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警察 正文 第263章 驚魂4小時
    「裂哥,你不要玩我了。第一,我就算給你開價,你也鐵定不會給錢的。第二,你就算給我再多的錢也沒用。李志剛是通過什麼渠道查出你來的,我不清楚,但他老早就對我有疑心了。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提供有用的消息給你嗎?」

    小強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很誠懇,雖然我一向認為看起來越誠懇的人越是不可信,但是小強跟我來虛的對他沒什麼好處。我和小強的關係,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情份在裡面。這裡面有小倩的因素,而我們相處起來至少也沒有覺得對方討厭。

    但是這種情份沒多大的用處,更基本的就是建立在利益上的,我們互通情報,各自得到好處。基本上,在自己的能力和利益所能覆蓋的範圍內,我們會很講義氣,之外,我們就只能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了。

    我說:「小強哥,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搞不定。但是你也知道,這件事你不幫我,我也找不到別人幫我了。你沒有發現嗎?這個城市現在正籠罩在一場很大的陰雲當中。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就好像扎金花,很多人都在悶牌,但是現在場子裡的水已經很多了,肯定有人先撐不住把牌扔了,也許,輸贏就在下一把。」

    我不知道我究竟想對小強表達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這是我的一種感覺。真的,我覺得很多事情,好像都累積到一起。就快要到一切揭曉地時候了。我一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在各種各樣地大BOSS面前,我無非就是一隻不起眼的小螞蟻。只要他們願意,要捏死我不是什麼難事。可也沒準,我這只螞蟻,就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裡面的螞蟻。我當然不願意這樣,可是這也由不得我。

    小強認真的思考著。我和劉昊坐在他的對面。劉昊的臉色很陰沉,但是,也出奇地冷靜。其實他有他的門路,真要對李志剛和狼狼下手,我敢肯定,他們也跑不了。但是。那樣一來的話,劉昊一直很想過的普通人的生活,就可以宣佈OVER了。

    「洪興的彪哥住在群英路129號。」小強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做出了送客地手勢。

    洪興的老大貌似叫豪哥,這個彪哥是他們的二號人物。黑道這種東西,很官道之間的關係其實很難說得清楚。李志剛和洪興扯上關係。一點也不讓我覺得奇怪。我和劉昊從小強這裡出去的時候。我和劉昊都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不清楚是小強的人,還是別地什麼人。劉昊只是哼了一聲。估計不管來地是什麼人,他都不會買賬的。

    「頭。」李真淑那邊給我傳來消息,「總部有行動。刑警隊地夥計都在各自的地段把手機上繳了。已經無法再追蹤目標。」

    好吧,我想起高爾基同學地一句詩: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我希望老天這時候下點大雨什麼的,應景啊。這種時候,天氣怎麼能這麼平靜呢?天已經黑了,都市地夜晚又像個風騷的小姐一樣朝我搔首弄姿。我開著山寨沃爾沃在街上一路狂飆著,反正我也不怕交警扣我駕照分數什麼的。街上有很多地方交通管制,看來,真的很有意思。我把手機關了,連電池都下了,我們能追蹤李志剛,他們未必就不能追蹤我。甚至連後台的通訊我也斷了,這一去,自己給自己搞得有點凶險異常的氣氛。

    群英路。嗯。也是一個靠山地小別墅區。為什麼出來混地都比我們住地地方好呢?我連個首付都交不起。人家能住小別墅。不過這一帶地別墅也不怎麼上檔次。真正地有錢人。估計也看不上這周圍地環境呢。以前。這就是一片廠區。現在都還有一些舊廠房沒有完全拆掉呢。

    真想不到。我還玩了一回孤膽英雄。雖然我是和劉昊一起來地。但是這個我一個人來。感覺上也沒太大地區別。我和劉昊分了工。他觀察大環境。我打前鋒。我們之間怎麼聯繫呢?看得到地話。就靠手語聯繫。要是拐角看不到了。那就只能靠心電感應。這太誇張了。為什麼不是我觀察大環境。他突前呢?怪只能怪。我划拳地水平差了一點。我還沒發抱怨。本來。這還應該就是我地事。只能說肖地運氣比較好。所以。我需要付出這樣地代價。

    這個別墅區地不成熟很快就體現出來了。園區內雖然也有保安巡邏。但是從我面前經過地幾個保安只沿著大路走。而整個園區裡面有很多小路。別墅與別墅之間間隔距離很大。中間還有健身器材。有樹。還有很多路燈壞了。回頭我一定會幫彪哥向物管公司投訴地。不過我估計住在這裡面地人也比較複雜。一般地小毛賊也不敢輕易找上門吧?

