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望著那些苦中作樂,在寒風中還扯開了嗓子大叫,拼酒不止的傭兵們,小生忽然有些懷念起從前的奢華生活。
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吃飽了洗個熱水澡,然後就和小斯特拉、小雅克大賭特賭,等到賭累了,再去吃個宵夜,摟著美女聽音樂。
天再冷,冷不著咱爺們兒,那些驕傲的座狼騎士還不是得看著咱爺們兒的臉色,手爐腳爐伺候著?
可再看看現在,寒沙之漠真不是自己這種貴族能待的地方。
這地方冷得就連撒尿都得加快速度,吃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整天都只能和那些傭兵一樣,吃一些來歷不明的肉,喝一些劣質的果酒,真他娘的。
「他母親的,都走了半個多月了,連綠洲城都還沒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達東樂土大陸!」小生越想越是鬱悶,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主人,主人。」華聖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懷裡抱著一個挺大的酒瓶「主人,我偷來了團長洛桑的好酒,您快嘗嘗。」
小生接過來喝了一口,還真是好酒。
想不到那看去傻不拉嘰的豹人還真藏著好貨色,他可是好久沒喝過這樣的美酒了,忍不住扯起瓶子狂灌,酒勁往一湧,頓時覺得頭腦一陣發沉,張口打了個哈欠。
「把酒瓶送回去,萬一被豹人發現,他又要發飆了。」
現在這個時候,小生還真惹不起豹人,萬一他生起氣來,把自己扔在寒沙之漠中,那自己的樂子可就大了,低低囑咐了華聖頓幾句,便鑽進帳篷中,倒頭大睡。
忽覺水氣熏人,一陣陣涼爽卻並不寒冷的氣流,將小生吹醒。
小生揉了揉雙眼,迷迷糊糊望去,只見藍天白雲,綠草如茵,自己竟是躺在一片碧綠的草地。
身前不遠處就是一個水潭,水面不過幾畝大小,水質卻是極好,透過清澈的潭水,可以看到潭底渾圓的鵝卵石,和五顏六色成群的魚兒在游來游去。
「母親的,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寒沙之漠?」
小生一時瞠目結舌,自己不是正在帳篷裡睡覺,帳篷到哪裡去了?華聖頓和傭兵團也不見了?
忽覺眼前一花,面前已經多出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人,身材瘦長,卻生得鶴髮童顏,白色的鬍鬚足足長到了胸前。
那老人看也不看小生一眼,沉肩垂肘,低胯懸襠,竟在他面前打起拳來。
他這套拳使得極是緩慢,彷彿手中托了什麼重物一般,力道凝而不吐,說不出的沉渾謹然。
隨著他拳式展開,地的青草根根拔地而起,向他雙掌中飛去,老人雙掌翻轉,如抱圓球,不多時他雙掌間已經多了一個巨大的草球。
小生看得興起,忍不住叫道「嘿,你是人類嗎?這就是鬥氣嗎?」
老人對他不理不睬,雙掌一分,已收勢站定,草球頓時轟然炸裂,化成了飛灰散落一地。
「喂,你怎麼不說話?」
小生忍不住站起身來,伸手去扯那老人衣袖,誰想他的手剛與老人的袖子接觸,那老人的一隻手已經飛速抬起,順著他來勢輕輕一帶,一股大力頓時將小生帶得飛了起來,向水潭落去。
「救……」
小生只叫了半聲,忽覺眼前一花,草地、水潭和那老人都已經消失不見,發現自己正躺在帳篷中,華聖頓就站在自己面前,正有些著急地望著自己。
「主人,您終於醒了!」華聖頓歡呼一聲,回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豹人洛桑道「洛桑團長,主人醒了。」
「睡了三天了,也該醒了,快給他吃喝些東西,我們要路了。」洛桑有些不滿,念了幾句,轉身走出了帳篷。
「華聖頓,我睡了三天?」聽到洛桑的話,小生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主人一睡就睡了三天,叫也叫不醒,真是厲害。」華聖頓笑道「洛桑團長可急壞了,你不醒大家都沒辦法繼續前進了。」
寒沙之漠中實在太過寒冷,如果強行帶一個正在睡覺的人路,等於是要了這個人的命。
洛桑他們叫不醒小生,只好等他自己醒過來,想不到一等就是三天,可真是把性急的洛桑急壞了。
接過華聖頓遞過來的食物,小生一面吃著,一面回想著夢中的事情。
從小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做夢,而且是這樣的一個怪夢,這讓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麼怪病。
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賭氣不想了,穿好了厚厚的御寒服,與華聖頓走出帳篷,隨大隊繼續向東方而去。
這一路行來雖有小鄙的盜賊騷擾,但均被傭兵們成功擊退,眼看距離綠洲城已經不足半天的路程,傭兵和商人們都忍不住露出喜色。
半個多月在寒風中受盡煎熬,終於可以休息幾天了,想起綠洲城那家不算很大的香樓,傭兵們已經開始遐想了。
小生則很苦惱,算算時間,母親應該已經出關了,只是不知道以她老人家的能力,為什麼沒有親自出手追回自己?
