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部隊務必取得戰場制空權,現在取得制空權對我眉睫。前線的將士比敵人更需要航空兵的!」前線指揮部的電報送到高志航手上的時候,這個高大的北方漢子也不由歎了口氣。日本人目的已經很明確,戰鬥機在性能上處於劣勢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懂得用數量的優勢來加以抗衡,而現在日本人是鐵了心來來拖死自己手中的航空兵。他們不計損失輪番的騷擾和挑釁,使得數量不足的戰鬥機飛行員已經疲憊不堪。
最近日本航空部隊中已經屢次出現以前神秘出現那種新型的戰鬥機,這種戰鬥機機動性能十分優秀,很是難纏,要是他們裝備更多這樣的戰鬥機,那麼以後的戰鬥就更加難以預測了。日本人雖然戰術並不高明,卻也是慢慢的從戰鬥中總結出了經驗,懂得了避強擊弱。中國的戰鬥機性能是十分優秀,戰鬥機飛行員屢次依靠先進的戰鬥機以弱擊強,取得了一系列輝煌的戰果,然而,數量上的劣勢卻無法忽視。如今德國對歐洲全面開戰,德國已經無法給予實質的幫助。遇到激烈的空戰,飛機數量消耗極大,如果在質量上無法勝出,那怕是一比二的戰損率也是無法讓人接受的。
一想到可能出現的情況,高志航就頭大如麻,「他娘的,拼了!只要打贏了這仗,還怕個球蛋,要是打輸了,保留實力還有個狗屁用處!」不需要多做動員,各級的指揮官把命令下達的時候,只是告訴飛行員。「勝則東北之日軍無足為患。敗則無翻身之日。無論付出多少代價,多少犧牲,都必須取得勝利!」各級指揮員全部都駕機上了戰場。和別地部隊不同地是,年輕的航空兵部隊中除了文職人員,上至最高指揮官的高志航將軍,下至飛行員都能駕機戰鬥。
「小伙子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沒有任何多餘地休息時間。除非你們戰死或者負傷,你們要做的很簡單,狠狠的揍日本鬼子!幹掉他們的航空兵,那麼我們不僅能稱霸中國上空,日本本島上空也會是我們的後花園。就連裝備遠遜於日本人的中央軍航空兵都能和小鬼子打成那樣,我們如果連中央軍地那些兔崽子都比不上,那就不必再駕駛飛機了,直接給老子滾回家去種田得了……好了。不說廢話了,今天我們的任務是……」
范清平注視著平靜得異乎尋常的戰場和遠處隆隆的炮聲,頓時有了一些明悟,他知道僅僅二十多公里外雙方都在苦戰。日軍的防線一道道被突破,卻死戰不退。僅僅一點點的收縮防線依托優勢地形頑抗。甚至只要再推進一步,重炮就能夠為自己提供火力支援了,然而這一步卻邁出卻是如此的艱難!進攻的部隊每前進一步都是踏著敵人和自己人地屍體推進的,那邊的炮戰已經持續了近一周,擔任阻擊任務的日本兩個精銳師團都已經被打殘了,但是他們接到地卻是死守的命令,那怕整聯隊整聯隊被消滅地時候,他們也無動於衷,日本所有防線都佈滿了各式地雷和明暗的工事,每一塊陣地都固守到了最後一人。
面對如此頑強的敵人,捨生忘死的進攻部隊也不得不放緩了前進的步伐。雖然依托鐵路線的強大運輸能力,整個正面戰場所運送的物資和人力還是超乎想像,如果不是當初強化部隊的後勤系統,這種強度的運輸幾乎要讓運輸線癱瘓。經過短暫補給的部隊,雖然及時的補充了不少醫藥品和食物淡水以及少量的彈藥,情況卻沒有得到有效的改觀。大量的重傷員還是因為無法得到及時的醫療而死亡,更重要的是,各種重武器和大部分武器彈藥都幾乎耗盡,這也是迫使李成坤冒險動用所有航空運輸力量空投的最主要原因。
戰鬥到了這種地步,連范清平身邊的警衛部隊也投入了戰鬥,如果不是鍾國柱的再三要求,就連最後的一個警衛班都會被他排遣上戰場。原本吵雜的指揮部也空曠了起來,參謀軍官們早就被派遣到了各個部隊擔任指揮官,前線的軍官幾乎損失殆盡。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指揮體系並沒有因此產生太大的混亂,畢竟建軍之初士兵就是被當成軍官來培養的習慣,擴軍也更為快捷,在指揮官陣亡的情況下也能夠有一大批的預備軍官站出來指揮軍隊。
