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飛抬頭看著天頂神秘的星空圖,道:「這是在十五年前奉月族圍攻異族時,朱雀尤影留下的最後提示。朱雀留了一個女兒在人間,她女兒的名字就在這十四個字裡。」
「落絮無聲春墮淚,行雲有影月含羞?落絮就是羅絮,她的血已經試過,不是朱雀。」
「不用試也知道。」南門飛的嘴角露著奸猾,他想到那夜在破廟與羅絮纏綿,羅絮的呻吟聲讓他好舒服。「朱雀一族是開啟上古殿堂的鑰匙,他們的血液有召喚的神奇力量。其身上天生就有遺傳的圖案,羅絮身上什麼也沒有,自然就知道了。」
吳聲在旁聽到南門飛的話,她這才知道這就是南門飛接近羅絮的真正目的。當初不明白南門飛的用心,現在終於知道了。南門飛是一個如此奸猾的魔鬼,與藥農用人血血祭沒什麼區別。
藥農道:「無聲就是無聲琴仙。行雲就是醉傲峰的妻子邢雲,最後是月含羞,月含羞!」
南門飛笑道:「你終於想到了。」
藥農大笑起來,道:「我真是個傻瓜,原來想找的人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看來你要做傻瓜了。」
「什麼意思?不說明白我就肢解了你!」
「這句異族提示是朱雀留下的,所以奉月族比誰都著急尋找最後的鑰匙,你可知道醉傲峰的來歷?」
「他?難道他是朱雀?朱雀難道不是女人?」
「醉傲峰是奉月族族長的兒子。」
「難怪抓著月含羞與邢雲不放。」
「這世間本沒有月含羞,月含羞這個名字是醉傲峰取的,醉傲峰可以給任何一個女人取名叫月含羞。前些年,古楓影大江南北四處尋找月含羞不得其果。」
「又如何?」
「異族提示是一個母親臨死前留給敵人的訊息,你覺得一個母親會讓敵人追殺自己的女兒?醉傲峰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朱雀,所以故意幫一個小姑娘取名叫月含羞,引開大家的注意力。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她。從時間上推算,距今十五年,很快就能找到月含羞。這麼明顯的還算暗示麼?」
「一個天大的秘密沒有理由如此簡單。你難道知道真正的朱雀是誰?」
「倘若你肯用那尊古佛作交換,我就告訴你。」
藥農思考著,沒有回答。
「只要知道朱雀是誰,還需要這個麼?」
「好,只要你說,古佛就讓你拿走。」
南門飛道:「在奉月族圍攻異族之前,曾經滅過一個叫作拜日族的民族。朱雀救走拜日族倖存下來的四個孤兒,這樣才暴露了藏身之地引來殺身之禍。在圍攻異族時,卻沒有現任何一個拜日族的遺孤。當日朱雀只說了有一個女兒,其實誰都不知道她究竟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如果讓我猜,她做出那麼多的事無非是想保護自己的遺孤,將他混在拜日族的遺孤中。」
「你——怎麼會知道得怎麼清楚?」
「因為有現場目擊人親口對我描述了當日生的一切。沒有一個人會再想回憶當時生的事。」
「你還是無法證明月含羞不是最後的鑰匙。」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驗證。」
「驗證?」
「對,真正的朱雀身上有火焰般的朱雀文身。只要驗證……」
藥農奸笑起來。「的確,這是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
無聲聽了他們的對話,心裡毛毛的。什麼朱雀,什麼奉月族,什麼拜日族,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知道,兩個都是混帳無恥的王八蛋!無聲心裡想:「月含羞在古楓影的身邊,古楓影曾經也尋找過月含羞,古楓影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將羅絮與我牽扯進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能猜到一定不是好事。古楓影,總是怪怪的,難不成他對我也是為了……」她不想再往下想,那個理由不是她想要的。
南門飛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也應該派個人送我倆下山了吧。」
藥農笑呵呵地道:「既然咱們是同一方向的朋友,也算有緣分,喝杯酒聊聊再走。」
南門飛拱手笑道:「多謝,還是不要再浪費你的酒了。」
「呵……這個……」
「明白,我是不會向任何人提起今天生的事。畢竟這關係著那個。」
「呵……聽人常說玉面公子人俊才更俊,果真名不虛傳。」
「過獎。這個石像您就別費心思了。如果想要找到真正的異族,就不妨去一趟誰都不願意再去第二次的異族總壇。找到奉月族自然就能找到那。」南門飛扛上若草出了石門就取走了古佛。
這時洞外下起了雨,從雨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別找了,先躲一躲。那兒有一個山洞,進去避避雨再說。」