現在綠洲城裡說不定已經掛滿了自己的畫像,這一關自己該如何過?
他正在前思後想,苦無良策,忽覺座下的火駝馬停了下來,抬頭望去,卻見前面的傭兵們都已經停下了馬,豹人洛桑正舉起手中巨劍,向對面說著什麼。
「不會,難道是母親派人來了?」
見前方似乎有人阻路,小生不免心中打鼓,輕輕提馬向前行去,待看清了前面景象,不由大叫不好。只見兩名身穿黑衣,連頭也套在黑色頭罩中的怪人正擋在前面路,兩人手中都沒有兵器,週身卻透出無邊殺氣,只是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便彷彿兩道橫亙大漠的無邊高牆一般,令所有人都生出前進無路的想法。
「果然是血族的人,母親還是不肯放過我!」
兩個怪人週身散發出的正是血族的氣息,從氣息的強弱判斷,這兩人至少也是男爵以的高手。
小生略為感到奇怪,既然是母親派來的人,他們又何必藏頭縮尾,弄個頭罩遮住本來面目?
豹人洛桑也算是來往於寒沙之漠的老油條了,見識何等廣博,也感受到攔路者散發出的血族氣息,因此一開始,他還很有禮貌地向兩人詢問,想瞭解對方攔住自己去路是什麼意思。
可那兩個傢伙卻毫不理會豹人,只是冷冷地望著眾人,一言不發。
「兩位是血族的人嗎?那就絕不會是盜賊了,不知道兩位攔住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豹人實在得罪不起血族,只好耐著性子,強壓怒火繼續問道。
「留下他,你們自殺。」一名黑衣怪人終於開口了,指了指小生。
見對方態度如此狂妄,洛桑再也忍耐不住,怒吼一聲「大家一齊,殺了這兩個混蛋!」
「等等。」
小生忽然越眾而出,先制止住傭兵團的魯莽行為,才對那兩個黑衣怪人道「既然母親要你們來抓我回去,我跟你們走就是了,誰給你們權力可以胡亂殺人?」
他認定了這兩名黑衣人是自己母親派來的,說起來還算是自己的下屬,因此言辭間毫不客氣。
「我沒有親自追回生兒,也沒有派人找他,妳是不是很奇怪?」薩利秀端坐在黛絲的閨床,微笑著望向自己的好姐妹。
「姐姐。」
黛絲嬌笑著坐在薩利秀身旁,道「我就知道姐姐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姐姐一定是想通了,才沒有抓生兒回來,對不對?」
「自作聰明。」薩利秀嗔道「如果我想通了,還會來找妳嗎?」
「姐姐的意思是……」黛絲心裡一驚「該不是要把我抓起來治罪?」
薩利秀長歎一聲「好妹妹,我怎麼可能那樣對妳呢?我這次來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妳要幫生兒逃出西樂土大陸?」
「姐姐難道真的不明白?」
「我是很不明白。」薩利秀搖頭道「妳曾經答應過我,不把天生的事情告訴生兒,妳做到了,我還以為妳明白我的苦衷,可是妳……」
「不知道姐姐所謂的苦衷又是什麼?」
薩利秀見黛絲明知故問,不免有些不悅,嗔道「妳應該知道,我不希望生兒和他父親一樣,擔起太多無謂的責任。
「我只希望他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能夠每天在我面前出現,那怕他因此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花花公子。」
「姐姐錯了。」
黛絲搖頭道「如果姐姐以為,我是因為這些才幫妳隱瞞任天生的事,那就大錯特錯了。我想很多知情者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同意幫妳保密的。」
薩利秀聞言有些意外,奇道「那是為什麼幫我?」
「我想我和很多知情者一樣,之所以會幫妳隱瞞任天生的事情,不過是為生兒擔心,怕他在還沒有擁有強大的力量前,過早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那會對他的成長不利。
「這十幾年來,生兒一直享受著妳給予他的生活,連我也以為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花花公子,但他卻在半年前找到我,希望我幫他離開西樂土大陸,去學習真正的魔法和武技。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生兒一直都沒有變,他像他的父親一樣,對力量有近乎癡迷的追求。」
