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我的神情奇怪,又或是與我的想法相同因而理解我的心態,羅穩有了些笑意。在羅穩善意的笑聲中,我才記起我的主旨來,思路好不容易才回到正路上。
既然不是後天學習的結果,那就只能是天賦了,倒看不出朱至夫妻兩個,人長得不怎麼樣,這思路還是挺活的。我後來便細細地分析了朱至賺錢的方法,發現還真有幾條經驗可供借鑒的。一是開小灶。在我們這一大群民工中,有一些包工頭算是有錢的;他們和這個工地的技術人員,對生活的品質要求相對比較高,也比較捨得在吃用上花錢。朱至專門開了一個小灶,讓他婆娘親自操作。其實也就是做些家常菜,但在這個地方還真是賣得起價。那些人大多並不在乎,只要吃得好些就成;又或是自恃身份,要與這些普通民工分開一個檔次,即便多掏點錢也無所謂;再或者知道朱至是老闆的遠房親戚,也想著在飯菜上照顧他的生意。有得這樣穩定的客源,朱至的生意似乎想不賺錢都不容易了。二是應付大伙。因為大伙大都捨不得多花錢,因此要求的菜式也就相對簡單,朱至便對症下藥:一個辣椒炒肉外加一個清煮東瓜,一切便都搞定。清煮東瓜還好,把那大個洗乾淨,一頓亂刀砍了,往那大鍋中一倒,放幾滴油,稍微翻炒一下,便把自來水管往鍋裡一伸,倒上大半鍋水,合著一煮,便是了。只是這辣椒炒肉有講究。如果沒肉,這些個民工可就會折騰;如果肉太多了,承包的朱至卻又划不來,所以這個菜一直是他親自主抓的。我曾經吃過一回,說是辣椒炒肉,還真是那麼回事。一大碗的辣椒,五點肉,其中三點還是極微小的。我私下估計,按他這種做法,這辣椒炒肉可能比清煮東瓜更讓他賺錢。
不過,朱至並沒有在我這裡賺到多少錢。不是我不肯吃,也不是我捨不得吃。相反,我特會吃也捨得吃。他賺不到我的錢,並不是他無能,而是我一直回房吃飯,而我嫂嫂也特賢慧、手藝特好,每餐都做好菜給我吃,而且似乎都是我愛吃的菜。我每天中午都是從工地跑步回房,飽飽地吃了中飯再趕回工地。只有極個別時間,因為工作緊,我才不回家,就著食堂解決中餐。不過,因為我的飯量大,我敢肯定,即便我付了五元錢一餐,在朱至這裡我是一定能吃回去的,或許能吃出六元的內容也說不定。
不過,我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對我這樣的民工,朱至兩口子應該是不歡迎才對的,但恰恰相反,他們不但不給我臉色看,反而對我很好。甚至,朱至的婆娘有一次還把小灶的菜盛給我吃,而且不要我的錢。這一度讓我很奇怪。至少,時至今日我還沒弄懂他們的意思。
但這事讓羅穩等幾個笑了好久,說我生得帥氣就是沒辦法,連吃飯都不要錢。我一直是莫名其妙,對此不置可否。羅穩看我這般情形,越發笑了:我看啊,他們八成是看上你了,要你做郎呢!
我臉有些嫩,不慣這種玩笑,當下就心慌臉紅。偏朱至婆娘那會兒恰好出來,見我們正在談這個,便也走了過來,也不知是真是假,笑瞇瞇地向我推銷起她的女兒來:我說小張啊,我還真有這種想法呢?怎麼樣?叫一聲岳母聽聽?我女兒可俊俏著呢……
當天我是落荒而逃的。
這種舉動似乎越發逗起了朱至婆娘和羅穩等一行人的興趣,當下各自大笑不止。回到工地後,羅穩不止一次提起這個話頭,其他民工也都笑,又一齊鼓動我多去與「岳母」朱至婆娘親近,想方設法把她那女兒弄到手。羅根甚至還當著眾人的面,質問我嘗沒嘗過女人的味;如果沒嘗過的話,可以把朱至的女兒弄過來嘗嘗,包我嘗過一次之後,食髓知味,以後天天想嘗。
我是讀過大學的人,當然知道這「嘗嘗女人味道」是什麼意思。只是,我哪嘗過女人的味?我還是處男一個呢!聽得他們這般葷話,我越發大慌。不過,回到家後,卻想像著男人與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怎麼樣結合的。一會兒又聯想起當年學習的生理衛生知識來,似乎男人和女人還就是那麼回事。
當天晚上我是不敢認真看我那漂亮嫂嫂的。時至今天,我仍然覺得,她當天的容貌是最吸引人的。那高聳的胸脯,那微微上翹的臀部,那溫宛的笑容,那性感的嘴唇,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我;整那個晚上,我堅持認定眼前這位郭清美女,不是我的嫂嫂,而就是一位普通的美女,無時不在引誘我撲向她。但理智最終讓我沒有行動。因為嫂嫂還是如平常那般樣,並沒有絲毫的出格行為;倒是我,身體內的一種無名之火似乎被人引爆了,想要發洩出來。我終於在一場長達三十分鐘的冷水澡後,全部平靜。一會又為自己剛才的無明之火而惱恨,心底大為痛恨自己竟然這般意淫自己的嫂嫂,又大罵自己真是禽獸不如!
細心的漂亮嫂嫂似乎察覺到我的神情有些不對,以為我病了,堅持把我拉得坐下,硬是要檢查檢查我。其實,她平時一直對我噓寒問暖的,只是今天我這副特棒的身板竟然也生病了,便讓她特別地擔心起來。當下,她上身向前微微彎曲,臉柔柔地靠近我的臉,一雙眼睛直盯著看我的臉色,似乎想從我的臉色中察看我到底是哪裡病了。我個子比較高,心裡有鬼,不敢和她對視,只能低頭。
我的天啊!這眼光落處,卻正是嫂嫂胸前的那對高傲的山峰。
因為天氣熱,嫂嫂的上衣本就比往常低胸;而此刻她正這般地前傾著上身來檢查我的臉色,我的眼光完完全全地通過那稍低胸的上衣看到了那一對肉肉的山峰!儘管此刻兩個山峰被一件蕾絲邊小衣包住,我看不完全;但因為十分的飽滿堅挺,卻仍讓我看個七八成。我發誓,我絕不是有意偷看,完全是無心而為;但我同樣敢肯定,那對山峰是我這輩子看到過的最美麗的物事之一!
我艱難地再次低下了頭,臉越發紅了。嫂嫂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在我面前走了光,看我這會兒確實是臉紅心跳頭熱出大汗,絲毫不認為是她胸前那對山峰的影響,還只道我是重感冒了。實在躲不過嫂嫂的關心,我終於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吃了兩粒感冒藥,又喝了大量的涼開水,一個晚上就在胡思亂想中度了過去。
經過第二天一天的勞作,到得晚上,我的心境平和了,正和嫂嫂一起吃飯餐呢。嫂嫂的臉卻微紅,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看。我莫名其妙,一邊大口吃飯,一邊有些傻傻地向嫂嫂回笑。好一會了,嫂嫂才微紅著臉,戲謔地對我說道:「張運,女人是什麼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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