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見過狼群嗎?你們見過狼群撕咬的情景嗎?」「深夜,空曠的山野,一群野狼瘋狂地追逐著獵物,眼睛泛著陰森森的綠光,一陣淒厲的嚷叫人肺腑。狼也許不是最強的動物,但是成群結隊的狼群便不懼怕任何動物!」「我們的潛艇戰術必須有如狼群一樣,成群結隊,以群對群,我們必須摒棄傳統的單艇晝間潛航狀態下的遠程魚雷攻擊,採取多艦集群,夜間水平面狀態近程魚雷攻擊。」
單獨巡邏的潛艇對海上船隊實施攻擊,充其量只能打沉幾艘商船,對整個船隊影響不大。要給敵方船隊以沉重打擊,就必須集中潛艇進行攻擊,投入攻擊的潛艇數量愈多,則每一艘潛艇的戰績就愈大。因為在水面夜戰中發生爆炸沉沒事件後會引起敵方混亂,掩護商船的艦艇就會顧此失彼,陷於分散,失去行動自由。因此,對集中的商船工,必須以集中的潛艇進行聯合攻擊來對付。「在特定的戰場上,潛艇數量愈多,則耳目愈多,從而能夠找到更多的船隊,因而也就有更多的機會從事聯合攻擊。」
「你們既然和帝國國情有相似的對方,這些在帝國適用的戰術,對你們也會有所幫助的。從經濟上來說,建設一支潛艇部隊要比建設一支水面艦艇部隊快得多,費用少得多,你們也更加能夠接受,在遼闊的海洋上,要想到處部署強大的防禦力量是極為困難的,所以這就給了我們潛艇發揮作用的舞台。記住集中的兵力愈多,出敵不意的程度愈大,成功則愈全面可靠。」
面對日本驅逐艦,張方哲打起精神來,這才是潛艇部隊真正的考驗,現在逃跑不僅是錯失戰機,更是難逃高速的驅逐艦的追捕。更何況,潛艇部隊第一次大規模的交鋒就是以逃跑告終,那麼沒有會相信依靠潛艇可以支撐起中國的海防,也就失去了大力組建潛艇部隊的意義。潛艇部隊不是花瓶,是戰爭的利器,數量是八對九,無論是噸位還是火力,日軍都佔據絕對優勢,但是潛艇部隊都有黑夜的掩護,隱藏在水面下,日軍一時也難以發覺。
田中賴三看著海面上呻吟一片的陸軍官兵,下令四艘受了輕傷的驅逐艦去救人,放下救生筏和不停的往水中扔救生圈。他在旗艦「那智號」重巡洋艦帶著剩下完好的四艘驅逐艦在四周警戒,不停的尋找潛艇的隱蹤。田中賴三相信潛艇肯定沒有走遠,軍艦上的火炮和深水炸彈都已經準備好了,「發射照明彈,注意觀察。」突然海面上如同白晝一般明亮,擔任觀察任務的四零六艇見勢不妙,立刻收起潛望鏡急速下沉。
鋪天倒海般的深水炸彈被日本水兵拋向大海,這次出航讓這些日本水兵憤怒不已,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猛炸了一陣,好容易躲避完空襲卻得知被掩護運兵船隊全部都被潛艇擊沉,這種恥辱讓他們無法忍受,看了在水面上漂浮的陸軍官兵和正在緩緩沉入海底的船骸,他們對水底的那些潛艇簡直恨之入骨。此時本來軍艦如果如果要保存戰鬥力的話,就是立刻高速向第二艦隊靠攏,有了第二艦隊的航空母艦上戰鬥機的支援,就不用在這樣擔驚受怕了。
可是運兵船被擊毀了,海面上還有大量的傷兵,日本軍隊也有一個優良傳統,他們不會像中國各派的武裝一樣隨意的拋棄自己的戰友,他們這一救助也徹底葬送了這支艦隊,那些被救助起來的士兵也和這些戰艦一同沉入了海底。那些已經被憤怒蒙蔽了眼睛的日本海軍官兵,絲毫不顧及很可能重新返回的轟炸機,加大範圍開始了對潛艇的搜索,他們看了那些被救護上來受傷的士兵,心中更渴望擊沉這些海底的幽靈。
「那智號」重巡洋艦在照明彈的幫助下發現了露出水面的潛望鏡,高速撲過去,可惜潛艇已經下沉,「那智號」重巡洋艦和其餘的驅逐艦一起在這個範圍不斷的扔下了深水炸彈。四零六反應相當的靈敏,逃脫了被擊沉的命運,可是也受了不輕的傷,推進器受損。李光西沉著的指揮軍艦關閉推進器,開始下沉,躲避著四處落下的炸彈,當下潛到最潛艇能承受的最大下潛深度的時候,還未到達海底,而外殼已經有些變形,如果再潛下去潛艇很可能要完蛋了。
