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小玉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望向身旁的王蕭,王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天邊的夕陽,他沒有發現這裡的天空和華夏的天空有什麼區別,除了身體裡面流著華夏民族的血液之外,他沒有什麼值得紀念證明的東西,家這個字雖然很簡單,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很沉重的,雖然從小就跟著一個師傅,但是那卻不是他的家,歐陽山莊也不能算是他的家,所以他不管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我要走了,你以後會忘記我嗎?」聲音有幾分無奈,有幾分蕭瑟。
王蕭沒有馬上回答和田小玉的話,淡淡的笑了笑才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走,你完全可以留下來,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自己在掌握,沒有必要拿給別人來掌握,只要你願意留下來,沒有人可以強迫你,你的人生是屬於你自己的,不屬於我也不屬於那些人。」說完才回過頭望向一旁的和田小玉。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和田小玉站起來,輕輕一跳就飄到下面,像一個風中的仙子一般,頭也不回的就離開這裡,王蕭並沒有走,而是靜靜的望著和田小玉的身影,他很清楚和田小玉要走的原因,如果她真的要留下來,這個世界能夠難為她的人真沒有幾個,她不願意留下來,只是因為她不想自己有麻煩,對於這個世界,王蕭沒有那麼多的感慨,唯一能夠讓他感到欣慰的就是他的這些女人。
每個人都會累,一種從心裡面蔓延出來的疲憊,這一條血腥的路王蕭早就已經感覺到了厭倦,所以他開始學著去躲避,而不是一味的解決掉身邊所有的麻煩,他沒有去找獨孤家的那個人,因為他已經決定一個人悄悄的離開這裡,回到經綸和晴霖呆的地方,經綸依舊保持著那種靜的心態,只有晴霖每天都傻傻的坐在院子裡面等著他回來,看到王蕭回來直接就跑過去,拉著王蕭的手笑著問道:
「哥哥,我們要離開這裡了嗎?」
王蕭點點頭溫和地笑道:「現在叫上經綸我們就走吧!」
飛機上,晴霖依舊很好奇的望著雲海中的風景,經綸望了一眼閉著眼睛眉頭有些緊鎖的王蕭歎道:「如果真的累了,就應該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適當的休息,我師傅住的那裡,隨時都歡迎你去,只要你願意。」
王蕭搖搖頭笑道:「你不應該跟著我,應該去過你自己應該過的生活。」
「應該過的生活?」經綸有些茫然地笑道:「我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本來以為跟著師傅可以修成正果,當我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所想像中的那樣時,我迷茫了,我不知道靠我一個人的能力,是不是能夠拯救這個世界,或許你說得很對,光明如果沒有黑暗這件骯髒的外衣來做掩飾,就不能突出它的美麗吧!」
「你能夠想明白這些很不容易了。」王蕭睜開眼睛笑道。
經綸很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沒有說話,晴霖這才回過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我之間都要有一戰,如果我勝利了,我可以不殺你,我失敗了你可以殺死我,所以我想我們之間的戰鬥最好快一點進行,因為我知道哥哥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到時候不管是誰活下去,我都希望可以幫助哥哥。」
「為什麼一定要有一戰?」經綸靜靜的望著晴霖問道。
晴霖頓時也是一呆,她的確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定要與經綸有有一戰,本來只是因為兩人在殺人上面有一個大的衝突,現在看到經綸似乎對什麼都不關心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為什麼要一戰,想了半天才開口道:「也許還是你所說的,你是佛我是魔,自古佛魔不兩立,現在就看看到底是佛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吧!」
經綸和晴霖之間的驚天一戰,沒有人知道結果到底是誰勝誰敗,只知道一戰之後晴霖自己回到了杭州,而經綸也回到了他的師傅那裡,王蕭徹底從人間消失,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整個世界的人都在找他,可是整整一個月過去,依舊沒有他的半點消息。
就在雲南靠近緬甸的一個邊緣小鎮,一家酒館之內,一個身著很樸素,但是相貌卻很英俊的男人,掛著一臉懶洋洋的笑容望著街道上面那些小販和過往的遊客,這裡的遊客不算很多,都是一些從外地到這裡來購買玉石的人,很快一個打扮有點古老味道的小二走過來,一臉笑容地問道:「客官,還需要酒嗎?」
王蕭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笑道:「再來一壺吧!」
這裡的人都不認識他,只知道在一個月以前,這裡就來了一個酒鬼,一個酒量好得沒話說的酒鬼,他每天都會坐在這裡喝酒看日出日落,這裡的酒很烈,烈得當地的人都不願意多喝,但是這個人卻好像永遠都喝不醉,而且他很有錢,有過幾支人馬到這裡來打他的主意,但是最後都是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這裡,從七天前最後一批人離開這裡後,再也沒有人敢到這裡來打他的主意。
「算命,算前世五百年,測今後一百歲。」只見一個手裡拿著一個「神算子」招牌,年紀大約在五十到六十歲之間的老者,一身古典書生打扮的走在街上,頓時就引來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畢竟如果哪一天有個人穿著一套將軍的盔甲滿大街提著一把寶劍亂跑,絕對比一個一線的明星更加耀眼。
算命地走到酒樓下面,抬起頭望著上面的王蕭,笑道:「先生一看就是不凡之人,要不要在下為先生測一個字,算一算吉凶?」