薩利秀道「所以妳就決定幫他離開?」
「是的,姐姐,沒有人可以替生兒決定他的生活,就算妳是他的母親也不可以,既然生兒已經決定了,我這個阿姨又怎麼能不幫他呢?」黛絲道「妳為什麼不肯給他一個機會呢?」
「如果我給了他機會,他可能會從此陷入危險中,到時候恐怕就連我也幫不了他了。」薩利秀歎道「我已經失去了天生,不想再失去小生。」
「姐姐為什麼還不明白?任天生也許並沒有死,也許小生真的能找回自己的父親,聖主曾經這樣說過,不是嗎?」
黛絲急道「可是在此之前,小生必須成長,他在西樂土大陸永遠都是高高在的公爵大人,又怎麼可能進步呢?只有在東樂土大陸,他才有成長的機會。」
「真是這樣嗎……」薩利秀的目光有些迷離,這一刻她哪裡還像個血族大帝?只不過是個無助的母親。
「姐姐曾經告訴過我小生的秘密。」黛絲道「妳應該明白,只有在東樂土大陸,他才有可能開發出自身的潛力,擁有超越一切的力量。」
「難道我真的錯了?難道我真的不能阻止他?」薩利秀喃喃地道。
「姐姐,給生兒一些時間,好嗎?」黛絲柔聲道。
薩利秀沉思片刻,才抬起頭道「好妹妹,妳把我說服了。」
黛絲喜道「姐姐,妳……」
「我也一直很矛盾,我不希望生兒走他父親的老路,但我也同樣不希望他真的變成一名花花公子。」薩利秀苦笑道。
「我一直在等待一個做決定的機會,謝謝妹妹給了我這個機會,也謝謝妳幫生兒離開了西樂土大陸。」
黛絲大大鬆了一口氣「姐姐終於想通了,這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只給他兩年的時間,兩年之後他如果不能取得令我吃驚的進步,我會親自抓他回來。」薩利秀咬了咬牙道「在這兩年的時間內,我不會干涉他的行動,也不會幫助他,除非他遇到將要死去的危險。生兒,希望你不要讓媽媽失望……」
兩名黑衣怪人絲毫沒有理睬小生,嘿嘿冷笑著,緩緩浮起到空中,隨著兩聲衣服撕裂的聲音響起,這兩名黑衣人的背後竟然生出了一對黑色的肉翅。
豹人洛桑頓時面色大變,驚叫道「化身蝙蝠,他們是血族中的高手,防禦,快防禦!」
前排的重甲騎士紛紛豎起了精鐵盾,後方的長弓手則快速射出一輪箭雨,向那兩名黑衣人罩去。
兩名黑衣人連聲厲笑著,任憑那些箭射在自己身,發出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卻無法傷害他們分毫。
四隻巨大的翅膀一陣揮動,由翅尖處先後射出十幾道黑色光箭,向前排的重甲騎士射去。
「是黑暗光箭,快躲!」
洛桑慘叫一聲,全身泛起一層黃色的鬥氣,狂吼著從馬背躍起,舉起手中巨刀,向一名黑衣人迎頭劈去。
隨著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幾個沒有鬥氣護身的傭兵,被黑色光箭穿透了他們的盾牌和重甲,當場死去。
另幾名重甲騎士勉強憑著修為不足的鬥氣保住了命,卻也被怪人發出的黑色光箭轟落馬下,看來一時是起不來了。
失去了重甲騎士的保護,後方的長弓手一時有些慌亂,有兩個想要掉轉馬頭逃跑,卻先後被兩個怪人射出的光箭穿身而死。
隨隊的商人哪見過這種場面,早嚇得鑽到了馬肚子下面,全身不停的顫抖。
此時洛桑也被怪人一翅掃中了手中巨刀,整個人被強大的反震力震得倒飛了回來。
不過他不愧是一團之長,身手不差,在空中輕輕一轉身,落回了自己馬,卻覺一陣氣血翻騰,身體連晃了幾晃,才勉強穩住。
兩名黑衣怪人,正要再次出手,忽聽一個聲音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死在這裡!」
兩人都是一驚,轉頭望去,卻見小生拿著一枝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箭,箭尖正頂著自己的喉嚨。
兩名黑衣人知道小生是血族中最大的草包,這枝箭說不定真能要了他的命,想起此來的目的,都有些猶豫,不由停下了手。
「母親的,老子混得也太慘了點,竟然要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敵人。」小生見兩名黑衣人果然停下了手,心裡一鬆,自己果然猜對了。
