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想中的抱頭痛哭,也沒有激情熱吻,當官月亭亭玉立在令狐凡面前,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使用和解除人形複製技能,恢復到初次見面的模樣,官月微笑的走到令狐凡面前,摸摸他的頭,笑道:「快叫月姐姐。」
令狐凡笑著搖搖頭,看著她清靈的目光,他不再是那個害羞的男孩,六年多的分離讓兩人都改變不少,但始終不能磨滅的就是,對方的影子已經深深刻畫在自己的心裡。
「我找了你好多年。」令狐凡平淡的語氣中透露的卻是執著,往往第一個走進人們心裡的異性,都會讓人懷念很久,甚至一輩子,令狐凡便是如此,他忘不了訓練基地中官月幫他做的一切,如果沒有這個女孩的存在,他想通過吳影的考核,還真的有難度。
官月走上前,將頭輕輕貼在他的胸膛,就像六年前貼在那個昏迷中的少年身上一樣,很自然很曖昧,這讓她有點嬌羞,當少年那強健的臂腕攬住她的細腰,一種莫名的幸福由心底而生直入大腦,頓時,官月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
海魁本想給二人交待一些事情,但是看到他們悄聲依偎,就不便打擾兩個享受溫馨的情侶,慈愛的眼眸掃過令狐凡的背影,他就消失在原地,將時間徹底留給久別的人兒來傾訴。
許久……「我的任務完成了。」令狐凡深吸一口那熟悉的香味,攬住官月細腰的胳膊稍稍用勁,就像怕懷中的人消失一樣,有點霸道地感覺。
受腰間充滿力量的臂腕,官月紅霞佈滿臉龐輕聲低吟。說不出半句話,似乎所有地思念都在這緊緊的依偎中闡述。她只想待在少年的懷中,這樣就好。
「海前輩說……我可以娶你了。」
「嗯。」
「我們的婚事,在訓練基地辦好嗎?」
「嗯。」
「別總是嗯啊,說說你的想法好嗎?」
「嗯。」
令狐凡搖搖頭,無奈的一笑,都說女人最容易被幸福沖昏頭腦,男人何嘗也不是呢?剛剛他心中就升起一個念頭,什麼都不再管,就這樣和官月在一切,但。他們都背負的自己的使命。
兩人再次保持在沉默中。就這樣緊緊相偎不發一言,直到夕陽就快西下,海魁等不及再次回到房間裡時,官月才離開令狐凡的胸膛,但是兩人的手還是緊緊握在一起。怎麼都不願鬆開地樣子。
「忙完了嗎?我們可不可以談談正事啊。」海魁看著幸福地二人打趣道,官月立刻羞紅了臉。一對清靈的眸子更顯靈動,令狐凡握著她的手微微緊了緊,並向她淡淡一笑。
「有什麼事您就交待吧,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麼?」令狐凡恭敬問道,他知道海魁要說的事肯定不一般,否則也不會冒然打斷他和官月的二人世界。
「審判是令狐先祖創建,而我則是他地本命獸,這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嗎。」海魁坐在椅子上,示意二人也坐下,官月驚訝的看著海魁。顯然她並不知道官月背後恐怖地存在。竟然是令狐先祖的本命獸。
「這些我都知道,在神農架的時候就猜到了。」令狐凡點點頭。等待海魁的下文。
「那麼,你心中一定奇怪,我是怎麼化身為人,令狐先祖又去哪裡了,是嗎?」海魁慈祥的看著眼前少年。發^^
「應該和琉璃峰奪靈有關係吧。」令狐凡不確信的說道,這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但還需要求證。
「是的,只有大能奪靈成功後,本命獸才能化身為人,而大能則升任為掌控者,這其實不是什麼秘密。」海魁點點頭。
「掌控者?掌控什麼呢?他們在哪裡?」令狐凡知道自己疑惑的問題就快浮出水面了。
「他們都在僕神殿,掌控的就是我們生活地這片大陸。」海魁地聲音不大,但是令狐凡心中卻充滿震驚,掌控者管理天圓大陸,那麼僕神殿上使又是做什麼呢?
