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丹洲國嗎?」
穿過厄爾沁草原到達丹洲國境內後,門清的臉上充滿驚異,當然不是丹洲國的繁榮讓她詫異,相比神祐大路,這裡最大的城市也不過是城鎮罷了,她是沒有想到,丹洲國竟然這樣安定,路上見過的每個人,不像夷人那樣寒酸,也不像天蒙人那樣苦大仇深,各個臉上都是滿足的笑容。
令狐凡也是微微驚訝,離開丹洲國只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眼中景象與記憶中的明顯有了差別,就連經過的一個小鎮,都較之以前人氣旺了很多,直到看見大小城鎮裡都飄蕩著「凡」字的標誌,令狐凡會心一笑,陸老和小昭竟然這麼快就佔據了丹洲國的大小城鎮。
「似乎有好多天蒙人。」
在天蒙皇朝生活兩年多,對於那裡的人有所瞭解,天蒙人和丹洲國從外表上區別不出來,只是行走的姿勢差別較大,丹洲國走在路上很放鬆隨意,而天蒙人都是一副小心謹慎,生怕別人攔路搶劫的樣子,在戰火繚繞了數百年的地方生活,是人都會形成這種習性。
令狐凡暗暗奇怪,如今天蒙皇朝戰亂平息,天蒙人怎麼反而往丹洲國跑呢,要知道以前他們寧可去夷人部落,也不來丹洲國的。
一路深入到達丹洲國腹地時,還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天蒙人,令狐凡就更加奇怪了,拉住一個天蒙人問道:「這位大叔,您是天蒙人吧,怎麼會來丹洲國呢?」
令狐凡剛剛觸碰他,路人大叔立刻警惕的將自己錢包捂緊,就像遇到賊一樣,讓令狐凡哭笑不得,執法隊的所有人都忍住笑意,能把他們心目中的創神當賊防,這天蒙人還真能做出來。
「丹洲國皇帝撤銷禁令。天蒙人和夷人可以隨意進出丹洲國境內經商學習,只要不鬧事,隨便你幹什麼。」
天蒙人看到令狐凡和善的樣子,就鬆了一口氣,他剛才是習慣性的反應,可是在丹洲國生活了幾個月。別說丟錢,連根針都沒有丟過,好多天蒙人和他心理一樣,都沒有想到,丹洲國竟然達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安定。
當然,夜不閉戶對於那些黑心商販,欺善的惡霸來說不適用,因為這裡是東三省境內,陸仁佳的地盤。這個當初令狐凡在小興安嶺救下的正義小賊,就如他理想中地那樣,東三省的黑暗勢力被他一統。下一步當然就是全丹洲國。
「這個皇帝有趣。一般情況下誰都怕鄰國壯大起來威脅到自己。他可倒好。把什麼好東西都共享給鄰國。生怕人家生活質量趕不上去一樣。有點熱心過頭了吧。」
嚴肅搖搖頭。這根本不符合常理。雖然兩國交戰已經是八百多年前地事了。但是也不能不警惕鄰國地再次崛起啊。
「您這就說錯了吧。就算兩國之前關係不好。如今天蒙戰亂已平。和丹洲國地關係就不能修復?兩國不能世代和睦?有理想才會有生活地希望。我地理想就是。天蒙皇朝能和丹洲國一樣。世世代代繁榮安定。兩國能像親兄弟一樣相處。至於那夷人部落。乾脆派兵平了……」
天蒙路人責怪似地看了嚴肅一眼後。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地心願。令狐凡向他道聲謝。帶著執法隊地人就跑。顯然這天蒙人被壓抑久了。好不容易碰到個說到他心坎上地人。自然就說個不停。
「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們走啥啊。特別是那個大個子。你地思想觀念必須要轉變。否則在這個社會是無法生存下去地……」
嚴肅一個踉蹌。感覺自己聽到最好笑地事情一樣。神祐大路地文明豈能是天圓大陸相比地?
