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峰峰頂,一對棕黃色的眉毛,斜插入兩鬢的中年男子正面對著崖下雲霧彈著琴,琴桌上擺放著檀香爐,身旁兩邊站著兩名侍女。這男子就是若無涯。
毒雙仙的身上背著一個包裹,被僕人引到若無涯的身後。僕人伸手止住毒雙仙再往前,毒雙仙規規矩矩地站著,不敢出聲。
若無涯一邊彈琴一邊說道:“今年你們來得挺早。”
毒雙仙上前恭謹地對若無涯行了一禮。毒古怪道:“今年收集到了……”
此時,一旁的僕人上前道:“莊主,山下傳來消息。”
若草與杜長卿被六個僕人送到這裡。若草滿臉的不高興,杜長卿暈暈想倒的模樣。
若無涯立即停下手中的琴,高興地回頭,看到杜長卿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毒雙仙望著若草與杜長卿,不敢出聲。
杜長卿有禮地欠身道:“小女子杜長卿見過莊主。”
若無涯不高興地答應道:“嗯。”
杜長卿看到毒雙仙,臉上的表情立即轉變為驚恐。她的腦海裡閃過毒雙仙對自己奸笑的畫面。她突然抱頭尖叫起來。若草扶住杜長卿,感到意外,她焦慮地問道:“小姐,怎麼了?小姐——”
若無涯板著臉,聽到若草這樣叫著杜長卿,他生氣地朝杜長卿甩袖,轉開了身。
杜長卿一時激動,連連吐血,若草不明白怎麼回事情,緊張著在旁邊哭了起來。杜長卿指著毒雙仙,她的手不停地顫抖著,顯得很驚恐的模樣。若草問道:“小姐,怎麼了?”
“他們……是他們……若草!是他們……”杜長卿說著就突然暈倒。
毒雙仙在一旁見了只覺得詫異,實在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若無涯將若草拉到一邊,他們兩個人一陣說話。毒雙仙感覺他二人關系非比一般。一會過後,若草就回到杜長卿的身邊繼續哭著。若無涯在一旁看不下去,喝道:“來人,把小姐帶走。”
一旁的兩名侍女走上前攙扶起若草,硬拉著她走。
若無涯喝道:“記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若草哭紅著雙眼,調頭就跑,兩名侍女立即追上去。
毒雙仙感覺氣氛不對,相互遞了一個眼色,准備逃走。若無涯突然閃身到毒雙仙的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毒千怪臉上的橫肉抽*動起來,道:“莊主,你……”
若無涯冷冷一笑,道:“這是讓寶貝女兒安心回到我身邊的唯一辦法。看在多年為我收集天下奇石的份上,只需交出解藥,就可平安離開。”
毒古怪道:“莊主,您這話是石門意思,我們不明白。我們並未傷害您的寶貝女兒,怎麼會問我們要解藥?”
若無涯指著地上昏迷的杜長卿道:“你們跟這個女人,還有一個叫什麼野馬的有什麼恩怨瓜葛是你們的事情。我只知道必須讓我的寶貝女兒留在身邊。”
毒雙仙一聽野馬的名字便明白了,只是跟杜長卿有什麼關系卻還想不通。他們看著杜長卿的模樣,仿佛在哪裡見過。
若無涯道:“把解藥拿出來吧。”
毒千怪:“你當我們是傻瓜?
毒雙仙掉頭就想跑,若無涯長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大力將他二人攔了回來。毒雙仙知道今天不出手是不可能的,於是一邊接著招一邊想方設法地逃。若無涯的武功詭異,而且他的功力遠在毒雙仙之上,任憑毒雙仙的毒有多厲害都被對方渾厚的功力反彈回來。毒雙仙未能害人先受其害,被逼著連連後退。若無涯並非想要他二人的性命,所以在出手之余還留有幾分余地。然而毒雙仙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人,他二人的脾氣古怪絕對不亞於若無涯。風度上說卻無若無涯的修養,感覺受了如此大辱,還不如走到絕境一拼,絕不低頭。他二人被逼著一邊擋若無涯的連連怪招一邊退,退到了懸崖邊。但見得,若無涯使出六分功力朝最後一博的毒雙仙打去。毒雙仙使毒可謂是有一手,可是論武功哪裡是其對手。面對如此渾厚功力的若無涯,只是硬著頭皮拆招事。那最後一掌打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就聽到咯嚓的聲音,肋骨已經被震斷,二人重重地摔到了懸崖邊。毒雙仙狼狽地對望,突然相互望著仰頭大笑。
毒古怪道:“休想逼我們就范。千怪老弟,咱們做了半輩子的兄弟,能一塊死,值!”
毒千怪道:“我們研制的毒連若無涯都束手無策,值!”
毒雙仙大笑著牽手跳下了無雙峰的懸崖。若無涯見他二人如此,眉毛只是輕一挑,並未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別人的生死他並不看中,解藥的問題已經這樣,也算是盡力而已。
在無雙峰的山頂涼亭之上,觀群山挺拔,然而若草站在涼亭中,只面對著雲層惆悵,此風景無心欣賞。
若無涯悄悄地走了上來,到若草的身後給她披上了披風。若草突然回身撲進若無涯的懷裡大哭起來。若無涯撫摩著若草的秀,安慰著她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爹再也不會只迷戀武功,忽略了你。以後別再淘氣地離家出走,害爹擔心死了。”
若草抓著若無涯的衣服大哭著叫道:“爹——哇——”父女倆重逢。然而,若草心裡卻記掛著另一個人。
話分兩頭,卻說野馬,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已經深陷牢籠。這牢籠是無雙峰困獸井底,周圍全是白骨,有人的也有動物的,井邊的野草上滴下露水。這深深的陷阱像是困獸井,距離井口有數十丈,再好的輕功也難一步飛天。井的四壁光滑,沒有辦法攀沿。抬頭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讓他感受到了一句成語——坐井觀天!他成了那只可憐的青蛙!
野馬沖著井口大叫道:“喂——有本事跟我野馬一戰,使用下三濫的招式丟不丟人——”叫也叫了,喊也喊了,沒有人應,沒有人理。期盼到絕望,一種等待,一種掙扎,此時此刻,他更能體會到當時撇下淚無痕,淚無痕在無助的洞底是怎樣的心境。他一想到淚無痕,就感到內心不安,如果就這樣死了,就等於給淚無痕判上了死刑。他坐在井底,望著井口的天空,想著與淚無痕在一起的吵鬧日子。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想到的會是淚無痕。他甩甩頭,不再想。望著井口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向上攀爬,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一直到累倒為止。