「上使那是另一個極端的存在,他們遊走於大陸間,只負責召集大能參加奪靈,沒有人知道他們地實力等級,掌控者也不能與他相比。」
似乎知道令狐凡心中所想,他將上使和掌控者對比簡單解說了一下,上使具體幹什麼,令狐凡完了問問東離就知道了,眼前他想知道的是,什麼是「靈」,怎麼奪。
「琉璃峰奪靈每四百年一次,靈是什麼東西?」
「這件事其實挺殘忍,簡單來說就是捕殺與被捕殺的遊戲,你遲早會知道的。」海魁搖頭苦笑,不想具體提這件事。
令狐凡也沒有再問,不過看腦域裡東離沒有反應的樣子,顯然它也不想說。
「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審判的絕對力量不在天圓,自從八百多年前羅氏族長遇刺後,令狐先祖就將最強實力的刺客都安排在了神祐大陸,因為他發現,刺殺羅松的刺客就是那面的人。」
海魁繼續說道。
「令狐家族和上官家再次聯姻後,神祐的審判力量才能交回你手中,這是令狐先祖的規定,而天圓的審判則繼續由上官家族打理。」
「嗯,我已經知道了,天圓大陸的三大家族,只不過是被利用的小跳蚤罷了,當年毀滅令狐家族的主腦,應該就是神祐龍權帝國。」
令狐凡點點頭,這些事情都是他推斷出來的,早在意料之中,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審判的絕對力量竟然在神祐,那面的主事人又是誰呢?
「八百年前那是令狐家族必經的磨難,但是有些跳樑小丑卻給我們雪上加霜。所以,整個家族才選擇隱忍。我不知道你怎麼收了創神廟地執法隊,其實他們也是令狐家族的敵人,既然收成自己地勢力,就要好好利用。」
海魁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令狐凡剛回丹鳳城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執法隊的存在,如果他們不是被令狐凡收攏,海魁一定會動手殺了這些神祐大陸的外來者,顯然,執法隊是游離於法則外的存在。他們可以干自己想幹的事。卻身在不被法則保護的危險中。
在丹鳳城待了八百多年的海魁,顯然不知道創神廟也是上使手中的力量,從令狐峰奪靈成功他化身為人後,因為諸多變故他就在丹鳳城保護皇室和上官家族,若要講神祐大陸地事。令狐凡知道地都比他多一點。
「其實創神廟就是神祐上使創建的……」令狐沒有隱瞞,將這些事情告訴海魁。只是按照東離的要求,隱瞞了它這個前任上使的存在,就連怎麼收攏執法隊也是一帶而過。
「原來是這樣……」海魁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創神廟管這麼多事,對於當年令狐家族的事,他知道很多,特別是研究那不屬於天圓大陸地文明,這才是導致令狐家族覆滅的真正原因。
「你雖然和令狐先祖擁有同樣地武技,但品階實力還是太弱,你在天圓大陸多修煉幾年。等提高品階再去神祐。聽說那面的使徒力量非常強悍。」
海魁明白執法隊是什麼樣的存在後,就不再追究。而是給令狐凡交待著將來。
「九品修為應該夠了吧。」令狐凡疑問道,腦域裡的東離配合劍法九式,幾乎沒有一個使徒是他的對手,對上大能也有一戰的力量,這樣的實力還不能在神祐大陸行走?
「九品實力配合你的武技當然夠了,只是你現在的實力……什麼!剛才說的意思是,你已經九品了?」
海魁不敢相信地看著令狐凡,他認為這是根本不可能地事,身為令狐峰的本命獸,他只知道雙本命獸只要擁有八枚流星墜就可突破到九階,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年多前還是五品中地少年,怎麼現在就到了九品!