令狐凡看到嚴肅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是兩種不同地概念,你把兩者混淆了。」有件事令狐凡還沒有告訴他,丹洲國其實是令狐家族的,天蒙皇朝的背後是羅氏家族,兩者會無法安定相處?這比有人害怕令狐凡和羅松打起來一樣可笑。
「精神文明?物質文明?」嚴肅驚疑的看著令狐凡,似乎怎麼都沒有想到,創神大人能說出這麼富有內涵的話出來,別忘了令狐凡的腦域裡可有個東離,他可是活了幾十萬年的存在。
自從姜家被毀滅,東離在天圓大陸的屁股就算是擦乾淨了,除了奪靈和老爺子的態度不提,東離在感激之下不斷給令狐凡闡述先進地理念,有些地方他雖然不懂,但也記在心裡慢慢理解,倒也能悟出點道理。
門清看著少年走在前面寬厚的背影,心中升一起種複雜的情緒,在那兩種文明的精準的闡述下,她心中最後一點神祐人的驕傲也已經散去,神祐大陸和天圓大陸比起來,是多了一分繁榮,卻少了一分安定。
令狐凡的心情很好,這不僅僅是因為拯救了一個國家,也不是因為丹洲國的更加繁榮安定,而是丹鳳城裡等待他回去的佳人,令狐凡也是普通人,沒有達到東離所說地聖人那樣,不計七情六慾,他反而感覺,如果人少了這些感情,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嗎?
上百人的隊伍是很壯觀,執法隊任務完成後並沒有撤回神祐大陸,以嚴肅的說法就是「誓死追隨創神大人」,不過看他時不時瞟向自己女兒頗有深意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創神廟的聖主心中在打什麼主意,創神廟的人也是平常人,他們也有七情六慾。
令狐凡沒有考慮過他的真實意圖,反正遲早要去神祐大陸,把執法隊帶在身邊還方便不少,至於門清他不會有意疏遠,但是二人之間相處時的態度,卻謹慎的保持在朋友地範疇,擁有官月,他地心中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
闊別一年多後,令狐凡再次站在丹鳳城門下,這次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沒有了幾大家族地威脅。他從來沒有像令天這樣,感覺到一身輕鬆,為了令狐家族的復興,他承擔的責任太多了,當這些使命一一完成,心中就多了榮耀感。
面對這上百人的隊伍。丹鳳城城防軍一臉肅穆,整齊地站立在兩邊,彷彿在迎接一樣,丹洲皇室一道旨意,令狐凡的面目早就深深刻畫在他們的腦海裡,沒有人敢叫囂以聚重鬧事的名義為難令狐凡,那是跟自己的官職和性命過不去。
嚴肅暗暗奇怪,難倒丹洲國都的防禦會這樣鬆懈?連他們這種同樣衣裝明顯就是一夥人地隊伍也不盤問,還是身為狙擊手的門清眼神很好。她發現那些城防軍看向令狐凡的目光中,除了敬畏還有疑惑,她便知道。創神大人可能和丹洲國皇室也有扯不清的關係。
「大哥哥!」正在門清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脆生生的嬌喊聲傳入她的耳中,門清抬眼看去,就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向他們奔跑而來,兩條大辮子在腦後一甩一甩,一對大眼睛裡儘是欣喜與激動,然後……門清就看著少女撲進那個少年的懷中。
「小昭都長這麼大,大哥哥差點認不出來了。」
令狐凡激動地揉著小昭的腦袋,小丫頭的變化給他帶來驚喜。如今小昭地臉蛋上雖然還有稚氣,但是欣喜的眼眸後隱隱閃過的睿智,讓令狐凡知道,小丫頭是真的長大了。
「我好想念大哥哥……」小昭緊緊靠在令狐凡寬厚的胸膛上,兩隻手緊緊纏繞,生怕鬆開之後令狐凡突然不見,喃喃低訴著自己的思念。