「老鐘,這次是我大意了,驕傲自大的代價讓這麼多官兵長眠於此,要不是我堅持這個計劃,我死也不瞑目啊!」眼睛佈滿血絲的鍾國柱,絲毫不見了平日的儒雅,在這十幾天的時間好像蒼老了十多歲。「老顧啊,什麼話也不要說了,要不是當初看到這樣能夠取得的效果更好,相信參謀部也不會批准這次作戰計劃的。畢竟這樣把鬼子調遣出來要比我們一個個打攻堅要容易得多,你看現在取得的效果不是不錯麼?不僅關東軍全部被我們調動起來,連日本本土的兵力也被我們調動起來,我們在這裡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
「你不用來安慰我了,那怕不採用我們的作戰計劃,參謀部也能夠把鬼子調動起來,也有能力在運動戰中殲滅他們,雖然這樣耗費的時間要稍微長一點,可是效果絕對不會比我們現在差。我還是太急功求成了,才會把部隊到這個地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這支部隊是我一手帶出來,想不到也是我把它們帶到如今的絕境,不知道此戰後還能不能為這支部隊留點種子。那怕只留下一百個人,我也相信我們這支部隊一定會重建!老鐘,我要拜託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
鍾國柱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和范清平共事多年的他,那裡會不知道范清平的打算。想到昨天范清平拒絕了參謀部派遣滑翔機接應他回去地建議。今天他這樣一說就立刻明白了范清平肚子裡什麼花花腸子。在部隊中一向以脾氣溫和出名地他。再也忍受不住,狠狠的將軍帽扔再了地上,「他奶奶的。好你個范清平,狗日地你不肯當逃兵,要當英雄,卻要老子當孬種,當逃兵
|也不比你短,就你個狗日的對情?」
「老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你看吧,我不能讓這支部隊的番號被參謀部的那些狗日的給取消了,有你回去,我放心,重建起來又是一支鐵軍!以後你幫我和兄弟們多殺鬼子……」「這種事情,老子不幹。要去自己去!」范清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兩個人做搭檔這麼長地時間,那裡不知道鍾國柱的脾氣,看上去雖然溫溫和和的。很少發脾氣,卻極有原則。對此也是毫不妥協,原本也沒有做多大指望的他,聽鍾國柱說了這話,也只好做罷。
從第一次空投第二日開始,日軍幾乎已經連續不斷的進攻了近二十個小時,他們還有兵力用以輪戰休息。防守的中隊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每一次日本人都來勢洶洶,只要發現防線出現了一絲的破綻他們就會抓住猛攻不止,所以沒有人敢掉以輕心有所保留,每次日軍地進攻都全力以赴小心應對。長時間的戰鬥,部隊根本就沒有時間休息,在剛剛打退了日軍一次進攻後,除了警戒部隊和忙碌不停加固和修繕被損壞工事的部隊外,所有的人都抓緊了時間閉上眼睛休息起來,日本人地下次進攻過不了多久就會展開了,鬼子是不會讓他們有時間來睡上一覺的。
日本人在這一天一夜地瘋狂戰鬥中付出的損失遠遠高於前幾天。每次高密度的炮擊過後,他們的指揮官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指揮部隊往前衝,付出的代價雖然慘重,卻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這樣帶來的戰果也是極為明顯的,一次次的進攻,雖然依然沒有能夠突破中隊的最後防線,但是卻突破了外圍防線,迫使他們一再的退卻,收縮防線。更是擾得中隊疲憊不堪,疲於應對。
