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古堡幽冥第一七六章啟動晶體
洞穴裡的情景完全將戰春愁吸引,他根本就沒有在聽月含羞的話,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洞穴的神秘石室裡。石室裡的那個不尋常的光線,光線裡的那本石書,還有石書對面的那尊神秘的雕像都讓戰春愁寒慄。石像的雙眼下全部都是血,地上的血跡雖然干了,但地上的泥土又紅又腥,可以看出曾經在這裡流過很多血,泥土跟血混在一起成了血泥。石像雙眼的血像是一種厄運的徵兆,又像是異族的祭祀。戰春愁突然現有一個女人倒在石像的腳邊,那個女人穿的衣服正是他為羅絮所設計的。他吃驚地衝了上去,叫道:「羅絮,羅絮……」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把匕插進了自己的胸膛。戰春愁雙手死死地抓住那個人的衣衫,那個人不是羅絮!「你……」
吳聲躲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一樁樁,一件件,一幕幕,她驚恐地睜大了自己的雙眼,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南門飛用力地拔出匕,推開了戰春愁。戰春愁捂著傷口睜大著眼睛驚訝地望著南門飛。南門飛冷冷一笑,揮著匕又朝他刺去。戰春愁拚命地躲閃,想奪門而逃,通知月含羞,可是剛剛閃到入口處卻被藥農給攔了下來。戰春愁再次被逼退進洞穴裡。南門飛與藥農圍攻戰春愁,戰春愁無法應付。當戰春愁一退再退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什麼絆倒,他望去,大驚失色,竟然是昏迷的羅絮。戰春愁微微一走神,南門飛的匕以及藥農的毒掌就朝他的胸口襲了過來。戰春愁被重重地襲得撞在後面的巖壁上,受傷的傷口不斷地往外噴著血。戰春愁用最後的力氣叫喊道:「媚眉——」南門飛一把扣住他的咽喉。戰春愁瞪大著眼睛望著南門飛,就在死前的一刻,戰春愁明白了所有生的事。一醉方休酒樓下毒刺殺事件,欺騙羅絮,與吳聲結交,這都是南門飛設計好的陰謀。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追蹤異族人朱雀。當看到藥農的笑,戰春愁明白了宴會與陷阱!他突然感到渾身輕鬆起來,可以擺脫一切強加給自己的枷鎖,可以安靜地好好休息,可以不再刻意地裝扮成為女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夢,自由了!他自由了!
戰春愁倒了下去,他的手搭在了羅絮的手上。心裡想道:「羅絮,對不起,沒辦法實現對你的承諾了。來生再見。」
羅絮的手微微地動了動,似乎感應到了戰春愁對她的人生告別。
藥農指了指外面,南門飛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月含羞聽到腳步聲正靠近自己,她道:「春愁姐,放了我嘛,媚眉會很乖的。」那個人用一塊布從後面悄悄蒙上了她的眼睛。月含羞立即轉變了語氣道:「你不是春愁姐,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帶我去哪裡?」挾持她的南門飛不敢開口說一句話。月含羞道:「你以為蒙住我的眼睛我就認不出你了麼?」
南門飛的心一驚,心裡想:「差點兒忘了,這丫頭原本就是個瞎子。如果不改變呼吸的節奏與腳步的輕重,一樣會被她認出。」
「帶我去哪裡?放開我,放開我!春愁姐——救命啊——」
南門飛一把抱起月含羞,將她帶到了石室裡。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衝擊過來,月含羞大叫起來:「血!血!是血的味道。快放開我,春愁姐,救命啊!啊——」
藥農冷冷地笑道:「不用再叫了,他就躺在你的腳邊。那個味道你嗅不出來麼?」
月含羞側著耳朵聽著,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道:「你們……春愁姐……他怎麼沒有呼吸的聲音了?怎麼沒有了?」
藥農道:「乖一點,否則讓你跟他一樣沒有呼吸聲。」
「你是藥農伯伯!」
「果然是月含羞,一聽聲音就能猜出來。」
「我是媚眉,我是媚眉,放開我!」
「要的就是你!」
「是你殺了春愁姐?為什麼?」
「不為什麼,實話告訴你,就算我不對你下手,遲早你的春愁姐也會對你出手!」
「你胡說!」
「不光如此,你所謂的大哥哥與醉哥哥也一樣,都會對你出手。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你撒謊!」
「你是不是朱雀,放了你的血就知道了。如果是,這就是你大哥哥與醉哥哥的目的。」