    彪哥地小別墅在比較靠裡地角落裡。從正面。有很大一片空地。還真不好接近。我地指望就是別墅後面地山坡。很陡。但是有樹。我不知道劉昊現在跑到哪裡去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想。乾脆算了。反正肖也要走了。那房子大不了我就不回去了。劉昊要是找我拚命。我就躲在市局總部大樓我最開始上班地檔案股裡不出來。

    想歸想。我還真不敢這麼做。李莎當初都跟我翻過臉。要不是我自己反應及時。早就被一槍爆頭了。劉昊就更靠不住。最讓我吐血地是。我好不容易爬到了別墅後面地山坡上。整個園區突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靠。你要切斷電源。就不能早一點嗎?

    早點斷電。我就不用這麼辛苦爬到山坡上。更不用冒著摔斷腿地危險摸索著爬下去了。不過居高臨下是很有好處地。我戴上夜視鏡。可以看到彪哥地別墅並不大。總共三層。頂樓和山坡呈45度角。距離3米多4米。落差也是3米多4米。如果我不是特別衰地話。我應該可以直接從山坡上跳到他地屋頂。這是一棟獨立地別墅。有圍牆。小花園和小游泳池。或許是嫉妒吧。反正我覺得看起來不土不洋。不倫不類地。可見彪哥地品味實在不咋地。

    圍牆裡面有兩個流動地警衛,我還看到了一個狗窩。斷電了。我聽到屋子裡有人在罵娘,聲音倒是聽洪亮的。很快二樓的一間屋子裡散發出了一片黯淡的光線,應該是蠟燭的光。估計這裡也常停電,所以他們也習慣了。那間屋子裡隨後還傳來了一陣唏哩嘩啦的麻將聲,夾雜著剛才那大嗓門地咒罵,看來本來用的是自動麻將機。現在改手搓的了。

    樓頂貌似沒有警衛。不過我還在觀察。現在不清楚這棟別墅裡有多少人,有沒有武器。戰鬥能力如何。但是再觀察下去也沒有什麼發現了,我只能賭一把。

    我在山坡上經過幾步助跑。,很準確的跳到了頂樓上。落地姿勢很標準。不過我剛一落地就感到有什麼東西向我撲來,日他的,竟然是一隻黑背。他奶奶的狗窩明明是在樓下地院子裡,這只死狗怎麼會在樓頂呢?還不帶叫喚地,直接張嘴就往我咽喉要道上咬。我的三稜刺給了劉昊,但是幸好我還有一把軍用匕首。

    我沒有能避開黑背這兇猛地一撲,僅僅是讓開了咽喉,給它一口咬在了肩膀上,媽的,和肖咬地地方剛好對稱。這畜生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但是它這一口可比肖厲害多了,犬科動物的咬合力總體上來說比不上貓科地那些大型動物,也是相當驚人的,我差點直接昏死過去,感覺整塊肩骨都給咬碎了。

    如果說我現在有什麼進步的話,那就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保留幾分冷靜。就在黑背咬上我的肩膀的同時,我手中的匕首也非常迅速的抹過了它的脖子。我用上了很強的力道,感覺一下就幾乎把它的頭給割下來了。一股熱熱的狗血噴在我身上,濃烈的血腥味加上劇痛,差點讓我直接昏死。

    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狗血了。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只黑背喜歡玩陰的,所以自始至終它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估計挨刀的時候想叫來著,可是喉嚨給我一下就割斷了。我把這只能值不少錢的純種黑背從我身上弄下去,覺得眼睛一陣陣的發黑。我身上帶有急救包,我承認,我是比較怕死,所以對救命的東西,我一向很重視。

    當然我也沒法認真的包紮,只能簡單的止了一下血。剛弄好呢,大概是覺得樓頂有動靜,有個警衛打著電筒上來了。我說警衛是指他身上穿著的那身一看就像偽軍的衣服。這也可以從另一個側面證實這個彪哥是多麼的寶氣。這回是我一聲不吭的就撲過去了,跟那只黑背學的。我這個人可能上輩子跟狗有仇,第一次開槍吧,打死的就是一隻藏獒,那之後我有一陣子一直睡不好覺,藏獒很貴,我的命絕對沒有它的命值錢。