「呵呵……大哥哥這不回來了嘛。」令狐凡伸手向她的臉蛋上捏去,小昭「咯咯」直笑躲過那只鹹豬手,但是沒有像從前那樣。藏到趕來的燕勇背後,她緊緊挽住令狐凡的胳膊,還是不願意鬆手地樣子。
門清心中升起一絲失落,這個少女就是他的愛人吧,難怪他以前說,對自己的樣貌不屑一看,和這個名為小昭的少女一比,讓自己驕傲的美貌,其實什麼都不是。而且那種少女的天真爛漫。不是自己擁有的。
「少主!」因為這是在大街上,燕勇沒有下跪行禮。只是雙手一拱,但也掩飾不了臉上激動的表情,刀疤臉推著陸子道的輪椅也跟在身後,這一下,幾乎是凡昭商會地首腦全出動了。
「快看,這麼多凡昭商會的大人物,來迎接的那個少年是誰啊。」
「哪個……靠,那少年才是凡昭商會的真正掌櫃。」
「瞎說,那麼年青會有這樣的本事?他該不會是凡昭的少掌櫃吧。」
「無知了不是,你去東坪城打聽打聽,凡昭商會的幕後掌櫃是誰。」
「凡昭是在東坪崛起的,你是東坪人?」
「如假包換!告訴你,當年他帶著天蒙流民去口味醇吃飯,好傢伙那陣勢,我給你講……」
隨著一個東坪人的講述,路邊看熱鬧地丹鳳人,都知道了凡昭幾大巨頭迎接地是誰,雖然還保持一絲懷疑,但眼前的情況由不得他們不信。
「在家裡等著我就行了,跑出來迎接幹什麼,太張揚了。」令狐凡聽到那些議論聲,心中有些許不自然。
「我也這樣想地,可是……小昭這丫頭等不急了。」燕勇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看了一眼小昭,後者調皮的給他做個鬼臉。
令狐凡搖頭微笑,他還真不能把這小丫頭怎麼樣,只是懲罰似的捏向小昭臉蛋,還是被後者笑著躲開。
「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是報答不了了……」陸子道示意刀疤臉將輪椅滾到令狐凡面前,說著就要從輪椅上往下爬準備當街下跪,令狐凡急忙將他扶住。
「陸老您這是幹什麼,以前不是說過嘛,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
「您將暗血和姜氏剷除,為我陸門報了血海深仇,老不死給你下跪都不足以報答啊!」
令狐凡淡淡一笑,說:「那同樣是令狐家族的血海深仇,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至於您別談什麼報答不報答,這幾年凡昭商會如果沒有您,絕對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規模。」
「公子別提了。羞死我了。」讓人奇怪的是,陸子道的老臉卻紅了,「幾個月前我就處在半退休狀態,小昭這丫頭在商道上的天賦,讓老頭子我也嫉妒眼紅啊!」
話雖然這說樣,陸子道看向小昭的眼神中還是驕傲。不管怎麼說,這麼優秀的人才也還是他的弟子。
「你又不聽大哥哥地話了?怎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令狐凡責怪的看著旁邊的小昭,他真不敢相信這丫頭能這麼快出師,除了夜以繼日的學習,絕對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大哥哥,我……」
「您誤會了,自從您提醒過後,小昭一直保持正常地作息時間,一日三餐也非常準時。能有這樣驚人的成績,完全是她的天賦。」
陸子道急忙解釋道。
令狐凡一愣,然後歉意的摸摸小昭的頭頂。後者卻是滿不在乎,根本沒有在意令狐凡的誤解,對於小昭來說,能再次見到大哥哥,無疑是件最讓人高興的事。
「燕勇,你帶大家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令狐凡想把胳膊從小昭的懷裡抽出來,可是後者一對大眼睛裡霧氣漸生有了哭的樣子,令狐凡只能放棄這種想法。小昭地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是!少主!」看到令狐凡吃癟的樣子,燕勇趕緊躬身領命,低下頭的臉上忍不住地笑咧了嘴。