「是啊,而且琉璃峰奪靈也提前到四年後的八月八日進行。」令狐凡點點頭,他那易筋經奇怪的修煉方式,導致宗主實力的強者都看不透他的修為,所以海魁也會給他那樣安頓。
「琉璃峰奪靈竟然也提前了十年!」海魁心中震驚,眼下沒人比他更清楚,奪靈是什麼,這一千多年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像這一屆奪靈提前的事,海魁感覺這一切絕對和眼前的少年有關係,為什麼他修為突飛猛進,那奪靈就會提前呢?
難倒奪靈是為他一個人準備的?海魁搖搖頭將這個可笑的念頭趕走,給令狐凡囑咐道:「千萬要記住,將所有流星墜補齊後再向大能突破,十八個流星墜一個都不能少!」
「知道了,等這面事完,我就去神農架補齊流星墜。」令狐凡點點頭,令狐先祖也是雙本命獸,那麼海魁肯定清楚這裡面的玄機,令狐凡現在都還在想像,十八個流星墜完全煉化,擁有十八級念力,那是怎麼樣的實力。
「還有!煉化完十枚流星墜後,就立刻停止,因為你承受不了太高等級的念力!」海魁繼續交待道,事實令狐峰並沒有像令狐凡想的那樣,完全煉化十八個流星墜,他現在只是擁有十二級念力罷了,這是令狐峰隨的極限。
令狐凡微笑著點點頭,能不能承受他自己最清楚,就連東離那上使的念力都被他吞噬一盡,還會承受不了十八個流星墜的念力?他現在完全就是個怪胎,擁有上使級別的腦域,卻沒有半絲念力,為了不讓海魁擔心,令狐凡也沒有具體解釋。「事實你真有可能無法承受十八個流星墜煉化後的念力,雖然你的腦域很奇怪。」沉默很久的東離突然給令狐凡碼出這行字。
「這其中有什麼說法?」聽東離這樣說,令狐凡就比較慎重,因為目前沒有人比僕神殿上使懂的更多。
「大能最高念力是九級,奪靈成功後,可提升兩級念力到十一級升任為掌控者。宗主的念力等級是十級,我們僕神殿上使的念力等級是十四。每過一個等級地念力將是翻倍增加,所以,我不認為你能夠承受十八級的念力。」
東離連續不斷碼出來地字讓令狐凡陷入沉默,照這樣子看來令狐先祖當時就有很多流星墜都沒有煉化,事實令狐峰憑著強悍的實力只煉化了十二枚,雙本命獸的流星墜,本來就是兩顆一起煉化的。
東離沒有告訴令狐凡的是,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擁有十八級念力,那個人在東離心目中是巔峰般的存在,需要他時刻在心中頂禮膜拜。他從來都不認為有誰能夠達到那個人的高度。
但是令狐凡對自己的腦域充滿信心。只有他現在能感覺到,腦域上空那灰色殼層後面是在孕育著某種東西,這種感覺是全部吸收東離上使級別的念力後才出現的,所以,令狐凡猜測。上使級別地念力加速那灰色殼層地孕育,目前看來顯然還是不夠。那麼,只有靠他自己來煉化流星墜。
「好了,該說的也說完了,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海魁交待完事情後,就消失在原地,從頭到尾都在靜靜傾聽的官月,兩隻清靈的眼眸中,發出的崇拜炙熱目光看著令狐凡,她都沒有想到。少年地實力增長竟然這麼快。最後一想到他是自己喜歡的人,又是一陣幸福地眩暈。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怪怪的,呵呵。」令狐凡在她的鼻尖上輕刮,黯然說道:「再過一段時間就得去神農架,到時我走了之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月嬌羞的點點頭,清靈的眼睛撲閃撲閃緊盯令狐凡,目光一刻都不想離開少年的身上。
「唉……我還以為自己要接管的是天圓審判,沒想到是神祐審判。」令狐凡輕歎一聲,再次將官月攬在懷中。
