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王 第二部 第二部 第七十六章 走私
    「你們怎麼辦事的?他***,居然出這種事情?時間也來不及了,把能裝的都裝上去,一定要加快速度!」歐遠輝頭上熱汗淋漓,接到他命令的地勤人員從彈藥庫中搬運出一堆堆的炸彈……歐遠輝心裡大叫倒霉,剛才接到報告庫存的航空魚雷全部耗盡,彈藥庫裡只有各種炸彈了。英國佬提供基地的時候留下了不少的炸彈在這裡,但是沒有航空魚雷。這是個轟炸機機場,也沒有特意準備魚雷在這裡,炸彈對軍艦的攻擊遠遠不及魚雷的效果好,裝載起來也比較慢。

    戰鬥機的飛行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在剛才的海戰中,根本沒有做什麼有效的攻擊,戰鬥機都是當做俯衝轟炸機在使用,只用飛機上大口徑機槍對那些運兵船和落水的日軍射擊。對那些妄圖逃跑的運兵船是重點照顧,他們的駕駛艙都被打得稀爛,整個船體上到處打得是彈孔,不少船隻還被他們擊中輪機引起大火。戰鬥機的火力對那些戰艦威脅並不大,加上日本艦隊中數百門二十五毫米的高射炮也不是吃素的,跟他們硬拚是毫無意義的。

    在轟炸機返航的時候,戰鬥機油料也不多了,跟隨返航。第二次轟炸,戰鬥機準備派遣四十架戰鬥機掩護就足夠了,可是剛剛返航回來就聽到潛艇發來的消息,發現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指揮部的參謀立刻用藍色鉛筆在地圖上把敵情標識出來,「這些飛機有可能西貢日軍戰鬥機,我們潛艇發來的電報顯示,戰鬥機來了不久,就有一批轟炸機到了。另外我們偵察機昨天還偵查到,在附近海域日軍還有一個航母編隊在活動,這些聯繫起來思考,我們認為這些日軍飛機從西貢來的可能性很小,是從日軍航母上起飛的可能性極大!」

    錢科坐著聽參謀的匯報,手指不停的輕輕敲擊著桌子,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念頭,留著日軍殘餘做誘餌來幹掉航母?航母上的戰鬥機還好解決,可手頭上的轟炸機委實有些不足,現在能執行轟炸的僅僅只有十六架,使用的也是普通的炸彈,恐怕難以和一個艦隊相抗衡。日軍西貢基地估計也沒有空閒下來,這些變數太大,不得不慮。

    「戰鬥機起飛了沒有?」「警報拉響他們就出動了,轟炸機也升空了四架,其餘的也會陸續升空,不過和四零六艇已經失去聯繫了。」錢科默然的點點頭,示意明白了。「讓我們的小伙子去收拾掉那些空中討厭的傢伙吧,先把他們的護航艦隊幹掉再說,至於第二艦隊,這可是塊硬骨頭,我們還得掂量掂量,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必須一步步來。」

    錢科擔心的是西貢的日軍不會坐視不理這裡的情況,第二艦隊的指揮官更不是傻瓜,不會用自己艦隊來冒險,他們最有可能就是呆在安全距離外,派遣出飛機支援,如果情況不對就可能立刻轉向返航,尋求前進基地的日軍庇護。這樣就比較麻煩了,日本為了南下準備了六百多架飛機,加上海面上兩百多架艦載機,實力相當可觀,這兩天他們是很受到了一些損失,可是對他們整體實力並未有實質的影響。

    英國、荷蘭聯軍在馬來亞和東印度支那的飛機僅僅不到一百五十架,在開戰前更是損失慘重,根本無法擔當起防空的責任,不要說派遣飛機支援了。日軍在馬來半島腰部宋卡和北大年登陸的時候,英國人由於自己戰機大部被毀,多次請求錢科派遣戰機去支援,錢科均未加以理會。先不說這些登陸部隊都有日軍戰機和戰艦護航,也不說英軍抵抗的無力,就看他們要求「暫時」接管這支空軍的指揮,就讓錢科勃然大怒,加上後來得到的一系列情報,讓錢科徹底的放棄了支援英軍的計劃。

