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橙紅年代》已經確立
鐵器時代都市新篇,劉子光一身紅衫依舊呼嘯滄桑,縱橫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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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良辰吉日布
作為勝利,元封根本不會在意此時張士誠的態度,他只是淡淡一笑,走向寶座圍著張士誠轉了兩圈,打量著這位落魄的前皇帝,忽然停住腳步問道:「我爹的遺體葬在何處?」
張士誠冷笑一聲:「挫骨揚灰,灑在大江大河之中了,你想祭奠那個妖人,沒門。```超`速`首`發」
元封嘲諷的看著張士誠:「你也就這點仰仗了,沒關係,我相信你遲早會說的,來人啊,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皇帝被架了下去,元封環視一周,開始分派任務,京城初定,殘敵仍在,尤其是大量內廠錦衣衛人員脫下官服混入民間,這次改朝換代雖然極力避免了打得動盪,但是依然會有很多傷亡和混亂,不趕緊彈壓是不行的。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是城外的南漢軍。
當初北漢軍渡江之初,為了防止周軍突圍,所以設計讓南漢軍前來協助圍城,現在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就沒必要再留下了。
「琉璃塔拿下了沒有?」元封問道。
「啟稟主公,雖然大報恩寺被南漢軍佔領,但是大琉璃塔卻被我司搶佔,立此之人乃是卓立格圖。」軍統司提司葉唐出班奏道。
立格圖,他還活著!」元封從寶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備馬,我親自去!」
……
城外大報恩寺,南漢大將頭全是汗水,他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已經快要崩潰了,城頭變幻大王旗,北漢已經佔領了京師,南漢軍呆在人家炮口下,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但是後方又沒命令撤退,讓他進退兩難。
弟兄們都是江南道有名有姓的好漢,在本鄉本土打仗,哪能墜了面子,可是漢軍實在太強,馬步軍和水師齊頭並進,朝著南漢軍方面壓過來,黑洞洞的炮口,閃亮的馬刀,小樹林一般的長槍陣,還真讓漢子們心中毛。
那些西涼騎兵,穿的是黑色的馬皮衣,硬邦邦冷森森,身材高大,皮膚粗糙,滿身的牲口臭味,倒背著火銃,一丈八長的愬懸掛在得勝鉤,根本就懶得摘下來,就這樣在南漢步兵們跟前呼嘯而過,簡直就是示威。
南漢軍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北漢軍,雖然兩軍旗號相同,甚至旗幟的顏色也接近,但是差距卻是極大,一邊是身經百戰縱橫萬里的雄兵,一邊是水網地**沒的游擊隊,真要干一仗,那勝負結果可想而知。
兩軍的陣線已經很接近了,幾乎槍尖頂著槍尖,西北官話和江南官話出的叫罵聲交織在一起,但是誰也不敢先動手,畢竟漢王和女皇還是名義的兄妹或姐弟關係,兩邊的將軍也沒有接到最高層的開打命令。
正在對峙,忽然又是一彪騎兵開過來,從側翼將南漢軍包圍,此時的南漢軍三面受敵,敵眾我寡,士兵們雖然悍勇,但是對方似乎比他們還橫,那種強大的氣息令人毛,不少南漢軍的後背都濕了,人家槍多炮多,還有騎兵助戰,真要幹起來,怕是一時三刻自己就要玩完。
漢王馬就要蒞臨大報恩寺,如果南漢軍再不開眼的話,這邊真要大打出手了,隨著帶隊軍官一聲聲悠長的口令,漢軍們將火槍的擊錘扳動的嘩嘩直響,騎兵隊伍中,一陣拔刀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
站在前排的漢軍就這麼端著火銃頂著對面南漢軍的前胸,同時自己的胸膛也被對方的武器頂著,但他們竟然一點懼怕的神情都看不見,依然是那副囂張的嘴臉。
南漢大將此時完全是在硬撐,他本是蘇州一帶的富家翁,平時喜歡槍棒功夫,家中豢養了一幫武師,江南紛亂一起,他趁著風頭拉起了隊伍,跟著南漢政權混的風生水起,這種人本來就是投機客,哪能真心拚命。
現在隊伍被人家包圍了,再為了面子撐下去,小命就不保了,他思忖再三,終於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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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出,南漢將士都鬆了一口氣,收起兵器,前隊變後隊,一二一開步走,好在北漢軍也沒想趕盡殺絕,三面包圍,網開一面,將他們放走了。
