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鐵玉蘭塞給老楊一個紅色紙包,叮囑他收好,務必要保證鐵正長的安全,等十五分鐘後再打開看是什麼。
老楊接過紙包,摸著裡面軟軟的東西,不知何意。看著轎車消失後,他立即帶領唐澤親自去了鐵正長的病房。病房裡除了兩個照看的護士以外別無他人,老揚關上門,和唐澤守在門外。
十五分鐘過去。唐澤提醒老揚打開那個紙包,結果兩人都不覺一怔。紙包裡,竟是一沓百元鈔票。
唐澤看看老楊,似乎明白了什麼。老楊嘴角微翹,不屑笑道:這個鐵玉蘭,為了侄子的安全,真可謂費勁心機啊……不過她看錯人了,我老楊雖算不上剛正不阿,但也絕不是貪財之輩,這錢我會照數還她,鐵正長我也照樣保護。
說著,他隨便把錢放進上衣口袋,向唐澤一笑,意味雋永。
唐澤會意地笑,對老楊湧起一股敬意。
時間分秒的過去,大雪落盡了冬季的寒意。陳俊抱著機槍和幾個警察在走廊來回走動,氣氛幽冷而清寂。唐澤和老楊一直站在病房外,煙一根一根的抽。
忽然,主樓西側襲來一絲淒厲的尖叫。所有人即刻靜止,隨後腳步聲亂,陳俊帶領警員迅趕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深的走廊盡頭。
老楊和唐澤警然對視,站在原地沒動,不約而同地把緊了病房門口。
西端的叫聲已然消失,警員們的手燈紛紛亮起。唐澤忍不住側目望去,只見一段段光束雜亂交織。但還沒等他看清大家的動作,忽聽身邊老楊一聲沉悶的呻吟,接著撲通倒地。他驚然回視,卻看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以及陳俊腳下背部中刀的老楊。
唐澤盯著一臉邪笑的陳俊,失聲道:陳俊,你……
吃驚與憤怒使唐澤再說不出多餘的話,他怎麼都不明白陳俊是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的,他不是去了西邊嗎?
陳俊依舊是笑,笑得面掛寒霜,冷冷地道:澤哥,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太優秀了,優秀得讓人厭惡……不明白?去吧,到閻王那兒問個明白吧……永別了,兄弟……
槍口逼了過來,黝黑的,黑得彷彿一切都已靜止。唐澤已經可以聽見陳俊手指扣動扳機的聲響,他瞪起茫然而憤怒的眼睛,靜靜的等待著……
槍聲破鳴,震碎了整片夜空。
唐澤看見槍口猛然上揚,一道火舌射中頂上的牆壁,呼啦啦落下一陣碎屑。慌亂之間,他現陳俊的胳膊忽然被一條紫光瞬間纏住,整個人被拽著離地飛起,包袱一樣,狠狠地摔在走廊冰冷的地上。
唐澤驚魂未定之際,一個紫色的身影輕飄飄落在他的面前,巧然一笑:唐公子,別來無恙?
啊,你是……唐澤還未說完,紫色身影忽地回轉,一道紫光呼嘯而出,正欲舉槍的陳俊肩頭一顫,血流如注。他目光驚恐地閃著,躍身翻過欄杆從二樓直跳下去。
陳俊在雪地上滾身而起,於身後一陣槍響中倉皇遁去。
警員們成隊追出,被飛雪淹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