「嚴肅,你帶大家和燕勇一起去。」令狐凡轉身又向嚴肅吩咐道,後者也是躬身領命。
「老刀你留下。」刀疤臉剛準備和大家一起走時,卻被笑吟吟的令狐凡喊住,他將輪椅交到燕勇的手裡,高興的跑到令狐凡面前。
「少主有啥好事想到我了?」
「天大的好事!」令狐凡看著他耍寶的樣子,淡淡笑道:「現在不要問。走,跟我去見老太太。」
狐凡的神秘,讓好奇心較重的刀疤臉心裡跟貓抓似的,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令狐凡身邊的塗老頭,隱隱感覺這天大的好事似乎就和這個老人有關。
還是那院房子,開門的也還是那個僱傭的僕人翠花,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光禿禿的園子裡種滿了花草,看著令狐凡意外的樣子。刀疤臉說道:「都是老太太吩咐人種的。去年你走了之後,她就整個人變了一樣。玩了上花草不說,還整日了教訓我們兄弟倆,比從前話多了很多。」
令狐凡點點頭,他已經從身邊塗老頭地表情上看出些什麼,顯然這一園子的花草,都是他喜愛的,令狐凡能理解塗老太的做法,得到家族原諒後,她才能毫不愧疚的去懷念一個人。
幾個還在園子裡轉悠事,僕人翠花已經將塗老太推出房間,老人家遠遠看到令狐凡,渾濁的雙眼裡滿是驚喜。
「少主您終於回來了!」
一對乾枯的雙手緊緊抓住令狐凡的手不放,還沒等令狐凡說什麼,身邊的小昭立刻乖巧地半蹲在老太太面前,甜甜說道:「老奶奶你看著大哥哥,就不管小昭了。」
老太太一愣笑著鬆開令狐凡地手,慈愛的摸著小昭地頭髮,「我怎麼會忘了最聰明最可愛的小昭呢?你可是我的小棉襖,暖心著呢。」
小昭嘻嘻一笑,一對粉拳輕捶著老太太的雙腿,令狐凡一看這樣子就知道,這裡丫頭來了不只一會了。
「您說有什麼天大的好事,現在該說說了吧。」刀疤臉忍耐不住了,滿臉央求的樣子看著令狐凡,明明是張老臉卻非常要做出小孩子的表情,令狐凡感覺雞皮疙瘩都在滿地亂滾。
「老太太,您能認出他是誰嗎?」令狐凡將旁邊的塗老頭推到輪椅面前,塗老頭臉上立刻變的慎重,眼前這人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依稀能找到某人的影子。
和她感覺不同,雖然塗老頭一點也認不出眼前的人,可是,他能猜到這是誰,這就是自己的結髮之妻啊!
「瑤瑤。」塗老頭張口就喊出愛妻的乳名,老太太渾身一震,不敢相信右手顫抖的指著他。「你……你是大壯?」
「我是大壯!」
「怎麼可能!你不是死了嘛!」
「沒有,我沒死,我還活著……」
老太太終於接受這個事實,壓抑了幾十年的思念和痛苦,在這一刻迸發,老倆口抱在一起放聲大哭。就像個受了委屈地孩子一樣,但此時沒有人嘲笑他們。
「您……您說的好事就是這個?他……他是我爹?」刀疤臉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雖然他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但是今天突然聽聞自己的爹還活著,那種欣喜複雜的感情將他地心一下擾亂。
「蒼兒快過來,見過你爹!」塗老太突然想起什麼,沖愣在一邊的刀疤臉吼了一聲,後者立刻跪在輪椅面前。
「這……這是我兒子?」塗老頭顫抖著撫摸刀疤臉的臉龐,一家分別幾十年再次重逢。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他高興的事了。
「還有生兒,他也活著,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塗老太摸著眼淚。再次將丈夫和兒子緊緊摟在一起,生怕丟了的樣子。