他已經看出這兩個血族人不是母親派來的,說不定還是那個什麼羅思親王的餘孽,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絕不會看著自己死去,因為對他們而言,活著的自己會更有價值。
剛才那兩個黑衣怪人出手攻擊洛桑他們,卻並未攻擊他,更使小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為了救那些傭兵和商人一命,他才想出了這個大丟面子的辦法,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對手。
兩個黑衣怪人想不到小生會有這一招,一時倒被他震住了,一名黑衣人道「快住手,你想怎麼樣?」
「他們是無辜的。」要做英雄就做到底,小生一昂首,大義凜然地道「放他們走,我一個人留下。」
兩個黑衣人商量了一陣,一人點頭道「好,我們可以放過這些傭兵。」
「不行!」豹人洛桑叫道「謝謝兄弟的好意,可是這兩個傢伙傷了我的兄弟,我要留下來和他們拚命!」
華聖頓也跑到小生面前,著急地說道「主人,你不可以一個人留下來,這太危險了!」
「都給我閉嘴!」小生一橫心,他母親的,老子做英雄就要做到底「都給我走!誰再說不走的,我立刻自殺。」
洛桑沉默半晌,策馬走到小生面前,伸手抱了抱他的肩膀「好兄弟,洛桑記住你了。」
華聖頓哭道「主人,我也留下來。」
「你留下來有個毛用?」小生壓低了聲音道「快走,老子還沒活夠呢,自會想辦法脫身,我們東樂土大陸再見!」心裡卻道「老子是不想死,可有個毛辦法脫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華聖頓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還不快走?這是主人的命令!」
「是,主人……」無奈之下,華聖頓只得隨同傭兵團離開,一行人向綠洲城的方向走去。
傭兵團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一名黑衣血族道「公爵大人,現在您可以放下手中的箭跟我們走了?」
「等一等,兩位老大。」
小生嬉皮笑臉地道「我好像沒得罪過兩位?不知道兩位為什麼要抓我?難道是你們的妹妹嫁不出去,要和我這個公爵大人攀親嗎?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啊,我可是很保守的……」
一名黑衣血族有些不耐煩地道「少說廢話,你再囉嗦,我們只能得罪了。」
「難道兩位不怕我自殺嗎?」小生嘿嘿笑道「我知道兩位都是高手,速度一定很快,但我畢竟也是血族的公爵呢,兩位真的有把握在我把箭刺入自己的身體前,奪下它嗎?怎麼?沒把握?那我們就商量商量。
「這樣好啦,兩位是要錢還是要爵位,我都可以滿足你們,只要兩位老大放過小弟,不相信我?那兩位總該相信我的母親?羅思親王不能給你們的,我的母親都可以給你們。」
說到最後一句,兩名黑衣血族都是一驚。
小生見機會已到,將手中箭猛地擲向一名黑衣血族,罵道「去你母親的,要老子跟你們走,做夢!」跟著掉轉馬頭就跑。
等兩名黑衣血族反應過來,他已經逃出了半里路,兩名黑衣血族怒吼一聲,展翅從後追來。
火駝馬雖快,卻快不過他們的翅膀,轉眼小生已被他們追,一名黑衣血族冷笑一聲,放出一道黑色光箭,擊向小生左肩。
小生只覺一陣寒風從背後襲來,卻無力躲閃,跟著左肩一涼,一道寒氣透肩而入,心道「完了,這次老子死定了。」
他心裡已經做好了墜馬受傷的準備,只是公爵大人即使墜馬也不能太過難看,是往左邊摔還是往右邊摔好,這倒讓人好生為難。
誰想那道寒氣入體之後立刻散開,接著便被他的身體吸收了,他不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倒覺得遍體清爽,說不出的舒服,忍不住大聲叫道「好爽,乖孩子,再給你老子來一下!」
兩名黑衣血族見狀大驚,即使是他們自己,也不能這樣輕鬆就化去霸道的黑暗光箭,難道這位西樂土大陸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一直以來都是在扮豬吃老虎不成?