    錢科在指揮航空兵出擊的時候,前線的空軍浴血奮戰的時候,他在後方也派遣了代表和英軍交涉,準備將戰機轉移到緬甸去,他已經派遣人和英國方面交涉,要求他們將機場和配套設施準備好,航油、彈藥甚至宿舍都需要解決。英國人此時對這支航空兵的要求比此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他們的要求英國方面盡量滿足了,說到底,這支部隊是不花自己錢的,要求也不過分,只不過要了些奎寧、橡膠、咖啡因、工業鑽石而已。大英帝國也沒有花費一分錢,只要他們的要求不十分過分,英國人也沒有打什麼折扣。

    日軍登陸進展十分順利,由於登陸的突然性,英國甚至未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就被日軍突破了防線。英軍對咄咄逼人的日軍攻勢缺乏有效的準備,以至驚慌失措、節節敗退。英軍決定固守馬來亞北部地區,山區大多是山川谷地,英軍計劃依靠險要的地勢設法阻攔日軍的疾進,錢科對他們的防禦計劃絲毫不感興趣,對於英國佬的戰鬥力,他是不敢苟同的。中國軍人都見識過日本的陸軍,和英國的那些老爺兵相比,除非英國人在火力全面超過日軍,還尚有幾分勝算,可現實是英國陸軍在在戰略部署、力量配備、軍事裝備和官兵素質方面都處於劣勢,這仗不打也知道敗了。

    並不只有航空兵勞累,後勤處和陸戰隊也一刻未休息,尤其是陸戰隊,他們到過之處,用雞飛狗跳來形容毫不為過,只要那些重要的工業資源,他們就如惡狼一向撲過來,搜刮乾淨,那些工廠的成品半成品也被他們哄搶一空,唯一留給這些人的是一張張的刻著大英帝國財政部的借據。不僅如此,在日軍進攻重要地區的前夕,陸戰隊就負責將重要的工廠、廠礦、設施摧毀,堅決不給日本留下任何可用之物。

    由於時間很緊張,作風也有些粗暴,陸戰隊沒有對士兵加以制止,那些物資對他們來說還好說,可以告訴他們做為戰備物資徵用。工礦企業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事實上很多工廠都是私有企業,就這樣被炸毀誰都不情願,不用點強是不行的。對那些願意提前破壞的,陸戰隊不僅給了英國政府的「白條」還給了由黑龍江省政府開出的「白條」,保證戰後一定給予補償。

    華人對此反應很大,他們很多都有不少產業,加上他們需要破壞的都是重要的工礦,的人有不少,畢竟英國政府的信譽不好的話,還有李成坤做保。那些本地人和外國人開設的工廠大多對此置之不理、嗤之以鼻。可是等到日軍真正的攻到城下的時候,他們哭都來不及,在英國軍隊配合下中國的軍隊,將這些重要設施和工廠、原料全部銷毀,根本沒有一分錢的補償。戰後那些華人拿出「白條」找到中國佔領軍的時候,都得到妥善解決,基本都獲得了一定黃金做補償。而那些沒有聽勸告的全部都血本無歸,那些沒有破壞掉的工廠,為日本人辦事的人或被槍斃或被判了刑,資產全部都被沒收。

    「你是在幹什麼,中尉,你這是私闖民宅!」楚青耳邊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楚青回頭發現聲音的主人正皺著眉頭惱怒的看著自己,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輕微的翹著的小嘴,臉龐細膩而柔滑。稍短的頭髮,長統的馬靴,顯示了主人的叛逆,加上緊皺的眉頭,構成了一幅別樣的風景,又顯得格外的協調。脫口而出就用英語罵道,「傻大兵,你看什麼呢?」

    女孩看著楚青目不轉睛的盯看著自己看,眼睛中彷彿在點評自己,不由一陣的羞怒,平時那些傢伙誰敢如此大膽,絲毫不顧及這些攜帶武器貿然闖入的軍人,就叫了起來。楚青沒有理會她,指揮士兵從她家的倉庫搬出了大量的工業鑽石。楚青從公文包中拿出了「白條」現場簽下了搬運的數量,交給了女孩,「拿好了,丟了我們可不負責的。以後等戰爭勝利了,你們可以憑藉著得到相應的補償。」