李光西拿開帽子,咬牙毅然下令,「上浮!準備水面發射魚雷。」當潛望鏡伸出水面的時候,李光西嚇了一跳,潛艇正處於幾艘驅逐艦中間,前方正有一艘驅逐艦,千載難逢的良機,李光西拉來了制服上面的扣子,「一、三、四、六都有,發射!」就聽見幾聲悶響,幾枚魚雷奔向最前面的那艘驅逐艦而去,在如此短的距離內,三枚魚雷撞上了驅逐艦,瞬間就將驅逐艦撕開了兩個大口子,並引起了劇烈的爆炸。
李光西去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觀察自己的戰果到底如何,附近的驅逐艦上火光閃動,一排炮彈呼嘯打了過來,李光西立刻下令軍艦下沉,「那智號」重巡洋艦逮住了這個機會咬住不放,將速度開到了最大,以三十四節的高速緊緊的咬住四零六潛艇不放,沿路不斷的拋下深水炸彈。李光西指揮四零六艇瘋狂的以S機動來規避追趕而來的重巡洋艦。
關鍵時候另一艘下潛的潛艇也浮了起來,向「那智號」重巡洋艦發射了數枚魚雷,雖在「那智號」重巡洋艦的機動規避下無功而返,卻也制止了它的繼續追擊。這個時候那些負責救護傷員的驅逐艦也成為其餘潛艇的獵殺目標,轉眼間就有兩艘受傷的驅逐艦被擊中,原本它們已經被轟炸機上的魚雷擊中,不是很嚴重,但還是對船體造成了很大損害,接連又中彈對於防護較差的驅逐艦是致命的,看到這一切的田中賴三眼中都要冒出火來。
到現在為止,自己的編隊已經損失了大半,卻確認的戰果僅僅是擊落了數架轟炸機,對此他的憤怒是不言而喻的。更何況剛才又被那些潛艇狠狠的耍了一次,明明那艘潛艇已經受傷了,可是還是讓它逃竄掉了。田中賴三再次命令所有的艦隻發射照明彈,驅逐艦放下救生筏和救生圈,暫時不執行救助任務,全力清除這片海域的潛艇。
田中賴三讓「那智號」重巡洋艦行駛到剛才逃掉的潛艇最後活動的方位,按照水下潛艇可以前進的最大速度加以計算,得出這段時間內潛艇能逃竄的最大範圍,按照這個範圍,剩下的六艘驅逐艦和一艘重巡洋艦展開了拉網式的大搜查,一邊偵查尋找蛛絲馬跡,一邊不斷的將深水炸彈投下,用這些深水炸彈封鎖並不斷的壓縮潛艇的活動空間,田中賴三是真的憤怒了,已經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來消滅這艘潛艇。
周圍不斷炸開的深水炸彈,沒有真正的命中四零六艇,可是對潛艇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潛艇艇身不斷的受到損害,再這樣下去,潛艇難保不會擊沉。李光西望了一眼指揮室的艇員,「我們這次情況非常危險,日本人已經把我們包圍了,它們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們現在活動的空間也越來越小,我們推進器也受損,要逃脫這個包圍圈已經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與其被它們炸沉,還不如我們搏命一拼,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你們怕不怕死?」「不怕!」李光西淚滿眼眶的望著這些年輕的水兵,緩慢的敬禮,「是我指揮不好,把兄弟們帶入絕境,多的話也不說了。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下輩子還當潛艇兵,還和兄弟一起駕駛潛艇打這***日本人。」水兵們完全同意了李光西的意見,「我們別說還有魚雷,就是沒有魚雷,老子也開船撞沉那個***,看它們以後還敢不敢對中國耀武揚威!」