兩個傢伙對望一眼,都生起警惕之心。
本來已準備伸手從馬背抓下小生,此時卻不敢輕舉妄動,兩人伸出四隻手掌,瞬間化出兩個由黑暗魔法元素凝成的巨大扁球,向小生轟去。
兩個光球砸得小生在馬背晃了幾晃,但也僅此而已,小生反倒精神大振,口中連連叫道「好爽啊好爽,乖兒子真是聽話!」
兩個傢伙現在總算知道,黑暗魔法元素傷不到小生了,當下便鼓動雙翼飛至小生面前,這次卻不再用魔法攻擊,而是揚起雙掌迎面抓向小生,要試試這位公爵究竟是草包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生能在黑暗魔法下毫髮未損,一是因為當年天生用佛門禪功壓制他體內六星的同時,佛門禪功也對他起到了一定的保護作用;二來是因為他繼承了八翼天使薩爾旦的部分力量,才會對黑暗魔法有免疫能力。
這也是因為,薩爾旦本身擁有操控光明和黑暗兩種魔法元素的能力,才使他擁有了這種能力,血族雖然也可以操控黑暗魔法元素,卻不能完全對其免疫,在強力的黑暗魔法攻擊下,血族也一樣會受傷。
小生體內擁有強大的能量,卻因為被天生壓制而無法主動應用,只有在外來能量攻擊的情況下,才會自行護住身體,但也只此而已,他其實還是草包一個。
面對兩名黑衣血族的貼身攻擊,小生一時不知該如何招架,正在暗叫不好,忽然眼前紅光一閃,發現自己面前竟奇跡般多出了兩個火焰盾牌。
兩名黑衣血族也沒想到會有這般變化,四隻手掌頓時擊在了火盾。
以他們兩個的功力,本來也不至於懼怕火盾,可是他們為試出小生的真正實力,這一掌中蘊含的是黑暗鬥氣而非黑暗魔法元素。
鬥氣和魔法互拼,本來就有些吃虧,再加火元素又是除了光明元素外,最能克制黑暗鬥氣的能量,兩個傢伙頓時吃了大虧。雖然一掌將火盾擊碎,卻被火元素反噬,只覺雙臂一陣灼痛,不得不向後飛退數丈,運功消去火毒。
只見紅光一閃,一名全身包裹在八面火盾中的鹿族魔法師已出現在空中,兩名黑衣血族都吃了一驚,這名魔法師明明是火系的,怎麼竟能飛行?
難道他是火系和空間系的雙修法師?
還是他已經練出了火之化身這種超階魔法?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能施展火之化身的火系法師絕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小生看清了鹿族魔法師的面容,不由大喜,出手救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在拍賣場見過的鹿族法師西格,忙道「西格先生,快幫我殺了他們。」
西格現在其實不過是名高級魔法師,之所以能夠飛行,那是因為他使用了空間魔法卷軸的緣故,以他的能力,或許可以纏住這兩名血族高手,要殺死他們卻萬萬做不到。
他也沒時間向小生解釋,忙釋放了一個火系的高級魔法「火之浪潮」,在空中化出一波波火浪,燒向兩名血族,同時取出一個魔法卷軸,拋給小生道「面向你要去的方向,然後撕碎它,快一點,我來拖住他們。」
小生一聽就明白了西格並沒有能力殺死敵人,聽他的意思最多只能拖住他們而已,忙接過卷軸道「謝謝西格先生!」
「快走!」
小生忙轉過身來,面向東方,一把扯碎了西格給自己的那個卷軸,只見一道白光從碎裂的卷軸射出,迅速裹著他向東方飛去。
他是第一次使用這類魔法卷軸,也不懂如何控制飛行速度,只覺自己飛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快,不由心中大是後悔。
都怪自己跑的太急,竟然忘了詢問西格該如何控制速度,如何降落,現在已經飛起了怕不有幾百丈高,萬一摔了下去,那不是死定了?
在樂土大陸,到處都佈滿了天使和血族所設的禁止飛行的禁制,能夠自如飛行的除了天使和血族中的貴族外,就只有空間法師了。
空間卷軸雖然是空間法師製作,其效果也很有限,小生飛行了一陣,卷軸的效果便漸漸失去,卷軸的效果一失,他立刻向下方墜去。
「母親的,這次老子死定了!」
小生望著下方逐漸變大的地面,心裡大為不甘「老子還沒娶過老婆呢,就這麼死了也太不值了,死鹿人,給卷軸的時候也不說明降落的方法,這不是謀殺老子麼?」
「轟!」
公爵大人四腳朝天的狼狽落地,頓時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生才緩緩甦醒過來,只覺全身一陣酸痛,動動四肢,卻驚喜發現自己肢體完好,該有的零件一樣不缺。
四面望了望,發現地面已經被自己砸出了一個大坑,自己現在就躺在坑的中心處,不由伸了伸舌頭「他母親的母親,老子的命也真夠硬,這樣居然都不死?」
他在坑裡躺了一會兒,感覺週身酸痛漸消,便翻身站起,向坑外爬去,剛爬到一半,忽聽坑外傳來陣陣女孩子的嬌叱聲。
不是,老子的運氣有這麼好嗎?隨便掉到一個地方也能遇到女孩子?就是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美不美,夠不夠資格做老子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