    純種的黑背也很值錢,不過還是比藏獒差遠了。我也只能想,這是我的報應。我這一撲並沒有像剛才對黑背那樣一刀就割斷了咽喉,這來的是人,理論上講,我這麼做就是謀殺。

    我算好了時間,距離,撲上去一肘子打在了來人的脖子上。當場就嗆得他差點閉過氣去,等他剛緩過氣來,我又跟著一下砍在了他後頸上。這傢伙就趴下去不動了。我覺得自己幹得挺酷的,實際上,是我感覺到自己都要脫力了,才卯足了勁一下解決。要在平時,我還幹不了這麼漂亮的活呢,這就是潛力。

    打昏這個警衛之後,我靠著牆休息了一下,吃了兩粒鎮痛片。樓下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我依然能聽到麻將的嘩嘩聲。劉昊呢?他不會就是在外面看我的熱鬧吧?

    感覺恢復了一點力氣之後,我把匕首收好,拔出了搶來。扛不住了。再玩格鬥我玩不下去了。我會事前警告的。但是如果有人襲警,那就怪不了我了。

    我先搜查了一下三樓。三樓有兩間臥室,一間空著的,一間點著一支蠟燭。裡面有嘩嘩地水聲,似乎有人在洗澡。我摸進去看了一下,臥室裡地衛生間都沒關門。聽見有腳步聲,裡面就有個很膩味的聲音說:「彪哥,你再打一圈吧,人家還沒洗好呢。」

    很明顯,這不會是蘇纖。

    我只是在想,既然這裡經常停電。那為什麼不準備一些應急燈呢?或者是覺得點蠟燭有情調些?這個女人既然聽到腳步聲了,我就不能不進去把她打昏了,光線不好,也沒看清長什麼樣,但是胸很小,看來品味這個東西。真是各有不同。

    我估計我的傷口包得很不好。在燭光裡我看到地上有很多血滴在地上,而我的頭也很暈。但是我顧不上。這裡耽擱得越久,我掛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只能爆發小宇宙。趕緊沿著走廊往二樓走去。

    彪哥是洪興的二號人物,我相信他隨隨便便打個電話。隨隨便便幾百個小弟出來那都沒問題。可這裡是他住地地方,除了狼狗和警衛,也沒有多少人。

    讓我氣憤到了極點的是,當我抬著槍闖進那間之前一直響著麻將聲的房間的時候,劉昊已經坐在裡面了。裡面除了劉昊還有四個人,全都赤裸著上身,背上的紋身一看就很寶氣。

    其實我說四個人並不是十分的準確,因為這四個人裡面有一個已經倒在地上了,手捂著小腹,身體不停地抽搐著。劉昊手裡的三稜刺上面沾著血,也就是說,那個傢伙最多只有幾十分鐘的時間了。

    更絕的是,劉昊冷冷的說:「看到刀身上的血沒有,黑色地,已經刺透肝臟了,他最多還有20分鐘。你們不想像他一樣,就不要亂動。在這個空間裡,你們從拔槍到開槍地時間,我可以給你們每個人肚子上都來這樣的一刀。不信,試試。」

    牛逼。我靠著牆坐了下來,不想花力氣跟劉昊講話,脫下外衣,將就那個染血地繃帶重新包紮了一回。那三個人看了看我,都沒說話,顯然,他們被劉昊震懾住了。再說,我為了不暴露身份,臉上早就塗得亂七八糟的,他們看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彪哥到底也是個BOSS,很快冷靜下來,問:「你想要什麼?」

    劉昊說:「李志剛你認識吧?」

    彪哥立刻就明白了劉昊地目的,說:「這個沒得商量。」

    劉昊點點頭說:「行。」丫地動作真快,行字一說完,三稜刺就閃電一般又放倒了一個人。那傢伙甚至叫不出聲來,捂著肚子就跪倒在了地上。他是背對著我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相信一定很精彩。

    我這時緩過了一口氣來,說:「彪哥是吧?這個人不是來談判的,要錢還是要命,一句話而已。」

    彪哥的臉色很難看,但是他還是說了一個「不」字。也就是在他說這個字的時候,他的最後一個兄弟和前兩個一樣,叫都叫不出來,只是捂著肚子跪倒了下去。彪哥看著劉昊手中染著發黑的血跡的三稜刺,終於扛不住了,說:「我帶你們去。」

    我從麻將桌旁邊的沙發上撿起了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舉手的時候,肩膀上的傷痛得差點讓我昏過去。

    我和劉昊押著彪哥下樓,這時我才發現,就在我幹掉狼狗,打昏樓上的警衛和臥室裡的女人的時候,劉昊已經把下面的警衛都幹掉了。我們出手的輕重,很容易就看出各自的專業水準來。說到底,我們吃的本來就不是一碗飯。