「不要!他們一定又餓又累又被雨淋。你怕就別去,我自己去找。」
「別耍性子了,你一淋雨就犯病,你若病了我怎麼辦?聽春愁姐一句話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
南門飛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月含羞與戰春愁。他不由轉身走進了洞的深處藏了起來。
戰春愁死死地抓住月含羞,將她拖進山洞。月含羞拚命地掙扎,戰春愁在無奈的情況之下只好點了她的穴道。月含羞大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戰春愁卸下身上的重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不行。」
月含羞翹著嘴賭氣道:「你敢欺負我!大哥哥——!有人欺負媚眉!」
戰春愁立即上去一把摀住她的嘴巴道:「你想死呀!被古瘋子聽到,我這顆人頭就沒有了。」
月含羞瞪著眼睛望著他,得意地笑了起來。
戰春愁轉念一想,道:「叫吧,叫吧,如若能叫得出來也就不用再這麼費事地尋找。」鬆開手轉身收集樹枝生火。然後開始脫衣服。
月含羞忙道:「你……你脫衣服幹什麼?」
戰春愁道:「不晾乾會生病的,你也必須脫。」說著走向月含羞。
月含羞不能動,不能掙扎,她叫道:「你敢脫我的衣服,我就……啊——」
「春愁姐是你姐,不會對你感興趣的。」
「解開我的穴道,我自己來。」
「解開?」
「對!」
「不行。」
「為什麼?」
「你太狡猾了,我不能上你的當。」
「哼!動我的歪腦筋的何止你一個,想輕薄我?媚眉還沒有長大,身子不好看。」
「你如今這張臉誰有興趣輕薄你。」戰春愁一說出口就後悔了。曾經因為這個緣故,月含羞負氣離開。戰春愁立即補上一句道:「呵呵呵……媚眉長大了,大得可以嫁人了。呵呵呵……」
月含羞慢慢地將雙眼閉上,一動不動。
戰春愁苦瓜著臉,結結巴巴地道:「別……別這樣。從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讓人害怕,現在是閉著眼睛說鬼話讓人更害怕。媚眉……」
「噓——」
「什麼?」
「這裡有人。」
「什麼?你……你可別嚇春愁姐。不會是古楓影吧,我可沒有輕薄你的意思。」
「你做賊心虛。」
南門飛在暗處不由一身冷汗,心裡想:「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她最厲害的就是聽覺。」
戰春愁結結巴巴地道:「不……會……不會……真的……是……是那個……」
「哪個?你希望是哪個?」月含羞睜開眼睛望著戰春愁。
戰春愁一個勁地搖頭,往後退了三步,道:「別這樣望著我,怎麼感到毛毛的。還是不習慣見你睜開眼睛望著人家。哎喲,討厭!」戰春愁回頭見到暗處有燈光,道:「乖乖在這裡不要走開,我去看看。」
「瞧我這個樣子能走嗎?放開我——」
戰春愁往前走,到了一個拐彎的地方,竟然看到一具跪著的猿猴屍骨。在白骨的手裡擰著一個燈籠。戰春愁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人皮燈籠。白骨的前方是一張陳舊的案台,案台的前方是一扇打開的石門,在石門上有血跡。戰春愁一看這些就想起藥農現古佛的山洞。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飄了出來,戰春愁用手帕捂著鼻子。
月含羞在那兒一動不動,她大叫道:「春愁姐,你去哪裡?喂——」
戰春愁道:「別動,我很快就回來。」說完,就拐進洞的深處。
月含羞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一個靈光閃過,突然覺有一點心慌。她大叫道:「春愁姐,回來!我好像病了!春愁姐,我……春愁姐——」月含羞感到頭開始嗡嗡地響,是淋雨的緣故嗎?她似乎感覺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那種語言她聽不懂,就如同和尚在唸經一樣,嗡嗡嗡的。奇怪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閃過,藥農山莊的詭異城堡,那個螺絲狀的巨大飛行物上千百隻閃亮的巨燈如眼睛一般一閃一滅,由天空緩緩旋轉而下,螺絲尖頂在山中湖的中央停了下來。下面的一扇門慢慢地打開,從上面下來一隊頭大身小,穿著金屬服裝的怪人。他們相互對話,說著一種誰也聽不懂的語言。月含羞不斷地甩頭,覺頭好疼,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裡會出現這樣奇怪的畫面。耳邊似遠似近的聲音還在說著,她的頭一陣暈旋。
下一章節:第一七六章啟動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