「天圓審判有我在,你就放心去神祐吧。」發傻許久的官月終於開口說出完整的話,她仰起頭看著少年堅毅地臉龐,纖細地玉指輕輕在上面撫摸,「其實天圓審判的好多規則都不完善,有很多漏洞,而且在這些規則地影響下,刺客完成任務的效率也很低,針對這些我已經有了完善的解決方案。」令狐凡驚訝的看著懷中佳人,事實這也是他的想法,比如那回刺殺雷有財的任務,如果多名刺客協同刺殺,成功的機率會很高,這是他在去神農架的船上,遇到姚利明才感受到的,相同的方面,暗血組織就做的不錯,他們為了結果,聯合作戰、隱藏身份接近,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相比審判的刺殺方式,就比較單一,令狐凡不知道,為什麼令狐先祖會搞出這麼多限制發展的規定。
「那到時候就辛苦你了。」令狐凡在官月額頭輕吻,少女立刻低下羞怯的腦袋,貼在令狐凡胸前怎麼都不想抬起來。
「和我一起回商會看看,你現在對外身份還是官家四小姐,我們走在一起不會影響到我的身份隱瞞問題。」
令狐凡輕輕佻起她的下巴,低聲說道。
「啊?」官月臉上充滿驚訝,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她現在心中暗暗緊張,考慮該怎麼和小昭相處呢?凡昭商會總部搬遷到丹鳳城這一年時間裡,這兩個丹鳳城最美麗最聰慧的少女只是相互略有耳聞,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當然,官月是仔細調查過小昭的來歷。
對感情之事遲鈍的令狐凡卻不知道官月想什麼,還以為是她緊張呢,「不用害怕,族人們都很好,你會感覺到他們很容易相處的。」
官月點點頭,令狐凡拉著她走出房間的時候,二人極有默契的恢復為見面之前的樣子,剛剛從外貌看來是官月配不上令狐凡,而現在呢?卻是令狐凡那少年樵夫樸實的外貌配不上出水芙蓉般的官月。
覬覦官月美貌的可不只姜浩一人,這種差異以及兩人親密的樣子,不知道令丹鳳城多少青年才俊借酒澆愁,深深感歎一朵嬌艷的鮮花插在牛糞上地同時,還在為官家四小姐不值。
令狐凡卻不在意他們嫉妒的目光。和官月非常自然地牽手,向凡昭商會的莊園走去。
凡昭商會的莊園熱鬧非凡。此時,為後裔族人開闢的演武場上,所有器材武器都被搬空,換上的則是二三十張桌子,除了上次和少主在口味醇吃過飯,後裔族人們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熱鬧過,一切只因為,他們的少主回來了。
可是中間那二三十張桌子全都空置,後裔族人們寧可站在邊上,也不坐在席內。嚴肅帶著執法隊也是如此。他們看向後裔族人的眼神中充滿的是敬佩,沒有哪個家族失散百年的後裔,還會對家族擁有這樣的忠心。
「老燕!少主還沒有回來嗎?」刀疤臉忙前忙後,看到走進門地燕勇立刻趕上前問道。
「還沒有呢,他可能有什麼事吧。大家再等等,小昭說了。少主今晚一定會回來。」燕勇面色平靜,其實心裡焦急地不像樣,他怕令狐凡辦的事情比較麻煩和危險。
「大家怎麼都不入席?」燕勇看著站在周轉的後裔族人,奇怪問道。
「他們說少主不先入席,他們就絕對不能入席。」刀疤臉無奈的歎口氣,扭頭看到輪椅上的老太太向他招手,就給燕勇安頓一下後跑過去。
燕勇來回踱步,過了一會也向廚房走去,這麼多人地飲食他還真不放心,雖然不知道口味醇的大廚怎麼知道家族聚餐。跑上門來幫助。但他還是想親自過問今天地晚宴,而後裔族人們。還是站在邊緣地方開心的交談,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慶的樣子。
「爹,如果他不是創神,看到這樣的家族後裔,你還會堅持原來的想法嗎?」門清幽幽問道,看到這一幕幕景象,令狐家族的向心力,同樣令她震撼。
「丫頭,爹知道你心裡委屈,他繼承了創神的力量,不是我們能夠高攀的。」嚴肅輕歎一口氣,並沒有直接回答門清的問題,他很清楚自己女兒心中想什麼,如果那個少年不是創神,嚴肅絕對女兒,可是,創神的地位,在他們心中本來就是一座不可攀爬地高山。
「我去警戒。」門清同樣找個借口避開這尷尬地話題,她順著梯子爬上房頂,解開背後的箱子,拿出狙擊步槍,房頂上地狙擊手向她微微行禮,就離開這裡換個地方警戒,所有人都知道,聖女需要獨處。