令狐凡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輕輕碰碰眼圈發紅的小昭,兩人悄悄離開院子,剩下的時間應該留給這失散幾十年的他們。
「大哥哥,你說每個人之間地感情都能保證幾十年不變嗎?」
兩人走出小院,小昭還是緊挽令狐凡的胳膊,擦擦自己微紅的眼眶,她問出這個令狐凡都在考慮地問題。
「應該能吧。特別像兩位老人家這種感情,就算再過幾百年都不會變。」令狐凡淡淡說道,心中那個熟悉上他溫馨的影子又出現在腦海裡。
「大哥哥也有犯錯的時候啊,普通人怎麼可能活幾百年呢?」小昭俏皮的說道。
「你現在還小,不懂的。」令狐凡搖搖頭,並沒有在意她的數落。
小昭暗暗噘起小嘴,誰說人家不懂,我們現在的樣子不是嗎?每個人對愛的定義都不同,對於小昭來說。令狐凡餵她吃好東西,然後她再這樣粘著令狐凡,這就是小昭式的愛情。
沒有察覺到身邊小頭地變化,令狐凡此時心裡全都是官月的影子,覆滅姜氏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現在可以去見海魁,完成令狐和上官兩家的聯姻婚約,但是身邊跟個怎麼也甩不掉的小尾巴,見海魁的事只能往後拖了。
兩人悠閒的逛在丹鳳城的大街上。每到一個商舖無論規模大小。裡面的夥計都會恭敬地向小昭問好,現在丹觀城的商業圈裡。沒有人不認識凡昭商會的燕昭,這種恭敬是發自內心的,因為第一個將總部設在丹鳳城的凡昭商會,從來不惡性競爭,當然,前提這是沒有人惹那鼎鼎大名的狐狸昭的情況下才這樣。
二人就這樣瞎晃悠,走到口味醇的樓下,小昭立刻開心的雀躍著,拉住令狐凡地胳膊說道:「大哥哥餵我吃魚。」
令狐凡看著「口味醇」瘦金體地三個大字,順著小昭的拉力走進大廳,上了二樓靠窗邊地位置坐下,他本來就沒想來這裡,卻無意中逛了進來,搖頭暗笑,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口味醇的上菜速度非常快,二人剛坐下沒幾分鐘,小昭最喜歡吃的糖醋魚就端了上來,這道菜在口味醇再也普通不過,價錢也是最低的,可是上菜的服務員沒有勢力眼,就算眼前的小丫頭不是凡昭商會的主事之一,口味醇的服務員也不會冷眼相待。
令狐凡在魚腹上夾起一塊沒有刺的魚肉,喂到小昭的嘴裡,這丫頭吃進嘴裡開心的搖頭晃腦,「我要吃魚尾!」
令狐凡愕然,腹部魚刺最後她不知道,怎麼就吃那刺最多的尾巴呢?看著他的樣子,小昭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最喜歡的就是,看著令狐凡小心除刺的樣子,那樣吃到嘴裡的魚肉才會更有味道。
但是很快小昭就感覺到了令狐凡心不在焉,雖然魚尾上的每塊肉刺剔的都很乾淨,但是她從大哥哥的眼裡看不到那種小心的樣子,看他微微走神似乎在想什麼事,小昭沒有做聲。仍然快樂地吃完魚尾上的肉。
「嗯,吃的好飽,我該回去午休了。」小昭滿意的拍拍小肚皮,令狐凡剛準備起身時,她卻說道:「大哥哥你有事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令狐凡這才意識到。因為自己總想著官月,忽略了眼前的小丫頭,他剛準備道歉時,小昭已經一蹦一跳的到了樓梯口,還回頭甜甜笑道:「大哥哥記得晚上回家吃飯哦,小昭親自下廚。」
略帶歉意地笑容僵在臉上,一想到小昭做的那「美味」食物,令狐凡的胃都在抽筋,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做的菜……太難吃,不過一年多了,小昭的廚藝應該有所長進吧。
令狐凡搖頭一笑。招呼服務員來到身邊,說道:「麻煩了,我想見海掌櫃。」