正在仔細搜尋的日軍軍艦,絲毫沒有想到潛艇敢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居然起浮,所有的人都被潛艇的大膽所震驚,就在他們發愣的一瞬間,浮起的潛艇連方向在最短的時間內更改了方向,對著方向角度最小的一艘驅逐艦射完了所有的魚雷。射完魚雷後,潛艇全力衝向了最近的那艘日軍驅逐艦。這個時候日軍才反應過來,周圍軍艦上的各式口徑的火炮瘋狂的向潛艇傾洩彈藥,潛艇在海面上靈活的採用S路線以高速躲避炮彈的襲擊。
眼看潛艇的高速逼進,將要被撞上的驅逐艦也採取了規避,由於它速度比潛艇水面速度要高得多,所以很容易就讓開了道路,田中賴三看見這種情況氣得七竅冒煙,他氣憤之下居然下令「那智號」對四零六號潛艇發射魚雷,全然忘記了在四零六號前面還有一艘自己的驅逐艦,更忘記了四零六號在海面一直是採取蛇行機動來規避火炮射擊,當四零六剛剛完成了蛇行動作的時候,就看見兩條魚雷從身邊穿過直奔驅逐艦而去。
那個驅逐艦卻一直在躲避四零六的瘋狂舉動,並用艦上的火炮加以猛烈的射擊,絲毫沒有感覺到危機的逼近。當一枚魚雷擊中驅逐艦的時候,驅逐艦才大感不妙,日本重巡洋艦裝備魚雷都是重型魚雷,威力巨大,對付驅逐艦這樣的目標一枚就足以要它們的小命。其餘的驅逐艦都被這一幕震驚了,「那智號」也感到了一陣不妙,田中賴三被這個結果氣得吐血,卻不得不接受自己指揮巡洋艦擊沉了自己艦隊的一艘驅逐艦的事實,這也讓他彷彿在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以上。
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其餘的驅逐艦在看見「那智號」重巡洋艦瘋狂的追趕四零六號潛艇,也都跟了上來,加入追擊的行列。這讓其餘的潛艇又有了可乘之機,乘亂對日軍艦隊發起了攻擊。就連一向運氣不錯,未中彈的「那智號」重巡洋艦也被擊中了,所幸的是傷勢並不太嚴重,對軍艦影響並不是很大,就在軍艦眼睜睜的突破海軍艦艇合圍的時候,黑暗的天空又亮了起來……
田中賴三此時心如灰死,這些飛機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趕回來了,有他們來了,自己手重僅存的那幾艘軍艦怎麼可以抵擋,更何況是傷痕纍纍的軍艦,水下又不知有幾艘潛艇在伏擊,難道自己和艦隊今天都要喪生於此麼?動力已經損害嚴重的四零六號潛艇被迫停了下來,李光西最後看了一眼潛艇,要求銷毀一切資料密碼,在潛艇內安裝炸藥,準備棄艦。
上了甲板的時候,艇員已經將救生筏放了出來,每個人都穿好了救生衣,李光西命令所有的人都開始撤退,自己和幾個自願留下的炮手展開了潛艇上的火炮,「媽的,怎麼說這些***把老子追得這麼慘,不還點禮怎麼行?」李光西操縱火炮的時候,一群飛機抵達了戰場上空,李光西原以為是自己的飛機,可是聽了一陣,發覺飛機聲音不對……他什麼話也沒有說,默默的操控起火炮……
果然,那些飛機扔下大片的曳光彈後,發現了日軍的軍艦也不攻擊,反而開始盤旋,在被照成白晝的海面上,浮在水面上四零六艇格外的醒目。李光西看見飛機飛了過來,操起高射炮就開始射擊,那些炮手也不甘寂寞,紛紛對最近的日軍驅逐艦開炮。這個時候日本驅逐艦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嗎的,終於等到了第二艦隊的艦載航空兵!他們看到了自己的援兵到來,不由士氣大振,畢竟在空襲下被打得如此慘就是因為沒有航空兵的支援,要是他們沒有飛機,光憑這些潛艇能在巡洋艦和驅逐艦編隊面前掀起多大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