藥農拿著鋒利的刀割破了月含羞的手指,殷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南門飛強行按住月含羞,月含羞大叫道:「好痛啊!放開我!春愁姐!春愁姐——」月含羞脖子上的青色水晶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藥農道:「難道是猜錯了?不是她?看來就只有拔光她的衣服,看她胸口上是否有朱雀的文身。」南門飛強行將月含羞的手往後扣,藥農開始解月含羞的衣服。月含羞掙扎著,甩開南門飛,傷口的血四處飛濺。有幾滴鮮血滴進戰春愁的傷口裡。飛濺的鮮血沾在了四周的岩石之上,立即在石縫中鑽出嫩芽,開出了美麗的花朵。血飛濺在了石書之上,一輪輪青色的光暈漸漸地擴散開去。
南門飛與藥農都想制服月含羞,沒有人注意到四周岩石上的變化。他們這種禽獸的行為讓吳聲無法忍受。吳聲實在是無法相信南門飛是這樣一個衣冠禽獸,與藥農一起瘋。她的手緊緊地摳住了一旁的石頭。
一種羞辱的感覺剎那間讓月含羞彷彿回到了被獵人綁在柱子上的那個夜晚,一種刻苦銘心的經歷,她不願意回到那樣的情景中再經歷同樣的痛苦。她大叫道:「大哥哥——」
一種共鳴牽引著古楓影身上的那顆紅色晶體。古楓影在霧氣中打轉,突然感覺到脖子邊上的紅色晶體不停地跳動起來,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彷彿回到十年前,感受到同樣的召喚。古楓影的呼吸變得急促:「生什麼事了?媚眉難道出事了?在哪裡?在哪裡?」紅色晶體牽引著古楓影以最快的度趕往訊息傳來的方向。布開看到驚慌失措的古楓影,就一邊叫一邊跟了上去。
刑雲身上的黑色晶體同樣地不安跳動,她趕忙朝訊息出的方向奔去。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她機敏地回身就是一掌,另一隻手也被人抓住,定眼一看,竟然是魔音。刑雲問道:「怎麼是你?」
魔音放開刑雲道:「在山下等了你幾天,都不見回音,有點擔心,所以就跟了上來。一直在這裡轉,好像迷失了方向。只是剛才突然有一個感覺,所以就朝這邊來了。」
刑雲奇怪地道:「怎麼?你也有這樣的感覺?我也是。所以……」
兩個人疑惑地往向迷霧的深處,魔音道:「走,去看看!」
刑雲點了點頭。
醉傲峰絕望似的徘徊在霧裡,意外地看到了魔音與邢雲。他看到魔音十分緊張,猜想或許生了什麼大事,於是跟在了後面。
古楓影來到山洞前,召喚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衝著洞穴大叫道:「媚眉——」聽到裡面有打鬥的聲音,立即飛身進入洞穴。
吳聲正與南門飛拼打,聽到古楓影的叫喊聲,就大喝道:「在這裡——」一張口,南門飛就朝她的嘴巴裡扔進了一顆藥丸子。吳聲大吃一驚分神的瞬間,南門飛就已經扣住了她的脈門。
古楓影衝進山洞,看到這兩個人正抱在一塊。吳聲剛想開口,南門飛就在她的脈門上用了份勁,搶先一步著急的模樣道:「快,快去救月姑娘,她在洞裡被藥農挾持著。我們都中了他的毒,沒有辦法用勁。快!快去!」
洞的深處傳出月含羞的慘叫聲,古楓影立即衝了進去。他看到月含羞一頭撞到石像上,他大叫道:「媚眉!」
藥農看到古楓影如鬼似的突然冒出來,嚇得臉色蒼白,調頭就跑。古楓影沒有理會藥農,衝過去抱起月含羞,卻看到戰春愁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古楓影摘掉月含羞眼睛上的布罩,那張滿是傷痕的臉觸目驚心。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是自己的媚眉。他失聲叫道:「媚……眉!」
月含羞抓住古楓影的衣衫哭道:「藥農伯伯殺了春愁姐,大哥哥,嗚……」
古楓影看著衣衫不整的月含羞,加上臉上的恐怖傷痕,以及戰春愁的死,他了瘋似的衝了出去找藥農算帳。
南門飛對吳聲道:「你不是要做啞巴的麼?我就讓你成為真正的啞巴,做一輩子的真啞巴!我的秘密你知道得太多了,別想再告訴任何人。」說完,硬生生地廢了吳聲的雙手。吳聲痛苦地慘叫起來,不出喊聲的她,沙啞的嘶叫聲在洞穴中形成的回音更是恐怖。
正在這個時候,古楓影追了出來道:「藥農……」看到吳聲痛苦地慘叫,觸目驚心之下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南門飛忙抱住吳聲解釋道:「吳聲想阻止藥農,被他打傷。他往密道逃走了。」
古楓影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道:「這個混蛋!」
這個時候,醉傲峰、邢雲、魔音、布開趕到了這裡。醉傲峰看到古楓影身上有血跡,吳聲不斷地慘叫,他問道:「月含羞出什麼事了?」就在這個時候,從洞穴的深處傳來月含羞刺耳的喊叫聲。
又生什麼事情了?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