門清打開狙擊鏡蓋,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到,令狐凡第一次用狙擊步槍連鏡蓋都沒打開就喊叫看不到的樣子,她苦澀一笑,架起狙擊步槍在丹鳳城的街道上來回掃視。
警戒已經成執法隊狙擊手的本能,每到一個地方不管是哪裡,他們都會下意識的自覺負責警戒,燕勇勸嚴肅說,丹鳳城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嚴肅卻搖搖頭,為了令狐凡的安全,他誰也不信。
丹鳳城的熱鬧比不上神祐大陸,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這讓門清十分震驚丹洲皇室的統治手段,愣是把一個物質文明落後的國家建設的十分安定,她在狙擊鏡裡享受這安定的繁榮,似乎比神祐大陸還讓人舒
就在這時,門清突然在狙擊鏡裡看到令狐凡,和他身邊絕美的官月,門清心中泛起苦澀,少年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那麼美麗,可是……難倒少年不只一個愛人?
令狐凡又感覺到那恐怖的氣息,雖然知道是執法隊在警戒,但他後背冷汗還是無意識的留下,心靈警戒的能力太敏銳,對於不能應對的危險總是非常直觀的體現出來,他淡淡一笑,向眼前揮揮手。
「撲哧……」門清看到少年僵直揮手的樣子,忍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但是心裡更加苦澀,從狙擊鏡裡再次看了一眼官月後,門清收起狙擊步槍,躺在屋頂看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閉上眼睛的時候,一滴淚水從眼角流下。
「怎麼了?」官月看到令狐凡臉色蒼白,忍不住心中緊張。
「呵……沒什麼,對危險太敏感了不好。」令狐凡搖搖頭。將自己擁有的能力簡單向官月解釋了一遍,官月這才放下心來。
當令狐凡拉著官月的手走到大門前。立刻有後裔族人高興地往大院裡跑,邊跑邊喊叫著:「少主回來了!……」
官月雙手緊緊抓住令狐凡的手腕,第一次公開見這些令狐家族地後裔族人,她還是忍不住的緊張,就像首次見公婆一樣。
「沒事的……」令狐凡微笑著拍拍她的雙手,拉著官月向莊園裡走去,此時原因人聲鼎沸熱鬧無比的莊園突然安靜下來,所有後裔族人目光炙熱的看著令狐凡一起無聲下跪,這麼多人要大喊一聲「參見少主」,估計整個丹鳳城都能聽到。
「都起來吧。讓大家等久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令狐凡淡淡一笑,向這些後裔族人揮揮手,所有人奉命起身,卻沒有開口詢問,這麼多人一起問。讓少主回答誰好呢?所以,這種事有個代表就行了。
燕勇在圍裙上擦著雙手向令狐凡小跑而來。堂堂後裔族人的管理者,竟然跑去後院廚房當下手,讓人哭笑不得,來到令狐凡面前後,他就問出所有後裔族人想問的問題。
「這位是?……」燕勇看著一臉嬌羞靠在少主肩膀上的官月,丹鳳城生活一年多他並沒有見過官月。
「老燕你問的太沒水準,你應該問這是誰家地小媳婦?」遠處大踏步趕來地刀疤臉扯著破鑼嗓子吼道,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跟著他起哄,知道令狐凡和官月事情的人並不多。
聽到刀疤臉的調笑,官月的臉更紅了。但她還是大方的向刀疤臉行禮。說:「見過前輩。」
「別呀,你這樣會讓我折壽地!」刀疤臉立刻慌張的躲開這一禮。開玩笑,少主媳婦地禮誰能受的了。
後裔族人們過了一會才發出善意的笑聲,這是他們的一個接受過程,因為所有後裔族人都認為,和少主在一起的應該是小昭,但是現在怎麼突然又出來個官家四小姐呢?但是他們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少主的私事,他們不能瞎摻和。