南漢軍潮水一般撤離,南門外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空曠,小老百姓依然關門閉戶不敢出頭露面,因為空氣中依然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那是大報恩寺中飄出來的血腥氣,千個和尚都被砍了腦殼,能搜刮走的值錢器都被南漢軍打包帶走,甚至連金身大佛也被鋼刀刮了好幾遍,唯一倖免於難的是琉璃塔,因為軍統司的及時進駐得以保存。
漢軍湧進了大報恩寺,收拾屍體,整理佛堂,元封在衛隊的簇擁下來到琉璃塔下,葉唐衝著裡面大喊一聲:「卓立格圖,可以出來了。」
一個粗壯的身影驀然出現在門口,兩手緊緊抓住目掃視著這一幕人喊馬嘶的熱鬧場面,忽然定格在元封身,忽然胸膛劇烈的起伏起來,快速轉動椅向前衝去,來到元封馬前又猛地停下,聲音哽咽道:「末將,卓立格圖,幸不辱命!」
元封端坐馬,凝視著失去兩條小腿的卓立格圖,大聲喝道:「卓立格圖,你還能騎馬嗎?」
「末將能!」
他一匹馬!」
衛士牽過一匹高大雄壯的健馬,停在卓立格圖椅前。
「西涼驃騎軍前鋒營正將軍,卓立格圖!」元封厲聲喝道,驚得戰馬的前蹄都騰空而起。
「末將在!」卓立格圖也聲嘶力竭的喊起來,眼中滲出了淚光,他一直不樂意在軍統司干髒活,最大的夢想就是在驃騎軍中當一名騎兵,腿斷了以後,這個夢想就徹底破滅了。
本以為就在京師南門外的破落村過一輩子,起碼是三五十年,才能等到主公入主中原,沒想到這一天竟然如此之快的來到,身為軍統司在京師的臥底,卓立格圖臨危受命,負責聯繫城南守軍,搶佔琉璃塔,保護塔內寶物,他是豁出性命來做這件事的,幸虧南漢軍膽子不是那麼大,自家人來的又及時,這才僥倖得手。
主公親自到場,並且御封了自己新的職位,是他朝思暮想的驃騎軍軍官的位子,而且是最精銳的前鋒營正將軍!主公沒有忘記他,沒有忘記他付出的犧牲!
就算是死,也值了!
卓立格圖如同迅捷的豹子一般,逕直從椅撲到了馬鞍子,所有人都想不到一個殘疾人的動作會如此靈敏而且爆力十足。
卓立格圖端坐在馬,他是成吉思汗的子孫,草原的戰士,只要有馬,就不需要腿了。
「卓立格圖,歸隊!」
又是一聲大喊,卓立格圖眼中晶瑩閃爍,手提馬韁,站在隊列前頭。
元封點點頭:底是草原的兒子,是回草原還是留在江南,都隨你意願!」
可是,一貫勇猛粗放的卓立格圖這回卻如同娘們一般扭捏,囁嚅道:「主公想留下,我在這裡已經有了家,有了老婆和孩子。」
元封笑道:「你速度還挺快的呢,是誰家的小姐這麼有福。」
卓立格圖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不是什麼小姐,只是村子裡一個帶孩子的寡婦,但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心如同金子一般光,我卓立格圖曾經對天起誓,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娘倆。」
元封肅然起敬:「知恩圖報需要什麼,我來滿足。」
卓立格圖道:「貧苦賤民,幹的是倒馬桶的營生,遭人白眼,受人欺辱,我覺得,他們娘倆最想得到的是別人的尊重。」
……
城南破落村,忽然湧進來千名民工,灑水掃地,黃土鋪路,有礙觀瞻的爛房子破籬笆都拆了,免費給換新的,就連馬蜂窩,老鴰窩都免費給清掃了,搞得村民們目瞪口呆,這到底是咋回事。
然後就看見城裡開出來大隊大隊的官軍,不是那種降順了的原來朝廷官兵,而是正兒八經的漢軍士兵,其中一多半倒是西涼騎兵,全都穿嶄新珵亮的盔甲,鮮紅色的盔櫻子離遠看就像是一團團烈火。
可喜的是,這些威風凜凜的大兵並不禍害老百姓,、村民們膽子大了點,走出家門觀看,乖乖不得了,膘肥體壯的西涼戰馬,從破落村門口一直排到南門,密密麻麻估摸著有好幾千人,這麼大陣仗,難道是皇帝要從門口經過?
皇帝沒來,來的是一位大將軍,金盔金甲,純黑色的斗篷,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前面是八個開道的旗牌官,舉著這位大人的官銜牌子和迴避肅靜,後面是三百人的衛隊,一水的棗紅馬,半根雜毛都沒有,小伙子們也是全套鎧甲,齊刷刷的丈八蛇矛。
奇怪的是,衛隊後面,竟然是更大規模抬著彩禮的隊伍,朱紅躺箱,面捆紮著大紅色的綢子花,不是彩禮還能是什麼。
百姓們探頭探腦,不知所以,忽然有人驚呼起來:「那不是卓瘸子麼!」
破落村倒馬桶的卓瘸子,雖然也算個地頭蛇,但是無論如何不了檯面,在讀人和正經商人眼裡,就是個下九流。
可是,如今人家竟然成了大漢朝的將軍,看這架勢指不定是什麼大官呢。
卓立格圖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破落村,那些跟著他廝混的潑皮無賴都興奮起來,跟著忙前跑後,有好事早就竄到高李氏門口,砰砰的敲門。
「嫂子,卓大哥來了,帶著兵馬和彩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