    從小強那裡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換了一輛偷來的車,現在出去,開的是彪哥的車。彪哥開車,我坐在後面,劉昊坐他旁邊。彪哥的車是一輛本田SUV,掛的是外商的牌照,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

    車一上路就往郊外走,路上彪哥的電話響了。我和劉昊都沒吭聲,劉昊的三稜刺就抵在彪哥腎臟地位置上。彪哥看了看劉昊,接了電話。說:「李隊。對,我正在過去。我知道,有人在查,我去了就把人轉移了。你放心。」

    在劉昊地眼神示意下,他又說:「李隊這事很棘手,你什麼時候過來把人提走?好。那我等你。」

    電話掛斷了,彪哥那種老大的風範又回到了臉上,說:「你們鬥不過他們的。算了吧,女人多得是。兄弟,我看你伸手很好,不如以後跟我干吧。」他這話當然是對劉昊說的。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樣。為什麼我在女人身邊的時候容易被人看成空氣。現在換成了在男人身邊,還是被人看成空氣呢?這到底是我的不幸,還是萬幸?

    情況有變化,彪哥往雨山區邊界地高速路口開去,收費站那裡有檢查站。我現在的狀況,不可能對檢查站的夥計說出我的身份來。而且劉昊已經殺了幾個人。算起來。我也是同犯,我也不能讓彪哥知道我的身份。當然他想得到那是他的事。我還想得到蘇纖是被李志剛綁走地呢,但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白費。

    而劉昊是保外就醫。一查就糟。怎麼辦?衝過去的話那是自尋死路,就算沖關成功。警用的直9馬上就跟上來了。

    劉昊說:「好,你想一起死,那就一起死,」說著,他眼睛看著彪哥,手中的三稜刺往他的身上送了過去。彪哥臉色一變,趕緊將盤子一打,車在高速路口下了出城的直道,轉向開往雨山區地單行線。逆行,但是現在車少,也沒有交警。

    我一點也不懷疑劉昊那一刀會捅進去,我相信彪哥也不會懷疑。他地盤子打得也是十分的及時。我看到,他地臉上佈滿了汗水,才冒出來的。

    很快他就衝過單行道地護欄,玩了個飄逸,回到了順行的道路上。又繞進一條破爛地山路,開進了雨山區森林公園。雨山區森林公園面積很大,這一點我很清楚。其實道路封鎖也只能是道路,要是有人不嫌森林裡的路又遠有難走的話,這裡照樣可以進出城,不過,走一趟只怕也得花好幾天的時間就是了。

    彪哥的車最終停在了森林深處一座舊房子面前,沒有燈,整個房子就像個恐怖片裡的鬼屋。到了這裡,彪哥就很配合了,他主動把兩個手下叫了出來。劉昊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手軟了,沒有殺人,而是以極快的手腳將人打暈。

    在舊屋裡,我們找到了小學老師蘇纖。她頭上綁著眼罩,嘴裡塞著布團,手被反剪著綁在身後。謝天謝地,她身上的衣服還比較完整。看來,彪哥的手下還算老實。至於有沒有趁機揩油什麼的,那就不好說了。

    劉昊解開了蘇纖身上的束縛,他最先拿的是眼罩,示意她別出聲之後才把繩索全部解開。蘇纖的眼睛紅紅的,看來沒少哭。這時候倒是挺懂事的,既沒有問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張開手摟了一下劉昊。並且很快就放開了。做一個殺手的女人,基本上她已經合格了。

    彪哥一直看著劉昊,問:「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劉昊說:「走?你不是還要等人嗎?」他沒有看我,但是我知道,這既是賣給我人情,也是為他的下一步考慮。也許過普通人的生活是不大現實了,但是,幫我就是幫他自己。

    彪哥說:「兄弟,見好就收吧。」

    劉昊哼了一聲說:「有人給我留字條說,搶了他的女人,我會後悔一輩子。我現在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後悔一輩子。打電話吧。」

    彪哥說:「這樣做大家都活不成。」

    劉昊笑笑說:「沒那麼嚴重。兩個紈褲子弟而已,我會把你打昏。至於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可以自己編一個理由。隨便你,選這個你還有一線機會,不選,我走人,你就去見你那幾個兄弟吧。」

    我算了一下時間,從我接到關飛的電話,說蘇纖被人綁架,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不到4個小時。換做是我們警隊,任何一組人,恐怕都沒有這麼高的效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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