    女孩臉色漲得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們就憑一張紙就把這些東西搬運乾淨了,你們知道它值多少錢麼?你們簡直就是強盜!」楚青看著「可愛」的樣子,「對不起小姐,我們從別的地方都是直接搬運的,因為你的父親一直大力我們民族戰爭,我們才給了我們中國簽發的協議。否則這一切債務我們都將掛在英國政府頭上,能否拿到錢那只有天知道了!我們來之前已經和你父親打過招呼,也不算是私闖民宅。」

    這個時候家裡的管家也打電話詢問了家裡的主人,「小姐,老爺說了,是他同意了的,他本意是送給他們的,可他們非要給了這個白條。說是以後一定會做出補償的。」這個時候一片紅霞爬上了女孩的臉龐,看上去格外的誘人,楚青看著士兵們已經快要忙完了,「我叫楚青,中國陸戰隊中尉,有緣再會!」說完停頓了下,用地道的倫敦腔英語對女孩說:「你非常美麗,如果不是戰爭,或許我會立刻喜歡上你,如果戰爭中我僥倖不死,希望可以再次見到你!」

    說完不理還在發愣的女孩,轉頭而去,女孩沒有想到這人不僅聽見了自己說的話,而且英語這麼流暢,看著他還未走遠的背影,咬咬牙對著他喊道,「傻大兵,我叫郭倩如!」楚青回過頭來,對著女孩敬禮後就轉身離開。女孩這才發現那張看似平常的臉卻充滿了異常的誘惑力,和平時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軟弱的男人決然不同,這就是真正的男人麼?想到這裡臉一下就紅了起來,等父親回來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敢這麼對自己說話,就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徵用的民用船隻中,幾艘好不起眼的船隻,裝載滿物資後乘著夜色悄悄駛離港灣,它們的目的地就是中國海軍南海基地,到了港口,早已待命的人員迅速將船上的物資卸下來裝載上「阿格斯」號遠洋運輸船。銀白色「阿格斯」號在軍港中格外的醒目,它龐大的船身無論到了那裡都會引起人們的矚目,只好讓它夜間停靠在這個「偏僻」的港口。「阿格斯」號是屬於南美阿根廷一家規模中等的船運公司,這家公司是中國秘密控股,船員大部分是中國人,少數的是從阿根廷華裔中招募的。

    這家阿根廷公司和中立國瑞典有比較密切的貿易往來,因此「阿格斯」號經常出沒於歐洲港口,表面上看從歐戰爆發後,它和過去的區別並不大,可是它裝載的貨物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次更是滿載德國的各種工業緊缺資源,奎寧、橡膠、咖啡因、工業鑽石這些東西德國都花大代價來收購的,價格比平日的價格番了幾番,只要成功一次就屬暴利,德國全部是用美元和黃金支付。

    以前有兩次用潛艇運送過去,德國在交付回來的潛艇中裝了兩噸的黃金運回來。此次不得不謹慎行事,要是被英國人發現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就是讓還沒有參戰的美國人知道,他們對中國的援助肯定會大規模的削減。可是這種貿易獲得的巨額利潤是難以估算的,每次交易換取的都是成噸的黃金,這種利益誘惑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這種行動處於嚴格的保密狀態,船員只有極少部分知道在幹什麼,船上安裝了大量的炸藥,出現意外情況的時候將會炸沉這艘船來銷毀所有的證據。

    這種貿易只要做得滴水不漏所帶來的好處是難以衡量的,就如這次貿易,運送的原料機會沒有花費一分的現金,卻可以換取大量的德國黃金和美元。德國現在所持有的美元和黃金也僅僅只能向幾個中立的國家購買物資,而這種戰略物質根本無法購買到。只需要冒一點險,就換取了大量的資金,然後用這些又可以在美國購買大批的武器、各種機床和原料。只要保密做得好,受損的只有英國佬,其餘的人都在獲利,這樣的買賣何樂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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