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神界之門的開啟。」楚天將插在口袋中的雙手拿出來,「這也是我接下來原本要做的事。」
月戀聞言臉上一訝,她蹙眉思索了片刻,搖頭道,「我不明白,你是人類,應該也和他們一樣,嚮往著神界才對。」
「來不及說了。」楚天一凝雙翼,「有些事情,再晚一點,恐怕就來不及了。」
「聽我的話,不要踏上戰場。」他轉過身,回頭望著月戀紅色的瞳子,「你們從未經歷過戰爭,不知道它的可怕。相信我,一定會阻止這場戰爭的。」
「不要一個人,楚天。」月戀忽然迎著他的目光飛到他身邊,「我跟你一起去。」
楚天心下本來不願,但想到她回去之後,作為狐族女王,很難不被捲入戰爭之中,便點點頭道,「好,我們一起阻止這場戰爭。」
「嗯!」月戀點點頭,心中不知為何忽然間舒展開來。
雖然認識楚天不過短短一個月,但這個男人在別人面前表現地很閒懶散淡,但暗地裡總是把一切沉重都背負在自己身上,此刻自己終於能夠替他分擔一點,月戀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忍不住小小微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楚天側過頭道。
「沒有啊。」月戀美目一轉,想不到還是被他看到了,「我在想,你要怎麼阻止神界之門的開啟呢?」
楚天便將自己知道的一切,盡數告訴月戀。她聽了點點頭,「那麼就是說,只要人類無法抓住全部的七隻聖獸,就不可能打開神界之門。」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
「那現在我們要去哪裡呢?」月戀問了一個十分鐘前,果拉問過的問題。
「現在我們不知道五國聯盟已經捕到了幾隻聖獸,但要盡可能趕在其之前,控制住剩餘的聖獸。」楚天道,「我想也許某些人,會告訴我們聖獸的位置。」
「不過,幸好鳳凰在你手中。」月戀語氣一鬆,心想還真是湊巧,倘若月神之樹不在這個時候枯萎,恐怕也無法歪打正著地阻止儀式的進行。
話是沒錯,但這樣也並不足以阻止這場隨即而至的戰爭,楚天心道,就算自己將鳳凰當著妖族各族長老面前殺掉,對方也未畢會相信自己,而且就算能夠息偃了妖族這邊,那人類夢想破滅的怒火則會一不可收拾,戰爭終究還是難以避免。
他知道必須要有人死,問題是死的人是誰。戰爭一旦爆之後,那些嚮往著成為神的人,只是會躲在軍隊與民眾建立起來的血肉壁壘後,用無數鮮血和白骨堆砌成通往神界大門的台階。如果還有一個試圖這樣做的人存在,戰爭就永遠不會停歇下來,雙方都為了自己心中的世界,然而真正的世界卻只有一個。
見楚天不說話,月戀又輕輕問道,「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想阻止神界之門開啟。」
楚天頓了一秒,隨後道,「為了打開魔界的大門。」
月戀眉頭一蹙不解道,「為什麼?難道說……你想去往魔界。」
楚天點點頭。
「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類會有這種想法,我們妖族雖然信仰鬼魔,但也從未有人想過要去魔界。傳說魔界是個極為兇惡的地方,人界的生物不可能在那裡生存。」月晏吃驚道。
「只是去……找回一件遺失在那裡的東西。」楚天閉上眼睛,被雙翼嘶碎的風劃過他耳旁。月戀瞬間又感覺到了那股淡淡的憂傷,當下止聲不語。
遠遠望去,楚城殘破的城牆被埋在落日的陰影裡,彷彿一個永遠不曾被揭開的秘密。楚天落在國主宮殿前,背後流光中月戀微微訝然道,「這就是你祖先的城池?好宏偉啊。」
「只是一群太過執著,而墜入死亡的人而已。」楚天推開宮殿大門,身側的陰暗中,一群矮小的影子悄悄湧出,在楚天身後伏跪下來。月戀臉上一緊,卻見當中一名蒼老鼬鼠上前對楚天恭聲道,「主人。」
「十郎。」楚天背對它道,「關於這座古城,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對不對?」
「十郎不敢。」十郎躬身道,「老奴的使命便是楚族留下的一切,盡數傳遞給後人。」
「好。」楚天轉過身,「那麼當年楚族對於空間裂縫的研究,你都知道些什麼?」
「主人的祖上一直以來都將畢生的jing力投入於神界之門的研究中,但直到隨風大人死去,大門仍未能成功開啟。」
「那些進行了一半的研究資料,現在在何處?」
「這個……」十郎微微抬眼看了下楚天,似乎有些猶豫。
「這麼說,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假的了?」楚天低低道。
「主人請息怒。」十郎長長的眉毛一耷,「有關此事的信息雖然在此城中,但並非老奴能夠決定,隨風大人在離去前有交代,除非是被血石選中的楚族後裔,才能夠繼承神界之門的計劃,在未經過確認之前,老奴不敢妄斷。」
楚天眉頭一皺,眼前的局勢沒有多餘時間和它嘮叨這麼多,當下便問道,「那血石現在何處?」
十郎瞇起眼看著楚天,旋即道,「主人請跟我來。」
它說罷便帶著楚天走入大殿內,月戀想要跟上,眼前一群鼬鼠忽然湧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上古的血石只能被呈現在楚族的面前,不可被外人看到,小姐莫怪。」十郎回頭欠身道。
楚天對月戀道,「對不起,在這裡等我一下,不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