燕勇只知道丹鳳城有個絕美的官家四小姐,卻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少主走到一起,那小昭該怎麼辦呢?他微微一愣,隨後和後裔族人們一樣反應過來,這不是他該管的事,但心中還是為小昭不平。
當爹的都是這樣,遠處還有一個當爹地嚴肅,看了一眼房頂後,他無奈地搖頭歎息。
令狐凡感覺眾人似乎在排斥官月,但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所以臉上就隱隱不快,令狐凡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的私事,況且他和官月之間並不只有私事,這是令狐和上官家族上百年地規矩,可惜現在場合令狐凡不能給他們解釋什麼。
「我……先回去了,姨娘找我還有事……」同樣聰慧的官月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低聲說出一個蹩腳的理由,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今天的夜宴有什麼不愉快。
「哪裡都不要去,今晚你就跟著我!」令狐凡輕聲安慰道,拉著官月坐在一張桌子上,後裔族人們心中一顫,少主不高興了!
「還傻站著幹什麼,快都入席就座啊,你們不就是等少主入席嘛。」刀疤臉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扯著嗓子大聲吼道,後裔族人們立刻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的搶著入席,轉眼間三十來張桌子就快坐滿了。
刀疤臉狠狠的瞪了一眼燕勇,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犯什麼病!少主的事也是你能管的?」
燕勇無奈的搖搖頭,說:「我也沒想著管少主的事啊,只是小昭……」
「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但少主和官家四小姐的婚事,那是令狐祖上就訂下來的!令狐家族和上官家族,每隔三代就聯姻一次,這個你不知道?」
刀疤臉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充滿疑問的樣子。
「有這樣的事?我真不知道啊。」燕勇臉上一點都不作假的樣,事實他真不知道這件事,就連刀疤臉也只知道兩家要聯姻,卻不知道為什麼聯姻,審判的事情在令狐家族裡同樣也是秘密。
「還有你這樣地令狐族人?」刀疤臉狠鐵不成鋼的樣子罵道。不過看燕勇真不知道地樣子,他就再沒有說什麼。屁顫屁顫的跑過去坐在令狐凡那張桌子的席位上。
燕勇懊惱的跺了地面一腳,要知道這是令狐家族的事,他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有剛才那種表現,跟著刀疤臉背後也坐在那張桌子的席位上。
「嚴肅!讓警戒的人都下來一起就餐,丹鳳城不需要警戒。」令狐凡向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嚴肅招招手,「你也過來坐這裡,大家都需要熟悉認識一下。」
整個丹鳳城都在海魁的保護下,還用得著什麼警戒嗎?可以說這裡是全天圓大陸最安全的地方。
嚴肅應了一聲,吩咐身邊地執法隊員去叫那些狙擊手後,坐到令狐凡地對面。隨著人們陸續入席。令狐凡這張桌子上就坐滿了凡昭商會的主要人物,但是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在令狐凡左邊留出一個空位。