小橋流水依舊,但與以前不同的是,坐在橋欄上的官月沒有了從前的冷漠,她就像個幸福的小媳婦一樣,整日翹首以待夫君地歸來,每每想到那個少年堅毅的面容,官月臉上總是帶著羞怯的笑容。
「哦……小姐又在思春了。」和她情同姐妹地丫鬟綠環。看著官月嬌羞的臉龐,手指在自己的臉蛋上擦了兩下,嬉笑道:「羞羞。」
「綠環……」官月嬌嗔道,臉頰更紅了,當烏氏和鄒氏家族覆滅的消息傳來,官月就越感擔憂,生怕令狐凡在對付姜氏家族的時候出事,最後姜氏家族也覆滅的消息傳來,她才放下吊在嗓門眼的心。官月知道,那個少年快回來了。
「小姐我給你講,見到令狐少爺可不能心軟,你一定得揪著他的耳朵問問,這凡昭商會是怎麼回事。」
綠環看著嬌羞的官月,小姐還沒有醋意,她就先抱不平了,現在審判高層誰不知道,凡昭商會其實就是令狐凡地產業。而且裡面還有個鼎鼎大名的狐狸昭。怪不得綠環要為官月抱不平,這說起來。官家小姐才是最先遇到令狐凡的人。
「別說了,我相信他。」官月臉頰微紅搖搖頭,說:「再說,他是什麼心思我都還不明白呢,誰知道這麼多年是不是我單相思……」
說到最後聲音越小,官月的整個臉通紅,事實她和令狐凡分開之前,真不知道那少年是什麼心思,可惜當局者迷,綠環卻看的非常清楚。
「小姐你真笨,令狐少爺要是不喜歡你,會這麼拚命對付那幾大家族嗎?還不是為了通過最後考驗,和你雙宿雙棲!」
綠環調笑著說完後,還在官月的胳肢窩裡撓了幾下,官月嬌笑著躲過她的爪子,怎麼也掩飾不住那幸福意味,她扭頭奔跑和綠環嬉鬧時,不小心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瘋丫頭的勁又上來了,小心點別碰到自己。」柏嘉痛愛地看著揉腦袋的官月,這要這瘋丫頭開心,她現在做什麼都願意,事實柏嘉這些年一直在後悔當初拆散令狐凡和官月,好在,肖貴盡然就是令狐家族少主。
「吳夫人。」綠環嚇的趕緊給柏嘉請安,一聲吳夫人叫的她眼角微跳,還沒等呵斥時,官月就急忙給綠環打眼色,這丫鬟扭頭便跑。
「都是你把綠環這丫頭慣的。」柏嘉無奈的搖搖頭,痛愛的撫摸官月嬌美的臉旁,再也沒有責怪綠環的意思。
「姨娘,您怎麼來了?」官月岔開話題,輕靈地美眸喜悅地盯著柏嘉,她從來沒有恨過姨娘,只是報怨過自己的出生,可是現在,沒有人比她更喜歡自己地出身,和家族的安排了。
「這樣多好,開開心心的,前幾年你娘差點沒把姨娘吃了,說是我把你帶著出才變成那樣子,搞的我好久都不敢進上官家的大門。」
柏嘉帶絲頗有深意的笑容,官月一聽就不好意思了。
「謝謝姨娘,月兒知道您受的委屈,您是怕家裡對他動手,所以才一直不敢說出來的。」
「哦?他是誰呢?」柏嘉調笑道。
「姨娘……」官月嬌羞的別過頭。
「姨娘不逗你了,有消息傳來,你的那個他已經回來了,剛進丹鳳城沒多久,只是燕昭和他在一起。」
柏嘉沒有隱瞞,她知道這是官月遲早要面臨的一道選擇題。丹洲國沒有法定一夫一妻制,可是在當今皇帝的影響下,絕大多數人都是只娶一妻,如果碰到想納妾地,總會有人指責說:「當今聖上都只娶一個皇后,你還能比皇上更有福氣?」
所以。一夫一妻在丹洲國幾乎是不成文的法令,「比皇上更有福氣」這頂大帽子扣下來,誰都受不了。
可讓柏嘉吃驚的是,官月臉上沒有半點吃醋的樣子,她還是滿臉笑意,似乎根本不在意令狐凡和小昭在一起一樣,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僅僅是為了令狐凡的回歸。
「你不在乎?」柏嘉奇怪地問道,她怎麼也不明白自己這外甥女是怎麼想的。現在都有女人搶她男人,怎麼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
「不管他和誰在一起,只要心裡有我就行了。而且……」官月無所謂的搖搖頭,柏嘉吃驚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但是官月接下來的話讓她陷入沉思。