震耳欲聾的炮聲再次在陣地上響起的時候,卻很少有人躲避,那怕是在戰前毫無戰鬥經驗的新兵也在緊張的戰鬥中成長起來。那些在第一天聽見炮聲還有些心驚膽戰的新兵,已經變成了如今炮彈在身邊爆炸也無動於衷的老兵。能夠活到現在還有戰鬥力的新兵,不是運氣特別好就是在戰鬥中學習能力很強,懂得如何保存自己,在殘酷的戰場上生存。接受日軍的炮火洗禮對他們來說已經家常便飯了,他們甚至可以在不睜開眼睛的情況下分辨出日軍落下的炮彈的口徑和類型。早在打退日軍進攻後,他們就紛紛跳入戰壕附近日軍上次炮擊造成的彈坑中閉目養神,抓緊時間休息了起來。
—
炮聲過後,開始進攻的日軍就見怪不怪的看見,剛剛連個影子都沒有的陣地上便露出了無數個頭盔來。在猛烈的火炮壓制下還能做到這點,足以看出這支部隊戰鬥力之頑強。不過士氣正旺盛的日軍並沒有在乎,更何況在清理戰場的時候他們已經發現,中隊傷兵人數驚人,大部分的士兵都是纏著繃帶,他們很清楚中國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再加大進攻力度,勝利彷彿在向他們揮手。
在這裡形勢一片大好,而中隊從周圍施加的壓力卻讓日軍的高級指揮官憂心不已,接到的最新戰報,吉林方面守軍已經無力來拖住中國的裝甲部隊,如果讓這支部隊加入了四平戰場,所有的優勢將在頃刻間化為虛有。在戰場上,負責進攻的部隊切身感受到的壓力卻是來自於李成坤的援軍,擔任阻擊任務的兩個師團在他們的狂攻下兩個滿員的甲等師團已經幾乎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好在他們徹底的完成了指揮部的命令。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後,在趕來接替他們擔任阻擊任務的部隊到來之前,成功的把中國援軍阻攔在了距離現在戰場二十公里外的地方,使得他們沒有能夠再前進一步,為進攻部隊贏得了時間。否則,讓這股中國援軍和被困的中隊匯合,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撤退。
戰場中散落的飛機殘骸旁還有絲絲的青煙升起,昨天白天的強行空投在數量龐大的戰鬥機圍攻下,以失敗告終。日軍依靠數量上優勢,以部分戰鬥機拖住護航戰鬥後,立刻分出部分的戰鬥機來攻擊這些毫無武裝的運輸機,缺乏保護速度慢的運輸機立刻成為了日軍戰鬥機的活靶子。在損失了十多架運輸機後,在戰鬥機的掩護下運輸機脫離了戰場。
到了夜晚,依然沒有放棄的運輸機再次滿載各種物資抵達戰場上空,本想依托夜色的掩護,利用日軍戰鬥機夜戰能力弱的來實施空投。然而,早有防備的日軍,已經在陣地上佈置了相當數量的探照燈,當地面上點燃指導運輸機空投的篝火的時候,也為日軍的高射炮指明了目標。空投畢竟不比扔炸彈,這些物資必須要空投到守軍手中,而現在防線與日軍犬牙交錯,只要一點點誤差就可能把東西扔到日本人那裡去。所以空投都在篝火附近,而日軍的探照燈也重點關照這片地區上空,出現的運輸機被他們逮了正著,力,將物資空投到了目標上空。其餘的不是被迫返航,就是將物資空投到日軍陣地上了。
在航空兵指揮部,高志航拿著幾份情報,「繼續!」他暗自下了決心,說什麼也不能見死不救。但是這樣重大的決定必須要得到指揮部的批准,攢下這點家當不容易啊,花了十年時間和無數的心血才有今天的航空兵,不能在自己手中敗掉了。這幾天的戰損率是最近五年以來最高的,好在搜救及時,大部分被擊落的飛行員都能夠安全返回基地,損失不是太大。走出指揮部,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萬里無雲,只是陽光有些耀眼……………………………………………………………………………………
原本構思很久了,但是寫的時候才發現無處下手,只好簡單點,將就下就好。過了這幾章,就應該好些了。最近年關了,我們反而輕鬆了起來,應該時間會多謝了。同時也預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