蕭喝了一口酒才笑道,很快就看見這個算命的走上樓來,直接坐到王蕭面前,拿出一個乾淨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喝下去才叫道:「好酒。」說完才對著王蕭笑道:「先生如果不介意,就隨意寫一個字出來,信也好不信也罷全當是娛樂吧!」說完露出一個請的手勢出來一臉笑容的望著王蕭。
王蕭點點頭,隨手寫出一個「王」字,老者捻著鬍子搖頭晃腦地看了半天,最後臉色大變,又盯著王蕭的臉看了半天才歎道:「苦命之人啊!恐怕先生是一個多事之人,而且事情都不小,全部都是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只是一路走來都還算是過得去,只是很快就將有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等著先生去做,不知我說得可對?」
王蕭本來的確不相信這些算命人的話,只是當成一種娛樂,但是現在一聽頓時感覺又有幾分味道,收起那一分玩味之心笑著問道:「道長為何如此說?」
老者指了指王蕭用酒水在桌子上寫的「王」字歎道:「正是從先生的字中看出的,像由心生,殊不知道字也由心生,王字並未出頭,所以先生雖然有很大本領,但是卻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出頭,什麼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再看先生的面像,紅光之中隱藏著一絲的黑氣,將是有大難的徵兆……」
老者說了很多王蕭都不明白的話,王蕭最後只是笑了笑,隨手摸出一些錢遞過去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老者並沒有接王蕭手裡的錢,搖頭歎息一聲才說道:「有時命數已定卻不由得我們不相信,如果先生不相信,就在這裡靜坐兩天,定能遇到熟人,先生未來的變數太大,請恕在下學藝未精,所以不能看透。」
等老者離開這裡後,王蕭才笑了笑又開始喝起酒來,並沒有去想什麼所謂的賈人故人,王蕭看了看牆壁上面的日曆,笑著道:「再有三天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我等了那麼久,總算是讓我等到這一天了吧!」說完靜靜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只是偶爾會喝上一口酒,對於這個奇怪的客人,沒有人說來嘮嗑,對於酒店的人來說,只要他身上有錢,喝酒之後給錢,一切都不關他們的事情。
「是你嗎?」聽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王蕭頓時也是一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老者的話,畢竟在這鳥不下蛋的地方,能夠遇見熟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老者說得有些神乎其神的感覺,但是壓根王蕭就沒有相信他的話,當王蕭睜開眼睛的時候,驚訝半天才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其他人呢?」
站在王蕭面前的人正是天使一號,這一個變態到王蕭都覺得恐怖的人,一直到現在王蕭都還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在她的手裡面接過一招,畢竟像那種化身成幾十個的招式,他實在想不出哪一個人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再加上她那不死之身,天使一號坐到王蕭面前眉開眼笑地說道:「其他姐妹們知道了聖水門的事情,我就將她們全部都安排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我因為擔心你的安全,所以就出來到處找你,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遇見你。」
「這是你的東西。」天使一號說完將妖月拿出來遞到了王蕭面前,望著天使一號手中的妖月,王蕭有些顫抖的接過來,當時他已經將妖月還給了聖水門的人,沒有想到天使一號又將它找了回來,看到王蕭閉上眼睛,天使一號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陪在了王蕭的身旁,過了許久見王蕭睜開眼睛才開口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救姐妹她們?」
回過神來的王蕭將手中的妖月收好後才笑道:「就在這裡等吧!很快就有人來找我們。」天使一號聽完王蕭的話也沒有再多問,就給王蕭說了一點最近發生的事情,王蕭只是靜靜的聽著,只要自己的這些女人沒有事,王蕭便能夠放心下來,至於其他的事情,他現在不想再去管,也沒有精力再去管。
王蕭和天使一號就靜坐在這裡又坐了五六天時間,天使一號本來就不是人,所以不需要休息也無所謂,王蕭已經強大到了一個變態的地步,自然也不需要休息,特別是在這裡坐的幾天時間,九字箴言也慢慢的有了一個更高的進步,至於具體進步了多少王蕭也不知道,只有能再次開始戰鬥,他才會清楚自己的實力又強了多少。
「我們又見面了。」
王蕭望著走過來的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是你?」
來的人正是那一個絲毫不懼怕太陽王的神秘青年,望著這個神秘的人,王蕭總算明白自己那天為什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那些號稱是魔族的人留給他的,只是這個神秘人隱藏得很好,那種氣息很淡很淡,所以他當時才會想不起來,現在想起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我的那些女人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們都沒事。」
沉默,王蕭和神秘人都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才聽見這個神秘人道:「我想你一直在這裡,就是為了等我們,我現在來就是帶你去見我們最偉大的魔王大人的,相信你等這一天也有些迫不及待,所以我也不希望在這裡浪費過多的時間,你看是現在和我一起去,還是等你休息好了之後和我一起去?」
「現在。」王蕭說完直接就站起來。
「我也要一起去。」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王蕭微微轉過頭去,眉頭再次緊緊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