「小昭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您認為我有權指責她的不是嗎?這麼多年,小昭一直費心費力幫助他經營商會,而我在做什麼?除了怨天憂人的等待,沒有為他做過一件事,所以,我不奢望能佔據他內心地全部。只留有一角足夠了。」
許久……
「姨娘知道,換做你是燕昭,一樣能做的更好。」柏嘉覺得的怎麼都要安慰一下外甥女,沒有幾個人願意和其他女人分享愛人。
「不,我做不到,就算我比小昭更努力也做不到,這是天賦問題,而且從小昭地努力中,我能感受到她對……的感情。所以,我沒權指責他們的不是。」
官月淡淡一笑,豁達的讓柏嘉吃驚。
「其實都怪姨娘,當初要不是拆散你們,你也不會心灰意冷這麼多年,連修為都慌廢了。」柏嘉內疚的說道。
「您放心,我不願意當花瓶,就算他把我供著我也不願意,沒有小昭的商業天賦。我就在其他地方彌補。只要能幫到他,做什麼我都願。」
官月自信的笑容再次讓柏嘉吃驚。
「難倒你已經有了想法?」
「嘻嘻……保密。」官月故作神秘。柏嘉無奈的搖搖頭,她不知道,從一年多前知道小鬼就是令狐凡後,官月已經在為迎接令狐凡的回歸而努力,她不再是那個冷漠地官家四小姐。
「月兒,有件事姨娘必須告訴你,你和他的婚約依舊,但不能大操大辦,畢竟他是個雙重身份,審判是令狐凡家族產業的秘密不能洩露。」
柏嘉心疼的看著外甥女,作為女人不能擁有一個像樣的婚禮,這的確是人生中的一大憾事,但是誰都沒有權利洩露這個秘密。
「月兒知道,沒關係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整天吃糠咽菜我也願意。」官月堅定的搖搖頭,沒有一絲在乎地樣子,但是心中卻有點失望,其實她有個想法,婚禮完全可以搬到審判的刺客訓練基地進行,但官月不會說出來,一切任憑令狐凡做主。
「傻孩子,他才不捨得讓你吃糠咽菜呢。」柏嘉輕刮一下官月的鼻尖。
兩人交談的正高興時,許久沒有出現的胖瘦二食客來到後園,兩人遠遠就大聲笑道:「恭喜月丫頭啊,心中那一波春水終於有地流了。」
「兩個老不正經的,什麼風把你倆吹來了。」柏嘉看到二人笑罵道,官月的臉頰頓時紅的給熟透的蘋果一樣。
「哈哈……當然是大地上地春風了。」胖食客哈哈大笑,仍然保持那調笑地意味,瘦食客也跟著附和。
「這深秋那來的春風,兩個老傢伙還是死不正經,拿我們家地月兒開涮。」柏嘉笑罵這對雙胞胎兄弟。
「不開玩笑了,海掌櫃讓我們來請月兒過去。」瘦食客收起笑臉,一本正經說到。
「哦?什麼事?」看到他們嚴肅的樣子,柏嘉感覺到事情不簡單,他慎重問道。
「當然是春風春水加春心的事了。」胖食客臉上一本正經,但這說出來的話讓柏嘉狠不到敲他兩下,正準備笑罵著,突然意識到什麼。
「你是說……他到口味醇了?」柏嘉疑問道。
「他?是哪個他?」胖食客裝作迷糊。
「當然是月兒心中的那個他了。」瘦食客笑道。
官月顧不上害羞,當她聽說令狐凡到了口味醇,芳心就噗噗直跳,算下來兩人幾乎六年多沒有見面,官月心中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果讓東離來描述她此對令狐凡的感覺,只有一句話。
「最熟悉的陌生人。」
身在口味醇,正和海魁笑談的時候,令狐凡七竅玲瓏的嗅覺,立刻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正是他懷裡保存的那個香帕味,她來了。
(過度章節非常難寫,對於主角感情的事,在這裡必須交待清楚,否則就會落個虎頭蛇尾的結果,丹洲國、審判,天圓大陸的事情交待完後,令狐凡就剩下最後兩批敵人,神農架宗主,還有神祐大陸龍權帝國,本段不計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