「小昭呢?」令狐凡看著燕勇奇怪問道。
「她還在後院廚房,說是要為你親手做幾道菜。」燕勇趕緊站起來,誠惶誠恐說道。
令狐凡無奈的搖搖頭,希望小丫頭的手藝有所長進吧。否則今晚地夜宴又要倒霉了,點頭示意燕勇坐下。他掃了一眼眾人說道。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官月。」
「少主母好……」刀疤臉立刻搶著問候。
「少主母原諒我剛才地失禮,真是沒有想到啊。」燕勇也跟著解釋道。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他好。」官月善解人意的挽著令狐凡的胳膊說道,她當然知道燕勇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小昭就是人家的女兒啊。
誤會講清楚後,大家就恢復到歡聲笑語當中,沒過一會,「少主母」駕臨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演武場,剛剛從房頂上下來的門清也聽到了。同為女人的她立刻猜到。這個「少主母」才是令狐凡的愛人,小丫頭小昭。恐怕和她地心思是一樣,只不過遇到個眼睛只往一人身上看地呆瓜罷了。
門清坐在剛才嚴肅留出的空位上,還沒有想著往令狐凡身邊地空位坐,她知道那是大家給凡昭商會的小公主燕昭留出來的位子。
有口味醇的廚子幫忙,這三十幾桌的上菜速度想慢都很難,冷熱拼盤幾乎沒多長時間就上滿了席位,這時一個胖廚子向走到令狐凡身邊,剛想說什麼,卻看到旁邊的官月,他立刻跪在地上。
「見過四小姐,小人來是海掌櫃吩咐過的,絕對不是干私活。」
口味醇對廚師和服務員的待遇非常好,但就是有個要求,絕對不能幹私活,輕則開除,重則嘛……
「起來吧,我知道這是海伯伯的意思。」官月淡淡一笑,除了偶爾夾口菜,她的手一直抓著令狐凡的衣襟。
「謝四小姐!」胖廚子抹掉額頭的冷汗,在令狐凡身邊躬身說道:「令狐少爺,海掌櫃讓我向您帶話,這天圓大陸大小一百九十九家口味醇,全都是您的了,他老人家說,這是給你的賀禮。」
一桌子的人齊抽一口冷氣,一百九十九家口味醇那可意味富可敵國的財富,竟然就被當成賀禮送了?誰都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賀禮,可官家不只一個小姐啊,別的小姐出嫁,你再拿什麼當賀禮呢?燕勇這才意識到上官家族的決心!
「今晚就麻煩你了,代我謝謝海掌櫃。」令狐凡微笑著點點頭,這個禮物同樣嚇著他了,口味醇全給他,上官家族吃啥喝啥,這和完全合併入令狐家族有什麼區別啊,他還明白這個禮物的暗語,那就是,審判也全交給他了!
「這些都是小人應該做的。」胖子廚子急忙躬身說道,他還不習慣令狐凡和善待人的態度,不過心中還是為自己以後擁有這樣的主子而暗暗欣慰。
胖廚子開心的退出聚餐的演武場,只是快到後院廚房的時候,頓時又變成一副苦瓜臉,廚房裡還有個他打不得罵不得的小姑奶奶等著呢,明明沒有做菜的天賦,還要纏著他學燒菜,教這凡昭的小公主燒菜,比他獨自開一桌酒席都累。
「嘿嘿……以後咱上口味醇吃飯,可以免單了。」刀疤臉得意的嘿嘿直笑,還沒笑完頭上就挨了陸子道一下。
「如果再多幾個你這樣的蛀蟲,口味醇遲早垮台!」
「沒那麼誇張吧,陸老。」
「怎麼沒有?!我可告訴你,商道這東西……」
「好了好了,我服了還不行!」
刀疤臉最怕的就是陸子道給他講商道,告饒的模樣讓人們哈哈大笑,剛才那不愉快的氣氛,在這種歡笑中一掃而空,令狐凡暗暗向兩人豎起大拇指。
快樂如同導火索,令狐凡這桌的氣氛很快就蔓延到全場,每個桌子上都是歡聲笑語,只有門清看著令狐凡發呆,官月給令狐凡夾了一個丸子,無意中抬頭就看到發呆的門清,再看看身邊毫不知覺的令狐凡,她暗暗搖頭。
人們正在歡快的交談時,莊園外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