這孩子,就現他身上就有一種淡定與冷靜,還有一份tuo年齡的沉穩、成熟。自來皇家的孩子總是早熟,因為他們過早地接觸到人性的醜陋與殘忍,必須學會如何去面對陰謀,更要學會如何去保存自己。但柴顯身上的成熟,多了份沉穩,卻不失溫情。
雪音抬眸看著外面,懷雪、懷音在外房低聲說話。自己歇息的時候,她們是絕不允許有人打擾的。顯然,柴顯不是從大門處進來的。
大公子彷彿看出了雪音的疑惑,指著那邊牆上的小門:「我是從那裡過來的。」
雪音淺淡一笑:「大公子是過來看書的麼?」
柴顯肯定地搖頭。突然,他快地跪在地上:「請娘娘保重身子!」
雪音怔了一下,不是自己不想保重,而是她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柴顯頓了片刻,yaoyao嘴唇繼續道:「父王很愛娘娘——」憶起這幾月父王的愁容,他就覺得難過,父王居然當著他的面說:要他撐起賢王府。「父王說,若是娘娘有何不測,他必不會獨活。所以顯兒懇請娘娘保重身子。」
柴顯是四個孩子唯一一個擁有大名的孩子,因為他不僅是柴興的兒子,更是賢王府的長子,在幾年前入學之時柴興便替他取了此名。而別的孩子卻沒有如此幸運,因為是女孩,加上又庶出,只有母親取的ru名,並不曾擁有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